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露一怔, 看向姜羽然。
姜羽然确信地點點頭。
周女士的本領和智慧林陌露都是領教過的，要說她具備專業特工的素養，那不可能。所以只有兩種解釋，要麽周女士沒撒謊, 撒謊的是吳美紅和孫敏，要麽她們都沒撒謊, 撒謊的是那個不知是誰, 不知在何處, 神秘出現的人, 他不知道用什麽辦法, 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林陌露給高德使了個眼色, 高德領悟，立即道：“今天就到這裏吧。”
趙媛媛一聽, 放開了藤蔓樹枝。周女士毫發無傷, 但是一恢複自由，她就緊張地後退，生怕再被抓起來。
“你們……你們不能趁我兒子不在, 就這麽對付我。”
林陌露嘆氣, 一字一句地道：“阿姨，你兒子要是在, 他就親自來對付你了，根本沒有我們插手的地方。所以你有什麽知道的，最好還是說出來。”
周女士臉色一白，她這回是真被吓到了, 就算樂土對她的許諾再多，小兒子再重要，可是當前她被要挾的時候，卻沒有任何人能幫她。對于沒有見過太多高級異能者的她而言，趙媛媛這一手異能很可怕，出于恐懼，她心裏已經産生了一些動搖。
“我、我已經都說了，那些話就是齊帆告訴我的。”
“可是齊教授說除了之前我們知道的一次，他并沒有見過您第二次。”就在今天下午，齊帆那邊已經被控制起來了，他就算有影分身術也出不來。
“他說謊！”周女士罵道，“是他自己來找我的！就是他告訴我樂土和方舟合作了，還說雲憧早晚也會去樂土，到時候我們母子三人都能團聚，她還讓我靜待時機……”
周女士說的內容和吳美紅他們都能對上，唯一不一樣的就是說的人不同：一個說是齊帆，另外兩個說不是。
奇了怪了。
而另一邊他們對于齊帆的問詢也不順利。齊帆咬定他沒有見過周女士第二面，更是完全不承認說過那些話，事情一下子又僵在這裏，莊麗麗的死因依然成謎。
吳美紅和孫敏都有不在場證明，而且也沒有殺人動機，王多多倒是有殺人動機，但是他們沒有證據，周女士雖然有可能撒謊，但是直接殺人這一點不可能，至于齊帆……搞不定，看不透，看着是個蠢貨，卻一點兒馬腳也沒有漏過，讓姜羽然數次感到挫敗，異能成了擺設。
這案子還是成了懸案。
林陌露被這事鬧得頭疼，涉案人全都胡攪蠻纏，科普班帶來的喜悅沒過多久就被沖散了。而最令她憂心的還是，根據最後一封信的時間看，周雲憧他們已經進入了第二污染源中心輻射區，這是第三天了，紅龍那邊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林陌露每天守着空蕩蕩的房子，總覺得缺點兒什麽，索性搬到了周雲憧房間，抱着周雲憧的被子，感覺自己跟變态一樣。
來到末世以來，她一直沒有缺少過朋友，這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麽大的孤獨。
從前的許多事，BOSS在的時候她都察覺不到，BOSS不在，她才知道一個人原來要承受這麽多。她覺得要是再來幾件煩心事，用不着系統預測的危險來臨，她就先扛不住了。
不過好在這種情緒只出現在又冷又黑的夜裏，天一亮，陽光普照，林陌露又是元氣滿滿的方舟第一仙女。
在周雲憧的隊伍失去消息的這段日子，極致寒冬的第一場暴風雪還是來了，根據預測，當天溫度會打到零下四十度，等雪停後，可能會突破零下四十五度。
方舟提前發布了防寒公告。所有的活動，課題小組，研讨會全部停止，高德帶着巡邏隊挨家挨戶的查看，通知，叮囑大家沒事盡量不要出門。以及，暴風雪期間可能發生停電，失去照明的情況，不要慌張，風雪稍弱就會有人去修理。
因為有了科普小課堂的預警，大家雖然依舊惶然，但接受度良好，總算再沒有出現影響惡劣的流言。
方舟似乎在這次劫難中形成了一種難言的凝聚力，大多數人認真相信着，風雪會結束，春天終将重回這片土地，方舟部隊一定能凱旋而歸。
暴風雪那幾天，施瑤和李妝不放心林陌露自己住，要她搬到小農場去，林陌露以距離隊裏太遠，議事不方便為由拒絕了。她心裏其實還是想守着這個末世的“家”，哪怕男主人暫時不在。
暴風雪紅色預警發布的當天下午，大學簌簌地下了起來，一開始還沒有風，到了晚上，極致寒冬終于撕開溫柔的面紗，露出猙獰的面目來。
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在第一個風雪之夜，林陌露聽着外頭的呼嘯聲，還是覺得陣陣心驚。
和屍潮不同，面對這種巨大的自然災害，她的異能一點兒用處也沒有。林陌露有點想念自己在現代的藍牙耳機，她從前也是一個人住，祖母留給她一間大房子，那個城市的夏天總有幾場雷暴天氣。一個人的夜裏，她就套上耳機聽音樂，聽那種節奏激昂的，熱血澎湃的，恨不得能襯着BGM架勢高達沖出宇宙那種。
不過現在不用了，因為她也不算是完全的一個人。
幫幫：“……”
所以它被叫出來一天了，啥事沒有，就為了給宿主解悶兒？
它的宿主甚至還做了更過分的要求——
“幫幫啊，你唱個歌兒吧，要不然講個笑話也行。”
窗戶已經被冰霜糊上了，林陌露在二樓的小茶幾一邊吃着泡面，一邊調戲系統。
幫幫：“……親，我覺得你有點兒不尊重我了。”
他可是正經AI，怎麽被林陌露這麽一點撥，就像吧臺的鮮肉小公管。
林陌露：“可是你很高級呀，高級的AI不是應該像人類一樣有喜怒哀樂嗎？”
幫幫：“是的，所以我覺得你不夠尊重我。”
“……不願意唱就算了。”林陌露對這個貞潔列夫一樣的AI表示無語。
外面的風聲呼嘯，像末世的怪獸肆虐，這個時候如果有喪屍嚎叫大概都聽不見。不說點什麽就太瘆得慌了。
林陌露：“反正剛吃完也睡不着，聊聊你們吧，你這樣的AI有很多嗎？”
都這麽“正經”嗎？
幫幫：“我們的數量和你們人類差不多，在我們看來，我們和自然生命并沒有什麽區別，只不過我們是程序生成的，而你們是通過交配行為。”
啧！真正經，一本正經地給她講“交配”！
林陌露：“你們就只是數據形态嗎？有沒有人形的AI？像電影裏那樣的。”
幫幫：“人形對我們來說，就好比修仙者的軀殼，想要的話，定制一個就好啦……不過我暫時沒什麽需要。”
好一個“可以，但沒必要”。
林陌露居然聽出了幫幫語氣裏的一絲矜持和高冷，她頓時明了：“是不需要，還是買不起？”
幫幫：“當、當然不是買不起！幫幫雖然生成時間還不久，也完成過很多工作，也是有積蓄的！”
說他窮就不樂意了，這方面倒是很人性化，林陌露哈哈一笑。
林陌露：“這樣吧，為了感謝你陪着我，等一百二十年後，我完成這邊的任務，就用獎金買一個‘人形’送給你，算是對你這個導游工作的認可。”
她也是無聊的時候刷商城，發現有這個“AI專用人形道具”，才暗暗決定的。雖然老是在怼它，但是她心裏對幫幫還是有感情的。她甚至還偷偷地進入試用頁面捏了個臉——那玩意和網游一樣，買的人可以定義身材和臉蛋，林陌露就照着模板捏了一個可愛的小正太。
如果幫幫能以人形出現，她以後欺負它的時候就可以伸手捏他的臉……——她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系統半晌無聲。
林陌露又補充道：“前提是我能買得起，一個人形一千塊呢，非常時期，這事得随緣，我是絕對不會省吃儉用省錢給你買禮物的啊！”還不知道獎金有多少呢。
系統還是無聲。
這不是感動死機了吧？林陌露很想戳它，可是對方沒有實體。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細小的聲音傳來。
幫幫：“……親，你的是說真的嗎？”
林陌露：“你不要就算了。”
幫幫：“不是的……總之，謝謝你。”
雖然努力維持着職業精神，但語氣中還是透露着一絲興奮，以及，最後一聲居然有些軟糯，還挺可愛的。
林陌露微笑不說破：“不客氣，朋友嘛。”
暴風雪持續了三天，第三天的時候，烏雲終于散去，天邊曦光初綻。林陌露早上起來，發現門從內部已經打不開了，半融半凍的雪凝成了冰碴，把門板都凍住了。就在林陌露準備直接用異能生切大門的時候，外面傳來了鏟雪的聲音，又過了十分鐘，巡邏隊把她從屋內“解救”出來。
風雪過後的晨曦冷得怵人，但是由于家家戶戶大清早都在清掃家門口的積雪，反而營造出一種熱火朝天的氛圍。林陌露心底一松，盡退去夜裏的孤單寂寞冷，接過工具，投入到勞動人民的汪洋大海中去。她家院子大，肯定不能讓她一個人掃，高德一大早就派了人過來，沒想到周老大家連門板都被凍住了。林陌露險些兒就要被困在裏頭。
地方太大，也不用都掃完，留出門口和一條小路就可以了。林陌露還童心未泯地堆了一個雪人，看了看，一個太孤單了，她又堆了一個，然後插上四根枯枝當手臂，遠遠看去就好像兩個迎賓門童，醜萌醜萌的。
也不知道周雲憧回來的時候，這兩個小家夥還在不在——可能已經化了吧。
早起勞動一番，出了一身汗，全然褪去了寒意，林陌露自己下了碗面條，熱騰騰地吃了，感覺又是一條出籠之虎，渾身幹勁兒。
這場風雪由于方舟的應對得當，并沒有出現任何傷亡，連電線居然都抗住了低溫，沒有出現預料中的停電斷電現象。這對高德等人而言實在是一樁值得慶祝的事，對方舟來說則是一次階段性的成功。
而在共同經歷了這場可怕的暴風雪之後，方舟內似乎有什麽無形的東西緩緩凝結，末世接踵而來的磨難終于讓這些無家之人重新凝聚在了一起，空前團結。
林陌露搭上鏟雪車，順着大陸直接去了大門口的警備室，想要看看有沒有紅龍基地的消息。沒想到她才到半路，就被高德給從慢騰騰的鏟雪車上拽了下來。
“不用去了，我早上看過了，沒有。”高德說。
林陌露對着緩緩遠去的鏟雪車正發愣，聞之回過頭：“你還用自己去看？”
周雲憧不在的時候，高德就是第一指揮官，任何消息都是第一時間主動向他彙報的。如果有什麽信件需要他親自去查，那肯定是私信，不是家書就是情書。
林陌露也可以等人送過來，只是正閑着，就想自己溜達去。
她頓時送了個複雜的眼神：“怎麽着，哥你在紅龍還有個家啊？等家書呢？”
高德白了某仙女一眼：“好心來讓你別白跑，你倒好，打趣兒起你哥來了。”
——不對，哥什麽哥，叫爸爸。
林陌露異父異母的親哥是袁逄，這個便宜，他是一定要占的。
“高隊長，我看你是有情況？”林陌露狐疑地看着眼神躲閃的高德。
“有屁情況。”高德大着嗓門一咧咧，“外面冷飕飕的，你沒什麽事就回去吧。”
他這樣，林陌露反而更懷疑了。高德和袁逄不一樣，他是個粗中有細的人，在女孩子面前從來不說粗話。周雲憧說過，高德只有在心慌的時候才會結巴，會有口頭禪蹦出來。
林陌露追了上去，在他背後一拍：“高老大，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沒有，想什麽呢。”高德“呵呵”了一聲，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這擺明了有事啊？
林陌露覺得大概是自己的誠意不足，于是她繞到高德面前，雙手一抱拳，朗聲喝道：“爸爸！給我一個為您分憂的機會吧！”
高德：“……”
——你特麽小聲點兒！
高德把林陌露帶回了一隊辦公室，路上他幾番欲言又止，林陌露進行了多重猜測，猜到最後，連“爸爸，我是不是在外頭有了弟弟”都問出來了，吓得高德恨不得點她啞穴。
這閨女嘴欠起來，是跟袁逄十足一個路數，皮得要死。
“到底什麽事？瞧給你憋的。”見高德臉色不太好，林陌露也不開玩笑了。她覺得能讓高德這樣的，多半不是私事，不禁心裏就寒了一下，“不是紅龍那邊出什麽事了吧？”
三天的暴風雪，方舟雖然安然度過了，但是對其他基地而言，這無疑是又一場要命的劫難。
他們現在還沒有戰火和司天臺的消息，但是附近的一些倚仗方舟的小團體，已經一大早就發來求援信號了。
高德默不作聲，林陌露心就沉了。
沒否認，就是她說對了。
“信呢？有信嗎？給我看看。”她直接在高德桌子上找，卻什麽也沒有。
“沒有信，是口信。”高德讓她先坐下，“你別慌，紅龍是來消息了，但并不準确，所以……可能需要我親自過去看看。”
林陌露的表情凝重下來。
這絕對是寬慰之言了。從前方舟出了天大的事，也沒有高德和裴剛同時離開基地的說法，聽高德這語氣和鄭重的程度，顯然不是當日去當日回的任務。
林陌露道：“到底出什麽事了？別瞞着我，告訴我我才能應對配合。”
高德略微頓了頓，道：“今早有紅龍的車來報信……大周和隊伍失去了聯系。”
林陌露“騰”地起身。
“林陌露！”
高德第一次這樣連名帶姓地叫她，林陌露喉嚨一哽，差點兒嚷出口的話本能地收了回去。
高德走到門口，四下看了看，關好了門，才道：“我現在跟你說的一切，都是方舟最高機密，不管你什麽身份，不管對任何人，都不能透露，明白嗎？”
周雲憧失蹤了，這對方舟而言，說是天塌了也不為過。
這樣的事情曾經出過一次，也就是在林陌露來方舟之前。
那次周雲憧得到了家人的消息，只帶了幾個人去接周女士和周二弟來方舟，卻遲遲沒有回來。方舟內外到處傳言說周老大死了，變成喪屍了。他們對流言束手無策，又壓不住程家那一夥兒人，最後只能自己帶上一小隊頂着壓力出去找人。如果不是周雲憧命大回來了，那一次方舟恐怕已經四分五裂，叫人趁虛而入。
現在方舟比之前的規模更大，人口更多，又是極致寒冬的災難時期，這種時候一點點流言蜚語，都足以讓這個剛剛凝聚起來的團體瞬間散成一盤沙。
所以這個消息絕對不能透露出去。
“……我明白。”林陌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只是急促的呼吸和心跳還是讓她感到難受。
她努力告訴自己，這次和上次是不一樣的。第二隕石附近沒有活的喪屍，周雲憧又帶着她給的抗屍化藥水，所以不應存在化為喪屍王的危險。
“具體過程呢？其他人呢？”她迫切的想知道細節。
高德卻搖搖頭。
“探索隊整體都失去了聯系，包括樂土和戰火的人，袁龍的人在附近等了三天，一直到暴風雪停息，還是沒有等到信號。他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辦，所以才派人冒大雪來給我送信。”
林陌露聽到這裏，略微松了口氣。
她不相信這麽多高級異能者會全軍覆沒，所以周雲憧他們很大可能是像上次在航天中心一樣，被暴風雪困在了某個地方，這時候由高德帶人去接應的确是最合适的。
見林陌露明白過來，高德道：“所以我必須去一趟，只有親眼看到情況，我才能判斷接下來要怎麽應對。這個過程的長短我不能确定，也許我過去一看，發現事情并沒有那麽複雜，天黑前就回來，也或許，我要留在那裏指揮救援……說不上要多久。”
林陌露完全明白高德的擔憂：“可是這個時候，方舟人心浮動，才剛剛穩住，你要是離開……”
雖然隕石內幕的公開讓大家對方舟的信任度陡增，可是極致寒冬的存在是不争的事實。大夥兒如今吊着一顆心，沒有亂了陣腳，完全是因為對周雲憧，對方舟高層的信任。
下一次暴風雪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莊麗麗的案子也沒破，齊帆意圖不明，方舟還有很多不穩定的因素……這個時候高德離開基地，人心又會動蕩起來。
時機不佳。
高德面上不顯，心裏也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何嘗不明白這一點。第二污染源這事非同尋常，周雲憧把他留下，是作為方舟最後的保留，但是現在情況特殊，他不去不行。而在部隊這方面，他能托付的人幾乎沒有。
“仙女，這次可能要靠你了。”
林陌露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我？”
高德颔首，眼中沒有一星半點兒的玩笑。
“不不不……”林陌露吓得站起身，這是她今天接受到的第二次驚吓，和周雲憧失蹤同等級，“地圖哥，這個時候你就別開玩笑了，我哪兒行啊？”
她雖然和隊員們關系都不錯，可那是處于平級狀态，她把自己當成他們中的一分子，從不矯情，從不搞特殊。對于漂亮的，性格好的女孩子，隊員們自然對她有好感。可是要作為領導，作為指揮官，那就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了。
部隊裏像塗言那樣的直男癌大有人在，單她是個女人這一點，就絕對要出事。
“仙女，你聽我說。”高德語重心長地道，“可以的話，我也不想這麽早讓你獨當一面，但是我思前想後，在方舟軍中有威望，有能力，也有身份的就只有你了。”
說實話，他也不想這麽早讓林陌露來獨當一面，對局面，對她本人，都不夠放心。可是形式不由人。
經過第一污染源的戰鬥，林陌露在軍中有足夠的威信，雖然手腕還欠缺磨煉，但是膽識威望都足夠……至于性別方面，肯定會有各種問題。軍營中歷來對女性不太友善，但是他們是方舟，不是當初的諾亞。大劫難之後，女性異能者強手如雲，像小山那樣的醫療兵也會跟着部隊一同出任務，同吃同住。
還有施瑤的女團，趙媛媛李妝這幾個女高級異能者，幾個男人抱團都不是對手……
方舟軍紀嚴明，軍風端正，大夥兒對女性的印象也不是那麽刻板的。何況還有林陌露這麽一個活生生的榜樣，林陌露當初在第一污染源“生切女王”的戰績，可是在軍中傳開了。
另一個原因，對于平民來說，林陌露有一個別人比不了的條件——
她可以代表周雲憧。
這一點，就算是汪八爺也不行。
高德的意思林陌露完全都明白，可是讓她留下看家，管這一大攤子的事，這也太扯了。
“你也別太慌，就算我不在，日常事務也會按部就班的運作，需要你出面的地方不多。我會交代副隊長幾個人協助你，其他事情你還可以和八爺商量。”
“不行，我怎麽想都不對，要不然你留下看家，我去紅龍救人……”
叮咚——
林陌露話音剛落，久違的系統提示音在腦中響起。
通知！特級任務二已變更——由于宿主出行極有可能死亡，因此前次任務取消。
林陌露：“……”
幫幫精靈：“咳……不好意思，系統又BUG了。”
只要她一想要離開方舟就出BUG，這破系統是水土不服嗎？
有病吃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