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溟聞言,卻仿佛聽到了最可笑的事,大笑之後,嘴角勾起了那一抹壞壞的笑,一如往昔:“不用了采風蝶韻,你本就不過是我的棋子一枚,有什麽對的起對不起。這步棋是我下的不對,未能如願,與你無關。”
蝶韻的神色一閃而過的詫異,眼前的男子似乎又成了以前那個初見的時候,玩世不恭,游戲人間的天之驕子。在他周圍,有一種濃郁的色彩包圍,叫做堅毅。
沒等蝶韻開口,子溟繼續說道:“你以為我對你用情極深,所以說對不起麽?采風蝶韻,公主殿下,你會不會太高估自己了?”子溟滿臉的不屑,“普天之下,誰能教本君放在眼裏?不過是雪沐祈霄這樣一個敵手罷了。連我父君母後都不曾叫我用心多少,你以為你憑什麽能得本君另眼相待?”說完,子溟一挑眼睛,嘲諷之意躍然而出。
“你不會真以為本君離了你就沒女人了麽?你以為天下只有你能成為馥郁的帝後麽?”子溟一把拉過身後的慕容,“看到沒?本君身邊的女子哪個不是才貌雙全,傾國傾城的?世間勝過你采風蝶韻的女子何止千萬,也就雪沐祈霄會對你視若珍寶。你若無利用價值,還指望本君用皇室秘藥來救你,費那些心血在你身上?癡人說夢。”子溟的語速不快,徐徐道來,別有一種真實。癡人說夢四個字,咬得那樣清楚,也在最後停止了他那一抹壞笑。
慕容看着這時的子溟,心中有一種別樣的痛。她怎會不明白,這男子現在所說的話,與其說是說服蝶韻,倒不如說他在說服自己。你對他的愛,真的到了寧願自欺欺人的地步了麽?真的到了寧願自己承擔也要讓她安心的地步了麽?
“你走吧。本君不想再看到你,這局棋本君輸了,不過你帶句話給雪沐祈霄,本君與他的戰争,才剛剛開始。”馥郁子溟言罷轉身徑直離開,似是一刻都不想再做停留。
蝶韻的表情一直很平靜,平靜到似乎剛才所發生的事情都和自己無關一樣。無視了自明的嘲弄與諷刺,仿佛看淡了人世間百态千象。看着子溟離開,蝶韻也翻身上馬,策馬轉頭時,幾不可聞的說了一句:“謝謝。”
謝謝你,在這樣的時刻還不想讓我難受,而幫我承擔那一份感情。
不知什麽時候,身邊的侍衛都已經被慕容遣走了。子溟平靜淡然的走在前面,慕容隔幾步之遙與他同速前行。真是不好啊,在最後的時刻,那麽輕微的聲音,卻還是聽到了那一聲“謝謝”,子溟的眼中居然充斥了眼淚,原來,她明白,原來,她懂。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子溟忽然想起這樣的兩句詩,此生,終是相遇太晚了。若是,若是我在他之前遇到你,今日,必定是不同結局的吧……
走到營帳前的時候,慕容更改了放向準備回自己的營帳去,她也需要平靜一下,然後,繼續為了他的江山運籌。這是卻也聽到子溟輕聲說一句:“謝謝你,容。”
慕容腳步一頓,微微一笑,離開了。謝謝這兩個字,在有些時候,還真的很傷人啊。謝謝,就注定了我們,不夠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