繼後她妩媚動人 - 第 34 章 榆木疙瘩 簫晏擰眉,逼看着魏莺莺,黑……

被魏莺莺放肆的小爪子一捏, 簫晏不由腰部微微緊繃,薄唇微微抽動了一下,“朕覺得你此刻該去捏倪小姐。”

意思很明顯, 他認為魏莺莺應該把這抓人的潑辣小野貓的功夫用來抓倪琳, 以此彰顯她對他的占有欲。

魏莺莺一晃神兒,卻被他的唇角噙着的笑意給逗笑了。

“她跟晉陽公主情同母女。”魏莺莺唇珠微微一動,聲音帶着幾分柔和發怯。

簫晏濃眉的長眉微微一挑,朝她道:“你不怕朕, 倒是怕她?”

魏莺莺一頓,老老實實點點頭, “聽說晉陽公主曾在皇上幼年染病時,悉心照料,倪姑娘似乎對皇上也頗為上心。不如……”

簫晏聽着她越說越有些跑偏的話,不由斂眉睨了她一眼, 她一雙明淨清媚的眸子微微挂了些淺紅, 明明沒哭, 明明也沒做別的,卻讓人瞧着可憐兮兮的,讓人無端的覺着便是她言語略有沖撞, 也不打緊。

簫晏微微阖眼,忽然道:“魏莺莺, 你這是故意的吧?” 天然清媚嬌柔,微微一紅眼, 就惹得他壞事。

聽到這話, 魏莺莺一個沒忍住,噗喝一聲笑了,随後咬了咬唇, 又做撩人之态地拉拉他的衣角,言語卻故意帶了幾分刺激和逗弄道:“人姑娘有意,何不納了為妃?”

簫晏側目死死盯着這小混蛋,半晌擡手捏住她耳垂下那微微閃着光澤的明月珰,手指微微捏了捏明月珰一側的嫩肉,疼得魏莺莺嬌嗔的深吸了口氣。

魏莺莺這才當真紅了眼,伸手捏他的腰,蹙眉道,“疼……”

簫晏反手捉住她的小手,重重一捏,嘆了口氣道:“你就不能在乎在乎朕?”

話音兒剛落,他極為敏銳地捕捉到她眼底的觸動和失措,一雙明淨的眸子睜的滾圓,半晌又怏怏道:“倪琳生的英氣又健壯些,若當真如潑婦抓臉……我怕是幹不過她……”

簫晏聽了,薄唇微微一抽,随後大掌落在她的發心,微微揉了揉,道:“配合朕便可。”

魏莺莺點點頭,原來不是要她幹仗,早說嘛。

簫晏給魏莺莺交代了幾句,便随着那嬷嬷去了太後的慈壽宮。

慈壽宮的宮女上了不少松軟香甜的點心,陳太後将倪琳拉在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瞧着便是好福相,後宮又無子嗣,待進了宮,也為哀家生養個小皇孫。”

“太後娘娘……”倪琳嬌嗔的音兒有輕又細,就像是外殿嬌養的那只畫眉鳥兒一般,很招人喜歡。

一旁的晉陽公主面無表情的喝茶,從上次開始,她就不是很滿意倪琳進宮的。後宮多妃嫔,倪琳雖說活潑又玉雪可愛,但是畢竟還是比不得魏莺莺。

上次,她算是和李柔靜聯手用白氏吓唬了那魏莺莺,可是不想不僅沒吓到她,倒是激起了她那聰慧倔強的性子。

一張禍水的臉兒,又夾雜幾分聰慧和倔強。說明白些,倪琳壓根不是魏莺莺的對手。

且白氏死後,她就麻煩不斷,走動了許多關系,都未曾按下,一直都焦頭爛額的……

所以,在公主府時,她早早就給倪琳定下了武安侯府世子這門好的歸宿。

可是倪琳心氣兒又高,覺得簫晏那等冷峻高華、權勢滔天的才是她歸宿。所以打從心眼裏是不認同武安侯府世子的。

她略略勸了幾句,倪琳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琳兒自幼就将姨母作為生母看待,琳兒也知道姨母疼愛琳兒,可是琳兒就是喜歡晏表哥……”

倪琳這話裏的意思,晉陽公主一聽就知道她仍舊放不下簫晏,仍舊想要進宮為妃。

她是想呵斥倪琳,但是她又心有不忍,畢竟倪琳是她一手養起來的。

所以,也只能帶她再來一次慈壽宮,成與不成,就是造化了。

她只能做到這兒了,畢竟簫晏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孩子,而是萬人之上的帝王,便是當時她于簫晏有恩,也知道不能拿着那點恩情去要挾帝王。

所以,只能盡力而為,簫晏若是不喜歡,她也沒辦法。

晉陽公主合上茶蓋,側目掃了倪琳的小臉兒足有半晌,和聲道:“琳兒,可是将新炒的碧螺春給太後娘娘了?。”

倪琳聽了,忙點頭,朝着晉陽公主道:“一早便給了嬷嬷,倒是武夷肉桂還未給皇上送過去。”

倪琳是晉陽公主親手養出來的,便是想要什麽也不可能跟花樓裏那些不入流的姐兒那般上趕着。倪琳講話帶着七分矜持,三分活潑,還能極為準确表述出自己想要去給簫晏送肉桂茶的想法。

太後在後宮待的時間長,自然聽明白了倪琳話裏的意思。可是這言語技巧太過于像之前先帝的周貴妃,所以聽得太後眼皮子一跳,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倪琳幾眼。

再瞧瞧倪琳今日的打扮,上身一件極為素淨的淡粉色上襦,領口處繡着極為清雅的寒梅,下面一條月華裙,發髻上斜斜別了一只白玉簪子,益發襯托的她小臉白膩如雪。

倪琳之前曾見過魏莺莺的穿着和妝飾,偏淺淺的素淨的,她覺得這幅清媚素雅的打扮應該是簫晏喜歡的那一種,所以有意無意間,她也效仿了魏莺莺的穿着。

只是太後年紀大了,喜歡喜慶的色澤,盡管嘴上沒說,但是心裏卻覺得倪琳此次打扮極度失了水準。那魏氏本就生的妩媚,素淨些也是得宜,可是倪琳是個活潑英氣的,這般素淨打扮倒是顯得矯情而略略帶了幾分奔喪感……

太後又常年纏綿病榻,自然是不喜歡……

正想着,忽然聽嬷嬷歡喜道:“太後娘娘知道皇上忙,平日也不怎麽叫您,今日晉陽公主帶了新鮮的鹿肉,太後娘娘想着給皇上您啊進補進補。”

而倪琳聽見了,則立刻放下了手裏的茶盞,起身道:“今日皇上來的巧,鄭國公府送了些武夷肉桂,琳兒嘗着甚好,便給皇上帶了些。”

簫晏面色清冷,也未曾有什麽明顯的情緒起伏。現在的他是帝王,是大梁天子,整個大梁的一花一樹、一草一木皆是他的,這武夷肉桂,下面的府尹年年選了最好的上貢,他自然也不稀罕。

之前,幼年時節,他的确是很喜歡肉桂茶的苦澀和回甘,可是喝的多了忽然覺得也就那樣兒。倪琳沒有意識到這些,只是拿着舊日裏的記憶來奉承讨好他。

倪琳從丫鬟手中接過一只精致的白瓷罐兒,将這白瓷罐兒遞給簫晏,紅着臉兒道:“也不知皇上是否還愛喝。”

“鄧公公。”簫晏風淡雲輕一聲,鄧通立刻心領神會地從倪琳手中接過白瓷茶罐。

倪琳一怔,瞪了鄧通一眼,鄧通心裏也猛地一跳,随後心裏悱恻道:瞪也沒用,這就是皇上不喜歡的意思。便是眼珠子瞪的掉出來,也沒轍啊!

陳太後瞧着鄧公公捧着那白瓷茶罐跟捧着燙手山芋一般,若有所思。近些日子,她雖病着,但是也聽嬷嬷說了不少德陽宮的事兒。

這倪琳雖說性子活潑,家世也可,但是她能看出自己兒子并不喜歡她。原本她是想強烈推薦倪琳一下的,但是德陽宮的魏氏既然是承了君恩的,自己兒子也喜歡,她還瞎操個啥心,只要那魏氏能安安分分的,能給她生下個大胖孫子,便是了。

年紀大了,不管一些事兒了,且随着年輕人想法去了便是。

陳太後忽然不發聲支持,倪琳一時之間,倒是不知該如何往下說話了。

正在這時,慈壽宮的嬷嬷再次進門,朝着簫晏和陳太後恭敬的行禮,道:“禀太後、皇上,德陽宮魏貴人來了。”

聽聞,簫晏薄唇一動,盡管面兒上毫無表情,可是眼角卻漏了笑意。

陳太後掃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自己這兒子向來喜怒不形于色,從來也是沉穩寡言,很少笑。可現在,光聽到魏氏來,這就高興成這樣。

她倒是真要好好地看看這魏莺莺了!

陳太後端正了身子,一雙眼睛定定地望着門檻處,只見魏莺莺梳着高髻,發上斜插一只金步搖,一根紅色的束帶緊緊束在纖腰上,小手搭在宮女腕子上,顯得溫軟無骨,白膩若雪。

陳太後看着魏莺莺好半晌,直到魏莺莺行禮,都未曾回過神兒,這小模樣倒的确是傾國之色,舉止也大方貴氣,妝容也是歡歡喜喜的,瞧着順眼。

魏莺莺掬着身子行禮,腳都微微有些麻了,太後還在不住地将她打量。

她側目朝着簫晏使了個眼神兒,他才勾唇一笑,起身親自将她扶了起來,捏着她的手兒将她領到了身邊,清了清嗓子朝着太後道:“母後,莺莺身子弱,莫要總讓她站着,以免耽誤兒臣延綿子嗣。”

這話一出,魏莺莺立刻小臉兒飛了紅,怎麽可以當着一衆人說這個?!

陳太後一直未回過神兒,聽到延綿子嗣倒是猛地過來了。她轉身看着魏莺莺,又看了看自家兒子捏着那雙溫軟柔膩的小手兒把玩,不由撚了撚手裏的佛珠,“身子不好,到時生産也難些,莺莺你還是要多注意。”

足足五年了,後宮無一子嗣,朝堂裏都議論紛紛的,私下也有不知天高地厚地揣測皇上在那事兒上不行。陳太後每次聽說了都氣的發昏,如今他那冰冷兒子能說出延綿子嗣,她當真是要燒高香了。

所以,對待魏莺莺也就格外寬和了幾分。

而一側的倪琳卻面色青黑,手指緊緊攥成了拳,一雙英氣的眉眼瞪着魏莺莺。

待與倪琳四目相對後,魏莺莺這才醍醐灌頂般地明白了,他方才為何說那句延綿子嗣。

這壞男人,竟然利用她來明拒倪琳。

魏莺莺擡頭看簫晏,卻見他清了清嗓子朝着晉陽公主道:“姑姑既是來了,便在這用了午膳。”

晉陽公主點點頭,笑道:“那皇上可是要好好招待本宮。”

說笑間,禦膳房的宮人已經端着熱騰騰的食盒魚貫而入,大菜有燒鹿肉、烏龍吐珠、蔥燒海參、黃焖魚翅、烹火腿。還上了幾道新鮮的菜式,尤其是那道腌螃蟹。

魏莺莺坐在一旁,靜靜看着宮人将一碟碟的菜式擺在桌上。黃焖魚翅做的杏黃透亮,翅肉軟爛,光看看就知道是入口柔軟糯滑,極為好吃多汁的。

待簫晏淨了手回來,發現陳太後給莺莺夾了一只螃蟹腿,而魏莺莺則落落大方的咬着蟹腿,絲毫沒有半分忸端着的勁兒,甚至還自然道:“皇上,這腌螃蟹味道極好。”

簫晏皺了皺眉,伸手将她手裏的蟹腿奪走了,微微帶了幾絲嚴厲認真道:“螃蟹是涼性之物,又未曾經蒸煮,你是忘記了那日怎麽個疼法了?”

怎麽個疼法,自然是指上次她小日子時疼得死去活來的痛經。

魏莺莺怏眉,默不作聲地看了眼太後。

陳太後看着自己強勢的兒子,正要呵斥兩句,忽見他用銀刀将裹滿鹵汁的海參切成了小塊,夾給了莺莺,“蔥燒海參,味濃而不膩,且溫補身子。”

魏莺莺接過他遞過來的蔥燒海參,其實她覺得痛經這事兒,左右都是疼的,便是平日忌口不貪涼,到來的那一日還是疼的厲害,與其如此,那還忌口做什麽,再說那腌蟹腿雖說性寒涼,可是味道她極為喜歡。

她吃了幾口海參,便想去夾燒鹿肉,還未伸手,就被他定定睨了一眼,“鹿肉性燥,你也不能吃!”

魏莺莺皺着眉頭,見他又往她的碟子裏摞了許多黃焖魚翅,不由低低道:“能不能不管我?我又不是個小孩子了。”

簫晏挑挑眉,将柔軟糯滑的魚翅強行放在她碟子裏,道:“不能。”

陳太後一邊喝着參湯,一邊看着跟前的兩人,不由笑了笑。

随後簫晏又給她撿了海米珍珠筍、栗子焖雞、珊瑚豌豆、荷花酥等幾樣子菜式,撐得莺莺肚子滾圓,說了好幾遍飽了,才停住了手。而他自己卻沒怎麽吃。

陳太後也不管,見自家兒子沒吃多少,只是說了句,“多吃些,這還沒有,日後真有了,你就不吃飯了?”

魏莺莺吃飽喝足,也就安安順順地走神兒放空,未曾聽見太後說的話,倒是一旁的倪琳,臉色益發的難看。

待莺莺走神兒走的快夢回周公時,忽然聽得桌上的碗筷“噼啪”一聲滾落在了地上。

魏莺莺驚得的一個回神兒,手猛地抓住了簫晏的衣角。

而對面的倪琳則慌着起身,探手就要去撿地上已經碎裂的碗。

晉陽公主皺眉,她一眼就看出了倪琳的心思,她早就看出倪琳忍了許久了,她初初也覺得心裏悶得不好受,畢竟倪琳是她疼愛的。

只是心裏想着,既是簫晏有心拒絕,她也就配合演完這場戲,至少斷了倪琳的心思後,也能讓倪琳安順嫁入武安侯府。嫁入武安侯府那是實打實的嫡妻,且武安侯世子是個極為老實又溫和的,是個好歸宿。

只是,她不想,倪琳竟然想故意紮破手指來引的簫晏注意。

晉陽公主此刻才覺得有些恨鐵不成鋼了,一個男人既是不喜歡你,怎麽會在意你是不是受了傷?

剛才想必也看到了,他處處護着魏莺莺,甚至連魏莺莺吃飯的寒燥都記挂在心上,這不是帝王之寵,這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愛。單憑這一點,便是把整個手指頭割了去,人家也是不痛不癢的。

魏莺莺看着倪琳皺起的眉眼和舉高的手指,不由掃了一眼身側的男人,又重新靠回了椅子靠背上。

不想下一刻,簫晏竟起身朝着陳太後道:“莺莺近來總是乏困,朕差了太醫,一會子就到德陽宮了。我們要回了。”

陳太後聽說乏困二字,還以為大胖孫子有了着落,便揮揮手道:“得了,趕緊走,省得挨哀家的眼。”

魏莺莺搖搖頭,側目看着簫晏,待出門那刻,低低道:“算起來,是你表妹,你當真不管?我可是看到割的傷口挺深的。”

簫晏頭也不回,冷冷道:“她自幼受的是皇家禮儀,掉了腦袋也不會掉了碗筷。再者,姑姑在,母後也在,會有太醫去的。”

魏莺莺再次搖了搖頭,咕哝一句道:“榆木疙瘩。”

簫晏擰眉,逼看着魏莺莺,黑臉道:“你再給我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