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處的公梁允寒對那一瘸一拐的背影搖了搖頭,回到後院。
可愛的小蜻蜓撲上來,“爹爹,那人走了嗎?”
“走了,來爹爹抱抱!”
唐汐汐出了公梁侯府,一邊扶着牆走一邊兒想不通,咋回事兒,剛腦袋裏突然就斷了電,這絕逼不正常好嗎?
唐汐汐路過公梁侯府的後門,院裏傳出天真無邪的笑聲。
“哈哈哈~爹爹今日的痦子有一個點歪了,哈哈哈~”這是蜻蜓俏皮的聲音。
“替爹爹點正。”這是公梁允寒慈愛的聲音。
“爹爹別動。”
唐汐汐頓時就把腦子斷電的事兒抛在了腦後,瞄向院外的一棵大樹,将疼痛的後背稍稍活動一下,盤起衣袍的下擺,順着粗犷的樹幹爬了上去,透過枝葉的縫隙看到後院內秋月嬌豔,一片柔暖溫馨之色。
蜻蜓一身粉色小衣裙,可愛的像一朵小花兒,坐在公梁允寒的腿上,兩只小手在公梁允寒的臉上擺弄些什麽。
公梁允寒灰色錦衣,黑金絲縷空衣邊,墨色發絲随着微風擺舞,整個人雖是坐着,卻如氣魄的高山。
就在唐汐汐口水腺即将泛濫之時,猛不丁公梁允寒回了頭,待唐汐汐看清他今日的容貌,胃部一陣翻騰,早飯湧到嗓子眼兒,差點吐出來!
公梁允寒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呢?怎麽滿都是又黑又大的痦子,還有一顆在眼睛底下,醜惡至極,真特麽的是惡心他娘哭惡心,惡心死了。
對,秀兒好像說過,小侯爺以前每天都泛桃花,自從四年前游歷之後就得了怪病,他臉上的痦子就是怪病?呵呵~,假的吧!
“看夠了嗎?”公梁允寒清朗的聲音傳來。
唐汐汐收回思緒,抓緊樹幹,笑眯眯的說道,“小侯爺連我在樹上都知道,真是威武,雖然您今日醜了些,但對于男人來說,華麗的外表都是狗屁,完全可以不帥,只要像您這樣品位就很棒,很棒~”
公梁允寒面上含着三分笑,發絲随風紛飛,猶如開滿了漫山遍野的小黃花,好唯美好有形有木有,別雞凍的太早,快看,他眼睛下面那顆被笑容擠得的變了形的痦子······
“嘔~嘔~嘔~”唐汐汐的早飯已經有要從嗓子眼兒強行噴發的沖動,她一個使勁兒,調節體內氣息,将徘徊在嗓子眼兒的某些惡心物體憋回去,要是讓小侯爺看到她因見了他的痦子而大吐特吐,必定會引得他厭惡極了她,故此,忍一時風平浪靜,憋一憋交友成功。
“在這世上活着不好嗎?為何要來尋死?”公梁允寒問的很柔和,仿佛在說,“嗨,好久不見,十分想念?”
唐汐汐深呼吸,咽了口水,縮小瞳孔距離,将那堆痦子淡化,幻想出那夜美男的面孔,順了順氣果然好一些,“所謂見面不如聞······,哦不,聞名不如見面,小侯爺您今日不帥,但也氣宇軒昂,更有那夜一見小侯爺,可謂是極品中的極品,男人中的男人,讓唐三兒傾心難忘,茶不思飯不想,相思無藥醫呀!
雖唐三兒同小侯爺一樣都是男人,卻依舊無法阻止唐三兒一顆仰慕小侯爺的心,再所謂人不風流枉少年,唐三兒就是來告訴小侯爺,也許不能與小侯爺同寝同眠,但你這個朋友我結交定了,兩日後咱門一起去摘星樓一敘,我請······”
“嗖~”公梁允寒抓起石桌上的青花瓷茶杯向樹上抛去,嫌惡的憋了一眼,這小子不畏生死硬闖公梁侯府,帶着傷爬樹,就為了表達對他龍陽之癖的相思之情?
唐汐汐後背本就受了傷,再者瞳孔距離還沒來得及調節正常,只見迅速飛來一個模糊的物體,待到了眼前三寸處才看清是一個茶杯,卻已來不及躲閃,“啊~咚~”摔下了樹,又一次臉着地。
“媽的,勞資正好接地氣!”
院內傳來清朗的男子聲音,“事不過三~!”
這是對唐汐汐的警告,第一次是她那夜潛入書房,第二次是她今日硬闖公梁侯府,若是再來第三次,管他是什麽身份,都不會留情,按說他以往都不會給人超過第二次機會,可對于她,也不知怎的,竟多給了一次機會,她算是幸運的。
遠處街角另一顆蒼天大樹上,隐匿着另外一個身影,将唐汐汐今日的所作所為全部看見,絕美的眼眸泛出疑惑,她的功夫怎麽差了這麽多?
唐汐汐軟泥一般的半走半爬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兒,連飯也法吃,在床上一趴就趴到了天黑,反手揉着摔屁股,疼!
她不就是想跟他交個朋友,至于搞得跟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樣,活該他單身,守着女兒過一輩子去,最好發展一段父女畸形戀,家族爆炸性醜聞,侵豬籠,剁手剁腳,自責挖腸子身亡,不過瘾,拉出去杖斃一百遍~!
罵完公梁允寒,唐汐汐想到了關鍵問題,今日那會兒為何會血液受阻?
難道那個妖孽偷看她洗澡的時候給她下的藥不僅僅是藥,還包含累死巫術的害人東西?要是被師父知道,還不被擔心死,一定不能告訴師父。
“死妖孽,害勞資不淺,再讓勞資見到你,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哼!”唐汐汐一手抓起枕頭憤憤的抛向一邊,牽扯到背上的傷,難受的裂了牙。
“嗖嗖~”衣袍飄飛的聲音落入院中,“咯吱~”門被推開,淡紫色的錦袍出現在門口,斬黑的布靴一絲絲灰塵也瞧不見,頗顯出黑靴主人的潔癖,如雕刻般的面容映在昏黃的燈光下,竟是毫無瑕疵的完美,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卻是滿面的落井下石之意。
“是你自己得罪了什麽人,着了人家的道吧,怎麽能說是我害的你?”軒轅卿玩味的問道,他近些日子已将唐汐汐的行為摸了個透,知道她在這裏沒有朋友,剛剛罵得那句‘死妖孽’,自然就是他。
“你來幹什麽?”唐汐汐若不是此時還疼着,早就跳起來跟軒轅卿血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