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你是嫉妒我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故意讓我和允寒保持距離,你這個壞人,你是有預謀的~”
姬妃神色黯然,随即哀怨的輕笑,“你娘連一日三餐都是一口口親自喂你吃,就連帶你出個門都是跟着一堆侍衛,生怕有人将你獨毒死或将你搶了去,一個母親即便再溺愛孩子,可這些,你不覺得有些過分了嗎?楚汐汐?或者本宮該叫你,公梁汐汐······”
“你不要叫~,我求你~!”楚汐汐歇斯底裏的抓住了自己的頭發。
她想起小時候一次一名親戚在娘面前說“小汐汐不足月,看着跟足月的一般大,長得一點兒也不差”。
其實當時那人也沒什麽意思,就是一句恭維的話,而娘就立刻黑了臉,說她要是有一點兒對不起公梁家就天打雷劈。
還有,她與公梁允寒之前總有種代溝感,直到他感動她,讓她愛上他,而公梁允寒卻一開始就對她充滿了興趣,也許男人在某方面鈍悟,才會将與生俱來的親情感當作了喜愛吧!
這些事情串聯在一起,之前的疑惑在今日終于得到了解答,卻是寧願一輩子也不知道的解答。
姬妃看着這個可憐的孩子,像母親一般慈祥,輕輕為她整理着淩亂的青絲。
“汐汐~,叫什麽都不重要了,若是你過不了心裏那道倫理的坎兒,就和他說清楚,不過,只怕以公梁允寒孤倔的性格,即便知道了你是她的妹妹,也不會放過你,好了~,本宮也不想再說了,回想這大半生的爾虞我詐,宮廷險惡,本宮真的很疲憊,本宮也想與最愛的人好好休息休息,至于你什麽時候出去,自己決定吧~,本宮,就不奉陪了~”
姬妃深情的看着懷中的火嬴政,在他唇瓣輕觸,露出少女時初見他那般的微笑,那時,她就愛上了這個霸氣男人,更以為會與他恩愛白頭,只可惜天不遂人願,她與他的心都變了,如今歷盡風雨,落得與他死得同穴,也算是她的善終吧!
姬妃身形一怔,嘴角滑出一道細細的血絲,帶着解脫的笑,歪倒在火嬴政身上,咽了氣。
楚汐汐此時是羨慕火嬴政和姬妃的,畢竟還能死得同穴,而她即便是她幫了軒轅卿,醫治好了子鶴,甚至願意忘記蝕骨的仇恨,但道德的底線,倫理的情感,都不允許她與允寒在一起,因為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一股火苗從心底蔓延流竄,壓抑着楚汐汐的靜脈,她胸中燒痛,好悶~,好難受~!
“唐三兒,唐三兒~”秀兒和軒轅卿從秘道的另一端趕來。
軒轅卿剛剛正準備進秘道就遇見了暗器嘭發,這是他事前沒有預料到的,他一邊保護秀兒,一邊急速的在秘道中尋找楚汐汐,手腕兒,大腿,後背,都已受了不少的傷,直到看見楚汐汐活生生的站在這裏,他才松了一口氣,也才感到了傷處的疼痛。
可是楚汐汐失了魂的模樣,這讓他的心再一次懸了起來,“汐汐~,你怎麽了?是不是被暗器傷到了?”
“沒事,我沒事~”楚汐汐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咱們趕緊走吧,一會兒秘道被人扒開咱們可就不好逃了。”秀兒提醒。
“哦~,好~”楚汐汐呆呆的牽起秀兒的手,給出一個讓其放心的微笑。
秀兒看了一眼地下死了的火嬴政和姬妃,“唐三兒,你說說看,火嬴政和姬妃娘娘這麽厲害的角色居然也似在了這裏,真是可惜~”
“呵呵~,是呀,恐龍再大,不是也滅絕了?這世上沒有什麽不可能~”
楚汐汐裝作若無其事的開着玩笑,可濃烈的鹹腥卻在肺部流竄。
秀兒疑惑的問,“恐龍是什麽?唐三兒,你這些詞語我聽不懂。”
“呵呵~,恐龍,恐龍就是······噗~”一口鮮血刺到一丈開外······
“汐汐~”
“唐三兒~”
“嘭~”楚汐汐大腦斷電,暈倒在一個堅實的懷裏,失去了所有知覺。
黑色的天,黑色的地,黑色的一切,楚汐汐在黑色的世界裏到處尋找着出口,卻根本找不到,她的爹,她的娘,趙望孫,姬妃,火嬴政······
那些死去的人,都在不遠處向她揮手,一種無形的力量束縛着她的身體,怎麽也掙不開,越收越近。可誰在她喉部灌了一鍋開水呀?好燙,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楚汐汐不停的用手抓撓喉部,在快要被燒死的前一刻,一股清泉緩緩灌入口中,有了片刻的緩解,如此循環,再到後來會有一些苦澀的藥汁灌入,她厭惡苦澀閉口不喝,就會有一個柔軟的物體撬開她的牙關将藥汁過渡,那軟物認她怎麽咬都不退縮。
一雙溫柔的手侵濕手巾,為楚汐汐擦拭因過多的虛汗而粘潮的身子,她無力睜眼,但也知道那是秀兒,更知道自己被馬車載着趕路,只是這路颠簸的厲害。
楚汐汐高燒,體溫降不下來,持續昏死狀态。
軒轅卿想了各種辦法也無濟于事,若是吃了他的心能好,怕他早就将心挖出來給她喂了。
突然有一日,楚汐汐恍惚聽到了很嘈雜的聲音,吵的她睡不好覺,還有人在耳邊說了什麽“······活······愛······永遠······”之類的話,但體力不足沉沉睡去。
馬車外,彎彎曲曲的山路上,一隊人馬被另一隊人馬嚴密的包圍着。
火一琨用劍指着軒轅卿,“車裏藏得究竟是誰~。”
那一天,楚汐汐因為無法承受事實,急火攻心導致昏迷不醒,無法按原計劃逃出上京城,軒轅卿一把火燒毀了地洞裏的一切證據,将楚汐汐扮成因水土不服而患病的武士帶出城門。
公梁允寒全力以赴的刨挖深陷的地洞,一心只想要挖出楚汐汐;火奇峰借着公梁允寒剛剛被封正牌軍,一舉控制了上京城的局勢為登上皇位做準備,兩個人都忙着自己擔心的事,有些事情自然會顧及不到。
火一琨不然,他将那日軒轅卿與楚汐汐暗示在腦海裏做以分析此次納疆七皇子前來所帶的皇家武士之前并沒有哪一個沒有因水土不服而病倒,為何偏偏臨走的時候就病倒了?很可疑!這無疑是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火一琨想要在即将登基的新帝面前獨自立功,于是沒有與任何皇子大臣商議,帶路馬跟蹤返國的納疆隊伍。
“是病重的武士。”
軒轅卿面色和氣的解釋,實則頭痛欲裂,他之前為了暗中幫助公梁允寒已犧牲不少喬裝的高手,此次他又是以納疆七皇子的身份示人,無法在衆目睽睽之下召集一蛟龍的暗衛,再加上為了保楚汐汐周全,他又服用了大量的無憂散來延緩體內早就應該發作的痛楚,而導致精神漸漸萎靡,眼前火一琨帶來的都是精兵良将,真的不好擺脫。
“病重的武士~?呵呵~,本皇子恰巧帶了強身健體的補藥,不如讓本皇子看看你這武士病的有多嚴重,好對症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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