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腦子有坑
“江婉婉也是死有餘辜,更何況皇兄昨晚不是去了嗎?皇嬸根本沒殺她,這怎麽能賴到皇嬸頭上?”
長清真不知道,江鶴離腦子是不是有坑?
明明皇嬸也是他女兒,他一顆心偏成那個樣子。
那樣的父親還有什麽好認的。
“如今重要的不是這個,消息稱,在現場發現了刻有王妃名字的匕首,而殿下去的時候,根本什麽都沒有,那就證明,江婉婉是被他人所殺,嫁禍給王妃的。”安寧分析道。
“我看江鶴離那老不死的,就算不是皇嬸動手的,也會認為是皇嬸動手的,要我說,幹脆,找一包毒藥,毒死江鶴離算了。”
長清說完,發現屋子裏所有人都看着她。
她說錯什麽了?
長清眨眨眼,“難道不對嗎?如今父皇好像也老糊塗了,只聽信那個老東西的話。”
“咳咳。”雲景将她拉了過去,“胡說八道什麽,要真能這麽簡單,你以為,還輪的到你。”
“那我不是生氣嘛,若是父皇這般待我,我寧願不要這個父皇,對不對,皇兄。”
蕭逸塵沒說話。
其實皇嬸情況還好,至少,京城沒什麽東西要挂念的。
而皇叔和父皇那場戰争,眼看着便要拉開序幕。
最終結果如何,他也不知道。
他在短短時期內經歷了太多,他狠不下心來幫助皇叔對付父皇,也不能幫助父皇對付皇叔,他唯一做的,只有護好兩個妹妹。
江卿醒睡了三日,她不知道,這三日,蕭景軒和江鶴離夫妻幾乎把整個京城都掀了過來,就差掘地三尺了。
她醒來時,之絕對日子格外漫長,好似過了幾年這般。
“連翹?”
床榻邊的人動了一下,見她醒來,眼中綻出一抹霞光,“王妃,您醒了,先喝點水。”
安寧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喂下一溫水。
“我睡了幾日?”
“三日。”
竟這麽久。
她記得,自己去赴江婉婉的約,然後,江婉婉跌下臺階,小産,最後蕭逸塵來了,她便暈倒,記憶在這裏止步,之後的事,她沒了印象。
“東宮有什麽消息?”
安寧猶豫了一下,才道:“江婉婉死了,被人殺害!”
什麽?
被人殺的?
在她之後,竟還有人來殺江婉婉?
她想着,她小産,那般樣子回到東宮,憑着東宮的那幾個人,她日子不會好過,早晚都會沒命,卻沒想,背後還有人。
誰消息這麽靈通?
莫不是東宮裏的人?
納蘭清?
不,她沒這樣的頭腦。
“王妃,江婉婉死的時候,身邊有一把匕首,上面刻着您的名字。”
江卿卿瞬間明白,有人殺了江婉婉,嫁禍給她。
她倒是不在乎誰殺了江婉婉,也不在乎皇室那幾人的态度如何,她只是不想,自己未來孩子有一個殺人犯的母親。
是她殺的,就是她殺的,不是她殺的,誰都別想賴給她。
“所以,太子,江鶴離,江錦柔,甚至全京城的人,都認為是我殺了人,如今,搜捕我的诏令應該貼滿了全京城,這裏也不是京城,我們在何處?”
安寧驚訝于,遇見了這麽大的事,王妃還能從容應對,若換成是她,早就不知所措了。
秦王愛着的女子,果然不一般。
她慢慢把江卿卿扶了起來,“我們如今在離京城五百裏外的一處別苑,殿下将您帶了過來,還有長清和我,另外,秦王府王妃的那些舊人,都已經妥善安置,王妃放心。”
江卿卿一愣。
這一切都是蕭逸塵布置的?
可明明被認為殺人兇手的是他,她怎麽覺得,他有一種,想要避開京城,不給自己留後路的感覺。
這幾日的蕭逸塵,實在變的太多了。
“王妃,有一句話,我有些猶豫。”
“你是不是想說,五皇子對我态度很不正常?”
安寧點頭。
何止是她,就連她自己,都感覺出來了。
好的過頭了。
即便他因為慕容遲的原因,和如今她和慕容遲的關系水火不容,他大可不必如此。
這一點,實在奇怪。
“我翹着,殿下待你比公主都還上心,王妃昏迷着幾日,他日日都來,王妃,我是女子,我能看出來,殿下關心你,可那種關系,卻沒有男女之情,似乎,是一種親情,像一位兄長。”
兄長?
江卿卿驀然想起,開玩笑時,蕭逸塵說他要當自己孩子的舅舅,這麽算來,也就是她兄長。
是有意還是無意?
她是不是想多了?
他是皇子啊。
“皇嬸醒了?”蕭逸塵進來,腳步輕快了些。
安寧這才出去。
“你感覺如何?”
“好多了,蕭逸塵,你幹嘛對我這麽好?”江卿卿直視他的目光。
好的太詭異了。
她不是不信他,就是太信了,所以才要弄清楚。
她不想自己的命運讓別人替自己背負。
這些日子,他幫自己的已經太多了。
蕭逸塵似乎早就知道她要問這個,笑了,“我不是說過,等你孩子出生,我要當他舅舅嗎?我可不是開玩笑的。”
江卿卿不語,只是看着他。
有一瞬間,她似乎真的覺得,兩人之間有什麽關聯。
可仔細想想,未免也太荒唐了。
江鶴離對江錦柔好到骨子裏,怎麽可能有別的女人,更何況,那個女人還是皇帝妃子。
太荒謬了。
“怎麽了?怎麽看着我?”蕭逸塵故作輕松,其實,他心中是緊張的。
他害怕她看出來,害怕,真相揭開的那一瞬間,連他自己都不能接受的真相,更何況她。
命運真是和他開了一個好大的玩笑。
江卿卿斂了所有情緒,搖頭,“你想過沒有,如今你和我在一處,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了,恐怕,你連封一個閑散王爺都不能了。”
“誰稀罕做那個王爺,再說,你也說過,皇室殘忍,我最近也才知道,原來最親近的人,到頭來,卻是想要你命的人。”
其實,他們兩人何其像。
江鶴離千方百計的要她的命,卻對江婉婉白白寵愛,父皇千方百計的寵他,只為護着在太子之位上的皇兄。
都是一樣的性質,只不過,他太愚蠢,如今才看清楚真相。
也許,在父皇心中,就只有太子皇兄一人,他們,都是被抛棄的。
“什麽意思?”
江卿卿知道前世的事,皇帝表面上寵蕭逸塵,卻只是為了幫蕭景軒那個廢物擋劍而已。
最後,即便蕭景軒殺了蕭逸塵,皇帝也沒有過多的情緒,甚至還喪心病狂,給他扣上一頂弑兄奪位的帽子。
如今,那一刻到了嗎?
“皇嬸,若是我和長清無處可去,你可能收留我們?”
江卿卿莞爾,“如今我才是寄人籬下的,你們不嫌棄我就不錯了。”
“皇嬸,我也不瞞你,父皇對我……算是徹底放棄了,我若不離開京城,不離開皇宮,恐怕下場不會好,不過母妃還在皇宮,她心心念念,便是想讓我登上那個位置,我必須回去,帶她出來。”
原來如此。
歷史的潮流不可逆轉。
不同的是,這一次,至少蕭逸塵有選擇的機會。
皇帝還算有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