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卿夜夜坐在床邊,握着綠蘿的手看着她入睡,綠蘿幾次主動與他相擁,他也會溫柔的撫摸她的面頰,親吻她的額頭,卻沒進一步的想法,他也不知怎地,這次重逢之後,每每與她親近都沒有纏綿的渴望,就連兩人的心跳也變得不默契,他認為定是她處于病中身體異樣才會如此。
一日午後,軒轅卿因再一次得到大夫的否定而心情不好,不想讓綠蘿知道,一個人在樓下稍待了片刻,才回房去看綠蘿。
推門而入,綠蘿慌忙将一物塞至枕頭下,微笑道,“公子,你,你回來了,綠蘿今日精神好了很多,赤木讓人給我熬了銀耳蓮子羹,公子稍等一會兒,綠蘿親為公子端一碗來。”
“嗯~,去吧!以後讓赤木做就好,你別這麽累。”
“知道了。”綠蘿留下一抹嫣然的微笑,虛弱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口。
待她走遠,軒轅卿走到床邊取出枕頭下的東西,是一張皺巴巴的信紙,打開來看上面寫着,“綠蘿,吾探得墨雪蓮,追心丸,可除你深毒,恕吾無能,助此為止,友,雄。”
軒轅卿這段時間一直忙着幫綠蘿找尋治病的良方,倒是沒有細細問過她具體的經歷,雄是誰,會是綠蘿落難時遇到的男人?
片刻綠蘿端着一碗銀耳蓮子羹回到房間,看到軒轅卿手中拿着信紙,她閃過一絲慌亂,故作輕松的将碗放在桌上,“公~,公子,你······”
“為何不告訴我有藥可醫,還有,雄是誰?”軒轅卿看着她。
綠蘿臉色一變,顫抖着唇,紅了眼圈,似有不可訴說的苦楚。
軒轅卿攬她入懷,感慨的道,“不管你這期間遇見了誰,有過怎樣的經歷,我都不在乎。”
“不,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只是······”她淚如雨下,無法言語,似有千斤的委屈不能說出。
軒轅卿輕輕擦掉綠蘿的眼淚,即便她與別的男人有了什麽,也只能怪他在山洞那日沒有将她保護好,他沒有責怪她的理由,“告訴我,好嗎?”
綠蘿終于點了點頭,抽泣着講述,“阿雄是張惡霸家的家奴,很正直很善良,也很喜歡綠蘿,但綠蘿對他表明心計,說綠蘿只對一眼鐘情的卿公子留着心,他沒有強求,反幫綠蘿逃出魔掌,如今他費盡心思從那壞人處讨到藥方托人送來,卻沒有親自來尋綠蘿,怕是已經被張惡霸,被張惡霸,打死了~嗚嗚嗚嗚~!”
軒轅卿心中沉重,更是覺得與綠蘿的情分得來不易,一定要好好珍惜。
“墨雪蓮我知道,可那追心丸是何物,告訴我,我定幫你找來。”
綠蘿擡起一雙婆娑的淚眼,微微搖頭,“公子,綠蘿寧可不治這病,也不要去害人。”
“這跟害人有何關系。”軒轅卿疑惑,追心丸是要用人的心髒做成的藥丸嗎?
“不,綠蘿曾在張惡霸家時聽說過追心丸,是需要一名陽剛的男子服下五毒,待到毒發時将男子的心肺部剮掉一層皮,卻不能流血,只取溢出的黃色體液,湊齊一碗提煉成丹藥,便叫做追心丸,因裏面含了五毒以及男子的陽氣,便能以毒攻毒,徹底清除陰濕。
此法雖不致命卻要承五毒帶來的痛苦,且那液體溢出的及慢,至少要七天七夜才湊得齊,期間要不間斷的剮皮以免凝固,極其耗費人的體能和毅力,造成無法磨滅的損傷,所以,綠蘿寧可死掉,也不要害了別人。”
軒轅卿柔情的撥弄着綠蘿柔軟的發絲,“我會找到願意服五毒的人,你放心。”
“如果公子為了綠蘿傷害別人,即便綠蘿活下來也會身在愧疚之中,終生都不能饒恕自己,公子定不要這麽做~。”
“如果有人心甘情願呢?”軒轅卿深情的看着綠蘿。
“綠蘿願意終身為奴為仆,已報再生之德。”
軒轅卿笑了,“好,那綠蘿,以後都不許再離開本公子,日,日都得陪在我身邊,就算報了本公子的再生之德,可好?”
綠蘿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公子,你的意思是······?”
軒轅卿将她拉起,輕撫上哭腫的雙眼,“以後,可要好好服侍本公子。”
他要用他自己來提煉追心丸。
綠蘿感動的顫抖,心裏斷定,軒轅卿應該不是殺害唐子鶴的兇手,尉遲烈興許是探聽錯了,如果她的心裏沒有唐子鶴,她的身體不屬于尉遲烈,必定會愛上軒轅卿這個深情的男人。
她踮起腳尖,閉上了眼,等待他落下炙熱的吻,“綠蘿以後都不會離開公子半步。”
軒轅卿低下頭去,兩人唇瓣不到一寸,他怎麽也沒有親熱的悸動,或許綠蘿的病才是最重要的,現在還不是纏綿的時候。
軒轅卿将綠蘿抱起向床榻走去,綠蘿以為軒轅卿要與她結合,心裏竟生出一絲期盼,蒼白的臉上難得浮出一絲紅暈,難道她真的喜歡上軒轅卿了?
誰知軒轅卿她放好蓋上薄被,只在她額頭輕啄一下,“你現在需要要好好休息,等你好了,給本公子生一堆娃娃。”
“嗯~”綠蘿嬌羞的地下了頭,這男人真好,為什麽不是第一個遇到他?
夜空中的輕風刮不滅隐隐的火苗,因為有些人試圖讓火燒的更加猖狂。
幾日過去,綠蘿雖飲食正常有說有笑,臉色卻更加蒼白,她總是将腌制塗抹的厚一些,這樣可以在軒轅卿面前掩飾虛弱。
公梁侯府,後院中。
柔和的陽光下,幾只蝶兒紛飛在小蜻蜓的肩頭,嬰兒肥小臉上的五官因為開心而擠在了一起,小手握住一個蝶網,來回的撲蝴蝶,經過一些日子細心的調養,小家夥的病患大有好轉,已能獨立行走,今日天氣好,非纏着唐汐汐帶她在後院抓蝴蝶不可。
“哈哈哈~哈哈哈~,唐哥哥,蜻蜓抓住了,蜻蜓抓住了,唐哥哥快看,它好漂亮。”
唐汐汐惬意的躺在椅子上,她尚在體虛要多曬曬太陽,偏頭看了看不亦樂乎的小蜻蜓,“你慢點兒,別摔倒了。”
“哦,知道了!”
不一會兒,蜻蜓玩兒累了,爬到唐汐汐腿上,揉了揉眼睛,“唐哥哥,我瞌睡,但是又睡不着。”
“哥哥哄你睡。”
“嗯~!”
唐汐汐一邊搖晃着蜻蜓,一邊開始唱搖籃曲,“安睡吧~小寶貝~丁香~紅玫瑰~”
蜻蜓閉上眼停了一會兒,撅着嘴,“不好聽,換一個吧!”
“那哥哥給你念經,哥哥的師父小時候哄哥哥睡覺就是念經,保準沒念一會兒就睡着了,哥哥給你念金剛經!”
“嗯~”
唐汐汐抱着孩子,在後院中慢慢踱步,輕聲念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衆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蜻蜓聽着經文昏昏欲睡,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她睜開眼,“哥哥,金剛經裏面有沒有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