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汐有些失望,卻想得通,人不能太貪心。
“汐汐~”公梁允寒拉着她毛茸茸的小手,“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解除的辦法。”
“我相信你。”唐汐汐笑眯眯的摸着自己臉上的毛,歡快的擺了擺身體,仿佛真的是狒狒,逗得公梁允寒哈哈大笑。
好在唐汐汐做了充足的思想準備,不過一個時辰,她渾身發癢長出了金毛,外面應該是晚上了!
兩人走得累了席地而坐,唐汐汐偎着公梁允寒打盹,公梁允寒也有些疲憊,,漸漸都放松了精神。
睡意朦胧之間,一陣熏嗆氣息蔓延而來,并且越來越濃重。
“汐汐~,汐汐~,快醒醒。”公梁允寒一邊抱着唐汐汐跑,一邊喚着她。
唐汐汐睜開眼,滿到處煙霧彌漫,胸腔憋悶,鼻口猛然一震,“咳咳咳,咳~咳~,允寒,你是不是把衣裳燒着了,怎麽這麽不小心,咳咳~”
“有人放狼煙想将咱們熏死在這裏。”公梁允寒敢肯定。
一個有着極度溫差的秘密地洞不可能自燃,定是有人故意在洞的另一頭放狼煙,也就說明他和汐汐裏出口不遠,可離得越近煙味就越濃,會是誰要置他們與死地?
公梁允寒從本已經爛不堪的衣袍上扯下一條布,将背着的野果統統用手捏出汁水侵濕布條,“咳咳~,汐汐~,快,圍在臉上。”
“不,咳咳~,我不要,你圍着。”
野果的水分有限,能将一片布條侵濕已相當不易,哪裏還能侵濕第二片,公梁允寒要是将唯一一片給了她,那他呢?
“汐汐,你看那是什麽?”公梁允寒指着她的背後。
唐汐汐扭頭,“在哪兒?”
“嘭~”公梁允寒一個手刀下去,唐汐汐暈倒在他的懷裏,他為她圍上濕布······
另一端,朦胧的夜色中,一個隐蔽的石洞外,兩名手下一邊大力的咳嗽,一邊将燃着的狼煙加速扇進洞裏。
一襲白衣勝雪的妖美男子矗立在三丈外,看着被濃煙填埋個嚴實的山洞,眼眸中射出不留餘地的寒光。
就讓這女人的性命結束在這裏,對軒轅卿來說失去這個女人是會心疼一陣子,好過他徹頭徹尾的失敗,因為老天不會給他再來一次拼搏江山的機會。
就在這時,“呼呼~”一道急風從白衣男子耳髻劃過,稍稍盤旋落在他的肩頭,輕輕飄落了兩根鷹毛,是血藍鷹。
白衣男子摘下血藍鷹爪上的密信,打開只有兩個字,“速回。”
白衣男子低了低稍稍思索,這是軒轅卿給他發的急招,定是出了什麽急事,他吩咐道,“你們在這裏繼續,直到狼煙放完了為止,切記,不可走露風聲,否則······”
“多吉公子放心,誰不知道多吉公子的殺人本領無人能及,就算我們不為錢財也會珍惜自己小命,一定将這件事情辦妥了。”
“是是是,我們一定辦好,一定辦好!”
兩手下點頭哈腰下了保證,憋住咳嗽,繼續扇着濃煙······
夜已深了,一絲涼風吹佛着碧綠的樹葉,樹葉只有在枯竭的時候才能被風吹起;花瓣只有在凋零的時候才最是脆弱;星星只有在泯滅的時候才會變得光彩奪目;荊棘鳥只有在死的時候,才會唱出最動人的歌……
當唐汐汐睜開眼,伴着微微的酸痛,一縷陽光刺進她的眸子,安靜的清晨,空氣清新,伸伸懶腰,才發現自己沐浴在濃郁的樹林裏。
身後是斜着的柔軟肉墊兒,一定是公梁允寒,可,她記得她和公梁允寒不是在洞裏被濃煙熏着的?
唐汐汐一股腦翻身而起,身後的公梁允寒靠到在樹幹上昏睡着,一縷亂發搭在男人黑黃的臉頰,身上的爛衣裳與她一樣是重度熏烤過的痕跡,若不是她知道他臉上的黑是被煙熏的,定還要以為他是個挖煤礦的工人。
雖然兩個很是狼狽,但應該都沒什麽大礙,不然,也不會躺在這裏睡大覺了。
唐汐汐心中極度的感恩,老天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會給她希望,她忍不住好心情的去撥弄男人的亂發,“嘻嘻嘻~,傻樣,瞧把他累的!”
公梁允寒猛然睜眼,焦慌的尋着她的手緊緊抓住,“汐汐~,汐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當然是我,我沒事允寒,那麽大的濃煙都能把我帶出來,你真厲害。”
唐汐汐現在覺得公梁允寒是神人,摔下懸崖他護她不死,被狼煙熏烤他還能保她安然無恙,說不定他真的是天兵天将呢!哈哈~
公梁允寒松了口氣,褐色的雙瞳沒有焦距的看着唐汐汐,摸上她的肩膀,一把拉近懷裏,道,“只要你沒事就好。”
唐汐汐感到有些不對勁,掙開公梁允寒的懷抱,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立刻抓住她的手,瞎子摸象一般,珍惜的放在唇瓣輕吻,“咳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喘,由內發出的疼痛讓他捂住胸口,太多的濃煙吸入肺部,沒有被熏死已經是萬幸了。
果然,他是聽聲辯位才抓住了她的手。
唐汐汐眼睛極速酸漲,淚水滴滴滑落。
公梁允寒側耳聽到她憋住的抽泣,伸出與臉色一樣黑黃的手,接住她的淚,雙目雖沒有了焦距,眸子卻映出了朝陽的光輝,一點一點,滲透了女人的心。
“別哭,別哭,汐汐~,咳咳~,你別這樣,我,咳咳~,我會心疼。”
唐汐汐的情愫一湧而出,撲進他的胸膛,“允寒~,允寒~,你好傻,你好傻~。”
“為你,即便昨天下最大的傻瓜,我也願意,汐汐~”
即便公梁允寒看不見,可是,唐汐汐依然喚出柔美的微笑,兩只小手仔細蹭着他臉上的黑,擦不幹淨,就用衣袖蹭,輕輕的柔柔的。
她是不想将感激和愛情混為混為一潭,是想着找機會為公梁允寒尋個相愛的女人,但公梁允寒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他很清楚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他不僅僅是放下一切來尋她,更為她不顧及自身生命,失去了見到太陽的光明,用唯一一塊侵濕的布免除了她的危險,拼死拼活三次救她于危難。
他那像山洪一樣的愛将她心裏的堤防被重重擊垮,再也築不起拒絕的牆,任何一個女人能碰到這樣深情的男人都是老天莫大的恩賜,她還在奢求什麽,她根本再沒有任何冷血的理由去驅逐他,拒絕他,這樣的男人不僅僅值得依靠,更值得她珍惜。
此時,男人寬厚的手掌摸過女人的小唇,她的臉頰,眼角,及脖頸,扶住她的耳畔,驚喜的說道,“汐汐~,你的容貌恢複了,恭喜你,咳咳~就是晚上別出來吓人就好。”
“噗~,你還有心情調笑我,你說,咱們倆一個瞎子,一個狒狒,都不是正常人,咱們是不是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