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辭思考了十秒, 看向夏茂茂:“沒別的辦法。”
夏茂茂:“那怎麽辦!?”
嚴辭淡定地說:“其實我剛剛說的那個辦法就可以, 不需要想別的辦法了。”
夏茂茂想把嚴辭舉起來上下左右地搖晃:“大哥, 我不能爆炸,, 你也不能炸啊。”
嚴辭看着她, 表情認真:“可是我不會炸的。”
他把頭簾往後一撥, 看着夏茂茂說:“生物炸彈裝在人身上确實很難拆卸,拆解的時候稍不注意就會自己觸發,但是, 我不是人。”
夏茂茂:“……哦。”
他聽起來好像有點驕傲?
嚴辭:“我的身體裏都是水, 可以平穩地把它排出身體。如果需要的話, 裝完之後,走出房間我就可以把它扔進下水道了。”
夏茂茂坐起身, 兩只手放在大腿上, 看着嚴辭:“你确定?你不是哄我的吧?”
嚴辭:“當然。”
夏茂茂兩只手握在一起,低着頭,皺着眉想了一下, 她确實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 既然嚴辭有信心可以兩個人都全身而退,那就試試?
說是這樣, 夏茂茂還是覺得很擔心, 她又想起了一個問題:“你變成我的樣子去了,我從哪裏變出一個保安跟着你?理論上來說,我現在還是一個囚犯, 自己一個人不能亂跑的吧。”
嚴辭沒什麽猶豫,直接道:“你跟着我,變成我的樣子。”
夏茂茂迷茫了:“怎麽變?”
嚴辭打量她的臉,一會兒之後,他的後背忽然伸出一只觸手。
他用一只手把觸手撈到了面前,握住觸手尖,另一只手握住了稍後的位置,握緊以後,同時反方向用力,就好像小孩兒扭碎冰冰一樣地扭下了觸手尖。
夏茂茂:“……”
她都快被吓裂了。
她撲了過去,抱住斷掉的觸手,大驚失色:“你幹什麽!”
嚴辭淡定地說:“沒事,傷口已經被擰住了,一會兒之後就會長好。”
夏茂茂:“你不會疼嗎!”
嚴辭:“還好。”
夏茂茂:“……”
她反反複複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嚴辭好一會兒,嚴辭什麽表情都沒有。
她內心一頓嘀咕,是嚴辭這會兒在她面前裝逼,還是真的不疼?
但是不疼的話,那一次他把自己戳破了,怎麽看起來那麽慘?
迷。
夏茂茂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看他這會兒确實沒什麽的樣子,她回歸正題:“你把觸手擰下來幹什麽,能幫我變臉?”
嚴辭點頭:“你把它糊到臉上,我就可以把你的臉捏成這個人的樣子。”
夏茂茂:“水母皮面具?”
嚴辭想了想:“可以這麽說。”
夏茂茂有點遲疑。
這個玩意兒……要糊臉上?
也不是她有什麽精神潔癖,只不過,觸手尖這個部位吧,對人來說也就是腳吧,用腳糊臉,有點重口味……
夏茂茂把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嚴辭的回答是:“你都能吃,放臉上怎麽了?”
夏茂茂差點跟他吵起來:“我什麽時候吃別人腳了?”
嚴辭一臉迷惑:“豬蹄雞爪你都很喜歡吃。有一次你發工資了,吃了十串鱿魚須,那個不是腳嗎?”
夏茂茂不知道怎麽解釋,話雖如此,但那覺得不一樣啊。
她揉了揉臉,自暴自棄地想:算了,只要真的有用,哪怕讓她啃嚴辭的腳都行,涼拌海蜇皮都吃過,這點兒心理素質也該具備一下了。
她正準備同意這個計劃,但,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事情,臉可以解決,頭發呢,最關鍵的是,身高呢?
她比嚴辭這個樣子矮了十厘米,嚴辭可以變矮,她怎麽變高?
她把這個難題描述給了嚴辭。
嚴辭:“好辦。”
“你說?”
嚴辭:“你穿高跟鞋,再把它遮住。”
“我用什麽遮住它?”
嚴辭:“穿一條胖褲子就可以了,你以前穿過的。”
夏茂茂:“……”
抱歉,她真的不知道胖褲子是指什麽褲子。
嚴辭進一步地給她形容:“就是你那條特別長,特別胖,都垂到地上了,天天沾灰的那個。”
夏茂茂一聽,差點把嚴辭的頭給打爆。
她想起來那條褲子了,是她在某寶買的高腰直筒絨面闊腿拖地褲,在她印象裏很寬松很顯瘦的一條,怎麽在嚴辭這裏就是簡單粗暴的胖褲子,他還說它沾灰?
她對着嚴辭咆哮:“那不是沾灰,那是絨面,你個傻【哔——】!”
嚴辭看着她:“哦?”
他看起來有點求知的樣子。
夏茂茂被他氣到了,才沒有耐心跟他細說,簡單粗暴地說:“哦你媽,跟你說這些就是放屁,聽了你也不懂。”
在嚴辭的求知欲湧上來之前,夏茂茂靠在床頭,抱着手臂直接說:“你的方案我采納了,我們明天就去,這個事兒宜早不宜遲,早點解決早點放松。不過褲子你要快到找來,這個房間沒有那樣兒的。”
說完話後,夏茂茂看看時間,嚴辭在房間裏已經待了挺久了,遠遠超過一個看守應該存在的時間。
按理說,他應該離開這裏,等送飯的時候或者夜裏再過來,但是,夏茂茂實在不想讓嚴辭走。
萬一沈鞍華突然來了,直接在這個房間裏給她裝炸彈怎麽辦,那個老頭這麽瘋,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
雖然名聲這種東西很重要,但是,生命價值更高。
從某種角度上來講,她現在把嚴辭留在身邊也可以裝成一個意志不堅定被男色俘虜,慢慢滑向堕落深淵的樣子,這樣投降的時候就會看起來不那麽假了。
如果逃出去之後發現什麽不好的流言,她就說是被抹黑的,有什麽大不了?。
夏茂茂給自己做好了心理疏導,對着嚴辭大手一揮:“你別走了。”
嚴辭:“你确定?”
“當然。”夏茂茂學着鳳凰傳奇的語氣,“留下來!”
嚴辭作為只去了地球兩年的外星人,沒能GET到夏茂茂埋的梗:“?”
夏茂茂無趣地啧了一聲,又躺回了床上,看着床沿思考一會兒以後,她踢了踢嚴辭:“找點游戲機或者棋盤什麽的過來吧,不然兩個成年人共處一室看起來太可疑了。起碼裝一下我們在幹其他事情嘛,不然太□□裸了。”
嚴辭沒有反對稱:“找誰要?”
“當然是找那個瘋老頭要。你看他給我畫的藍圖,坐擁整個宇宙,還能養小白臉玩男人。男人玩得?游戲機玩不得?這點小要求都實現不了,以後別談了。”
說完,她拍了拍床板:“這是我對他的考驗。懂嗎?”
嚴辭:“。”
他沒再發表疑問,直接去找老頭了,過了一段時間,他還真拿着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了。
“游戲機拿回來了,棋盤沒有,不過他給我兩個電子板,可以調出五子棋和圍棋。”
夏茂茂對他的效率很驚訝:“你怎麽這麽快就拿到了,你怎麽跟他說的?”
嚴辭語氣平淡地說:“我只是重複了一遍你說的話而已。”
“哈?”
“我告訴他,太子妃說了,她能玩男人也能玩游戲。
夏茂茂默了。
這是什麽精妙絕倫的轉述能力。
她真的很難想象老頭到底是用什麽樣的表情讓他把游戲機帶來,想一想,她尴尬得腳趾扯床單。
嚴辭把游戲機遞給她:“玩嗎?”
夏茂茂搖頭:“不玩,放那兒吧。”
她還要思考怎麽逃出去的問題,哪有心思玩這個。
再者說,她要這些東西就是想搞個遮羞布而已,畢竟兩個人一起下棋玩游戲什麽的,一看就很正經,一股高山流水的味道,完全邪惡不起來。
額,好像也不一定。
夏茂茂忍不住地回想起了某些劇情。
一般那種文裏十篇有八篇都會那種情節,兩個主角沒事幹一起玩游戲,或者一個主角教另外一個學什麽東西。
游戲玩輸了或者等着沒學好,當然要接受懲罰啦,這個時候,某件事情就發生了,一方被教育得嗷嗷叫。
那萬一贏了或者學會了咋辦呢?
嘿,那當然要狠狠地獎勵一下啦。
為了工口,什麽都沒關系,怎麽樣都能行。這些套路她簡直太明白了。
回顧了過去的看文經驗後,對着問她“要不要玩一局”的嚴辭,夏茂茂堅定地說:“不。”
這些py還是等回去再玩吧,現在小心為上。
這一天剩下的時候裏,夏茂茂一直都在頭疼欲裂地思考着,而嚴辭,除了出去領飯找褲子,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玩游戲,不知道是不是這麽多年沒碰過,現在突然發掘新世界就沉迷了。
夏茂茂懶得叫他,自己躺着坐着,在狹小的房間裏來回走位,撓頭抓耳朵地想辦法。
最後,晚上十一點,回到房間之後有變成水母從水管裏淌出來的水母躺在夏茂茂懷裏,忽然說:“不用擔心,有辦法,明天有機會逃出去,不過現在,你先好好睡一覺。”
夏茂茂:“什麽機會?”
嚴辭:“先不告訴你,免得被人看出來了,睡吧。”
夏茂茂有點不滿,但想想,嚴辭說的也對,她确實不太能藏得住事兒。
她認命了,把被子拉過頭頂:“行吧,我睡了。”
這一夜,夏茂茂睡得還行,醒來之後,嚴辭和她會合,雙雙開始變身。
在一系列準備工作之後,嚴辭和夏茂茂踏出牢房,并肩行走在接種炸彈的路上。
表面上看,這是一對帥哥美女。
實際上,帥哥是不存在的,只有一個穿着拖地褲踩着高跟鞋頭發蓋臉的殺馬特。
美女當然也沒有,只有一只女裝水母精。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非得讓他們跑出去不可。
又到了一個月一次的特殊時期,還沒買到布洛芬,哎,撓頭,反正肚子舒服的話我會盡量多寫的,請大家繼續愛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