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錦聽李秀娥的孩子已經胎死腹中也驚了下,看着已經昏死過去的李秀娥,死死的擰起了眉毛。她只不過就會師父教她的一套催産的針,李秀娥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是她能救活的!
唐俊華搖搖頭,示意李笑錦不要蹚這趟渾水,不然惹禍上身。
李笑錦自然明白,立馬從産房退出來,
“大夫呢!?我小姑現在啥情況?”
兩個大夫抖着身子過來,卻不敢離李笑錦太近了,
“李姨娘難産,人又昏死了過去,我們也沒辦法啊!”這李笑錦有瘋病,會砍人的事兒已經傳遍了,別在一個發怒,把他們給砍了!
“具體啥情況?”李笑錦逼進兩步,冷聲問。李秀娥已經胎死腹中,她就不信這倆大夫會不知道。
兩個大夫眼神閃爍,喏喏的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咬着李秀娥難産,他們已經盡力了。
馮氏等不及了,上來就掐李笑錦,
“你個小賤人還不快進去!在這問他們有個屁用啊!”
李笑錦危險的眯着眼看馮氏,媽蛋的!這老婆子還想救活李秀娥這個大的,就該他媽的老實下去了!
李笑錦不吭不響,也沒有大怒,馮氏卻生生頓住手。
“你們兩個都給我進去把脈,看大人咋樣!?孩子咋樣了!?”李笑錦拎着兩個大夫進了産房。
倆大夫都吓的瑟瑟發抖,屋裏的産婆也吓的變了臉,看着一臉要殺人的李笑錦,不敢多說話。
等倆人都給李秀娥把完脈,李笑錦又把人拎出來,一腳踹在地上,
“說實話!到底啥情況!?”
李笑錦雖說沒有喊砍人的話,不過兩個大夫已經吓的不輕了,
“孩子…孩子…”
“孩子咋了?”李笑錦幽幽的問話,李秀娥對肚子裏的孩子看的比命還重,全指望肚子裏生個兒子能在黃府站穩腳跟,爬上黃府二奶奶的位子,平常肯定小心再小心護着肚子裏的孩子,絕不可能讓他胎死腹中了!
黃夫人過來,看李笑錦在逼問兩個大夫立馬冷聲喝止,
“哪來的野丫頭敢在我黃府對大夫行兇!?”
李笑錦只犀利的看了眼黃夫人,沒有理會,一只腳踩在其中一個大夫的穴位上,疼的那大夫嗷嗷叫,
“說說我小姑肚子裏的孩子咋樣了?不然…我可是帶着砍刀來的!”
“孩子…已經死了!胎死腹中了!”大夫吓的失禁,慘叫着喊出來。
馮氏腦子轟的一聲,就覺得兩眼發黑,一下子往地上倒。
謝楚寧眼神飛快一閃,跟侍墨是個眼色。
侍墨清咳一聲,表示收到。
旁邊花婆子伸手就去扶馮氏,卻腳下不穩也跟着倒了,還不小心反手推了馮氏一把。馮氏一屁股狠狠的蹲坐臺階上,嗷的慘叫一聲,只覺得整個屁股疼的沒知覺了。
而院子裏的衆人才剛從李秀娥胎死腹中的話中回神。
“現在孩子是沒轍了,趕緊的給我救大人!”李笑錦決定不插手,她能出面讓大夫說出實話,已經算救李秀娥一命了!
馮氏也不顧不上屁股疼的冒淚,喊着讓李笑錦救李秀娥。
“奶!我只會紮紮針,哪會救大人!這事兒還得兩個大夫和穩婆來!”李笑錦不再進産房,把剩下的事兒交給大夫和穩婆。
黃夫人擰着眉毛,看着沒動的一衆下人和穩婆,再看哭嚎的馮氏,看看眼神幽冷的李笑錦,抿了嘴,
“孩子已經沒了,還不快去救大人!”
兩個穩婆立馬動作起來,大夫也被架進了産房裏。
馮氏哭的傷心欲絕,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竟然死了,老天爺真是瞎眼了啊!不過看着衆人忙活着就李秀娥,就叫了李笑錦,
“快來給我看看,我屁股斷了,要疼死了!”
“我又不是大夫,奶還是找個正經大夫瞧瞧吧!別摔着了尾椎骨,骨頭斷了要癱瘓的!”李笑錦沒理會她,照她看,這老婆子真癱瘓了才好。
“你…”馮氏疼的頭上冒汗,恨不得把李笑錦罵死,叫花婆子扶她起來。
花婆子也栽了下,不過沒有馮氏栽的狠,撇了下嘴上了扶馮氏。
馮氏卻站不起來了,花婆子一扶她,就疼的嗷嗷叫。
黃夫人鄙夷的看了眼馮氏,被她叫的腦仁疼,讓兩個婆子把馮氏擡屋裏,就轉身走了。
黃耀輝見謝楚寧在,也沒多待,轉身也跟着黃夫人走了。反正李秀娥就是一個貼上來的賤女人,還跟何萬寶也睡過,死不死的也不礙他的事兒!
謝楚寧更沒耐心在這等李秀娥生産,叫李笑錦回家,
“不是沒你事兒了,還不回家啊!”
馮氏在屋裏叫喚着不讓李笑錦走,還讓李笑錦進屋,她有話吩咐。
李笑錦沒走,也沒聽話的進屋聽馮氏吩咐。一直在外面等了倆時辰,李秀娥的孩子才出來。不過已經死了不短時間,還是個閨女。
馮氏不相信,特意看過了孩子,哇的一聲哭天喊地的。
李秀娥也半死不活,不過卻脫離了危險,聽生了個死胎,還是丫頭片子,受不了,又昏死了過去。
“小姑既然已經沒事兒,那我也該回家去了!奶要是不想回家就在黃府照顧小姑吧!要是想回家,就讓花婆子通知大爹,接你回家!”李笑錦擺擺手,直接跟李元喜幾個走了。
“別走!你個小賤人別走!李笑錦!你別走!”馮氏叫喚着不讓李笑錦走,她也隐約察覺到可能有人會害她跟李秀娥,有李笑錦在這,黃府的人也不敢。
不過李笑錦可不敢也不會留宿黃府,保準她剛留宿外面就有傳言說她爬上了黃耀輝那賤胚的床!
黃夫人那邊也沒有多說啥,聽李秀娥生下個死胎還是個丫頭片子,只嗯了一聲,讓人伺候李秀娥。
馮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自己又尾椎疼的站不起來,躺在炕上跟癱瘓了一樣,又惱火又害怕。
李笑錦倒是通知了李長福,讓李長福去看馮氏,或者接馮氏回去,就打道回府了!
何氏幾個聽說李秀娥生個死胎,都驚了下,沒有說話。心下卻唏噓不已。李秀娥算計來算計去,終于進了黃府,懷上了孩子,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下場!
謝楚寧心情不錯的暗自切了一聲,李秀娥那樣的就是活該!也不想想黃耀輝多少小妾,會讓她生頭一個兒子!?
唐俊華想的卻不一樣,黃府的倆兒子,包括黃耀輝都還沒有孩子出世,還不知道李秀娥懷的是何萬寶的,還是黃耀輝的呢!黃府本來就不滿李秀娥那樣進了黃府,在得知李秀娥是正月初懷的身孕,會讓李秀娥平安生下來才怪!
李長祿倒是很難過,尤其聽馮氏摔在了一跤,就到老宅去叫了李長壽一塊去黃府看馮氏跟李秀娥。
反正家裏雞蛋紅糖都是現成的,何氏也沒管,随便他拿多少,
“跟大嫂她們說一聲,看看我們明兒個是一趟咋樣!”
李長祿應了聲,拎着一笆鬥子東西就跟不情願的李長壽去鎮上了。
晚上才又趕回來,說是馮氏栽的不輕,李秀娥也一直沒有醒過來,愁眉不展的,時不時的就看唐俊華。想讓唐俊華救救李秀娥,給馮氏治病。
“秀娥不是已經沒事兒了嗎?生孩子的時候能讓大夫去把脈那是特殊時候!再說婆婆她是摔的屁股疼,有哪個大夫敢去摸她屁股的!?”何氏看了一眼,抿嘴道。
李長祿一愣,讪讪的不自在,低下頭只管吃飯,不再說啥了。他娘喊着尾椎摔斷了,就算再是大夫,也不能去摸啊!
第二天,何氏抓了兩只老母雞,雞蛋紅糖啥的都拿過了,還是又裝了一籃子,跟田氏,趙氏一塊去了鎮上看李秀娥。
李秀娥醒過來差點沒哭死,大夫明明說她懷的是兒子,還很健康,咋會成了死胎,還是個丫頭片子!?這樣她在黃府還咋立住腳跟,還咋翻身!?黃耀輝是擱輩的,一年孝期就能娶正房進門,到時候哪還有她的地位!?
馮氏也哭的死去活來,既舍不得李秀娥,又不願意回家瞧病花自己的錢,住在黃府不走。
田氏也懶得把馮氏接回家還要端屎端尿的照顧她,聽她叨叨罵人,自然不管她。
李秀娥身子虧損的厲害,也是整天躺在炕上,娘倆倒是能作伴了。
何氏回家就不再管馮氏跟李秀娥的事兒,李長祿說了,她就跟田氏幾個一塊去看看,沒說她自然不會多吭。
轉眼謝楚寧又帶着那內監一行人過來拉貨,很是仔細的查看了所有的陶器,笑的一臉開花,啧啧不已,
“這東西做的可真是精致!”拿這樣的精品回宮,他要得一筆豐厚的賞賜了!
李笑錦看着那內監的蘭花指,點點頭,心說:這手保養的也很精致!又白又細簡直堪比女人的手了!
侍墨把李笑錦的眼神看在眼裏,忍不住就同情的看了眼那個內監。
內監看過後,很是滿意,也沒挑毛病,就讓人裝了車。不過李笑錦認為是她送的那套小茶壺和茶盅起的作用。果然送禮賄賂古今皆同!
至于二十頭小香豬,都拾掇的幹幹淨淨,在耳朵上紮了紅絲帶,養在一個豬圈裏。也一塊都裝了車拉走了。
李笑錦看着手裏的銀票對着內監的車隊撇撇嘴。丫的竟然多要走一頭小香豬,還是白送的!說啥以防半路會有豬撐不過去,她的豬不僅喂鮮花和果子,還會定期摻雜些草藥,身體倍棒,絕不會撐不過去的!
“貪贓!枉法!受賄!”
李錦楓在一旁看着李笑錦罵那個太監,抿着嘴笑。
罵完,李笑錦回去把銀票重新數了下,小香豬是一兩銀子一斤賣的,二十頭賣了一千零三十兩,零頭沒給,讓李笑錦又多罵了那太監幾聲。那些盤碗一套算三十兩,花瓶是七十兩一對,也有四千一百兩多。
罵完了皇帝*,李笑錦又想,要是沒有那些*的人,她的小香豬和陶瓷器不就都賣不出去了嗎!?皇帝人家是最有錢的,她就不多想了。不過那些貪官污吏和奸商,她會毫不猶豫的下狠手宰的!反正那些銀錢也是他們賺別人的!
李笑錦剛做好宰貪官污吏和奸商的銀子,那些人好像聽得了李笑錦召喚一樣,進了十一月中旬,家裏就絡繹不絕的客人上門了。買小香豬和陶器的。
不過天寒地凍的,李笑錦也不願意伸手和泥,她加工坊裏存的土也快用完了,剩下那一點也上凍了。
陶器買不到,卻不影響那些人買小香豬。
李笑錦卻定了數量,商戶只能買五頭,一個地方賣過,再來同地方的商戶就不賣了,誰讓他們沒有占到先機。要是一個地方賣多了,那小香豬就不稀罕了!
賣的價格也很可觀,一兩半銀子一斤毛豬,一般一頭豬差不多四五十斤左右,一頭豬能賣六七十兩銀子。至于那些人把小香豬拉走賣什麽價位,李笑錦就不管了。她不能宰的太狠了!太黑了佛祖會看不過眼的!
一直到臘月裏,李笑錦的小香豬賣出去三百頭,就停止再往外賣了,李笑錦也收獲了将近兩萬兩銀子。
而臘月十五開始,月下樓也開始每天賣小香豬肉做的菜,每個桌上只允許點一盤。只賣到正月十五中間的一個月就繼續每月一頭的拍賣。
月下樓的生意一下子就火爆了,前面才剛坐下,後面就有排隊的人催促,讓快點吃。不過那些排隊的大多都是哪家的下人小厮代替主家過來牌號。
王掌櫃和鄧掌櫃每天都忙的團團轉,收錢收到手都軟了。酒樓人手也嚴重不夠使喚,只能臨時招了十幾跑堂和夥計進來。
李元喜有一半時間都待在月下樓,唐俊華跟李錦楓和李家祥三個直接住在了月下樓,早晚跟唐俊華學功夫,白天就在月下樓後院練練字,要麽到前面看着。人一多就容易亂,一亂就容易出事兒。
李笑錦在月下樓的作用就是偶爾指揮,有大事兒她決策,基本幫不上啥忙,也就在月下樓裏瞎轉悠。
李笑錦住在縣裏,倒是讓謝楚寧高興了。因為李志遠放年假回了家,李笑錦不在家,他就不能天天找李笑錦了!不過讓謝楚寧郁悶的是唐俊華竟然也住在月下樓裏。反正謝大少爺不學無術,吃喝玩樂時間最多,就一天到晚的長在了月下樓。李笑錦吃飯就跟着蹭飯,也不付錢,只天天在腰上挂個大錢袋子。
李笑錦打劫了一回,裏面裝了三四十兩銀子,之後沒好意思再劫,反正謝楚寧也吃不多,添一雙筷子,也懶得理他了。
一直忙活到小年前一天,李笑錦幾個才回家,唐俊華照舊留在月下樓看着。
李志遠見李笑錦回來,又開始天天往李笑錦家跑,打着李元喜和李家祥的名義,有時候借着指導李家祥的學問,借口找的冠冕堂皇的。其實他就是想催李笑錦定親!李笑錦又大了一歲,等過了十五及笄就能成親了。可是現在圍在李笑錦身邊的人卻只增不減,勁敵更是不少,不把李笑錦定下,他實在不放心。
周大娘畢竟受人所托,空閑了就探何氏的口風,
“咋樣?咱笑錦越長越大,總得找個人家吧!小妮她們幾個可都在相看呢!說不準明年就準備出嫁了!”
“笑錦那丫頭性子跳脫,又還沒長大,我想多留她兩年呢!”何氏說着也有些發愁。二閨女太不定型,雖然她覺得李志遠不錯,可婆媳真的是個大問題!就算閨女再能折騰,一頂不孝婆婆的帽子壓下來,還不是張氏想咋磋磨咋磋磨!
周大娘覺得何氏顧慮太多了,自古婆媳關系沒有咋好的,張氏那樣的比比皆是啊!
何氏怕周大娘覺得不給面子,忙把話題轉開,
“老嫂子最近咋樣了?聽英娘說在幫二茂相看媳婦,可是相中了?”錢氏來找她說話,提過二茂,看到小翠她就明白了。
“二茂那孩子也是不省心的,說是非要自己回來看過了才說願意不願意!”周大娘想到二孫子嘆口氣。她是挺看到何大壯家的小翠,想趁早定下,只是孫子不願意。
柳寶林抱着孩子過來,倆人就逗起孩子來。
那邊李秀蘭帶着秦耀祖和秦小霞過來送年貨,
“木耳場沒有撐架子的地方讓我都撒上了菠菜和芫荽,還有些小青菜和蒜黃,送給二嫂子嘗嘗!”
何氏把東西收下,說了會話,留李秀蘭在家吃飯。
李秀蘭遲疑了下就拒絕了,還是回了老宅。
馮氏摔斷了尾椎骨,一直在炕上躺着,住黃府的時候叫喚着請大夫,只是那些大夫開藥也都是滋養的,沒一點用處。李長福把馮氏接回來之後,又找了李郎中看了,李郎中也沒有辦法,只說了躺在炕上,等着骨頭自己長好。
馮氏脾氣越來越不好,動不動就打罵花婆子,趙氏怕挨罵都不往馮氏跟前湊,田氏也少到馮氏屋裏來,說在忙過年的事兒。
李秀蘭一過來就成了出氣筒,被馮氏點着鼻子罵了一通又一通。
好在李秀蘭只是來送年禮,待不到半天就又回去了。
馮氏找不到出氣的,就罵張翠榮不祥,是掃把星。嫁過來當晚洞房被蛇咬了,沒多久李秀娥孩子胎死腹中,她也摔斷了骨頭。
張翠榮委屈的不行,她家裏日子也還好,從小也是嬌養到大沒吃過啥苦,現在被婆婆的婆婆天天罵的那麽難聽,她婆婆對她淡淡的,李家興更是從洞房那天就再也沒有碰過她,不冷不熱的,趁着送年禮回鎮上,就跟她娘哭訴了一場,
“明明是他們自己家的事兒,咋能怪我?當初上門求的時候說那些好話,哪知道我嫁過去竟然這樣對我,我不回去了!”
張翠榮娘聽的生氣,當初她就看不上李家興那一門親事,不如那李志遠溫和有禮,家裏又是做裏正的,跟張老秀才抱怨,
“都怪你!我就說他們家這門親不好,你非得看啥田忠的面子,看啥李家興學問好,那學問好的又不止他一個。李家村不還有裏正的孫子李志遠嗎!?現在好了,閨女嫁過去吃苦受欺負,你的老臉也丢光了!”
張老秀才聽完皺起了眉毛,讀書人心高氣傲可以理解,他也是看李家興爹娘求的誠心,又跟田忠認識,這才把閨女嫁給李家興,沒想到閨女卻受了虐待。
張老秀才也是個有氣骨的,當下打發了李家興回家,卻把張翠榮留了下來。
李家興沒有多想,還以為張翠榮要在娘家住一天,反正家裏辦年貨也要來鎮上,就聽話回家來了。
田氏知道臉色陰沉難看,看着還不懂的李家興,升起一股無力感。兒子打小要強,念書總比別人好,也刻苦用功,眼下看一顆心都用到念書上了!媳婦生氣住娘家不回來都沒看出來!
第二天就讓李家興拿上禮去接張翠榮回來。
張老秀才兩口子都決定要給李家興點顏色瞧瞧,看還敢虐待他們閨女,連見都沒有見到張翠榮的面。
李家興氣的甩袖子出來,回來就氣憤的跟田氏道,
“不去接,她愛回不回!反正已經嫁過來,還能再回娘家住一輩子!?”本來就不稀罕張翠榮,竟然還讓他受窩囊氣!
田氏也生氣,只是這新媳婦剛娶回來,人就氣回了娘家,到時候人家肯定會說受了虐待,這才撐不住回娘家的!
“人必須請回來!”眼看着過年了,張翠榮竟然來這一手,讓田氏才生氣。
這事兒一個屋檐下的都知道了,馮氏罵着不請,
“休了她那個掃把星!進門就克的一家人都不好過,還以為自己是香饽饽了!”
這事兒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就傳的村裏都知道了,衆人自然又看一場笑話。
李笑錦聽說這事拍手叫好,
“這堂嫂子還是個有志氣的!”像李家興那樣心高氣傲的人就該給他點顏色瞧瞧!那張翠榮早該被蛇咬的第二天就哭着回娘家了!
何氏瞪了她一眼,這話要是讓李長祿聽見,又該說嘴了。
柳寶林也在一旁偷笑,反正這事兒她們當個笑話聽聽,過年正好笑笑!
李笑錦不以為然,跑到廚屋讓陳媽晚飯做一盤小香豬肉吃。
過年家裏特意殺了一頭小香豬留着自家吃,招待客人,李元喜跟唐俊華有打了一頭麋鹿,再加上各家殺豬多少送點過來,李笑錦家的肉已經多的吃不完了,尤其是豬蹄子。
眼看着要大年三十,月下樓去年沒有放年假,今年就都放了三天年假。李二茂也回來了,只是李二茂回來這天,劉嘉過來送年禮,劉源也跟着一塊來了。
何大壯一家沒啥親戚,李笑錦這邊的豬也要人照看喂養,一家人商量了就沒有回去,反正在哪過年都是過。何小翠就跟李笑錦玩到了一塊,時不時的過來找李笑錦,就碰上了劉源。
劉源有時候看着一本正經,跟相熟的人一塊那就痞子,他長得又俊,行動間自有一股灑脫不羁,第一次看見劉源的何小翠就看傻了眼。
李笑錦這沒心沒肺的只顧着吃那些從外地過來的小吃食,根本沒有注意到。劉嘉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可是知道弟弟死皮賴臉跟着他過來是別有所圖,可不是為了過來招惹何小翠的啊!
再去看王小妮,也正跟李笑錦一塊吃着,一邊吃還端着幹果遞給唐俊華。劉嘉頓時頭疼了。這都哪跟哪啊!?沒一個省事兒的啊!
“哎~笑錦!你們今年咋不滑雪了?”劉源随意的剝了瓜子扔進嘴裏,漫不經心的吃着。
“現在又沒雪,往哪滑!”李笑錦倒是想到山上穿滑雪板滑一回過過瘾,怕是她娘聽見能把她耳朵擰掉,屁股打爛!
“沒有雪是不好滑,不過潑上水,等水上凍了,那冰不也滑溜溜的,比雪還好滑呢!”劉源忽然靈光閃爍,興奮的像李笑錦幾個提議。
李笑錦嘴角抽了抽,一副佩服的樣子看着劉源,
“可真不愧是纨绔子弟,真會玩!”竟然能想到滑冰!
“要不咱試試吧!在冰上滑,肯定比在雪上滑的過瘾!”劉源那是從小就比劉嘉會玩的人。
李笑錦看反正過年這幾天也都閑着,就點頭答應,風風火火的到外面大門口前看幾家連在一塊的空地。因為靠着大路,所以幾家門前的空地都被壓的很平整,曬糧食都是在門口曬的,又方便。
李笑錦觀摩了下,招呼劉源幾個回家拿了鐵鍬,叫了王老二幾個幫忙,在門前空地上劃出一大片長方形的地一直到大路邊,
“把上面的這層土給鏟掉,然後壓平壓瓷實,再澆上水,凍一夜,保管明兒個就成鏡面了!”
“大哥!咱今兒個不走了,就住一晚吧!”劉源聽了很感興趣,拉着劉嘉住一天。
劉嘉看何小翠的眼神時不時就往劉源身上瞄,聽劉源提議住一晚還眼含期待,心裏叫苦,
“我不住!你嫂子懷着身子呢!”
劉源想馬上該過年了,要是在外面住,他爹娘也會唠叨,看了眼王小妮,想着過年還要來拜年,就答應跟劉嘉回家了。
李笑錦已經興致沖沖的忙活了起來,吃了晌午飯,劉嘉看何小翠又過來了,忙說不放心李笑梅在家,家裏還有一堆事兒,就帶着劉源走了。路上想跟劉源說一下,又怕何小翠沒那心思,說出來壞人家名聲。決定還是不管了,他自己媳婦可是自己謀劃來的!劉源想人家王小妮,那也自己去謀劃去吧!他回家照看媳婦去!
下晌的時候,村子裏出來玩的人聽李笑錦要鏟掉一層土做冰面玩,倒是不少人閑着過來幫忙。反正鏟的又不是他們門前的地。
李二茂回來,周大娘就相中何小翠的事兒說了,
“你要是想自己看看,就去找元喜他們說話一塊玩,小翠這兩天都在笑錦家玩呢!瘦長臉穿綠襖的那個就是!”
李二茂當晚就過來找李元喜跟李笑錦報告一下月下樓放假的事兒,卻是沒有見到何小翠。
李笑錦鑽在屋裏寫寫畫畫,次一天一大早就去找了李根跟王老二,讓倆人把溜冰輪子固定在她鹿皮靴上,她要穿着溜冰。
吃了早飯,李二茂過來幫李笑錦鏟地,如願見到了何小翠。瘦長臉,一雙不大不小的眼,單眼皮,看着很精神,又穿着綠襖看着更是清新,小臉凍的泛紅,笑的也很精神。李二茂覺得他奶的眼光還是很不錯了,心裏對何小翠也很滿意,跟她說話也大大方方的,回家跟周大娘點了頭。
周大娘也心下歡喜,跟英娘商量過,過了年就跟探錢氏的口風,提了親,把這門親事定下。
李笑錦也很歡喜,因為她的溜冰鞋做好了,雖然有點差強人意,不過總算還結實,靴子也是自己的,穿着也正好。晚上把劃出來的地澆上水,周圍插了一圈小木棍,以防誰不知道,一腳踩進去滑倒摔着了。
三十這天早上,衆人都高高興興貼楹聯,粘門畫,李笑錦沒有幫忙,穿了自己的溜冰鞋出來了。
“笑錦!你行不行啊?別再摔了!那冰面摔的可疼了呢!”王小妮拉着王雨軒勸李笑錦。
唐俊華也很是擔心,在他看來,那鞋子上面綁了輪子,本來就走不成路,再到冰面上去滑,那是肯定要摔的!
“我扶着你!”伸手過去要扶着李笑錦。
王小妮張張嘴沒有出聲,心下酸澀。
“不用!這玩意兒扶着才容易倒呢!”李笑錦可沒忘記她剛學溜冰那會,丫的好幾個基友都喊着要教她,扶着她,結果每次都摔的很慘。
唐俊華做好随時救人的準備,看着李笑錦興奮的穿着溜冰鞋走進去。
王老二幾個也都出來觀看,看李笑錦這兩天折騰的啥名堂。
都擔心着李笑錦會摔倒的,看李笑錦一個晃身站不穩,那心都跟着提起來了。不過李笑錦卻沒有倒下,而是試了幾下,一個蹬腳,一下子滑出了丈遠。頓時都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李笑錦。
冰面很滑溜,溜冰鞋又是簡易版的,剛開始李笑錦總是控制不住,不過滑了幾拳下來,漸漸的掌握了要領。
“噢——”自由自在的輕快感覺讓李笑錦興奮的叫出來。
見李笑錦一會轉圈,一會快快的溜過一圈,一會又倒退着滑,還來個單腳前行,圍過來的人都看的驚奇。
唐俊華看李笑錦得心應手,恣意飛揚的笑着,漸漸放下心,寵溺的看着歡快的李笑錦。
做好飯出來的何氏聽見大門口一陣陣叫好聲,心下奇怪,出來一看,正見李笑錦單腳在冰面上溜的飛快,還長着胳膊一副随時快要倒下的樣子,吓的何氏一身冷汗,沖過來大聲道,
“笑錦你幹啥!還不快給我回來!”要是這麽摔一下還不把胳膊腿摔斷了!?
李笑錦聽何氏叫喊,心虛的身子一抖,失去平衡,腳下一滑,撲通一下狠狠地栽地上了,
“哎呦…摔死我了!”
“笑錦!”李志遠一驚,慌忙跳進來扶李笑錦,只是腳剛踩在冰面上,也撲通一聲摔了。
唐俊華也忙去扶李笑錦,雖然有李志遠前車之鑒,已經小心再小心了,還是走不遠就摔了個仰八叉。
衆人轟笑起來。
何氏見李笑錦趴在冰上起不來,還以為李笑錦真摔斷了胳膊腿兒,急忙要進來拉李笑錦。吓的李笑錦飛速爬起來,
“娘!你可別進來,摔了!”
最後李志遠還是李笑錦給拉起來的,沒辦法,這書生剛爬起來又狠摔了一把。
李志遠滿臉發紅,一臉窘态。在衆人面前連摔兩次,真是夠丢人的啊!
唐俊華倒是一次就站穩了,人畢竟有武功在身。
何氏看李笑錦好胳膊好腿,作勢要打李笑錦的屁股,
“以後不許再玩這個!把你那鞋給我,放我屋裏去!”大過年的摔了不是不好看的事兒,受罪,還不吉利!
“娘!要不是你突然喊我,我肯定不會摔的!”李笑錦打保證。
“那是因為你知道會摔,心虛了!把鞋給我收了!”何氏說啥都不允許玩危險的東西。
眼巴巴的李錦楓和李家祥還沒參與進來,就見李笑錦的鞋被何氏沒收了。
何氏是鐵了心不讓李笑錦玩危險的東西,吃了飯就去了王老二和李根家裏,讓倆人不能再給李笑錦搗鼓那些東西。
李笑錦不死心,她好不容易折騰出場地了,沒有溜冰鞋還玩個屁啊!只是現在大過年的,就算出去找人做溜冰鞋也來不及了,晚上守歲的時候就悄悄去何氏屋裏偷。
何氏早料到似的,把李笑錦的溜冰鞋縮進了櫃子,鑰匙在自己身上放着。
李笑錦無功而返,垂頭喪氣的給李家祥和李錦楓講醜小鴨,
“別的小鴨子都是黃黃的毛,只有醜小鴨是黑毛,醜小鴨很自卑…”
“二姐!講齊天大聖吧!醜小鴨聽了好多遍了!”李家祥不滿的撅着嘴。
李笑錦擡眼瞅了他一眼,連醜小鴨也不講了,
“你們講吧!我今兒個負責聽!”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扔了腰果進嘴裏。過年就是過無聊的,現代還有網上,有街逛,這古代雖然年味兒比現代濃重,卻也照樣無聊。
何氏猶豫了下,還是沒把溜冰鞋還給李笑錦。二閨女性子太跳脫,是時候磨磨她的性子了,不說自己摔了受傷受罪,過了年就整十四了,該找婆家了,這樣的性子嫁出去,那婆家的人哪會喜歡!?到時候受苦受累的還是她閨女!
李笑錦幽怨的眼神時不時的就往何氏身上瞄,瞄啊瞄的,就想到了撲克,眼神頓時亮了起來。家裏還有她買來的硬紙,正好可以做一副牌。
一向行動派的李笑錦立馬就回去把硬紙找出來,讓何氏柳寶林幫着剪了,在上面畫幾筆簡單的圖畫,寫上大寫的一二三,字母也都用數字給代替了。
“來來來!我教你們打牌!鬥地主!”
衆人都不會玩,李笑錦一個個的教。
唐俊華學的最快,李錦楓也學的很快,李家祥似懂非懂的,就非要跟李笑錦合夥。最後是李笑錦坐莊,當地主,唐俊華,李元喜和李錦楓三人合夥打李笑錦。
只是鬥地主李笑錦玩了無數遍,唐俊華三個剛學會的自然打不過李笑錦,次次都輸。
“這麽玩太沒意思了,把各自的壓歲錢都拿上來吧!大賭傷身,咱小賭怡情就行了!”李笑錦招呼着幾個人掏壓歲錢。
“不行!我們都剛學會,肯定不下三回就把錢輸光了!”李元喜也玩性上來,笑着跟李笑錦講價錢。
看着又熱鬧起來的一家人,何氏也笑着沒有管,把定價給定了一文錢。
一文就一文吧!反正玩的是個高興。連輸了幾次,唐俊華和李元喜都精心了,倆人對視一眼,正要串通了好翻身。李笑錦就剩下兩張零牌,只要不放零牌,肯定跑不掉。
李錦楓壓了個大的,順手就出了零牌。
“耶~我又贏了!趕緊給錢吧!”李笑錦甩了零牌,伸着手要錢。
唐俊華看了眼笑眯眯的李錦楓,不再讓李笑錦坐莊當地主,輪換着玩。李家祥雖然想上手,不過怕自己的壓歲錢輸光,就幫着李笑錦偷看幾個人的牌。
幾個人一直玩鬧到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