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坦白
“孽障！”陳元壽氣的不輕，他怎麽就有這麽一個孽障孫子呢？
還不如死了算了。
陳家，到底造了什麽孽啊！
陳元壽氣的差點吐血，那便，卻有小厮來禀報。
“老爺，秦王殿下來了！”
陳子離心中一顫，恐怕清水鎮的事，瞞不住了。
不成功，便成仁。
以秦王的性子，斷斷放不過他的。
他臉上多了幾分視死如歸，“爺爺，一人做事，一人擔，我出去！”
“混賬！”陳元壽一袖子揮過去，他頭上青筋暴起，好一雙蒼老的眸子裏盡是失望，“無論什麽時候，你都是陳府的未來，我去，只不過你要告訴我，你到底幹了什麽？”
“爺爺，這件事若我不出去，恐怕秦王不能罷休！”
“你做了什麽，讓人家前後找上門，即便是在大的事，我也能擺平。”陳元壽氣哼哼道。
大不了，賠上他的老臉，他相信，應該可以讨一個情面。
“爺爺，我擄走了秦王妃，囚禁了她，逼她寫和離書，并且，準備了我和她的大婚。”陳子離平靜道，似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
陳元壽邁出去一步的腳頓住，他臉上風雲變幻。
他怎麽想到……
他怎麽想到，他竟做了如此錯事？
這……
那可是被秦王放在心尖上的秦王妃啊？
他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陳元壽從未覺得希望這麽渺茫。
陳子離苦澀一笑，“爺爺，從小到大，我都是聽從你和爹的意願活着，這一次，我想自己做一回主，就算是死，我也不後悔。”
自他遇見江卿卿之後，他的人生，便多了一份執念。
陳元壽還未反應過來，陳子離已經出了暗室。
陳家大廳。
慕容遲端坐着，手中一盞氤氲的茶，泛着熱氣，卻浸不透他身上的寒氣。
秦王所到之地，向來都是冷凜，沒有人氣的。
大廳裏伺候的丫鬟大氣不敢說，似乎出一口氣，都能結成冰碴子。
“王爺，來了。”禹千提醒。
若說這陳家公子，以前也算得上是個君子，如今看來，簡直不是人。
王妃是何人，他膽子也太大了些。
擄走便算了，竟還逼王妃寫和離書？還要妄圖和王妃成親？
癡心妄想也不至于如此吧。
慕容遲擡眼，正好對上陳子離的眸子。
一人坐着，一人站着。
一人一身玄色衣裳，一人一身白色棉袍。
“秦……”
“王”字還未吐出來，陳子離感覺到一陣強大的內力襲來，他躲避不及，也根本躲避不了，只能生生受了。
他踉跄幾步，整個人朝後退了幾步，一口污血吐出來，似吐盡了身體中的力量，半跪下去。
陳元壽趕過來，看見的便是如此景象，他心疼，可卻只能當做看不見。
“秦王殿下。”陳元壽朝慕容遲跪了下去，“是他豬肉蒙了心，犯下如此滔天大禍，好在，秦王妃如今無大礙了。”
慕容遲堪堪掃了一眼，“陳老的意思，本王王妃如今無事，本王便要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嗎？”
陳元壽心中一顫，“王爺，臣不是這個意思，臣……”
他擡眼，掃了大廳裏服侍的下人一眼，冷聲道：“你們都下去！”
大廳中空了下來。
“子離，你還不趕緊向秦王殿下賠禮道歉？”
陳子離冷哼一聲，他喜歡卿卿，有什麽錯？
他冷笑，“若非秦王宴會上傷了她的心，她又如何會遇見那些人，若真的說起來，我還是秦王妃的救命恩人，何錯之有？”
陳子離不知道，那會，江卿卿若是知道自己會被陳子離救，而且還發生那麽多的事，她寧願死在那場殺戮中。
“你閉嘴！”陳元壽氣的直抖。
這個畜生，他想幹什麽？
他想毀了陳府不成？
怎料，陳子離只是笑，“王爺若是真的在意她，便不會讓她發生那樣的事，若王爺不能護她周全，還請王爺将她讓出來……”
“放肆！”陳元壽狠狠一巴掌甩過去。
他說了什麽？
他到底想做什麽？
沒看出來，秦王來興師問罪嗎？
他倒好，故意激怒他不成？
“秦王，是老臣管教不嚴，還求王爺恕罪。”
慕容遲周身寒氣甚是駭人，“本王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既救了本王王妃一命，本王自然也不會要你性命，只不過，其餘事，本王斷不會容忍，即日起，罷免陳明禮官職，陳府一門，永世不得入朝為官，至于你，若有下次，千刀萬剮！”
他說完，大步離去。
禹千連忙跟上，他不明白，王爺明明可以處置了陳子離，為何留了他的命？
出了陳府，他才問道：“王爺，您為何……”
“不殺他嗎？”慕容遲冷冷道：“若他一死，本王定要給外界一個交代，到時候，流言紛擾。”
卿卿的名聲，不能有絲毫損失。
禹千秒懂，王爺用心良苦，還是為了王妃。
至于陳府。
陳元壽氣的差點把陳子離殺了。
罷官！
陳府人用世不得入朝為官？
他秦王真當自己能只手遮天不成？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爺爺莫急，爺爺好歹也是三朝元老，如今受了這樣的委屈，皇上那邊定會給一個交代。”
對啊。
還有皇上。
今日之事，皇上一定還不知道。
這事鬧的大，能瞞幾日，還不如先坦白了，還能得點好。
“爺爺不用管我，一些皮肉之傷，算的了什麽。”
陳元壽原本就是這意思，可如今從自己孫子口中說出來，他覺得，哪些地方不對勁。
他向來嫌棄子離懦弱，一朝得變，他卻感覺，失去了什麽東西。
就連如今自己孫子站在面前，他都覺得這般陌生。
“那好，說到底，秦王這是為了一個女人，難道我們陳府一家，就比不上一個禍水嗎？我想皇上，也定不會讓我們受了委屈。”
陳子離在聽見禍水兩個字，卻也只是皺皺眉，沒說什麽。
秦王府。
江卿卿回去沒多久，便聽見慕容遲回來了的消息，以及，關于陳府的消息。
她沒想到他動作這般快。
她起身出門，他正好過來，兩人隔着門簾，就這麽看着。
“怎麽不在裏面歇着？”慕容遲将她打橫抱起，入了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