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丘不遠處,站着兩名氣宇軒昂的男子,一襲玄衣墨袍男子華貴非常,氣勢非凡,藍衫白袍的男子朗然清俊,頗具大将風範。正是雪沐祈霄與萬俟雲茳。
“昨日看着馥郁大營無緣無故升起一面寫着慕字的大旗,我便有疑心!馥郁子溟親帥大軍,即便那慕相是統帥,即便他再信任那個慕丞相,可不可能突然挂起慕家大旗!”萬俟雲茳憤憤說道,“果不出所料,你還不信我的話!”
雲茳說完,手中利劍出鞘,便要向寰音刺去!此刻,慕寰音離他們不過百米,只是祈霄與雲茳不是泛泛之輩,而那邊幾人,護衛的人雖然是高手,比起祈雲二人不足為慮,慕容雖也是高手,不過一來他牽挂思慮太多,而來雪沐警戒不嚴,他不由的放松,三來祈雲二人有備而來,以至于隐蔽之處十分缜密不易察覺。所以縱然距離不是很遠,倒也沒被慕容發現。
寰音此刻正要離開,不過以雲茳之速,這一劍,絕不會落空。
雲茳正要身動,不妨被人拉住,回頭,便是雪沐祈霄。
“你!”雲茳怒目而視,沒想到到了如今你還護着那個女子!蝶韻在你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如果她是蝶兒,你會感激我今天做法的。”祈霄無奈說了一句,卻是不容置疑的決定。
“她若不是呢?”雲茳反問道,“若她不是,你可知道你今日之舉會給我們帶來多大損失?”
“我有感覺,她是!”祈霄依舊平靜。
“糊塗!”雲茳狠狠道出兩個字,收劍回鞘。
“雲茳,若她是蝶兒,你會刺出那一劍麽?”祈霄反唇而問。
“她不是!公主已經死了!”雲茳有些激動,憤然便要離去。
“可我不能冒險!”祈霄幽然一句,雲茳腳步不由一頓,那一聲,雲茳一時間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樣的憂傷,這樣的猶豫,饒是他陪伴這位少年帝君多年,也從未看過他如此的糾然傷感。公主,你若是在天有知,也會欣慰吧?
就在看着寰音離開,而雲茳以為祈霄也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又是一句比剛才還要輕的話語:“我也不敢在冒險……”
此刻,看着祈霄站在自己面前,他的樣子,似乎是放下了什麽心頭大石一般。雲茳知道,不管哪個女子做了什麽,以後自己都不能再動她。因為面前的帝君,他的至交好友,在滅采風的時候對蝶韻的愧疚,在嫁筠舞時飽含的內疚,在後來聯姻時深深的悔恨,都是那般刻骨銘心。如果寰音出事,雲茳不知道祈霄還是不是現在的祈霄。這一絲若有若無的希望現在祈霄眼中,似乎愈加強烈。而也是在這一刻,雲茳明白了蝶韻在祈霄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
一陣涼風吹過,似乎吹散了些許憂愁。雲茳揚眉一笑:“走吧,我會幫你的。”從來沒有這樣渴望那個人就是公主,這樣,也許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