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樣讓對方答應自己不合理的要求的?”
問得夠隐晦了嗎?她瑞瑞不安,生怕楚浩言聽出自己是想要問怎樣才能把諾不輕許約出來。
“實力比對方強就行。”楚浩言笑笑,她沒看到他眼神閃過的不悅。
顧心諾很是氣餒,楚浩言以為自己問的是掌游公司的事,這種回答壓根沒用,情況不一樣。
他沒說謊,私底下并沒有對這家公司作為什麽。不管大大小小的公司,都是一樣,他們都以利益為先,在對比其他公司後,楚浩言這裏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拒絕過又怎樣,個人的臉面遠沒有公司重要。
顧心諾感覺很無趣,随意地說:“下午我想休息一下,我讓下面的人準備好資料,你看看能不能再找個人去。”
楚浩言無語,他下午本來就不想去,自己答應了以後,她倒是不去了。
想了想,他還是沒有沒有說出要她一起過去的話。
上次會談雙方都沒有滿意,這一次的會談持續了整整一個下午,從公司去到對方公司,會議結束後就算他直接回家,時間依舊走到了下午七點。
秋季的白天并不上很常,七點的天空已經變成灰色,今天更是一點光都透不過來,因為是突然下起了暴雨。
——轟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鋒利的閃電打在半空中。大寶躲在窗簾後面,他的小胖腰上有一只纖細的胳膊。
“怕就不要看了——”顧心諾嘆息道。
大寶捏着簾邊,緊緊抿着嘴唇,從側面看像極了楚浩言。
不愧是父子。
她笑了笑,并未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念頭而欣喜或悲傷,像不像楚浩言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小寶裹着小毯子藏在床上,只露出有幾根呆毛的腦袋,他輕聲說:“媽媽,大寶是像要等楚叔叔回來。”
大寶的反應正應了小寶的話,轉過身,抱住半蹲着在他身後的顧心諾的脖子,蹭了蹭:“媽媽,楚叔叔會回來嗎?”
楚浩言晚上不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就算他和顧心諾吵架,去那個郊外別墅睡覺,他也會打電話給孩子,告訴他們自己晚上不回家。
大寶有個最新款的電話手表,是搬進新家的禮物,他很喜歡那款手表,去學校、放學都會打電話告訴楚浩言。
“會回來的。”顧心諾喃喃道。她拍着大寶的肩膀,給他們講故事,把兩個小孩都哄上床了,她就離開孩子們的房間。
把門關上,右邊就是自己的卧室,再右邊就是楚浩言的卧室。楚浩言的卧室門沒有完全關緊,露出的門縫可以看出裏面一片漆黑。
盡管知道楚浩言肯定沒回來,她還是推開他的房門,打開燈環視一圈,簡潔的裝飾,就像沒有人氣一樣。
白色的光芒閃過。
“啊!”她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只是外面的閃電,她拍拍胸口。
待平靜吓了,她又忍不住去看窗外,雨滴打在玻璃上的聲音就像一粒粒鋼珠,路邊的排水溝已經形成了小水流。
才下了一個小時,雨水怎麽會這麽多。
如果秋季的雨水太多,這個豐收的季節對于農民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呵呵,她現在已經沒有菜地,後院花圃那些花也輪不到她操心。
這麽想着,卻是走回自己的房間,拿起角落的雨傘,匆匆跑出門,開自己的車離開。
等車子上了大路,她才想起自己不知道楚浩言在哪裏。
對了,手機!
摸出口袋裏的手機,幸虧習慣把手機放在兜裏。
可是……楚浩言的電話關機了!
打到辦公室,沒有人接,又打了好幾個秘書的電話,直到找到下午陪同楚浩言去會談的人,才知道他們剛剛結束,正在回來的路上。
挂斷電話的那一瞬間,她呼出了心中的悶氣,連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會緊張。
打道回府,下雨天開車的可見度不高,她開車向來謹慎,就算路上的車輛很少,依舊開得很慢。
楚浩言開得很快,飚車依舊變成習慣,就算她已經回到他身邊也沒有改變這個習慣。
遠遠的,他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很不确定,緊跟在這輛白色小轎車後面,車牌正是自己家裏那輛新車。
誰把這車開出來了,這是給她準備的?
以為是保镖開的車,他很不悅,一個加速擠到白車旁邊并行,黑色的玻璃阻隔住了他視線……
再加速,超過白色轎車,從倒車鏡看到了她——自己的寶貝。
她出來幹什麽,下午的時候,自己趁手機有電給她打了電話,當時她還在家,這才兩個小時過去,她居然從外面回去。
想馬上去到她身邊,想馬上問她下午幹什麽去了。
潛意識裏他想要靠近她,車子也這樣做了,壓過白線像是在搶車道。
顧心諾手忙腳亂地控制自己的車,車頭扭了扭,差點撞到隔離帶的圍欄上。
楚浩言看到這一幕,差點把自己的心都給吓了出來,再也不敢去逗她,要是出事了……他會一起陪葬。
十分鐘後,到家了。
顧心諾氣勢洶洶地下車,在撐着雨傘過來的保镖沒到之前就跑到他車門處,狠狠地錘向他的胸口。
這一拳力道十足,楚浩言撞到了車身,但他沒有生氣,反而是慌張地伸手替她擦眼淚。
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劉海也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很狼狽。
她嘶吼着說:“你是不是就想讓我死,那你直接殺了我好了!”
她原先以為那輛別自己車的黑色轎車只是路人,直到兩輛車一起下了同一個路口,一起向這個莊園開來,她才記起楚浩言确實有這麽一輛很普通的黑色商務車。
想到自己剛才差點撞上隔離帶,她就覺得後怕,氣不打一處來。
楚浩言百口莫辯,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嗎?以她的性子,肯定不信。
從趕過來的保镖手中奪過傘,親自給她撐着,小小的雨傘如果要裝下兩個人肯定要貼在一起才行,可是她正生氣,怎麽可能會讓楚浩言靠近。
他很有自知之明,兩人身體的距離能間隔一個她這樣大的人,他只有一個肩膀能擋住,剩下的部分都被雨淋着。
其他人還有雨傘,沒有一個人敢再上前,老板明顯是在哄夫人,現在過去不是雪中送炭,而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