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巫醫将楚汐汐和軒轅卿擒回來,他拿到了想要的東西,跟楚汐汐連招呼也沒打就走了,出了騰雲宮,回頭望去,心中充滿了複雜與深沉。
卿文殿,幾名小女奴恭敬的守在殿裏,沒了軒轅卿和楚汐汐的這些日子,不但不冷清,反而更加的豔麗多姿,院中的鮮花比以前還要多了數倍,散發而出的花香有些複雜,讓人不免有些不習慣。
火蕊滢沒有出現,更不知道她的那只波斯貓還在不在,如果她知道軒轅卿瘋了,還會希望一直做六皇妃嗎?
軒轅飛壓着楚汐汐回到了偏院,“你好好呆着,別亂喊亂鬧,不然,軒轅卿只會過得更不好。”
“你不是說回來就告訴我他在哪裏的,你先告訴我!”
“本皇子有說過嗎?怎麽不記得?”軒轅飛面無表情的往外走,不屑于在這裏多呆一刻。
“軒轅飛,你是個小人!”楚汐汐毫不客氣,抓起桌上的茶杯就丢了過去。
“噗~”砸到軒轅飛的後腦,他捂住痛處回頭,卻并不氣惱,只是瞄了一眼楚汐汐的肚子,嘴角勾起輕笑,出了屋。
楚汐汐立刻捂住腹部,霓裳皇後若是套不出來話,會傷害她的孩子嗎?
小白兔從角落裏跳出來,蹦噠到楚汐汐的肩頭,激動的流出了淚水,汐汐~,你這麽久都沒回來,知不知道,我都差點兒死了,哎呀,你的體溫偏高,是不是懷孕啦!
楚汐汐點點頭,有些落寞,“被你看出來了。”
小白兔剛剛還眼淚橫流的邋遢樣子,立刻不見蹤影,得意的笑嘻嘻,我和你心意相通,我當然知道,懷孕的女人會很敏感,我還是離你遠一點,免得我身上掉的碎毛讓你打噴嚏。
夜晚,楚汐汐睡不着,在卿文殿裏游來蕩去,複雜的花香讓她一時覺得舒服,一時覺得難受,這初孕反應讓她有些慵懶,靠在走廊的長凳上歇息,腦中靜不下來。
霓裳一日沒有從傻了的軒轅卿口中誘騙出暗中部署的關鍵所在,就一日不會将她和軒轅卿直接殺掉,現在,她唯一能利用的就是眼下的這段時間,可她現在根本出不了宮門,怎麽跟多吉阿南聯系?
兩名小女奴抱着兩盆月季花,從正廳出來,一邊走一邊說話,今晚的月亮被烏雲遮住,她們沒注意走廊邊上還坐了個人。
“你知道嗎,昨日六皇妃又讓人秘密出宮尋大夫了,但是後來好像沒找到,她今日一大早就大發雷霆呢!”這是卿文殿的女奴阿琴。
“你可不敢胡說,讓人聽見傳到六皇妃耳朵裏會扒了你的舌頭的!”這是阿簫。
“說就說了!能把我怎樣!”
“你看你,聽說淼兒今日回來了,這兒離偏院兒近,你別讓淼兒聽見了。”
阿琴不屑,“淼兒聽見又怎樣,她原本也算是公主身邊的紅人,還被火倉帝封為公主,但前陣子她被人從大牢裏擄走以後就什麽也不是,連火倉帝都不再出面搭救她,還有,我聽說違抗軍令的六皇子被抓回來是要砍頭的,可也不知為何變成了傻子,據說他連毒藥丸兒都當做糖吃,霓裳皇後心好沒讓殺他,難道我還怕這個自身難保的傻子為了維護淼兒來殺我?笑話,哎~,話又說回來,咱們自從六皇子大婚以後就被分進了這個撈不着油水,真是倒黴!”
“那倒也是,你說淼兒現在還能回雛蓮殿或者東宮做女衛嗎?要是她重新獲得恩寵呢?”
“不可能,公主現在的精神雖然比剛剛被強暴那時候好了些,可除了護城大将唐子鶴和阿芬,誰也不讓靠近,哪裏還想得到淼兒?淼兒沒有以擾亂将領禍國殃民的罪名被刺死,那是霓裳皇後念在舊情收留她罷了,哪裏還能重獲恩寵?”
“你說的也很有道理!”
阿簫和阿琴你一言我一語的走進長廊,才發現黑乎乎的夜色下,石凳上坐了個人,兩人下了一跳,正想開口罵,一看像是楚汐汐。
阿琴更是輕笑,“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淼兒呀,怎麽,外面混不下去又回來了?”
阿簫拽了拽阿琴,示意別說了。
阿琴瞪了一眼,“你怕什麽,我就不信她能将我吃了不成,現在她也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高,說不定以後還會求着咱們倆給她點兒好臉色看呢!”
楚汐汐沒功夫與阿琴計較,因為她從兩名小女奴的嘴裏得到了兩個消息,第一,軒轅卿被喂了毒;第二,軒轅美蓮精神尚不穩定,需要唐子鶴陪着。
阿琴見楚汐汐沒搭理她,覺得沒意思,又将楚汐汐從頭到腳輕蔑的看了一眼,與阿簫走掉。
楚汐汐思索了一會兒,起身往外走,她都忘了唐子鶴還在宮裏,找他想想辦法去。
楚汐汐走到卿文殿門口,火蕊滢從甬道內回來,身後跟着幾名女奴,兩人互看一眼擦肩而過,誰也沒理誰。
火蕊滢越發的瘦,眉頭始終有着一道皺褶,夜色下依稀能夠看到她的衣裳有多麽的絢麗華貴,幾乎能趕上戲袍的色彩,故作清高的眸子中有一種隐藏不住的郁郁寡歡。
楚汐汐很奇怪,以火蕊滢的性格,應該喊上一聲“站住~!一名小小的女奴居然不知道給本妃行禮,真是膽大包天!”
可是,火蕊滢不但沒有那麽說,甚至懶得多看楚汐汐一眼,或者說是怕被人發現什麽,更是加快腳步進了卿文殿。
初孕的人十分敏感,楚汐汐隐約嗅到一股常人幾乎聞不到奇怪氣息随着火蕊滢的腳步一起飄過,像是悶悶的臭味,又像是腐爛的肉味,總之讓她很不舒服。
東宮內。
霓裳皇後将苦澀的藥水一飲而盡,身側的一名小女奴接過藥碗,另一名小女奴遞上蜜餞盤子,霓裳皇後取了一顆含在嘴裏,壓抑住口中因為殘留的苦澀而想吐的沖動。
曹獨立于座下,有些擔憂,“皇後娘娘,還是不想要想了,要麽您今日先歇息吧!”
霓裳皇後眯眼,很不喜歡曹獨的這句話,“歇息?本宮若是歇息,誰來替本宮分憂?你嗎?以你的能力可以嗎?”
“曹獨沒有!”
“沒有就不要在這裏多話!”
“曹獨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