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不為後:暴君你等着 - 第 101 章 新帝逼婚

“多謝官家,臣妾不敢求得賞賜,只求官家偶爾垂憐。”

因她不過中上姿色,皇帝自來對她淡淡的,但卧床生病那幾天得她精心侍奉,加上這次愛她賢惠,百般為自己謀劃,很是感動,這一夜就留在吳金奴房裏,寵幸一回,吳金奴自然把握時機,百般侍奉,雲情雨意,希望早日懷上龍胎。

受寵多時的張莺莺等待多時,第二天早上卻聽得小太監彙報,說官家去了吳娘子房闱,氣得柳眉倒豎。她一來就受寵,但潘瑛瑛懷孕在先,如今六宮無主,只暗中詛咒潘瑛瑛胎死腹中或者生下女孩,又百般逢迎,多得侍寝機會,想早日懷孕,如此,方能有資格和潘瑛瑛一較高下,争當皇後。

吳金奴雖先來為大,但她一向不怎麽放在眼裏,所忌憚的不過潘瑛瑛一人而已,如今,皇帝卻去她寝宮,心裏很是焦慮,若她先懷孕生子,豈不是又多一個大敵?她暗道,那吳金奴貌不驚人,又想了什麽計策令帝王垂愛?

不行,自己絕不能坐以待斃。

這一日,吳金奴正要出門,張莺莺走過來,笑道:“姐姐這是要去哪裏?”

“出去轉轉。”

張莺莺見她身邊兩位宮女拿着的盒子,問道:“姐姐這是要送給誰的禮物?”

吳金奴淡淡道:“去看一位姐妹。”

張莺莺已經猜得幾分,知她必然是去着意結納花溶,目光轉動:“奴家能否跟姐姐一起去啊?”

吳金奴沒法,只得道:“也罷,就一起去。”

花溶生怕見到新帝,這些天,極少出門。忽聽得敲門聲,以為是岳鵬舉前來,但立刻發現不對勁,去開門,見吳金奴等站在門口,很是意外:“吳娘子、張娘子,你們怎麽來了?”

吳金奴滿面笑容,一點架子也沒有,一揮手,兩名宮女進來,打開盒子,裏面全是珠花、翡翠、手镯、耳環等貴重首飾。

“這是奴家替官家送來的一點賞賜……”

張莺莺也殷切道:“姐姐,這些東西真漂亮……”

花溶情知來者不善,淡淡道:“花溶無功不受祿,二位娘子還是請帶回去吧。”

二位妃子親自前來送禮物,這原本是天大的面子,張莺莺見她竟然大刺刺地不受,她不如吳金奴沉得住氣,心想花溶再怎麽樣,也不過是一小小侍衛,現在都敢如此“侍寵生嬌”,以後真要進宮了,豈不是更不将自己等人放在眼裏?

她冷笑一聲:“這可是官家的賞賜!”

花溶面色一變:“兩位娘子請回,花溶不敢接受這份禮物。”

張莺莺見她居然下逐客令,更是惱怒,吳金奴本就不喜張莺莺跟來,見她如此,也不圓場,張莺莺終究是聰明人,見吳金奴如此,強行壓下心中不快,笑一下:“既然如此,奴家就先回去……”

花溶立刻道:“二位都請回吧。”

吳金奴也不動聲色,很體面地告辭。張莺莺又是惱怒又是悔恨,心想,自己現在無端就得罪了花溶,多增一個對手,不由得更覺得吳金奴老謀深算。

同一天傍晚,岳鵬舉剛回營房,就見皇帝身邊的貼身康公公滿面笑容地站在門口。他身邊,還立着兩名抱着琵琶的美貌宮女。

“喲,岳鵬舉,你可回來了。”

“康公公有何事?”

康公公道:“官家登基,你未得封賞,官家念你戰功卓著,特送來兩名宮女,服侍于你。”

岳鵬舉行一大禮:“多謝陛下聖恩。不過,岳鵬舉只能心領,實在不敢接受。”

“哈哈,岳老弟何必客氣?人不風流枉少年,軍中生活枯燥,不妨先納兩房妾,也好有個侍奉解悶的人兒。”

“岳鵬舉不好此道,還請公公諒解。”

康公公見他堅辭不受,以為他是面薄客氣,不好意思,哈哈一笑:“岳老弟,這兩名可是我親自挑選的美貌處女。”他轉身就走:“香梅、秀梅,你二人好生服侍岳大爺……”

“康公公……”

岳鵬舉追出去,康公公已經跑了。

兩名歌姬站在他身邊,早已偷偷打量他多時,見他偉岸英俊,很是歡喜,嬌滴滴道:“老爺……”

岳鵬舉有些心煩意亂:“你們在這裏別動,我馬上派人送你們回去。”

“我們已是老爺的人……”

“你們不是我的人!”

“老爺,奴家們都是老爺的人了。”

“我已有婚配,不會納妾。”

“奴家們會精心侍奉您和夫人。”

岳鵬舉見她二人梨花帶雨,苦苦哀求,他幹脆不再說話,立刻叫來張弦,吩咐一番,令張弦送人離開,暫作安排,明日再送回宮裏。

張弦帶着二人剛出門,只見花溶快步而來。

她見門口這麽多人,甚至還有兩名美貌女子,吃了一驚:“鵬舉,這是?”

岳鵬舉滿臉通紅,低聲道:“是皇上賞賜給我的。我不要,已經吩咐張弦安排她們的住宿,明日送回宮裏。”

她嫣然一笑,見三人已經走遠,小聲道:“幹嘛不要啊?”

“我有姐姐,怎會要別個女子?”

花溶也不禁滿面通紅:“以後都不要其他人了麽?”

“自然!鵬舉今生今世只歡喜姐姐一個。”

她呵呵地笑,完全忘了自己來找岳鵬舉幹什麽。岳鵬舉怔怔地看着她的笑臉,也忘了問她找自己做什麽,只覺得她身姿窈窕,笑靥如花,真是好看極了。

好一會兒,花溶才想起什麽似的,面色有些驚惶:“鵬舉,你說那宮女是皇上賞賜你的?”

“是啊。”

岳鵬舉辭婚的時候,已經當衆聲明“只知有妻不知有妾”,皇帝此舉又是什麽意思?

岳鵬舉見她驚惶,立刻沉靜下來,柔聲道:“姐姐,我會處理。你不要擔心。”

“我擔心啊,因為今天皇上又叫吳娘子和張娘子給我送來禮物,我也拒收了。”

岳鵬舉“啊”一聲,也并不太意外,他早已知道皇帝的心思,如今登基了,更不會放過姐姐。

他壓低了聲音:“姐姐,無論遇到什麽,你只是不開口,一切都交給我。”

“嗯。”

這一日,花溶應召“入宮”赴宴。

應天府本來不大,雖近日有所整饬,也殊無大內深宮的氣派,但皇帝在此登基了,哪怕是一個草棚,也得稱為“入宮”。

她一去,才發現是吳金奴設宴款待一衆女眷,婉婉等人皆在,但張莺莺、潘瑛瑛皆不在場,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原來,新帝登基,嫔妃無封號,一個個自然不高興,但誰都不願表露出來,惹怒官家,即便恩寵如張莺莺,夜夜承歡,也不敢稍提“封號”二字,衆人只是暗地裏較着勁,看誰先生下皇子。吳金奴畢竟先入為尊,見宮內氣氛壓抑,便籌劃一番,宴請衆人,圖個歡喜。可潘瑛瑛和張莺莺,都找了借口,不來捧她這個場。

婉婉見了花溶,異常高興,趕緊過來拉着她的手,親熱道:“花姐姐,我明日就要回去了,正想着要去找你辭行哪。”

亂世相逢,再加上彼此了解性情後,花溶已對婉婉很有幾分感情,見分別在即,也有些傷感,但她性子沉靜,也不表現出來,只道:“婉婉,你要保重。”

一衆嫔妃女眷早已聽說她是岳鵬舉的姐姐,但岳鵬舉不過一從五品的武将,他姐姐何德何能受到郡主如此青睐?甚至吳娘子對她都頗為客氣?

這一細看,才發現她相貌清雅,舉止大方,皇帝的女子自然善于争鬥,這下,一個個不禁有了戒心——她是官家面前紅人,官家,會不會有一天也将她納為妃?

花溶和婉婉交談之句,也知這一屋子人都是官家的小妾,目前因為沒有名號,也不知道誰會成為“大老婆”,便很少開口,只顧吃喝。

婉婉有許多話要對她說,可吳金奴一直在二人身邊,她根本開不了口。宴席快散時,婉婉終于忍不住:“花姐姐,今晚我想跟你聊聊,我明日一早就要啓程了。”

吳金奴笑道:“婉婉,這可不成,今晚我得和你花姐姐聊聊。”

婉婉無奈,只得作罷。

吃喝半晌,衆人告辭,婉婉尋了個稍微僻靜地,依依不舍,拉着她的手:“花姐姐,我明早啓程,就不向你作別了。”

饒是素來平靜,花溶也覺出一絲傷感,拍拍她的手,低聲道:“你要照顧自己。”

“花姐姐,你也要照顧自己。”

她點點頭,婉婉忽然抱住她,幾乎是貼着她的耳朵:“花姐姐,我知道你喜歡岳大哥,嫁給他,比嫁給九哥強……不要嫁給九哥!”

花溶心裏一震,幾乎掉下淚來。

婉婉松開手,微笑着:“花姐姐,我希望你幸福。”

“婉婉,我也希望你幸福!”

李氏也紅了眼珠,扶了小姐,再三告辭,才離開了。

吳金奴走過來:“花溶,你暫且留下。”

她因為吳金奴的态度,很是反感,但還是留了下來。

左右人等全部屏退,吳金奴才笑道:“花溶,請坐。”

花溶坐下,吳金奴語氣輕松,似在拉家常:“花溶,你也看到了,我和其他幾位嫔妃相處得非常和睦……”

“哦?”

她嘆一聲:“如今,朝廷新立,官家擔負着天下的興亡。作為女子,我們不能為他分憂解難,只求能精心侍奉他,照料他的飲食起居,為他開枝散葉,壯大皇室成員。能夠侍寝天顏,是我們的幸運,也是天下女子最大的榮耀……”

天下女子都跟皇帝OOXX,那就是榮耀?

花溶側了側身子,沒有接話。

吳金奴微笑着,換了話題:“花溶,你也不容易了,多次死裏逃生,依舊忠心耿耿,惦念官家,這些年,一直守在他身邊,真是辛苦你了……”

花溶心想,自己真正呆在皇帝身邊的日子,若算近距離的,加起來還沒吳金奴這些時日多呢。

“對了,花溶,你上次是怎麽逃出金營的?”

花溶不知她為何問起這個,淡淡道:“有人夜闖金營刺殺,我就趁亂逃了出來。”

“這之前,你在金營呆了多久?”

“半個多月吧。”

吳金奴心裏慢慢就有了底,落在金人手上這麽長一段時間,要保住清白,那完全是不可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