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迫嚼着自己的手指頭,怨毒的目光緊盯着肖橙。但除了無能狂怒之外,什麽都做不了。
“放開我!”她含糊不清地嚷嚷着,悲憤且屈辱地側了側身體,“放開我我才能給你拿錢!”
“什麽叫給我拿錢?美女,這話說的就有失偏頗了。”肖橙一本正經地糾正道,“首先,吃飯付錢天經地義,畢竟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早餐晚餐哪怕是宵夜都不行。”
“其次……”她笑眯眯地松開了手,退後半步,一臉溫和地看着女人從口袋裏掏出錢包,“美女,你是自願付錢的吧?”
女人摳摳搜搜地從裏面摸出兩枚金幣,咬牙切齒地回答道:“對。”
血肉模糊的指尖捏着金幣,血水淅淅瀝瀝地往下淌,指甲尖尖倒是依舊又尖又長。
趁着肖橙伸手接錢沒做防備,女人的眼底一閃而過一絲陰毒之色,指甲猛地向她雙眼捅來,動作迅猛,幾乎完全沒留緩沖的餘地。
“去死吧!”女人發出不懷好意的尖細笑聲。
“雖然說顧客就是上帝,但哪怕是真正的上帝,也不可以随意提出這麽不合理的要求哦。”
肖橙不緊不慢地稍微一偏頭,尖銳的指甲正好落空,堪堪擦着她的發際滑了過去。
她用兩根手指松松圈住女人瘦骨嶙峋的手腕,然後陡然收緊,借着慣性,向身後猛地掼去。
只聽清脆的骨裂聲響起,随後是牆體被砸穿的悶響。
女人的腦袋在與牆面的沖擊下,直接撞癟了一大塊,雙手特別悲慘地扭曲着,十根指甲深深嵌進牆面裏,濺出一堆白灰。
這牆的質量顯然是不太好,肖橙想了想,重新拎起劇烈抽搐着的女人,對準牆面被捅出洞的地方,結結實實又來了幾下。
直到真的砸出一個蘋果大小的洞。
洞的對面,就是方賀的美甲店。
肖橙心滿意足地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傑作,摸出女人的錢包塞進口袋。然後特別體貼地晃了晃她軟趴趴的身體。
“美女,還能出氣嗎?”
沒有回應。
但肖橙還是特別眼尖地看到,女人的右手微微顫動了下,然後掙紮着給自己比了個特別隐晦的中指。
肖橙:“……”這就不是很禮貌了。
但看在女人付過錢,并且積極配合改造店面的份上,肖橙決定寬宏大量地原諒她,并且讓她體會一下全新版本的配套服務。
她把女鬼的胳膊拉起來,比劃了一下手腕粗細,然後兩只手一起用力怼進了牆上的洞裏。
“方賀!方賀!”她興沖沖地敲了敲牆,“來生意啦,開門大吉!”
方賀看着那雙穿牆而過,直接怼到自己面前,幾乎完全不成型的爪子,拿着指甲刀的手微微顫抖。
正常來說,合并業務不是這樣合并的,捆綁銷售也不是這麽捆綁的。
但現在都不重要,畢竟……
畢竟這樣就是零差評服務了。
他換了更趁手的短刀,刀刃對着那兩團血呼啦啦的東西,來回比劃了兩下,然後手起刀落,幹脆利落地砍掉了半截手指。
女人被疼醒了,吱哇亂叫起來,手指擰成不可思議的角度,每個細胞都在深刻诠釋,什麽叫做真他媽的疼。
“忍一忍,忍一忍。”方賀聽到對面傳來肖橙溫和安撫的聲音,“畢竟美麗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但這種代價顯然是女人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她甚至都沒挺到方賀的第二刀,就幹脆利落地直接噶掉了。
方賀看着眼前瞬間變得黢黑,如同焦炭般的雙手,沉默了片刻,不動聲色地放下了手裏的短刀。
他若有所感地轉頭向店門口的位置看去,只見那裏站着一個外表弱不禁風的姑娘,正怯生生地向店裏張望,好半天才鼓舞勇氣似的開口問道:“請問……請問,這裏能做個指甲嗎?”
按理說應該能。
但現在的樣子好像不太能。
方賀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半截手指,默不作聲地把它往桌子腳邊上踢了踢,剛準備開口回答,姑娘突然指着牆上的黑爪子,驚恐地尖叫起來。
“啊!!那個!那個是什麽?!”
方賀沉吟片刻,十分篤定地回應道:“是手模。”
姑娘:“……”
“真的是,還是可自動更換的那種。”方賀一邊說着,一邊學着肖橙的樣子敲了敲牆面。
肖橙在隔壁聽得一清二楚,知道現在是考驗自己和方賀默契的時候,果斷揪住女人的胳膊往後用力一拽。
沒拽動。
那兩雙手死死地卡在那裏,顯得特別牢不可破。
事情略微在預料之外,但問題不大,方賀面帶微笑地繼續開口:“當然,還在調試當中,偶爾會出些小毛病,這時候人工輔助一下就好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揚起短刀,眼皮掀都沒掀一下,一刀将那兩只手齊腕斬斷。
肖橙眼疾手快一把甩開女人的屍體,把自己的右手從洞裏穿過去,甚至還特別人性化地給方賀比了個心。
“手模。”方賀面無表情地勾了勾她的掌心,“所以姑娘,做美甲嗎?要不先去隔壁吃個飯吧。”
姑娘:“……”怕不是有個什麽大病。
但她依舊還維持着羞澀的人設:“吃飯就不用了,我只需要做個簡單的美甲。您這邊的配飾應該也相當齊全吧?就算我想要一些比較稀有,但意義重大的配飾,也是可以辦到的吧?”
“這話恕我不能茍同。”方賀一本正經地反駁道,“什麽叫吃飯就不用了?人是鐵飯是鋼,雖然姑娘您很有可能只是長得像個人樣,但進食同樣是不可或缺的行為。”
姑娘的禮節性微笑已經快要有些挂不住了:“麻煩幫我做個美甲吧,很簡單的,錢也不是問題,不會給您帶來多大的困擾。”
“我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主要是真的為了你的健康着想啊。”方賀語重心長地說道,“美甲什麽的可以先放到一邊……”
“我說!我他媽的就要做個美甲啊!!”姑娘突然歇斯底裏地大叫下來,頭發瞬間開始瘋長。不僅僅是頭皮,甚至從脖子和後背上冒了出來,交織在一起,像鋼網一般,沖着方賀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