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仙人怎麽回事？”
“未央呢？”鳳翔放下手中的資料，擡頭看向來人。
“夢璃給她的東西，正吸收着呢，恐怕要一個多月時間。”爾雅攤手道，“那些仙人？”
“自己看！”鳳翔随手扔一本資料出來，“剛才整理的，看來他們都本着看笑話的心思，這些眼睛長在腦門上的家夥，不過他們這種小觑的态度，對我們而言倒是好事。說起來還多得感謝未央，她雖然處事手段淩厲，倒是一如你的腹黑，人派出不少，盡是塵緣門新生弟子，該保留的都保留着呢？剛好可以找個時間再一批人渡劫飛升。”
“等南宮淩峰，蕭祁他們來了再說吧，通道已經關閉，想要一次性騙過他們送多人上去可不容易。等會動靜鬧得天下皆知也就算了，最怕的是我們這些人的天劫估計是本着身死道消的态度來着，普通的弟子還好，鳳炫棱南宮淩峰這些人倒是不懼，像明遠這些人也是勉強，那些精英弟子可就糟糕了，不作處理的話，到時候恐怕要毀掉好一批人，塵緣門可消耗不起。”爾雅随手翻着，越看臉色越加嚴肅，看完之後倒是笑出聲來，“好大的手筆，雖然都是些小雜毛，倒是涵蓋了各方的勢力。”
“那現在你怎麽想。”鳳翔揉揉太陽穴靠在椅子上。
“跟他們玩玩貓戲老鼠的游戲，示敵以弱，讓他們更加高興高興。”爾雅沉聲道，飛速思考着各種可行性。“對了南宮淩峰和蕭祁什麽時候會到。”
“也就這幾天，不用這麽急吧，你想做什麽？”鳳翔有些興奮起來，“對方可不全是傻子，怎麽示敵以弱卻讓他們真心相信也是很大的問題。”
“那兩人和我們是朋友嗎？”爾雅無辜道。“明明一直是敵人才對，他們隐忍多年再次高調出現第一件要做的事情肯定是報仇，比如說将韻釋大陸的塵緣門收為己用，然後一點點蠶食塵緣門的勢力，然後兩位門主和少門主之間，兩位門主之間矛盾不斷，我們內憂外患之下，自然泡沫一般一戳就破，成不了大器。說起來之前未央雖然還知道保留底牌，不至于将塵緣門的真實勢力暴露在敵人面前。不過還是太過強硬了，倒是給了他們理由将塵緣門整個殲滅甚至是所有心修。不過不管怎麽說，比起我們。未央這樣的心性手段倒是比之你我适合這樣的位置太多了。”
“你是想以後将塵緣門交給未央麽？”鳳翔懷疑，“不過這樣也不錯，鳳炫棱那厮最喜歡在幕後動手動腳，我們又必然依舊長年的甩手掌櫃，塵緣門雖不少人才。可就是因為人才不少，彼此之間雖有情誼，卻難以擰成一根繩，說真的。”鳳翔從說着從一堆資料中又是翻出了一本，“這是我根據在這個世界各門各派世家大族的管理體系以及我們那個世界各國大致的管理體系，企業的。機構的大概管理體系再加上塵緣門如今的現狀弄出來的，最近才弄好，我相信很長一段時間下這樣的體系都很适用。不用做大的更改。塵緣門情況特別，人聯合國本來應該是身份尴尬，架不住武力值擺在那裏，這塵緣門連種族都不同了，別人虎視眈眈着呢。我也想看看最後給弄成什麽鬼模樣，又能夠堅持多長時間。”
“嘿。有你這樣自我吐槽的嗎？”爾雅一個閃身，接過資料本，“真厲害，從什麽時候開始準備的，這麽詳盡，連細節都弄清楚了。”
“從你一開始說要兩個人一起弄個與衆不同的組織出來的時候，就開始有這樣的構想，只是一直沒有成型。”鳳翔挑眉道，“說實話當初也沒想到真的會派上用場，畢竟說實話我們當真沒有花費多少心力，尤其是你！”
“我！”爾雅高聲道，卻發現沒什麽好反駁的地方，“好吧，我确實沒做什麽事，不過一般領頭人不都該這樣麽，将制度規章弄下去，然後下面各個人負責，流水線作業，就算領頭人不見，照樣能夠很好的運作，必要時候再共同推舉一個領頭人就行。我相信等你這些規則真的實施起來，以後塵緣門當真了不得。”
“前提是塵緣門的人員必須嚴謹控制！”鳳翔倒是沒有爾雅那樣對前景如此樂觀，“尾大不掉，我不信你是想要塵緣門最終到底落入俗套。追逐權利的任他追逐權利去，喜歡流浪的讓他流浪去。還記得我們的初衷嗎？”
“當然記得，”爾雅乖乖坐下，“将這樣一批人集中在此，除了之前代替他們的誓言，不可對于妖族的濫殺，必要時候還要保護。說起來塵緣門似乎有很多規則，對于門人實則沒有要求，本心本心。我們當初想要的不就是一個夢想中的修真世界麽？而不是充滿了陰謀算計，充滿着權勢利益，充滿着疲憊與傷痛的修者世界。修仙，修仙，多少人事奔着美好的幻想世界而去的，因為人世間有太多的疲憊與無奈，可是最後呢？多少人回首而望，卻不如人世間的風花雪月來的愉悅。鳳翔，你還記得宋榮和宋翊兄妹麽？”
鳳翔點頭，大概明白爾雅的意思，他們兩個只是其中小小的縮影，有些事情她們無能為力，她們只是構造了另外一個藍圖，不确定能夠做到哪一步，不可能保證完美，只是盡其所能。她們構造了另外一種可能性，可是不能只是靠她們來實施。實際上不僅僅不能夠靠她們，還要敢于挑戰她們，不要存在有一手掌控所有的人，便是鳳炫棱明遠齊昊等人也不能永遠掌控第一手資料，該退下舞臺的時候就要退下舞臺。
“行，我明白了。”鳳翔起身，“通天石一事是個絕佳主意，在我們上界之前一定得立下來，對了，取通天石一事你打算讓誰負責？”
“明遠，”爾雅擺手。“不用管他，反正到時候他肯定會完成任務來的，先不說這個，這名單準确麽？”
“齊昊弄的，鳳炫棱也看過，仙界的是絕對準的，不過鳳炫棱不知道從哪裏弄了幾個妖魔以及龍族的名單，就是我劃線的那四個。”鳳翔示意她看，“依次從上往下，兩個妖族的。一個魔族的，一個龍族的，似乎與鳳炫棱的關系很好。都到稱兄道弟的地步了，尤其是那兩個妖族的，不管是對鳳家還是對塵緣門都有親近的意思。我相信他們肯定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來試探過。”
“不錯啊。”爾雅真心道，“那這樣看來其實也就是仙界那些家夥比較在意，五十幾個仙人呢。真是大手筆。這中間話橫線的代表已經被消滅了？”
“嗯，”鳳翔點頭，“還剩下十三個，在西方可不是什麽好的數字，當然挺适合他們就是了，尤其注意我前邊劃重點號的那家夥。”
“昊謙。有什麽特別的。”
“我問你，你覺得修真界人數最少，最難修煉。卻又極為珍貴，即便修為不甚高深也讓人極為在意的人是那種。”
“天機者？”爾雅笑道，“不知道我這個半吊子能不能騙過這位家夥。”爾雅忽然起身，“果然還是不行，這裏的事情交給你。不要搞得六塊大陸都亂七八糟的，你這邊集中精力由天辰大陸開始。南宮淩峰和蕭祁主要精力由韻釋大陸開始，妍媸大陸不管，這次剛好，那邊的塵緣門以後就只作為一個類似駐外大使管的存在。”
“你是要去恒珖大陸？我知道你想做什麽，不過那邊也該收到通知了，到時候他們也要過來，你現在去那邊又是何必！”
爾雅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緊張了，“抱歉，突然就覺得應該這樣做，想要盡快。”
“因為那個叫做‘昊謙’的？”鳳翔也認真起來，爾雅的直覺一向出奇的準，“那你這樣急也沒用，有沒有想過到底該怎麽做？”看見爾雅一臉茫然表情，鳳翔搖搖頭，又開始在資料中搜尋，一邊抱怨道，“齊昊麾下的專管情報的家夥麽收集情報的能力倒是不錯，處理情報的能力就有待加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股腦扔在一起，連基本的分門別類都搞不清楚。”
“那你順便教教好了，選部分人出來專門整理情報，”然後看着埋首在滿屋子的書本當中的人，完全的頭皮發麻，絕對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太可怕了！”
鳳翔在百忙之中抽空鄙視的看了爾雅一眼，連續翻了好幾本書，寫寫畫畫，“消息很少，我順便查了下關于天機者的記載，你大概會比較感興趣。”
鳳翔整理出來的資料條理清晰，一目了然，“原來這片土地曾經還有一個天機門啊。輕易不出世，弟子稀少，神秘。這不是我特別欣賞的嗎，雖然連自保都成問題這點着實令人失望。你覺不覺得從某種程度上爾而言天機門與太一門倒有異曲同工之妙，等等，”爾雅看着鳳翔的目光充滿贊嘆，“這都被你挖出來了，從哪弄出來的？”
“鬼知道。”鳳翔嫌棄，“塵緣門的情況你也清楚，這人間界還有比塵緣門消息更多的嗎？從各個渠道弄來的功法，導數，地理軋機，傳說，歷史隐秘因有盡有，只是這些混蛋只管往書塔扔，就分了兩類，與修煉有關的，比如說功法，煉丹，煉器一類；還有與修煉無關的！就這樣，虧得這情報部門還能夠運轉下去！”
“別氣，別氣，我信你。”爾雅事不關己似的樂道，不過就這事她還真插不上手，“不管怎樣，只覺告訴我，昊謙這人不能夠好好處理的話肯定會是一個無法挽回的變數。他基本都呆恒珖大陸，卻沒有過什麽大動作，在剩下的十三人當中處于不上不下位置，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天機者在很多人看來大概是一個很雞肋的職業，尤其是修者修煉境界越高，自己都能夠或多或少感受到天意。不過我卻絕對沒辦法放心，鳳翔你該明白的，要知道我不過也是個半吊子水平。”
“也好。”鳳翔想了想說道，“剛好多了一個對他們而言更加好的傳言，兩位門主徹底決裂，這一下塵緣門當真是四分五裂了。”
“先別，”爾雅拒絕道，“等我擺好局先，嗯，這樣，我還想親自去試試他的深淺。天機者啊，如果在天界還能夠被稱之為天機者的話，那就不簡單了，能窺探別人說不能窺探，首先窺得天機，好一個逆天的修煉方式，也難怪被這樣不為天道所容。”
“你是在想雲煥。”鳳翔肯定道，“其實當初我蠻擔心你會逆天而為的。”
“哪有這麽多動不動就逆天而行，我們的逆從某種方面而言也不就是另外一種順應，而且他當初很高興，我又何必強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