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憶蒼看了錦歌姑娘一眼,見她點頭示意,便退了出去,關上房門之前,她仍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慕容南康,原來,原來是無心的兄弟麽?那一摸一樣的眼睛……
“錦歌,你怎麽傷成這樣了。不行,我要帶你回宮!”莫憶蒼在出去的那一瞬,聽見的最後一句話,慕容南康要帶錦歌姑娘回宮。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錦歌姑娘不是澤軒師傅的右護法麽?怎麽又會跟當朝太子車扯上關系?奸細?她究竟是澤軒師傅的奸細,還是那個慕容南康的奸細?要不要告訴澤軒師傅?錦歌姑娘到底在幫誰?
若是錦歌姑娘是慕容南康的人,那澤軒師傅不就……
但是錦歌姑娘對澤軒師傅又不像是有隐瞞的人,而且,若是真的是朝廷的人,那剛才自己就不會或者踏出旖紅閣了。
一瞬間,莫憶蒼的頭似炸開了鍋,一片混亂。
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找澤軒師傅。既然錦歌姑娘示意自己離開,那麽她就該去告訴澤軒師傅。
“澤軒師傅!澤軒……”莫憶蒼匆匆地穿過那片桃林,她只覺得自己從來未這麽奮力過,連大氣也不敢喘,腳不停歇,只想快點到他面前,告訴他這些。
她怕只是一秒的時間他就與她錯過,她怕晚了一步他就會有不必要的損失,她突然地緊張起他來,恨不得自己立馬變得跟錦歌姑娘一樣,能夠有無比的輕功。她的心髒,這一生都沒有這般跌湯起伏過,她想,無論他如何利用自己,她還是在意他的,非常地在意。
嘩啦啦的她像一陣風,那枝頭的桃花被她折騰的胡亂飛舞,亂了一地。
近了近了,遠處一個白衣的男子背對着她,低頭百無聊賴,那熟悉的身影在她的瞳孔裏逐漸放大,她只覺得因快速奔跑而劇烈疼痛的胸口快要被撕裂開來,她張大着嘴,喉嚨幹澀,發不出一絲聲音。
“憶蒼,怎麽了?”終于,他有感應般地轉過了頭,不可思議地望着狂奔而來的憶蒼,飛身過去,好似閃電一般的速度便到了她的身前,一把扶着她的雙肩,關切的問道。
莫憶蒼只覺得自己快要癱瘓下去,依賴着溫澤軒有力的雙手,像個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睜大着眼睛望着他,張口卻沒有聲音,急的紅了眼眶。
“憶蒼莫急,有我在。”溫澤軒騰出了一只手替莫憶蒼撫着背順氣,另一只手一松一緊,将癱軟在他面前的莫憶蒼環在了他溫暖幹淨的懷裏,極其地愛護。
突然地安心,就像小時候父親的懷抱,莫憶蒼呼吸漸漸放緩,她索性閉上了眼睛,将頭埋了進去,像小時候一般往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懷抱裏蹭了蹭,貪婪地深吸了一口氣。
憶蒼莫急,有我在。憶蒼莫怕,有我在。
有我在。
為什麽澤軒師傅與錦歌姑娘總是給她莫名的感動。明明他們原本只是陌生人而已。明明他們之間只有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