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 第 136 章 第一百三十三話

把草藥冊交給爾茶,祁蒼忙于出下一輪進禦醫堂的學徒試題,祁齡跟在他身邊給他研磨遞紙。“你說清楚。之後呢?”

“上思哥哥,一心不可二用啊。哥哥教導我得好好做一件事。之後我再告訴你。”祁齡道。

聞言祁蒼一笑,放下手中筆。“好好好。這時候想起拿你哥哥的話壓我了。”

“這哪裏是拿哥哥的話壓上思哥哥,是講道理罷了。”祁齡道。

祁蒼一笑,“你這孩子……既然這麽聽你哥哥的,怎麽還由着你母妃把他弄得裏外不是人。”

“母妃我管不了,但我是哥哥帶大的。我不管其他,就聽哥哥的。”祁齡談起,有些難過。

祁蒼安撫:“好啦,我也就是一句玩笑話。你就接着說,風離胥把你姐姐帶走後呢?”

“帶走後狠狠跟鴛娘娘吵了一架,鴛娘娘還譏諷他。就是說都說他虐待姐姐,看樣子傳言是假的。風離胥說,你信了這些,你的能耐就那麽大了。鴛娘娘當即黑了臉,一個字也說不出呢。”祁齡道。

祁蒼道:“她沒那麽大能耐,卻要撐着那麽大的場子,自然有不服氣她的。”

“是啊。嗯……”祁齡看看天色。“上思哥哥,過幾日便是中元節了。”

“嗯。”祁蒼神色一緊,而後對祁齡道:“你是小孩子,好好待在宮裏。中元節前後不幹淨,少些出門。”

祁齡點頭,“是。那,上思哥哥,我去給闵娘娘請安了。”

“去吧……”

祁蒼讓爾茶拿上藥湯就去了東宮。

“不冥,你近來感覺如何?”

公孫不冥吃了藥,道:“近來精神多了,還是多謝你。”

“你我之間,這般見外作甚。”祁蒼順手給之擦嘴。“不冥,你也沒得了什麽重病,但我切脈之後,發現你身子虛得很。止安都不管麽?”

公孫不冥搖頭:“沒。止安很當心的。”

說話間,祁祜帶宗南初進來了。

“我說你到底怎麽想的?”宗南初不解。“風離胥舉薦了姜隽為尚書,你怎麽不駁上兩句?我自己大戰他們好幾個,真是——”

祁祜坐下,公孫不冥給他斟茶。

“我還是先不說了吧。畢竟……這麽多事,又是我,又是若兒,父王心裏存着對我們的火氣呢。我說了他定不會采納,還會對我舉薦的人起了看法。璟讕去哪兒了?”他環顧不見人。

公孫不冥道:“去陪着貴妃娘娘了。貴妃娘娘得知麗妃娘娘不好,哭得吃不下飯,璟讕剛從上思這兒拿了藥和虛牙去送了。”

祁祜問:“你可好?”

“我自然不錯。不必擔心。”公孫不冥答。

祁蒼道:“止安,方才擎鐘來找我了。”

“是麽。他近來如何?他母妃得罪了我,我近來有意無意也沒跟他說許多,他可去找你了。”祁祜心還是放不下祁齡。祁蒼道:“他性子有些倔強。跟虛牙一樣,不太聽話……”

祁祜不滿:“虛牙好得很。別什麽都扯虛牙。”宗南初白了一眼。

“是是是。”祁蒼賠笑,“他就是說了,過幾日就到了中元節了……”

“那你有說什麽麽?”祁祜問。

祁蒼道:“讓他好生待着。別亂跑……”

“等我這陣子閑暇了,同他說說吧。”祁祜嘆氣。

宗南初不禁打趣:“止安,你教的孩子一個個都剛硬得很吶。都厲害得頂天了。”

“宗南初,要殺你很容易。”祁祜佯裝生氣。宗南初捏着嗓子喊:“相公……奴家錯了——”

“滾!”祁祜推他。

“噗——”祁蒼一口茶噴了出來。公孫不冥哭笑不得。

東宮外,祁齡神色匆匆走了過去。

晨霧未散,盞、許坐車回将軍府。

“明日便是中元節了。今早給林川姐姐燒了紙,也算是做罷了件事。”祁盞對許苒筠道。

許苒筠給她理頭發:“她命苦,根本享不了福,就香消玉損了。”

“呀,姐姐也學得,說話文绉绉的。哈哈哈。”祁盞打趣,許苒筠得意道:“每日聽你說話,自然得會了。哦,對了……我一直想說,你做的事,到底可行不可行啊?就這麽接回府裏了,将軍得多生氣?”

祁盞道:“他同意納妾的啊。本想尋個好人家的姑娘,但一問淺墨姐姐,她說将軍在煙花柳巷裏可是有不少相好的。趁着中元節前,接來了一位。嗯……過會子還得再去接來兩人。”

她單純無辜,看得人覺得她就是如此甜憨善良。許苒筠道:“你覺得妥就妥。我不會說二三。”

“嗯——”祁盞靠着許苒筠撒嬌。“姐姐,這個世上除了母後之外,再也沒第二個女人對我這般好了。”她伸手與之十指相扣。許苒筠心中一甜。

“唔,我定的一碗茶樓的點心。有你喜歡的山楂幹。”許苒筠欲下車,“你等我去取來。”

“好呀。”祁盞甜笑。許苒筠下車後,再上車,神色似笑非笑。“若兒啊……”

祁盞不解:“嗯?”

“我走回去算了……”

“什麽?”

待風離胥從練兵場回府後,一棠匆匆趕來。

“阿胥……”

風離胥淡淡問:“怎麽了?這般慌神。”

“殿下……唉,給你納了三房……現下一房已經搬進來了,還有兩房殿下回來換完了衣裳就要親自去接呢……宸兮說要死,淺墨也哭了……”一棠實屬無奈。

這話令風離胥驚得瞪大雙目,“你說什麽?”他猛推一把一棠,“曜靈人呢?”

“将軍回來了。”錢挽禾見風離胥,行了個禮。

風離胥怒問:“公主殿下呢?”

“回将軍的話,公主殿下正在落霄洲換衣裳,欲去外面接人。”錢挽禾說罷,擡擡手,身後丫鬟帶上來了個姑娘。

“将軍可曾記得奴家……”這姑娘姿色比起府裏的女人一般,比起外人卻是上乘。她神情楚楚,一副可憐模樣,風離胥看着她甚是煩躁:“你是誰啊?”

那姑娘福了福身子,“奴家是魚秋兒啊,将軍去鳴翠樓跟奴家喝過幾次酒,還過了幾夜……将軍都忘了麽?”

“呃……”風離胥細細憶着,才想起當年他跟祁盞勢如水火,弄得煩酲意亂,和張河醉酒在了鳴翠樓,見到一個模樣動人的女子,便留了幾夜。他都忘了祁盞不知是從何處找來的。

“俺不管你何處來的,快些回去。”風離胥哄她。錢挽禾道:“将軍……這是殿下……”

都不聽完她說,風離胥看到祁盞往外走。

二話不說立刻追上。

“曜靈!”

祁盞站定。“将軍怎麽這般早回來?”

“你哪兒去?”風離胥強壓怒火問。

這邊張淺墨也帶蘇宸兮來看熱鬧了。

祁盞一臉無辜,“接新來的姨娘啊……”

“這些什麽魚啊鳥啊的,我想都想不起來,你是怎麽找到的?”風離胥問。

祁盞答:“也不難,我托金鳳閣的媽媽給道上帶句話,只要跟将軍交好的姑娘,有意來将軍府,本宮照單全納。這還有兩個姑娘,本宮正要去給她們贖身接回來……”

“你給我等等!”風離胥大怒,“你是不是瘋了?我何時要納妾了?”

祁盞被吓住,木讷道:“明明就是……就是你上次說要本宮納的啊,淺墨姐姐都聽到了,她出的主意呢……本宮本來尋了幾家書香門第的義女和庶女,後淺墨姐姐點撥将軍煙花柳巷裏有不少紅顏……”

張淺墨拿扇子掩面。蘇宸兮無語道:“這人……”

“我不要!”風離胥怒喝,“我誰也不要,你這些從哪兒弄來的給我送回哪兒去!”

祁盞瞪着眼帶着悚意看他。魚秋兒突然跑過來叩頭道:“公主殿下買了奴家,奴家誓死不離開将軍府!”

風離胥根本不理她,沖祁盞吼道:“你到底怎麽想的?你就一點點都不吃醋不妒忌?”

搖搖頭,祁盞也略惱了,“将軍吼什麽……”

風離胥道:“我就是恨你一點都不懂別人!”

此時梓粟沖了出來,“壞人!”他推着風離胥,風離胥氣得一把推開,“滾開!你這沒良心的小王八,竟在此這般對你親爹!”梓粟被一把推倒,哇哇大哭。

心疼将孩子抱起,祁盞為母則剛:“你對孩子撒什麽氣?将軍太不講道理了!明明将軍說的話,本宮做也是不對了?”她把孩子給穗兒,“抱走……”

梓粟大哭:“母親……壞人你別打我母親……”

這可是讓風離胥氣得頭昏。

“本宮不管了。外面還未接回來的,本宮去講不接了,剩下的這個,她不願走,将軍自己弄吧。”祁盞生氣看着也軟軟糯糯。

而後她出了将軍府,上了車。

馬車走了後,風離胥回神。不禁氣得捶了捶身後照壁。

錢挽禾上去拉走了魚秋兒。

張、蘇上前安撫。

蘇宸兮道:“阿胥,你何必在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身上浪費時日呢?”

張淺墨也道:“是啊……阿胥,你且想想……”

“別說了!就是你們成天欺負曜靈,她才不把我往好的方面想!你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幹什麽總看她不順!”風離胥懊惱低吼,轉身沖出大門上了馬。

留張、蘇二人一臉疑惑吃癟。

騎馬疾馳,追着祁盞的車。

“等下——”風離胥一拉缰繩,馬一聲嘶鳴,停下擋在祁盞車前。是蝶月駕車,她連忙停車。

祁盞在車中問:“怎麽回事?”

“回公主殿下……是将軍……”

祁盞在車中問:“還來問罪?”

“不……”風離胥不顧旁人側目。“對不起……”

“啊?”祁盞在車中疑惑。

風離胥心一橫,“我說對不起,我不該吼你。我就是太氣你跟石菩薩一樣,就沒半分在乎……”

“本宮沒生氣。将軍去把家裏的處理了吧,本宮去把外面的兩個弄走。”祁盞在車裏道。

風離胥問:“你就一面也不願見我?”甚至跟他隔着車簾。

“請回吧。”祁盞道。

風離胥上前,伸手欲掀開車簾。

“将軍!本宮真的無話可同将軍說了。”祁盞冷聲說罷,風離胥點頭,“我知道了。我回家等你。”

說罷,他騎馬而去。

蝶月也駕車走,路上圍着的人也散了。

車內,祁盞疲乏洩氣,全靠在璟讕懷中。

璟讕道:“我覺得……他是真喜歡你。騎馬追了這麽久,只是要賠一句不是……”

一言不發,祁盞雙眸呆滞。搖搖頭,她摟着璟讕脖子,貼上了他的唇。

“你今日怎麽想着來找我了?不跟我決裂了?”祁盞抱着他問。

璟讕道:“我只是來看看你。”

祁盞閉眼,“我還恨着你呢。”

“七妹妹……”

“嗯?”

兩人許久未心平氣和說話了。一置氣竟置了快兩年。

“我其實……”璟讕欲言又止。“我、我……我們逃走吧。我們離開這個京城,去一個沒有人煙,與世隔絕的地方,共度一生如何?你無需怕你變得凡俗,我們到誰也看不見的地方去……”他眼中盡是真情。祁盞張開眼,他又恢複了往日溫和城府的神情。

祁盞道:“我不能離開這個地方。哪怕你要走,我也不能離開。”

璟讕問:“為何?你在這金絲籠中真舒服麽?”

祁盞答:“對旁人這是金絲籠,對我,這是我的家。我生死都在此而戰,不會離開的,哪怕……你今後要離開。就如你非得離開我一樣。”

璟讕恍惚聽到寒冰破裂之聲。

緩緩放開祁盞。“我知道了,我今後不會再妄想了。你下車後,我就走了……”

“璟讕……”祁盞也放開了他。“我有時真想……真想……罷了。你走吧,你向來心狠。但我也愛你。”她五髒陣陣抽疼。

這廂風離胥回府就讓蘇宸兮趕走魚秋兒。

“阿胥,竹慶到了。”一棠通報道。

“走,去穿林閣。”風離胥打起精神。

見竹慶後,風離胥問:“如何?”

竹慶道:“十分容易……”

兩個時辰前。

祁齡騎馬到了郊外墳冢。

“崇玄哥哥,這是我給你摘的花。你瞧瞧……”他打開香包,把花全撒在墳冢上。“我給你種一顆海棠吧……”他彎腰把海棠枝種上。

而後祁齡邊燒紙邊拭淚。“崇玄哥哥吶,這麽多年了,也不知你在地底下可好?母後定是來接你了吧……崇玄哥哥,父王瘋魔了,沉迷美色……連哥哥也冷落了……”

哭了一場,忽聽身旁也有人啼哭。

祁齡看去……

“你是何人?”他起了疑心,這片畢竟是埋些入不了皇陵的棄子廢子的陵地,竟還有旁人。

來人戴兜裏,遮擋了大半邊臉。“在下只是個閑雲野游的人,因十幾年前到過京城,知道前面是先皇的墓。故而來瞧瞧,畢竟這人,還得有個挂念,無人祭拜,怪孤苦的……”

“前面是誰?”祁齡問。

那人道:“公子看着也是個有錢人家,自己去瞧瞧吧,在下是不敢說的。”

祁齡勾頭,“那——”一回神,面前的人竟不見了,只剩地上一籃子黃紙香燭。

彎腰拿起,祁齡往前走。

前面果然有不少墳冢,他一路細看。

“祁冢?”他撓頭念着。

“嗯?祁祯睿?”伸手把前面墓碑上字抿幹淨。“先皇……”

這可是自己親叔叔,雖一面不見,出于敬畏還是跪拜了幾下。

“叔叔,侄兒才來看您。這麽多年,定無家人來看您吧?母後也去了,在下面你們相見了麽?”祁齡叨叨了半天,只覺一把心酸,抹了抹淚。

這邊,風離胥聽罷講述回神。

“太子保護得也太好了,他跟個傻子一樣。”坐下吃茶,竹慶也給自己斟茶,“阿胥你就沒發覺,這淳王也跟傻子一樣。這一段還好些……還有公主——”

“呸,曜靈是女孩兒。要是遙遙還活着,我也這麽護着她,讓她什麽都不想。”風離胥瞪了竹慶一眼,他連忙住口。“今日皇上認命了姜隽為尚書,事情就更好辦了。”

竹慶吃茶,“此事告訴一棠了麽?”

“沒有。別告訴他。”風離胥垂目隐去目光淩厲。

次日,中元節到。

清早祁祯樾帶衆皇子公主祭祖、焚香、燒紙之後,皇子們各自散去。

“今晚還有天燈祈福。”鹿姝也跟在祁祯樾身旁小心翼翼道。

鴛妃跟上道:“這宮中盛大時候便會放焰火慶祝,可比天燈壯闊多了。”她不動聲色把洛酒兒擠到了一邊。

祁祯樾不語。

【哇啊——老公快看是焰火——】

【對啊。對啊……】

【哎呀咱倆逃跑吧……】

【去哪兒?】

【随便哪兒都成,就別待在這裏啦——】

“咳咳咳——噗——”祁祯樾吐血。

“皇上——”

“快來人——”

衆人手忙腳亂。

将軍府中,祁盞命人在門前挂上了彩燈。

“母親,這很好看極了——”梓粟在祁盞懷中舉着手。

“呀,我們梓粟會說好多話啊。”祁盞抱緊她。許苒筠從府裏出來:“若瓷……”

“苒筠姐姐。”

許苒筠同她耳語:“聽聞昨夜,蘇姨娘下手重了,把你從外面接來的姑娘打傷了,她直接叫人扔出府去了。”

祁盞點頭,“嗯,随她去吧,将軍不說什麽不就得了……”她也無心思管這些。“今日哥哥無事,我晚上跟他去邵家墳燒一燒紙。”

許苒筠接過梓粟。“好啊,你看着辦吧。”

此時風離胥恰好出來。

“将軍……”

“曜靈,你跟我進宮麽?”風離胥略急迫。祁盞問:“出了什麽事?”

風離胥道:“宮裏傳來消息,皇上回壽安宮路上忽然吐血,這會子在壽安宮中呢……”

“不了。”祁盞眸色一冷。“将軍自己去了,本宮晚些要去給外祖父還有舅舅燒紙。”祁祯樾吐血昏倒,一年得有了三四次吧。

風離胥眼中滑過一絲清明。“那我去了。”

“将軍慢走。”祁盞與許苒筠執手進了府。

風離胥直直看着她身影隐去在照壁後。

一旁左冷吟低聲道:“這是大好的機會了。”

“但我不确定……皇上心魔……唉,罷了。反正橫豎我們有很多機會。”風離胥伸手,接過左冷吟遞來的藥包。轉身上了馬。

東宮長廊上也被公孫不冥命人挂上了彩燈。

“冥總管,這是懷王殿下的爾茶今日烹的藥,還請趁熱喝。”小太監遞來藥道。

公孫不冥端起,一飲而盡。“咳咳咳。這般苦。你們切記看管好身子,別像我一樣,幼時不懂保養,年紀大了一身的病。”

“您春秋正盛呢,哪裏上了年紀……”

“不是的,我都——”

“不冥——”祁祜喚。

“是——”公孫不冥把碗遞給小太監,擡腳進屋。

祁祜正穿衣戴冕:“去一趟壽安宮。風離胥來了。”

“為何?”公孫不冥上去幫他穿戴。祁祜道:“事出必有因。父王又不是頭次昏倒,定是他存着什麽心思呢。我得去瞧瞧。”

公孫不冥清嗓:“擺駕壽安宮——”

路上公孫不冥道:“虛牙近來長進了不少,都接收門客了。”

“我教導過他多次,別随意收門客。”祁祜皺眉。公孫不冥道:“他大了,如今也有些自己的想法。”

祁祜扶額,“是啊,他大了,我管不了他了……”

到壽安宮,公孫不冥扶他下步辇。疾步走進壽安宮,“禾總管,如何?”

禾公公道:“懷王殿下在裏面切脈呢。”

“那就好。”祁祜一眼看到風離胥。

風離胥見祁祜,略顯出乎意料。

“太子殿下——”

“風大将軍怎來了?”

風離胥正色道:“再怎麽說,也是皇家女婿,自然是要來瞧瞧的,再加上今日可是中元節。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擔憂……”

“需你擔憂麽?還進了一趟宮?”祁祜怼道。

兩人見面乃針尖麥芒,分毫不讓對方。眼中淩厲,恨不得将對方撕碎。

恰時,祁蒼從寝殿出來。

“止安。”他上來道:“無礙的。皇叔就是老毛病了。”

風離胥問:“那可進去探望?”

“不便見人。”祁蒼警惕,“你……幹什麽來了?”

“既不便見人,臣告退。”風離胥行禮,皮笑肉不笑退下。

祜、蒼相視一眼,待他走了,祁蒼轉身與祁祜進了寝殿。

鹿姝也正在寝殿掀開香爐欲往裏放東西。

“你幹什麽——”祁蒼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懷王殿下……”鹿姝也驚慌。她手中的藥包被祁蒼搶走。

祁祜質問:“你要放什麽?”

床榻上祁祯樾昏睡,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