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風谷夜晚的風總是這樣涼涼的,吹過所有的營帳,提醒着人們沙場的陰冷。
馥郁大軍的巡邏有條不紊,營帳燈火通明。
女子看着鏡中的自己,彎彎的娥眉,靈動的眼睛,姣好的面容。女為悅己者容。不由得想起這句話,女子輕輕地又在右邊臉頰上稍稍塗了些胭脂,真真的一絲不茍。
輕起绮羅裳,青色白花的素裝紗衣,映出窈窕的身段,裹着身上的白色黃花的貼身綢衣,越發的清雅素麗。女子欣賞之餘,又拿起榻上的白色絨衣,白狐皮的華貴此刻顯得女子更加的驕傲,卻沒有那些貴婦的矯情。怎麽看,都是個美人。
如此的身段,如此的容顏,如此的氣質,任誰都不得不升起一絲憐惜吧。只是,命運卻似乎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讓她出生在馥郁慕家。
馥郁慕家,馥郁王朝的第一大家族,地位顯赫,族中多人出任馥郁王朝重要官職,這般顯赫的身世,原本該是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榮華富貴,萬千寵愛于一身,但是這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卻使得自己的父親,慕家的掌權者,馥郁王朝的太子太傅慕天翔惱怒不已,原因是因為,這孩子,是個女孩。
原本在慕家,并不是不疼愛女孩子的,不過,慕天翔年逾四十,幾近半百,膝下仍無子,這在這樣的家族是承擔不得的。于是,對于這個孩子,慕天翔給予了厚望。可惜,是個女子。慕天翔的心情随着這個女孩的出生,由喜悅變得沉悶。慕天翔膝下無子,對這個女兒提不起喜愛。甚至連她的名字,也沒有取,女孩十歲了,除了下人叫一句大小姐,在沒有聽到過其他的稱呼。
看着孩子一天天的長大,慕天翔對這個女兒除了遺憾還是遺憾,慈父之愛從未在這個女孩的身上出現過。不過,這個女孩卻越發的聰穎。琴棋書畫針織女工,女孩該會的她都精通,甚至于謀略武功,這些男子會的東西她也去學,樣樣不遜色。不過,這似乎也沒有給她帶來應得到關懷,反而是父親每日的唉聲嘆氣,扼腕嘆息。
那一日陽光燦爛的午後,遇到的那個華貴男子,才是她機遇的到來。
陽光下照得一切都明媚如許,百花争豔,喜鵲在廊上叽喳的叫着。靈動的劍光在陽光的映照下,越發的閃亮,也許,就是這閃亮,帶來了注目的貴人。那個忽然出現的人,成為自己劍鋒下所指之人。父親滿目的惶恐。連連道歉。于是女孩知道了,那白衣俊雅的男子,是馥郁王朝最尊貴的太子,馥郁子溟。
男子的俊眸閃過贊許與認可:“你可願跟我離開這裏?”
不知道為什麽,她同意了。也許,是男子眼中閃動着的某些東西,讓她不由得去相信和跟從。
“你叫什麽名字?”男子問道,聲音清冷生硬,嘴角卻有一絲戲谑的笑。
“我沒有名字。”女孩很幹脆的回答,直愣愣的看着他。
女孩的态度似乎讓面前的人越發的産生了興趣,這樣驕傲的人,這樣自信的表情,不多見吧。直覺告訴這個白衣清雅的男子,面前的人,終有一日會成為浴火而生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