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末世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這是……”
一開始顧北沒有注意到外面的情況,走進了才發現,外面的出乎外,正飄着細碎的小雪。
雪花十分清晰,清晰到顧北可以看到那六棱形的紋路。
“下雪了。”陸清韻道。
顧北點點頭,面色有些沉沉。
雖然早已經知道,上一輩子發生的事情,這一輩子已經不同。
可是這雪……
顧北朝着永夜望過去,這一望,面色又是微微一變。
“喪屍不見了。”顧北道。
陸清韻也眺望着遠方,聽到顧北的聲音,淡淡的點了點頭,道:“嗯。”
“已經讓人查過了?”顧北問道。
陸清韻看向顧北,輕輕颔首。
顧北沉吟起來。
這場雪代表了什麽?
上輩子她在末世裏掙紮了十年,都沒有聽說過喪屍進化。
“現在天氣越來越冷,這雪也不知道會下多久。”陸清韻眺望着遠方,眉眼間掠過一抹淡淡的憂色。
“不用擔心。”顧北道。
他們在末世之前,就已經洞察了先機,而後在末世之後,更是快速的做下了無數的布局。
如今電力并沒有完全癱瘓,永夜的寒冷在這個時候,并不能要了普通人的性命。
“我出去一下。”顧北道。
“對了,總統來過,想要見見你,你要見嗎?”陸清韻道。
“總統?”顧北挑眉。
陸清韻點頭。
“那就見吧,現在嗎?”顧北問道。
“嗯,聽說你在睡覺,就一直在外面等候着。”陸清韻道。
“好,我去洗漱一番。”顧北道。
“那我在下面等你。”陸清韻道。
顧北點頭,走入洗漱間,迅速洗漱一番,換了一件衣服。
換好衣服之後,顧北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愣了愣,然後擡手摸了摸臉頰。
鏡子裏的這張臉,膠原蛋白滿滿,白皙粉嫩,自從修煉擁有靈氣之後,便仿佛連毛孔都沒有了。
顧北定定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依稀間有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鬥篷,将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黑瘦的仿佛皮包骨頭的身影掠過。
她猶記得,那時在末世的她,不管是永晝還是永夜,都必須将她包裹的嚴嚴實實,不然經不起永晝的熾熱輻射,也經不起永夜的寒冷侵蝕。
現在……
顧北看向窗外。
不一樣了。
顧北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第一次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不一樣。
在這個末世裏,她仍舊是顧北,可是她不在畏懼永晝的熾熱,永夜的寒冷,更不會因沒有食物而餓死。
她仿佛跳出了這個煉獄一般的末世,得到了一種另類的活着方式。
顧北低頭,看着自己的手。
她的手,白皙修長,十分的優美。可她還記得,自己的手,是如何從白皙袖長,多出了厚厚的老繭,變得枯瘦如爪。
可盡管如此,這雙手在那個煉獄一般的末世裏,殺人,争奪食物,保護自己不被侵犯,保護自己不被當做儲備食物,染上了多少血,心中藏了多少的冷酷與算計。
沉默了片刻,顧北皺了皺眉。
她這是怎麽了?
怎麽在這個時候,回憶起上一世的一切?
顧北擡手摁了摁心。
是因為沒有像上一世那樣,體會到末世的可怖,所以心柔軟了起來嗎?
沉默着嘆息了一聲,她擡手捂住了眼睛。
心軟了呢!
心底淺淺叨念了一聲,她深吸一口氣,收斂了情緒。
顧北看着鏡子,鏡子裏的那個人,眸光清冷非凡,似有星光斂入,淡、柔、涼,三種感覺交彙相融,變得深邃卻又平和,這才緩緩走出房間,走下二樓。
顧北一出現,樓下等待顧北多時的人便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那般動作,引得顧北看過去。
坐在沙發處,與陸家人相對,是一個穿着黑色西服,年齡大約三十歲到三十五歲之間的男人,男人面容清隽,卻十分的嚴肅,眉眼間具是冷冷的味道,帶着一種輕易不茍言笑的沉穩。
顧北看過京都市所有叫的上名號有身份的人的資料,修煉之後,記憶更是過目不忘。
一眼便認出,來人是誰!
“顧小姐。”
顧北對着男人輕輕點頭,态度雖然淡漠,但卻十分客氣禮貌。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聞人勝,末世之前擔任總統一職。”聞人勝面上一派沉穩嚴肅,語氣十分的客氣,言語間的用詞,也将自己的姿态擺的十分的正,半點也沒有因為是總統而高人一等。
“顧北。”顧北道。
聞人勝看了一眼顧北,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陸清韻。
顧北的态度,叫他有些摸不透。
陸清韻起身将顧北攬入懷中,帶着她坐下,對着聞人勝道:“小北有些不太會跟人相處,你找她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就行。”
然後他轉頭對顧北道:“我直接隸屬總統管轄。”
顧北點點頭,然後看向了聞人勝,問道:“總統,您找我有什麽事?”
您?
聞人勝嚴肅沉穩的表情沒有變,然而眸光飛速上揚一瞬,看了一眼顧北。
顧北也看着聞人勝,眸光平靜淡漠。
“實在擔不上一聲您,若你願意,與我平輩論處,我此次前來是為了紫水公園的異象而來。”聞人勝道。
顧北看着聞人勝,仰了仰頭。
“嗯,然後呢?”顧北問道,這一刻,她實在猜不透那異象怎麽就引來了總統?
聞人勝抿了抿唇,眸光明顯晃了晃,仿佛在猶豫,斟酌,思考,同時那眸光裏還隐藏着壓抑的憎意,以及仿佛不知道該不該将她卷入其中的躊躇。
顧北看着聞人勝,抿了抿唇。
好複雜的情緒。
“有人要你前來,引我過去?”顧北問道。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她實在想不出來,能讓這個總統在自己面前露出那樣複雜的情緒。
能夠站在高位的人,他們的情緒,深邃內斂,想顯露的時候顯露,不想顯露的時候,你自然探查不到半分。
聞人勝沉默而嚴肅的抿唇,沒有開口,但他的眸光明顯飛揚了一下。
看到異象,引她前往。
唯一不顧一切膽敢這麽做的人,只有那群藏在現世裏的修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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