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有一富婆, 美貌無雙,因丈夫長期不在身邊, 孤獨寂寞,又無法實現成為母親的夢想, 經丈夫同意, 願重金招攬一位帥哥, 圓我母親夢, 聯系電話:XXXXXXXX。”
看着終端上的信息, 嚴辭沉默了許久, 直接把通訊打了過去:“你幹什麽?”
夏茂茂聲音愉快地說:“草拟了一個稿子,你覺得怎麽樣?”
嚴辭:“我覺得你不用這麽着急……”
夏茂茂:“有備無患不是,我這個人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嚴辭:“不至于備得這麽早。”
夏茂茂蠻橫地說:“我樂意,我就想給你敲敲警鐘, 你記住這個告示,背住它,時間長了還沒回來我就把它貼出去!”
沒辦法,嚴辭只能慢慢吞吞地說:“我知道了。”
兩個人剛說了幾句話, 嚴辭所在房間的門忽然敲響了, 一個熱情洋溢又粗犷的男聲大大咧咧地響起:“老王,一起吃飯去啊!”
嚴辭沒看門, 也沒回話, 只是沉穩地對通訊說:“有人來找我了,先挂了。”
他挂斷了通訊,那邊的夏茂茂卻陷入了疑惑。
她剛剛聽見了什麽?
老王?隔壁老王?
在關口的話, 為什麽有人叫嚴辭老王?
夏茂茂大大的眼睛裏滿滿的問號。
事實上,嚴辭确實不在關口,要探查武器怎麽外流,去關頭絕對查不出任何東西,那些人既然敢于這麽做,那就肯定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所以,嚴辭完全沒有任何的拖延,直接……加入了叛軍。
是的,他作為太子,自己加入了叛軍,光榮地當上了一名二五仔。
加入叛軍其實很簡單,一般人當卧底或許還需要制造一個完美的假身份,但他就不一樣了,他擁有一個簡單粗暴的技能——捏臉。
他只需要瞄準一個人,讓那個人憑空消失,自己再變成他的樣子,這樣的話,他就成功地混進去了。
至于被發現了會怎麽樣?
怎麽會被發現呢?他的捏臉技術這麽完美無缺,需要的時候,他可以連身體裏的血液都變成和那個人一模一樣的。
如果沒有這個技能,在地球上的時候,他早就被大學生體檢查出來了。
當然,如果有人對于這個人非常的了解,從脾氣和性格等方面判斷他只是個西貝貨,這也不需要害怕,誰發現了他,誰就會當場消失,而後,他就可以擁有一個新身份了。
即使沒有被發現,他看上了誰的身份,他就可以立刻變成誰。
這個卧底方法非常地簡單粗暴,同時還帶着一股奇妙的恐怖游戲味。
總之,嚴辭就這樣一路變臉,順帶着一路升職。
現在,他的身份是叛軍第四集 團軍的副軍長,王德福。
如果他生在地球,取英文名的時候,十有八九會叫wonderful。
而在這裏,朋友們親密地稱呼王德福同志為老王。
嚴辭慢條斯理地推開了門,門外,一個臉上有道刀疤的大漢一看見他就親熱地伸出手,使勁地拍了拍嚴辭的肩膀:“老王,你怎麽這麽半天都沒有出來,在屋裏幹啥呢?”
嚴辭:“剛剛在休息。”
刀疤哥表情猥瑣地探頭朝屋裏看:“我不信,讓我看看你的垃圾簍裏有沒有衛生紙,嘿,真沒有,你這段時間怎麽這麽清心寡欲!是上次找的那個小娘們太火辣了,把你榨幹了?”
嚴辭看他,換了個話題:“你是不是來叫我吃飯的?”
刀疤哥一拍腦袋:“對對對,剛剛老大說了,反正補給艦下午就來,中午咱們把物資都吃光得了,老大說今天中午可以敞開了喝酒,走走走,咱們兄弟幾個人好好去熱鬧熱鬧,多少天沒沾酒味兒了,真想得慌。快去快去,去慢了老大肯定把酒都喝光了!”
嚴辭面無表情地跟着興匆匆的刀疤哥前往吃飯的大廳。
果然,一進去,一股酒味兒充斥了整個大廳,見兩人來了,坐在首位上的老大端着大酒杯遙遙指向兩人:“你們怎麽剛到,這麽慢,有這個時間,我養的狗都生三窩崽了!”
嚴辭:“……”
在刀疤哥唧唧歪歪地質疑老大居然提前開始喝酒的時候,嚴辭不置一言,眼觀鼻鼻觀心地朝前走,在老大的身側的高級将領專屬座位坐下了。
嚴辭端起酒杯,随意地喝了口,看着在場的所有人。
這些人毫無紀律,除了論資排輩,或者飲酒享樂,什麽都不會,得知下午補給艦會來就直接把所有現存物資消耗幹淨,完全沒想過如果出現意外的話應該怎麽辦。
從戰鬥力來說,他們也毫無疑問地不堪一擊,說是集團軍,其實也沒有多少人,雖然擁有了先進的武器,但又不會使用,無法發揮出它們最大的威力,戰鬥的時候也不會合作,宛如一盤散沙。
嚴辭在這裏呆了這些天,一個疑問一直纏繞着他。
背後支持這群叛軍的人到底是怎麽想的,他真的覺得,就靠這些人,就能對帝國的統治造成什麽危害?
他不确定叛軍的其他集團軍的素養怎麽樣,但從叛軍高層讨論會上大家的發言水平來看,差距不會太大。
嚴辭思考的時候,大廳裏熱鬧極了,喝酒的,聊天的,劃拳的,幹什麽的都有。
嚴辭隐隐約約地聽見他身後的兩個人正在讨論這段時間軍營裏的人員秘密失蹤事件。
一個人緊張地說:“前幾天張康神秘消失了,怎麽都找不到他人在哪裏,真是太奇怪了。”
嚴辭聽了一句,眼神毫無波動,張康,他的上一個身份。
這個人繼續說:“據說有人在他消失的前幾天見過他,那個時候他面無表情不說話,看起來特別奇怪,像鬼一樣!”
“……”像鬼一樣的嚴辭默默吃了一粒花生米。
“你說,這幾天我們軍營裏少了好多人,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每個人消失之前都變了個人一樣,咱們這裏不會有鬼吧?看上誰了就先附身過去,過幾天玩夠了再換下一個人。”
“卧槽,你別吓我,我膽子很小的,什麽空白房間裏的說話聲,無人駕駛的飛船,這種故事我聽一次都要吓死了!你敢聽嗎,你敢的話我給你講講?”
“滾,不要坑你爹我。”
這兩個人的讨論越來越沒有水平,嚴辭無聊地把注意力收到了面前的餐桌上,繼續吃花生米,酒,他沒喝幾口,不是不能喝,是覺得難喝。
老大正在忙着跟刀疤男拼酒,兩個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嚴辭看他們都沒有心思管他,偷偷拿起終端,看起信息。
夏茂茂的重金求子廣告還在對話框裏,下面又有了新的信息:“為什麽別人叫你老王,你知道隔壁老王這個詞是什麽意思嗎?”
老實說,他不知道,住在隔壁的老王還能有什麽意思,但夏茂茂這麽一說,那就肯定有特殊含義。
嚴辭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絕不不懂裝懂,他踏踏實實地搜索了一下“隔壁老王”這個詞條。
看完後,他不吃不喝地沉默了一會兒。
拼酒拼過瘾了的老大終于想起了他,口齒不清朝他說:“來,老王,你幫我喝!”
嚴辭表現得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不喝,別叫我老王。”
不管老王是綠別人的,還是被綠的,總之,跟綠帽有關的詞他都不想接觸,他現在對綠帽過敏。
老大:“為,為什麽?”
嚴辭:“沒有為什麽。”
老大眯着眼睛看他:“老王你怎麽這樣說話,太冷漠了,我覺得你不是老王,你是其他什麽人假扮的吧。”
嚴辭興致缺缺地說:“可能吧。”
他又重複道:“不要叫我老王。”
老大表情嚴肅地看了他很久,忽然笑了:“我不,我就叫你老王,老王老王老王!”
嚴辭:“……”
他被吵得有點煩了,皺着眉,舉着酒杯,對着老大喝了一口,老大心滿意足地轉移了注意力,繼續跟刀疤男喝。
嚴辭又夾起一粒花生米,忽然有一個想法。
他不想當老王了,要不然下一步讓老王消失,他當老大得了。
他看着老大的腦袋,默默估計着,現在,他離那個腦袋只有一個觸手的距離,只要他想,随時可以讓他消失,完成他從太子到叛軍首領的轉職,把二五仔做到極致,迎來人生新境界。
不過那樣的話就需要每天跟其他軍長一起開會了。
他不想開會。
嚴辭放棄了這個想法,并對老大的腦袋投以惋惜的目光。
雖然已經醉了,但老大在這一瞬間莫名地後背發涼,他睜着朦胧的眼睛四處看。
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他揉揉眉心,繼續喝酒。
他身邊的老王看起來也依舊是那個沉默無言老實能幹的老王。
作者有話要說: 天涼了,叛軍該破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