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看着娃娃的眼神變化，知道又被自己猜中了，無語的摁了摁額心。
“你為什麽又知道？”娃娃問道。
此刻娃娃有些破罐子破摔。
反正，對方都已經看透了自己，自己在對方面前掩飾，反倒落了下乘，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
“人生在世，也不過愛恨情仇衍生出來的波瀾。一個女人，尤其是陌生的女人，一般仇對另外一個人的大部分理由，都是作為情敵仇對的。”顧北淡淡說道。
“你倒是比以前聰明了。”娃娃說道。
顧北挑了挑眉，唇邊上揚，微微唏噓，道：“你別告訴我，我以前跟你一樣？”
“你那是什麽口氣，跟我一樣，跟我一樣怎麽了？跟我一樣就辱沒你了！”娃娃憤怒的跳腳。
顧北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話說對方這種不專業的仇對态度，她實在沒辦法升起嚴肅的心思來。
“好了，不說這個。”顧北開口安撫暴怒的，恨不得沖過來掐死她的娃娃，淡笑着說道。
笑過之後，她一愣。
按理來說，只要是人，看到自己的臉，被人在自己面前做一些自己做不出來的表情，心裏都不會特別淡然吧？
可為什麽她看着對方，就這麽的淡然？
是她如今的心性不一樣了，還是……
“小妹。”
顧北看着娃娃，突地開口。
她語氣自然，帶着一種淺淺的親昵，以及淡淡的笑意，十分自然表情與稱呼，讓人根本品味也察覺不出其中的試探。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稱呼，卻叫臉上滿滿是讨厭的娃娃一怔，然後驚恐的看着顧北。
顧北也看着娃娃，那眼神淡淡，帶着淺淺的漣漪。
“你騙我。”娃娃怒道。
“我騙你什麽了？”顧北看着娃娃憤怒的模樣，知道自己又猜對了。
原來這個娃娃的模樣，是自己，也是對方。
不過……
想到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臉的娃娃，三番兩次的死法。
還有握住淡紅色靈力團時，看到的那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
原來那真的是那女子的真實模樣，而非易容成她。
兩個人一模一樣的女子，除了雙胞胎之外，世間應該少有。
本着這樣的猜測，顧北試探了一下，倒是沒成想，還真的叫她給猜錯對了。
也是。
這樣不知道一場情緒的性子，如沒有人縱着寵着護着，在蘇綠綠曾經說過的修煉世界裏，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吧？
“你什麽都知道了對不對，你故意把我當個跳梁小醜對不對？顧仟漓，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厭。”娃娃憤怒的沖着顧北吼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只是你表現的太明顯了，而且我不過試探一下，你就……”顧北看着娃娃，無聲的訴說着，你就露餡了幾個字。
娃娃氣憤的呼吸，咬了咬牙，恨恨的看了一眼顧北，化作塵埃，消失不見。
全程圍觀了這一幕的蘇綠綠，表情一臉的懵逼。
她到現在還有些不知道，顧北是怎麽從有限的資料裏，一下子得知那麽多事情的？
“你把她徹底惹怒了。”蘇綠綠想到娃娃臨消失之前的表情，語氣平靜的陳述道。
“那也沒有辦法，我是真的不知道，都是從她的态度裏猜測出來的！”顧北一副她自己暴露太多訊息，我也沒辦法的表情，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蘇綠綠：……
果然，面對顧北的時候，還是少說話，多做事的好。
一旦說話，一個表情或者眼神不對，就被對方看的透透的了。
這本事，只怕也沒誰了。
“不說她了。你來北方為的就是那波動之處的東西吧？”蘇綠綠問道。
她可不是那個娃娃，被顧北三兩下糊弄的就忘記了一開始的猜測。
須知道，真相有時候就是你一開始的猜測。
“陸清韻來了。”顧北平靜的道。
“他？”蘇綠綠詫異了問道。
顧北點頭。
蘇綠綠垂頭，納悶了一下，對着顧北開口：“奇怪，我怎麽沒有感覺到元靈的到來與氣息。”
她與元靈之間的聯系，相當于修士之間，拜過天地的道侶。
有天地為證，婚約聯系，元靈一旦出現，她不可能沒有感覺。
“陸清韻在南方，似乎得了點兒了不得的東西。”顧北道。
蘇綠綠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解釋的通了。
“那你不過去？”蘇綠綠也眺望着遠處，看着那一處的波動沖天而起的無形浪卷問道。
顧北沉默了一下，方才開口道：“陸清韻，不想我插手。”
确切的說是不想她去那個地方，得到或者碰觸那隕石。
蘇綠綠也是一陣沉默。
顧北的心思她時長伴在身邊都看不透也猜不出，那麽不怎麽接觸的陸清韻，他的心思，她就更加猜不透也看不出來了。
“哦，對了，綠綠，我突然間想起來，我之前進入空間的時候，裏面不是一片荒蕪嗎？我總覺得，不應該是那樣的。”顧北道。
“嗯？”蘇綠綠嗯了一聲，沒有想到，話題一下子跳到這裏。
愣了一下，她道：“嗯，空間本來不是這個樣子，但自從主人死後，空間的靈氣，就一點一點的消散，而保存在裏面的東西，也會随着靈力消失。”
“找不到原因？”顧北問道。
蘇綠綠沉默了一下，表情默然的搖了搖頭。
顧北看着蘇綠綠的模樣，沒有再問下去。
“我上次進去的時候，總感覺那個空間似乎又活了。”顧北說道。
“是嗎？”蘇綠綠詫異了一下。
自從那個空間靈氣消散，到最後退化成一片荒蕪的沙漠，徹底的剩下一個空殼子，她就再也沒有特別關注過。
“我進去看看。”蘇綠綠看了一眼顧北，知道顧北不會信口開河，決定進去看看。
顧北應了一聲：“嗯。”
蘇綠綠進入空間，仔細感受了一番。
作為空間的器靈，她跟空間之間的聯系最為緊密。
一入空間，仔細感受。
果然，空間如同顧北所言的開始活了起來。
今後的空間，只要有足夠的靈氣，就可以恢複到原來的模樣。
想到空間原來的模樣，想到那些過往的記憶，蘇綠綠怔愣在原地。
其實，有些事情，并沒有她所表現出來的那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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