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公梁允寒大喊。
最近的刀刃已經挑進了楚汐汐背部的衣裳,一股鮮紅順着布料延綿而出。
公梁允寒奪過大刀,一刀揮下,“噗~”,刺傷了楚汐汐的兵将人頭落地,其他人吓得額頭冒汗。
“将他們帶回去!”
“是!”
軒轅卿不僅僅是陰毒,為了護住楚汐汐而落得重傷,導致皮膚上浮起青黑色跳動的血管,蝕骨的疼痛讓他全身抽搐,連說話也是不可能,如今這情況外援受阻,九死一生,他将自己衣袖中的淡淡粉末悄無聲息的灑在了地面······
楚汐汐心疼萬分,“阿卿別動~,阿卿。”
任兵将如何拉扯,楚汐汐都将軒轅卿抱的死緊,誰拉咬誰,被咬上的人又不敢傷她,數不清多少的人血液都混進了楚汐汐的口中。
公梁允寒對着生死相依的畫面,只有酸澀苦笑,發號施令,“那就一起捆回去~”
幾條長長的麻繩将楚汐汐與軒轅卿捆綁,保持着她摟着他的姿勢,回到錦繡王府。
昏暗的柴房內,楚汐汐看着懷中奄奄一息的男人,複雜的無法言喻,他寧願放棄反敗為勝的謀劃,和違抗軍令的死罪,來和她同生共死,這就是深愛不離,這就是舍棄天下只要她!
可她想說,軒轅卿,她楚汐汐受些苦又有什麽呢,你真的好傻好傻!
軒轅卿的陰毒被激化的無法控制,傷因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開始發燒,三天三夜始終氣若迷離,卻始終拉着楚汐汐的手。
公梁允寒不讓人給他們吃飯,只給楚汐汐少量的水,她一口也沒喝,全用唇齒過渡,喂給了軒轅卿。
直到第四天,楚汐汐實在撐不住,緊緊摟着軒轅卿,卻迷迷糊糊睡去。
公梁允寒在屋外輕笑,“殺了他~,養好她~!”
“是!”不用多解釋,四錢也知道公梁允寒說的這六個字是針對誰。
公梁允寒微微思索,“不~,本王要他看到我們的大婚,之後,再解決他。”
“是,對了王爺,軒轅卿帶來的兵馬在城外叫嚣了兩日,還做了沖進來營救納疆六皇子的準備。”
公梁允寒不屑,軒轅卿此次接到的暗令是絞殺阜徒,他明知道阜徒已走,卻還找借口留在邊境外,已觸犯了軍令,納疆大帝怕已知到了這件事。
“哼,用不了幾日海拉城的飛鷹傳書就會送到城外納疆武士的手裏,到時候他們必定折返回納疆,至于軒轅卿的死活,他們根本不會管,且此次軒轅卿帶兵前來,他的暗力近距離不可跟随!”
四錢恍然,難怪自家主子對城外叫嚣的納疆兵不聞不問,原來,早已水到渠成。
自古以來,有多少雄心偉魄的英雄和至尊,都心甘情願的被一個“情”毀掉前途要了命,就連冷情冷性揚名黑,道的卿公子,也願意為了一個女人置自己于陷阱;話說回來,自家主子錦繡王,不也是為了女人變了心智!
許久,楚汐汐被細小的腳步聲吵醒,猛然睜眼,她睡在她原本的小屋裏,屋內兩名穿的喜氣洋洋的小女仆在一名一身喜婆的指揮下,将大紅色的錦繡喜袍,彩鳳的喜帕,以及衆多上乘的同心玉佩,胭脂水粉,一衆飾品,小心翼翼的用托盤放在桌子上。
見楚汐汐醒來,喜婆笑眯眯的走到床邊,“呵呵呵~,準王妃,您醒了,太好了,錦繡王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您一醒,親禮就能開始,您稍等,我花婆去讓人給您提洗澡水,馬上就好。”
門被打開,從門縫看去,外面嚴嚴實實的圍了好幾層守衛,壓抑的氣息在屋內就能感受得到,就連屋裏的兩名小女仆都是身懷絕技的武者,怕她楚汐汐拼了命闖出去,怕累死也見不到軒轅卿。
楚汐汐環着膝蓋,看着桌上的喜袍,猜想着軒轅卿的具體位置,不吃不喝,一個姿勢靜靜的坐了一整日。
直到門再次被打開。
公梁允寒步入房門,來到床邊,看不見她陰霾的表現,心情頗好的說道,“你怎麽不看看我為你準備的喜袍?這可是去年你回紫藤山的那段時間就讓人做好了,都準備了快一年了,要麽你先試試,你要是不喜歡,我再讓人為你重新趕制?”
“他在哪兒?”楚汐汐連眼睛也不想擡。
公梁允寒似沒聽見,走到窗戶邊,看着陰沉沉的天,“大半年前的那時候,我天天等着你,夜夜在思念中渡過,可是汐汐,紫藤花敗了你沒有回來,桂花掉落了你也沒有回來,直到漫山遍野開滿了秋菊,我才知道你被帶進了宮裏,我數個夜晚不眠不休,用了最快的速度,調集了全國所有的力量。
雖然因為你,我謀反的行動逾期要早了很多,倉促的露出馬腳,但是我有把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牽着你的手站在火倉國皇宮的頂樓,一起看盡歌舞桃花,太平盛世。”
楚汐汐急的眼圈發紅,“告訴我~,他到底在哪兒?”
公梁允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繼續講述,“可是我沒有想到,進了火倉皇宮,看見的卻是你和他擁吻,更聽到穩婆說你不是處子,甚至發現你被他脫得一絲不挂,你可知道,我的心~,是什麽感覺?
後來,你掉進了地洞,我放棄了最佳的奪位時機,守在地洞邊不知道多少個夜晚,最終帶着殘力回到錦繡城,但我好怕你會在另一個世界裏孤獨,我用了任何辦法想要見到你的靈魂一面,卻都沒有成功,我比死還難受。
直到再次遇見了你,我以為老天對我眷顧,将你還給了我,可你卻愛上了別的男人,心裏再也沒有我,汐汐~,你自己覺得,你對得起我嗎?”
楚汐汐留下心酸的淚水,她當然知道思念一個人有多麽的難,更有多麽的痛,她曾經不也是這樣思念公梁允寒的嗎?包括當她知道公梁褚傅是她的殺父仇人,她也願意放棄上一代的恩怨與他在一起,可後來的兄妹之說将她打擊的身心俱損,高燒昏迷了數日,無法接受事實。
到了納疆,她将公梁允寒藏在心裏不去碰觸,甚至餘生都不想再接受任何人的愛,直到後來知道了軒轅卿對她的默默付出,她才嘗試着将心門打開,不管是被血結控制了情愫也好,還是真情流露也罷,愛上了就是愛上了。
“允寒~,請你放過我們,我們會感激你一輩子,告訴我吧~,阿卿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