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從未這樣想過
她順利潛入了太醫院藥庫,尋到了自己需要的藥,又利用太醫院的器具制成毒藥,随身攜帶。
出門的時候,她裙擺險些帶倒了燭臺,她扶正之際,忽的想起什麽,笑了。
既然皇帝這麽注重星象占蔔,那麽她便送他一個大禮。
一個時辰後。
江卿卿折回偏殿,換了衣裙,似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而皇帝寝宮,卻突然起火。
鳳闕殿離皇帝寝宮很近,從窗子上看過去,可看見那邊的光景。
之間一道詭異的藍光燃起,似火,卻有不似火,而那形狀,遠看,是一個龍形。
“着火了,着火了。”
侍衛匆匆過去,一個個圍着寝殿。
王公公進來,看見守在皇帝跟前的人小太監在打盹,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了過去。
“公公。”
“出事了。”
小太監瞬間被驚醒,看向外面,沖天的火光,卻是藍色的。
他當場就吓懵了。
“皇上,皇上,快醒來,不好了着火了。”王公公親自去催人。
皇帝睜開眼,看見透進窗子的綠色,雙目警惕,“怎麽回事?”
“不知何原因,寝殿着火了,皇上,快随老奴出去。”
皇帝臉色大變,披着一件衣裳便出去了。
宮裏幾位娘娘聽聞消息亦趕來了。
“皇上,您可還好。”
“朕沒事,可查清楚了?這是怎麽回事?”皇帝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火光。
王公公心裏亦有些拿不準,“皇上,您看,此火是藍色的,而且燃燒的形狀,是龍的形狀,宮裏如今人心惶惶……”
龍可是天子的象征。
如今出現龍形,象征着什麽?
大吉之兆嗎?
可若是大吉,寝殿起火又怎麽說的過來?
皇帝一張臉拉的甚難看,冷聲道:“滅火,另外,速把玄機大師找來。”
“皇上,玄機大師到。”
“大師快看看,此為何意?”皇帝連忙問道。
莫不是之前,他聽從江鶴離之言,讓大師強行預測北熙國運,且,讓秦王妃祭天,惹怒了上蒼不成?
玄機大師推算了一番,才道:“大喜,大喜啊,皇上,此為祥瑞之兆,此現象,乃千年難遇的現象,北熙國泰民安。”
皇帝心裏的一塊大石頭才放下去,“那依照國師所言,此火該如何?此火蔓延,若不處置,恐怕朕之寝宮,毀于一旦。”
“皇帝莫急,火龍現世,是因為皇上,待火龍消逝,皇上便可以滅火了。”
衆人這才安心下來,一起觀看者曠世奇景。
火龍足足燒了半個時辰,才消失,寝宮被燒去一大半,不過皇帝心中很高興。
這可是祥瑞之兆。
誰不願意做一個好的君王,國泰安明,他很滿意。
第二日,這樣的大事,小宮女自然詳詳細細的講述給了江卿卿聽。
江卿卿目前可以斷定,那位大師根本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什麽火龍?
祥瑞之兆?
通通都是無稽之談。
恐怕是為了活命,裝腔作勢的花言巧語。
也難為她那個爹了,找人,也不找個靠譜一些的,盡尋一些貪生怕死之輩。
有時候,失之毫米,差之千裏!
“宮外可有什麽消息?”
小宮女搖頭,“宮外沒發生什麽事,倒是聽說,東宮裏自太子妃掌了太子妃印玺,側妃娘娘便病了。”
“這是你該得的。”江卿卿随手拔下一枚銀簪,遞了過去。
小宮女滿心歡喜,“王妃若是想吃什麽,盡管吩咐奴婢,奴婢替娘娘去送來。”
“不必費心,你只需要打聽些消息,說與我解解悶便好。”江卿卿躺在軟塌上,一副慵懶的模樣。
“是。”宮女應下,這才離去。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
一大清早,替江卿卿更衣沐浴的人來了,儀妃親自來,足以看出皇帝對這次祭天大典的重視。
“秦王妃,您是天選之人,皇上特命我來為秦王妃梳洗,你們先伺候秦王妃沐浴!”
“是。”
江卿卿沒說什麽,服從她們的安排。
沐浴完,換上禮服,出來之際,儀妃滿是笑意,“秦王妃容顏,當真絕世。”
“娘娘亦不差!”江卿卿淡淡回應。
儀妃替她挽了一個飛雲髻,金釵奪目,顯得高貴,玉簪沉穩,顯得端莊。
而她一身火紅的禮服,更襯的她肌膚勝雪,姿容豔麗。
“王妃娘娘,北熙百姓,會感激你的。”
感激?
她最不需要的東西。
“我想單獨和儀妃說幾乎話。”
儀妃遣退了宮人。
“若是沒猜錯,五皇子殿下此時應該和長清公主在想法子救我。”
儀妃臉色一變,這也是她最擔心的。
她這兩個孩子最讨喜,卻也最不受管教,偏偏,連她這個母妃的話都不聽了。
“我不會讓他們來的。”
“是嗎?”江卿卿嘲諷,“你能阻擋的了他們一時,能阻擋的了他們一世嗎?”
“什麽意思?”儀妃心中有些不安。
江卿卿重新坐回鏡子面前,看着鏡中身後的女子,“娘娘所求,不過是五皇子出人頭地,甚至,登上至尊之位吧?”
“你胡說!這是大不敬之言,我怎麽會這麽想?”
“娘娘難道沒發現,不管太子殿下犯了什麽錯,總能幸免嗎?娘娘沒看出來,背後保他之人,到底是誰嗎?”
她算看明白了,皇帝心中對蕭景軒無下限的寵愛,不管他對其他皇帝如何寵愛,可都有一個度。
可輪到蕭景軒,一切都變了。
儀妃似覺出了什麽,卻也只是蒼白着臉,沒說話。
“娘娘當真以為,您盡心服侍皇上,讓皇上高興了,有朝一日,皇上便能念着你的好,讓五皇子當太子嗎?”
“我從未這樣想過!”
“娘娘且看看,若換成五皇子殿下生事,皇上的态度如何?太子可不是容人之人,到時候,憑娘娘一人之力,真的能護住五皇子殿下?保他性命無憂嗎?”
儀妃臉色白了。
她說的是事實。
皇上寵她,愛她,陪伴最多之人亦是她。
可這麽久以來,皇上都沒給塵兒一點點實權,而他的性子,又不屑做鬥争之事。
若将來一日出了事,根本不是太子的對手。
靠她一個婦人之力,如何能成事?
可她,不敢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