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林陌露突然哈哈一笑, “逗你玩呢,吓到了吧!”
周雲憧不語,眼眸中是深沉的審視,仿佛要把林陌露骨子裏都看透。
林陌露有些心虛, 小聲讨好:“憧哥別生氣, 我就是吓吓你, 可是我又覺得這不是我任性的時候,你說得有道理。我跟着你的本意, 是怕姓曲的耍心眼兒,但是如果幫不上忙, 我去也毫無意義,還不如在方舟等着, 叫你安心。但是你得答應我,凡事不要自己沖在前面……”
周雲憧打斷她的話:“露露, 不許拿你的安危來開玩笑。”
“我知道啊。”林陌露眨眨眼,“所以我不是改口了嘛。其實我是私下跟高德打聽到你這次居然不打算帶我, 我有點兒生氣,就想吓吓你,可我發現, 吓了你, 我也不安心……算了算了,我本來就不會編瞎話,編不下去了。”
“真是這樣?”周雲憧顯然不怎麽相信。
“真的,所以你別跟我生氣, 你一生氣,我更內疚了。”林陌露速來能屈能伸,軟軟的小手握着周雲憧的胳膊,搖啊搖,撒了個手到擒來的嬌,毫無壓力。
“你放心去吧,方舟有我呢,你不也說了,我能獨當一面的,再說,還有高德他們呢。”
高德爸爸專業看家三十年,事故記錄為零。
看着林陌露小心翼翼地讨好,周雲憧神色略微緩和,道:“又犯傻,我永遠不可能對你生氣。”
……是啊,我BOSS就是那麽好,林陌露笑了。
“你餓了吧,我去弄點吃的。”
“等一下。”周雲憧拉着她坐下,“樂土的部隊直接去紅龍了,我已經告訴袁龍他們,這次紅龍會作為據點,明天我就出發。”
“這麽快?”林陌露皺眉。
這一次算是大行動,方舟,戰火,司天臺,樂土,甚至是早已歸屬方舟的紅龍也會參與作戰。這麽多人都集中在方舟顯然不現實也不安全,尤其是樂土的人,方舟不可能讓樂土的部隊進來。
紅龍基地距離白港機場的距離最近,又是方舟的地盤,的确是最合适的集合地點。
只是一想到周雲憧馬上就要走了,這一次沒有自己在身邊看着,林陌露心裏總歸不踏實。
可是周雲憧說的也對,這次的目的地沒有多少喪屍,她去幫不上什麽忙。曲孟澤就算想掀起屍潮也沒有“兵力”,排除他的精神異能,他和樂土所有人加起來可能都不是周雲憧的對手。
“樂土的部隊有多少人,靠譜嗎?”
“人貴在精不在多。”周雲憧道,“他們中有一些我認識的,也是老戰友,合作起來也默契,可以放心。”
當初華夏國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樂土計劃”的資格是給到了部隊,像周雲憧這樣主動拒絕的畢竟是少數。只是沒想到這些人雖然拿到了資格,卻并沒有進入樂土,還是在外面低調執行巡邏任務。
周雲憧和他們中的一些人十分相熟,也打聽了情況,結果出人意料。
他們的家人雖然在樂土,但是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而他們中只有少數人進入過樂土,過程檢查十分嚴格,去的人無一不和周女士他們一樣,被蒙住眼睛,完全感受不到一點周圍的環境。
如果不是這些人對樂土的描述太過真實,他簡直要懷疑這個地方是否存在。
林陌露問:“關于樂土,就沒什麽蛛絲馬跡嗎?”
既然會被第二污染源影響,也不會真的在太平洋中間,畢竟往返也是問題了,何況在船上再怎麽也會有感覺的,而且華夏國的入海口也會留下蛛絲馬跡。
“我和八爺倒是有個猜想,不過還需要驗證。”
“說來聽聽呢。”
“不了,”周雲憧道,“因為還沒有确切的依據,如果說出來,反而會形成思維定式。不過可以确定,樂土藏不了多久了,他們這次這麽着急,甚至退步也不惜謀求合作,應該是被逼到絕境。我懷疑那地方出事了,不只是極致寒冬,應該還有別的事。”
“那也不奇怪。”林陌露小聲嘀咕。
如果說一山容不得二虎,那破地方簡直就是一個野生動物園。才氣越大的人脾氣也越大,把全華夏的刺頭兒整日關在一起,消停才怪了。
周雲憧失笑,想了想,他突然抓過林陌露纖細白嫩的手腕,另一手探入自己大衣的兜兒裏。
“幹嘛?”周雲憧的指尖有訓練留下的老繭,磨着她的皮膚酥酥麻麻的,林陌露不明所以地。
被這樣近距離看着,周雲憧感覺心裏又燃起一把火,他幹咳了一聲。掏出一只墨綠色的镯子,微微一用力,镯子就順利地套在林陌露的手腕。
镯子戴的太順利,林陌露一點兒沒感覺到疼,等回過神兒已經被套上了。
那镯子通體墨綠,紋理分布美觀自然,賞之油然生悅,一看就很貴重。
“這是?”
“聘禮。”
林陌露臉一紅,錘他一下:“說正經的。”
周雲憧:……他很正經呀。
他攬着林陌露窩回沙發裏:“真的是聘禮,是當年我爺爺給我奶奶的,那時候家裏窮,就這麽一件傳家寶。後來我奶奶給了我爸爸,叫他送給媳婦……我爸哪敢給她。”
以周女士的性情,拿到這種東西,當場就能去拍賣。
“他給了我,叫我給媳婦。”周雲憧瞄了林陌露一眼,試圖在某仙女臉上看到一點嬌羞。
但事實上,林陌露從剛才起就在盯着镯子看,看一看,瞧一瞧,玩一玩,像小孩子見了玩具似的新鮮,根本沒在聽他說話。
她甚至還非常好意思地質問:“那你怎麽現在才給我?你該不會是還有別的預備役,哪個轉正了給哪個?”
仙女的蠻橫霸道凡人根本想象不到。
周雲憧哭笑不得。
得,送禮還送錯了。
“這不是最近才想起來,立刻就上繳了。”大劫難後每天都在奔波,哪有時間想這些事。那時候她看見這镯子就想起周女士,幹脆就鎖起來了。
林陌露還在搓一搓摸一摸的,鼓搗得特別來勁兒。
周雲憧無奈:“媳婦,我是虧待你了嗎?一個镯子你這麽新鮮?”
他平時也很有情商,和林陌露正式在一起前,就沒少送這些小玩意兒。她一開始還不收,後來正式确認關系,才勉勉強強留下一點首飾,不過也只收玉的。
“你不知道,這種古玉都是有靈氣的,我試試能不能再搓出一個空間來!再不行,搓出一個燈神來也好呀,我許願讓所有的污染源自行爆炸,你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周雲憧要被她的小模樣笑死了,阻止她徒手搓“空間”。
“你在镯子裏找燈神,會不會太為難人家了?”
好像也對。
林陌露背靠着周雲憧,擡起手,墨玉的镯子在手上瑩瑩閃閃,又透又潤,水頭像要滴出來一樣。
“真好看,真漂亮。”
“這麽喜歡?”
“我是說我的手腕好看,帶什麽都特別漂亮。”
“……”
仙女的字典裏沒有“謙虛”!
一會兒還要議事,他得走了,周雲憧把滿屋子亂蹦的林陌露拎回沙發,又頗不放心地問了一句:“露露,真的沒有瞞着我什麽吧?”
“能瞞着你什麽呀,我憧哥這麽好,我再欺負你就是小狗。”
瞧林陌露笑得沒心沒肺,周雲憧松了口氣。
吃過午飯,周雲憧去找高德談事,林陌露高高興興地送走了BOSS,轉過身來,臉上的笑容隐去,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和方才的沒心沒肺判若兩人。
一直目送周雲憧走遠,她默默地回到房間,鎖好了門,召喚了系統。
“幫幫,解釋一下吧,那個任務是怎麽回事?”
此刻,在任務界面上,任務已經恢複了第一次出現的內容。
特級任務:在第二污染源被摧毀之前,守護方舟基地。
從周雲憧打消了疑慮後,任務就變更回了之前的樣子,仿佛無事發生。但是林陌露可不覺得自己之前是眼花了,剛才在外面,周雲憧改變主意的時候,任務分明出現了變化。她忘不了那一行醒目的提示——因宿主死亡,特級任務取消。
幫幫精靈:“親,我剛才檢查了一下,好像是系統BUG。畢竟你的系統是臨時生成的,沒有經過內測就直接投入應用,難免出現問題。”
林陌露:“它說的死亡是怎麽回事?你們不是不會随意抹殺游客嗎?”
幫幫:“這一點我可以保證,這絕不是官方行為。幫幫推測應該是系統對下一步進行推演時出現了問題。原本BOSS的安排是把你留在方舟,所以就出現了‘守護基地’事件;可是因為你透露了任務信息,BOSS改變了安排,系統就重新進行了推演,在這一條推演結果中……額,親似乎不太好。”
不太好?太輕描淡寫了。
系統任務可是明确說了,是死亡。
林陌露:“到底發生什麽了?我為什麽會死?”
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系統憑什麽篤定她會死啊?
幫幫:“這邊推測可能是第二污染源造成的,正如BOSS分析的那樣,第二污染源對你的異能有一定的克制性,也就是說,一旦你這一次跟隊伍一起去了白港機場,有可能會發生意外。當然,只是可能,親要知道,我們并非能預知未來,系統的推演是經過精密的科學計算得出的結果……這世上沒有百分之百的預測。”
也就是說,可能性依然很高?
這種時候,百分之九十和百分之百又有什麽區別呢?她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死在白港機場。
林陌露背脊升上一股寒意,咬起了指甲。
穿越以來,林陌露經歷過不少兇險,但是次次都是有驚無險,甚至還能因禍得福。即便被困在航天中心的時候,因為和大家在一起,她也并沒有覺得走到了末路,像這樣清晰地靠近死亡還是第一次。
而且這件事,她不敢告訴周雲憧。
如果告訴他留在方舟會有危險,他一定不會把自己留下,可是如果帶上她,她極有可能搞個大事情,這等于把危險帶給BOSS——除非周雲憧也不去,留下來看守基地。
也不行。
極致寒冬即将來臨,時間分為珍貴,第二隕石拖不得了。他們留在方舟,誰也不知道所謂的“危機”什麽時候來,又會不會因為這次改變轉成別的。
秦政說過,隕石對強力的金屬性異能有反應,這個末世,能百分之百可以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周雲憧……
似乎每件事都迫在眉睫,既然如此,還不如不告訴他,別讓他分心。
反正按任務說的,周雲憧在第二污染源應該是成功了,這種時候把BOSS支走反而是安全的。而系統既然給她發布任務,就說明她可以解決,那她就順應留下,做好後方支援。
按着攻略走總不會錯。
現在她需要知道的是,方舟的隐患從何而來?怎樣有效地預防?
不怪她沒頭緒,實在是一年以來,方舟發展蒸蒸日上,比起原本書裏四分五裂的蕭條不知道好了多少。而這些成果的主力還是汪國春和高德他們,林陌露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這些方舟真正的“核心力量”,避免了書裏的悲劇。
她實在想象不出,在這樣的全盛時期,是什麽巨大的沖擊,能撼動基地的根基?
“幫幫,有沒有什麽能感應到危險的道具?”
林陌露告訴自己冷靜下來,至少現在為止,她還有一個非常好的消息,那就是——她很有錢,商城的東西她都買得起。
她其實不用那麽慌的。
幫幫:“親,這太籠統了,危險有很多種,沒有一種道具能保證應付得了所有危險。”
也有道理。
林陌露想了想,道:“有沒有替身攻擊之類的,能擋下一次致命攻擊的道具,或者能死而複生的道具。”
幫幫:“……就算是有,在末世世界也不能生效呀,優惠期已經過了,就算是萬靈藥也無法跨界購買了。”
因為煉制萬靈藥所需要的靈氣,這個世界裏根本沒有。否則那玩意就是個大BUG,林陌露恨不得買一箱存着。
林陌露扼腕。
——好不容易我有錢了,卻知道了世界上有那麽多我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
幫幫:“幫幫覺得,親與其現在盲目的花費金幣,不如把機會留在關鍵時刻,等親有了具體需求,我再根據關鍵字檢索,這樣比較萬無一失。”
林陌露這會兒總算冷靜下來,她細想幫幫的話,也覺得有道理。
除了那顆不按理出牌的第二隕石會把她當成“外賣”吃了,其他人想傷她還真沒那麽容易。這半年她的體術也練起來了,一般的小男生都不是她的對手,即便有異能者想要攻擊她,對她而言也不過就是在“圖層”中把一直空着的“人類”選項勾選一下而已。
最後最後,她還有從林阡雨手裏搶回的空間,再不行她就貓進空間去,反正靈力若并不影響空間載人載物,她儲備的物資夠她一個人活很久很久……
啧,倆王四個二,怎麽輸?
你告訴我,這特麽怎麽輸?
“好,就真麽辦。”
周雲憧不在的這段時間,她要好好看家!
與此同時,在汪國春的實驗樓內,一位不速之客正不顧主人的冷臉,喋喋不休地吹噓着自己的專業。高德臉色漆黑,陪同的姜羽然和侯明磊兩個少年也臉色不佳。
“汪老師,沒想到我們還能見面,你看起來老了不少呀哈哈哈哈。”
“想當初我還是你的晚輩,雖然我沒今年就晉升出國了,而你還在給那些副教授做助理,但是我們也算是老朋友呀。”
“汪老師,你還在做農業方面的研究嗎?哎呀這也太過時了吧,末世的土地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全部污染,到時候你的這些成果就又都打水漂了,你怎麽不長記性呢?人啊,要學會變通,不然你就只能留在這種地方。樂土當初肯定沒有給你發邀請吧?哈哈我開玩笑的,我當然知道如果發了你就不會在這裏了。”
“汪老師……”
“閉嘴!”高德忍無可忍地呵斥道,“齊帆教授,你是來交接資料的,請你別忘了自己在誰的地盤上。”
對于方舟的人來說,汪國春就是神一樣的存在,堪稱方舟的“智腦”,豈容他一個外人說三道四。
汪國春對于齊帆的到來一開始還有些意外,不過聽說他來送資料之後,也就沒有其他反應了。他直接問了有關交接的問題,對于齊帆其他碎碎念充耳不聞,反而用一種審視觀察的目光打量他。
齊帆喋喋不休了半天,發現這個老學長根本沒有反應,反而用一種毛骨悚然的眼神看他,不禁背脊發寒。他是那種越心虛就越愛吹噓的人,于是嘴巴就發地碎了,聽得高德直皺眉。
“無妨。”汪國春一直在認真看筆記本電腦裏的資料,對于齊帆的冒犯絲毫不為所動,單是這份氣度就甩了這個齊帆不知道幾條街,他甚至叫侯明磊給齊帆倒了杯水,以免他口幹。
小猴子心不甘情不願地端了一杯水過去,齊帆大概是覺得汪國春慫了,也不客氣,端起來喝了一口,卻在茶水入口後,突然噴了出來。
“噗——”
小猴子眼疾手快,手裏用了一個風向轉移的異能,把某人的口水如數拍回了他自己臉上,一滴都沒有濺出來。
齊帆:“……”
這是什麽妖法?!
他有些驚恐地看着周圍,侯明磊吹了聲口哨,回過頭去整理資料,汪國春則從頭到尾沒有擡頭,只有高德兇神惡煞地盯着他。
一定就是他了,這個惡人!齊帆認定。
然而面對高德,齊帆敢怒不敢言。
“這是什麽茶水?汪老師,不是我說你,你這裏也太苦了,連像樣的茶葉都沒有。在我們樂土呀,我通常都喝春天的第一場雨後發芽的……”
“齊教授,你回去吧。”
嗯?齊帆一怔,以為汪國春老羞成怒了,一擡頭卻見汪國春眼神通透,內裏有着洞悉練達,獨獨沒有火氣,自己無論怎麽蹦跶,都被襯得小醜一般。
“齊教授,如果這就是你們樂土的誠意,那恕我直言,您和曲先生還是回去吧,我們方舟不接受這次合作,第二污染源你們自己去解決吧,反正以方舟的能力,過兩個冬天不是問題,辦法以後再想也來得及。”
齊帆一聽,臉上露出倉惶來。
“汪老師,您這是幹什麽,咱們不都談好了?就算周老大器重你,你這樣擅自撕毀合約也不好吧。”
汪國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們的合約上怎麽寫的,我非常清楚,倒是你好像不太清楚。用這種虛頭巴腦的資料的就想糊弄我的團隊,您未免太小瞧人了。”
齊帆撇了撇嘴,大板牙兒呲了出來:“汪老師,您已經離開我們學術尖端有些年頭了,有些數據你看不懂也是正常,可別瞎說。這是挑撥我們兩家的關系呢。”
“噢?”汪國春笑笑,叫侯明磊過來,“明磊,你來看看這份資料,不懂的地方問齊教授。”
“好噠。”
侯明磊:乖巧.JPG.
接下來就見看着也就初中生大小的侯明磊在資料上飛快地用馬克筆标注了幾處,然後一一對齊帆進行“請教”,其實與其說請教,倒不如說是質問。齊帆的臉色在少年脆生生的“請教”中一點一點變白,最後成了豬肝色。
這……這可不是初中生數學,這個看着最多十六七歲的少年,居然把這份資料裏故意模糊掉的段落全部都找了出來,甚至還揪出了幾個連他都不知道的,無關痛癢的錯誤。
“你……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大腦變異的異能者?”
“您在說什麽?”侯明磊用一種極其“單純”“天真”的目光看着齊帆,“齊教授就別和我開玩笑了,這麽簡單的錯誤,我弟弟姜羽然沒上過學都能看出來。”
沒、沒上過學?齊帆震驚了。
“這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呀,”侯明磊道:“羽然,你來看看這裏,給齊教授講解一下!”
啊?姜羽然一怔,随即接收到了侯明磊的眼神,了然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看這個瞧着比侯明磊還要小,卻俊美的驚人的少年,從他嫣紅的唇中緩慢的,不甚自信的,卻一句不錯地把內容的矛盾之處指出來,甚至還多算了一道公式。
“怎麽樣?沒騙你吧?”侯明磊得意。
“不可能!他不可能沒上過學!”齊帆表示不信。
姜羽然瞪着純潔澄澈的眼睛,委屈地搖搖頭:“真的沒有上過學,我、我母親是個舞女,我從小在歌廳長大的……”
至于學習嘛,雖然他現在有跟着汪國春和侯明磊學習,但是這資料裏的東西他完全看不懂。剛才是侯明磊在腦子裏訴說,他用“心音傾聽”異能一個字一個字照着念的……
“怎麽樣,齊教授,滿意了嗎?”汪國春對兩個小夥子的把戲心知肚明,不由大笑。
他對齊帆道:“齊教授,試探也差不多了,為了我們兩家的合作,把真資料拿出來吧。”
合作是樂土提的,準備一份兌水的資料來對一個專業人士瞞天過海,顯然不是什麽好主意。這麽蠢的主意不像是樂土那些老狐貍想出來的,倒像是齊帆擅作主張。
齊帆從前在研究所風評就也不好,是那種寫在臉上的小人,大夥兒都挺煩他的。
這個人還好色,女朋友一個接一個的,專門騙研究所的實習女助理,後來有一次遇到了硬茬子,被告上了高層,最後調離到了天高皇帝遠的國際小組。後來他就沒聽過這個人的消息,原來是去了樂土。
當初他犯的錯誤其實是要開除的,仗着上面有人被保了下來,如今又進了樂土,看來後臺是真的硬。
齊帆被看透,打着哈哈說:“就是開個小玩笑,別介意,別介意。”
他果然又拿出了一份資料,這一份就要清晰準确的多,對于隕石的來歷做了頭頭是道的分析,汪國春如獲至寶,侯明磊也雙目放光,立刻就研究起來。
看着把問題說得頭頭是道的初中生少年,齊教授再一次覺得認知受到了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