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角亭依然在水光中波光潋滟,只是現在置身于這波光之中的是東方白葉,八角亭內熏香爐早已熄滅,桌案上的古琴還是原來的樣子。這時的東方白葉才恍若明白今天自己的陌生,那侍衛杜峰确實值得欣賞,早上自己突然想起那孩子而離去,一天下來都忘了吩咐管家帶他去述職,而這侍衛整整一天下來,并沒有讓人去通報,卻待在這裏未移動分毫。
認真的态度,讓自己刮目相看,是個可用之人。
白靈兒帶着安樂快步回到靈霄院,迫不及待的把安樂領到青絲大瓷缸前問道:“杜峰,你快看看,青絲是怎麽了?”
青絲感受到了安樂的氣息,就開始活躍了,待他們走到瓷缸前看到的就是尖嘯沖撞的青絲。
靈兒納悶的說道:“這是怎麽回事?它又動起來了”
安樂豈能不知是因為青絲在鬧別扭呢,怪她抛棄了它,先安撫靈兒說道:“回小姐,這青絲是餓了,又被圈養着,所以不願動彈”
靈兒不解的應道:“可是今天我喂它毒物,它也不吃啊?”而且葉哥哥說了不能一直戴在手腕上,更何況今天這青絲都不跟自己親近了。
安樂看到瓷缸裏死去的毒蠍子,微搖頭從一旁的竹簍裏抓出一只活着的毒蠍子,随手就扔進了瓷缸中。靈兒看到了張口就說到:“小心,別傷了青絲,那只蠍子還是活、、、的”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青絲急速撲過去,嚼着毒蠍子不放,瞬間就吞下了毒蠍子,不理解的看向安樂。
安樂恭敬的回道:“回小姐,這青絲以捕食毒物為生,您給它吃死去的毒物,青絲是不會吃的。而且這普通的毒物不會傷到青絲。”更何況這條青絲還在鬧別扭,更不會吃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都不知道,怪不得青絲今天都不跟我親近了,可我不敢随便放它出來”上次的失誤把整個東方府鬧得沸沸揚揚的,她已經很內疚了。
這樣的靈兒讓人既憐愛又心疼,安樂動容的說道:“您可以試試,放青絲出來透透氣,有我在,沒關系的。”
靈兒輕聲問道:“真的可以嗎?”又看活躍的青絲堅定了信念,把手伸進了瓷缸,青絲這次并沒有猶豫纏繞在玉白的手腕上,靈兒走到房門口用力伸出手臂,流光碧綠瞬間消失在了黑夜裏。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安樂覺得差不多了,對着直直看向外面黑夜的靈兒說道:“小姐,您現在可以喚回青絲了。”
靈兒回頭看了一眼安樂,點點頭再次伸出手臂呼喚道:“青絲、、、”
碧光閃爍,手腕一涼,青絲已經回到靈兒手腕上,看到從新回到身邊的青絲,靈兒眼睛直直望着手腕上的青絲,眼眶似有水光流轉卻也展開笑顏朝安樂說道:“杜峰,你快看,它回來了,它沒有抛棄我。真的太好了。”
“是的,青絲已經認小姐為主人了。”看向青絲略有些歉意,但她知道白靈兒會好好對待青絲的,而且她能看出東方白葉對白靈兒的寵愛,這樣的妙人誰見了都會喜歡,就把這青絲當禮物送給這個心靈純潔之人吧,她更相信青絲會保護好靈兒不受毒物的迫害。
可憐的青絲,就這樣被主人給送出去了。
遠望綠竹林,郁郁蒼蒼!重重疊疊;夏天到了,外面的世界都被太陽烤得火熱,然而,東方府的小竹林裏卻覺得好似春天一樣的涼爽。
精致的小火爐上正冒着滾滾熱氣,石桌上擺放着各式茶具,檀香焚點着,身着紫紅紗裙的敏月公主正進行到洗杯,接着湯壺、投茶、沖水、洗茶,二次泡茶後偃溪水聲傳來已經分好茶,雙手托住瓷杯底部遞到東方白葉面前敬茶,一套動作下來得心應手登峰造極,茶藝之精湛。
東方白葉雙手托起茶杯擡到面前輕聞茶香四溢、清幽淡雅,再細致品茶,滿嘴清醇甘鮮,口留餘香。稱贊之聲響起:“公主所泡之茶至清、至醇、至真。”極好之誇贊。
敏月掩笑輕柔的回道:“公子謬贊了,是公子府上這滇青茶可謂是上乘”公子愛茶,這苦練的茶藝也算投其所好。
東方白葉再次品着茶,這肅穆詳和氣氛在看到默默靠近的白軒後,瞬間打破,東方白葉能看出白軒不同往常的肅冷,但是并未開口說話,只是默默品茶。
敏月也看到站在一旁的白軒,知道是回避的時候了:“時進午時了,公子陪我賞茶卻也耽誤了公子時辰,我這就現行告退了。”
東方白葉默許了,卻還是開口說道:“今天在下榮幸品嘗公主茶藝,盛夏将至,這竹林裏也開始悶熱,在下恭送公主回內室避暑。”
直到公主帶着一群侍從走出竹園看不到身影,整個竹園只剩下白軒和東方白葉後,白軒才嚴肅開口說道:“無影閣那邊傳來消息,排行十一的殺手已經不在無影閣出來了,可是城內還沒收到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東方白葉思索着這個殺手要如何出手,目前他們得到的情報太少,敵人在暗,只能用防守來應對。
這時白軒卻向東方白葉提問道:“葉少,為什麽我只感受到你身邊只有一個暗衛,”在公主走後,寂靜的氛圍讓白軒努力捕捉到的訊息。
看到前面活蹦亂跳之人,路過每個攤位都要上前打量一遍,看到喜歡的,拿着就走,嘴上還不忘說道:“杜峰,付錢”。安樂跟在身後默默的付錢,這次靈兒拿走的是一面小巧的銅鏡,有些費力的從荷包裏掏出三兩銀子付給攤主。
“咬啊——上啊——咬脖子——-”高聲吶喊之聲在這本就喧鬧的大街上更為突出,黑壓壓的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圍着高聲叫喊着,安樂付完銀子擡頭就看到靈兒已經擠進一半的身影,安樂也快步跟上擠進人群裏,後面的侍衛也馬上緊跟其後,推開一個缺口,安樂和靈兒就這樣略帶霸道的出現在了人群最裏面。
“娘的,敗興,又輸了”一個粗壯大漢不滿的叫罵到,扔了十兩銀子,轉身擠了出去,不服氣的還随口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哈哈哈,願賭服輸,來來來,還有沒有要跟我這雞魁鬥上一鬥,鬥贏了二十兩銀子奉上啊”攤主肆意吶喊,叫嚣着。這時看到進來一群不同凡響的人,站在首位的小姑娘,一看就是主子,忙走到靈兒面前獻媚的說道:“這位小姐可要來試上一試?”
擠進來的靈兒早被這鬥雞的激勵給吸引了,攤主這時主動上來詢問,更讓靈兒躍躍欲試,很早就見過這種鬥雞,可是每次都只能遠遠的看看,從來沒參與過呢,被攤主這樣一說,靈兒還管的了其他一口答應:“好啊,我跟你鬥”
安樂想要拉住卻已經晚了一步,靈兒已經走到一旁堆放的雞籠開始挑選鬥雞了。微嘆一口氣,随她高興吧。接着靈兒就領着一個雞籠走了過來,把雞從簍子裏放在了中間圍成圓圈的圍欄裏。
“這小姑娘不懂,這麽瘦的雞,不出三下就輸了”
“又是一個上當的,這種雞是不會贏的”
“白白浪費銀子”
所有人看到亮相的鬥雞後都看不上,就連攤主本來喜笑顏開的臉,看到靈兒選的雞後更是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這位小姐咱可說好了,輸了要賠上十兩銀子的。”
靈兒卻不服氣回答道:“我才不會輸的,我的雞一定會鬥勝與你。”說完頭還往上擡了一下,表達自己的志氣。
安樂這會兒卻搖了搖頭,雖然長時間與世隔絕,但這攤主的伎倆怎會瞞過她,曾經半年的乞丐可不是白當的,那雞籠裏所有的雞之前早已被喂食了藥物,跟攤主的雞是不能比的,遲早是輸的。
但又看白靈兒勢在必得的興致,又不能阻攔,還是想辦法讓她贏才是應對之道。
哐——的一聲鑼聲響起,鬥雞開始,靈兒選的雞确實要瘦小一些,站在場中央跟雞魁一比氣勢就先敗下陣來,接着就看到攤主那只雞魁全身上下的雞毛急速張開,一個飛撲就朝那只小公雞撲去,兩個來回下來,靈兒的小公雞脖子上的雞毛被啄去一大把,就在靈兒的小公雞再次被撲倒後,雞魁對着小公雞的眼睛就啄去。
靈兒看到急切的喊道“躲開、躲開,小心啊,你也咬它啊”
大笑的攤主更是得意的喊道:“咬啊,啄它眼睛,咬它脖子、、、、”
在場的群衆也是大力吶喊“咬它、咬它”也不知到底在為誰吶喊助威。
眼看就要啄到的一剎那,小公雞飛身而起,躲避了那致命一啄,接着反守為攻朝雞魁撲去。安樂點點頭看來藥效起作用了,其實早在鑼聲響起時,安樂就朝那小公雞飛去一枚冰魄針,上面塗了刺激神經的藥物,冰魄針随着小公雞的體溫融入到體內,被吸收後就變的鬥志昂揚。
勝負馬上就見分曉了,靈兒的小公雞用最後的一撲雙腳死死的站在雞魁的身上,還不忘仰起脖子“咯-咯-咯——”宣布自己的勝利。
“啊-——!我贏了,我贏了,杜峰你快看嗎,我的公雞贏了,哈哈”興奮激動,所有的情緒屬于靈兒,靈兒抓住安樂的衣袖左右的搖擺着,歡躍着。
可是安樂卻只能用一只手護着抱在懷裏的各種靈兒搜刮來的玩意兒,不讓它們掉落到地上,無奈卻也感染的笑道:“小姐最棒了,那只小公雞也是最棒的。”
看到高興的白靈兒也不辜負自己用內力凝結的的冰魄針用在一只雞身上。
一群匆匆趕來的人就看到這樣一幅溫馨的畫面,那杜峰的笑臉卻進了東方白葉的眼裏,笑的明媚、笑的寵溺,昏暗的眼珠也泛起光亮,卻也與那張臉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