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高大的身影從小亭的一側走出,墨色的錦繡絲質衣袍微微拂動,豪無裝飾的衣襟趁映的男子更加健碩。
此人正是上官大巫,上官瑾。
他走到霓裳皇後身邊,恭敬的道,“不知皇後娘娘有何對策?”
霓裳皇後摘下一朵開了一半兒的花骨朵,卻不聞,也不看,直接随手丢在身邊的鯉魚池,任兩只急速游來錦鯉瘋狂搶食,看着那魚兒互相排擠,“上官瑾,你不覺得這出戲,越來越有意思了~?”
上官瑾稍稍一頓便猜到了霓裳皇後的意思,“皇後娘娘,軒轅飛倒也好說,可是以軒轅卿的體質根本無法中任何巫術,只怕此事不好辦!”
霓裳皇後稍稍側目,顯出輕笑,“本宮有說讓他中巫術?呵呵~,上官瑾,你不是用了十多年的時間探尋到了喪隐咒嗎~?”
喪隐咒,乃是一種失傳千年的神秘之咒,單單只有此咒并沒有什麽作用,若加上介質,就能将介質的力量煥發出數倍,比如一個人覺得冷的時候下了喪隐咒,這個人就算掉進火坑也還是會覺得冷,且此咒十分隐蔽,任何疆巫都發現不了,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一種具有毀滅意義的咒。
千年前創造此咒的人,沒想過這咒被創出後居然有着毀滅能力,又不忍毀了自己的心血,為了不讓此咒濫用而造成不可逆轉的悲劇,便在此咒上又下了咒,若是有人擅用此咒,一旦咒被破解,施咒者就會被反噬,換出十倍的功效在施咒者身上,故施咒之人要想清楚後果,才能決定施不施這個咒。
聽了霓裳皇後的話,上官瑾一顫,這喪隐咒是他無意中得知的,并且都将自己隔絕起來才研究,皇後怎會知曉?
霓裳皇後的盛容上先出一絲無所不知的自信,“你以為~你的那些秘密本宮會不知曉?別忘了本宮是誰!”
這些年納疆大帝軒轅重華表面風光,實則身心不濟,若沒有她在背後支撐着,怕這納疆國的主人早就換成了別人,連軒轅卿背後的高人她都能猜得到是誰,區區一個上官瑾~,她還是看得透幾分的。
“皇後娘娘運籌帷幄,掌握乾坤,實乃是納疆國的興事,可皇上曾下過令,不許濫用巫術,不然等同于其君之罪~?”
“喪隐咒不屬于巫術,不在禁用範圍,你少給本宮裝蒜~!”霓裳皇後面色一凜。
“皇後娘娘,上官瑾雖探得喪隐咒,但以上官瑾如今的能力也只可施上一次,若是一旦被施咒人解除,上官瑾就會被反噬十倍,只怕到時上官瑾會心性涼薄,成了絕情決意之人。”
霓裳皇後看他一眼,恨鐵不成鋼的出了口氣,“據本宮所知,這喪隐咒一直沒有被破解過,你又擔心個什麽勁兒?再者~,本宮又不是讓你将他們弄成心狠毒辣的人,只需在他們體內加些特殊的東西,讓他們猶如那兩條魚一樣,就可以。”
上官瑾明白,霓裳皇後是想用萬年不衰的“情”字來消磨對手,雖喪隐咒尚未被破解過,但他不免幻想了一下此咒破解,他被反噬掉十倍的情,那個時候,軒轅美蓮還會在他的心裏嗎?
霓裳皇後又怎不知上官瑾愛着軒轅美蓮,旁敲側擊的疑問道,“怎麽,難道你有了喜歡的人?”
“不,上官瑾沒有~”
“沒有就好,你本就是疆巫,疆巫不可以有愛人或者情人,即便你絕情絕愛,又有何不可~?”
上官瑾心中冷顫,可皇後說的對,喪隐咒他光研究就花了十幾年,又怎會有人在短短的時間內破解?
“上官瑾~這就去做。”
霓裳皇後有些感興趣,“你準備如何去做?說來聽聽~!”
“趁着此時軒轅卿尚無知覺,讓試刑的師傅加些施了喪隐咒的百年鵝精!還有,這兩日再想辦法給軒轅飛加些鹿~血~”
鵝精,是鵝的分泌物,若是男人沾染可造成不舉,百年的鵝,一萬只裏也找不出一只,若是得此鵝精,就不單單是會不舉這麽簡單;而鹿血,可以用來壯陽,促進動心動情。
“可~,以你目前的能力,喪隐咒只能用一次,他們兩個人要怎麽分?”
“給軒轅卿用即可,至于軒轅飛~,不堪一擊的人物,用不着。”
“切記,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否則······”
“請皇後娘娘放心!”
刑部。
一個時辰裏,刑部內已被打掃,沒了受過刑罰的痕跡,鐵門也恢複了位置,就連周遭牆壁上的塵土都被擦得幹幹淨淨,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軒轅飛不停的在昏迷女人口中,細心塗抹止血藥和止痛藥。
恍恍惚惚,楚汐汐睡了很久,等她再次有了知覺,是口中滲進苦澀的藥汁,以及腮幫子裏被人塞進了冰塊。
由于被拔掉了數顆牙她的臉頰已經高腫,眼睜開的時候只剩了一條縫,身邊是男人那再熟悉不過的面容,她心頭一酸,然再細瞧,這張面容上去卻多了一副銀色的面具,以及缺少了冷靜。
楚汐汐全身的筋骨和肌肉,因為一個時辰的徹底松懈而沒有一點力氣,她撐不起身子,腫脹的眯眯眼将廳內掃了一圈,沒有牙齒的嘴巴觸動,“他呢~,我看見他了的~,他去哪兒了?”
“他還沒出來,你不用擔心,他沒事兒的。”軒轅飛安慰她,雖他也不知道這次軒轅卿為什麽這麽久還沒出來。
楚汐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已經被清理幹淨,唯獨由于被抱着,身上的衣裳到未被換過,血漬已經幹涸,硬硬的貼在身上,讓她很不再舒服。
軒轅敏命人沏了三杯茶,侍衛遞了一杯軒轅飛。
軒轅飛輕輕吹噓,直到徹底不會因為過熱的溫度刺激到牙床,才遞到楚汐汐唇邊,她的嘴如老太太一般,将茶水一飲而盡。
“噗~”軒轅飛忍不住笑出來。
楚汐汐無力的瞪一眼,口齒不清的說道,“我臉腫~,沒牙~,你很開心?”
“是呀,誰讓你每次欺負我,還讓我給你撥葡萄,給你削蘋果,這下~,我可是高興了一把!”軒轅飛用僅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其實他的心疼的要命。
楚汐汐沒好氣,輕語,“你收着點兒,別毀了你在衆人面前的冷酷形象。”
軒轅飛撇撇嘴。
軒轅敏将兩人表情看在眼中,問道,“七皇弟,她腦袋清醒了~?可以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