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剩下的話語被席馳盡數吞沒在唇齒間。先前扣着她手臂的掌心已經轉而托住了她的後腦勺。
席馳沒給她猶豫思考的時間,這是個認真的吻,滾燙炙熱卻特別的溫柔,緩慢而細致。含着她的唇輕揉舔舐,一點一寸描繪着她的柔軟,讓彼此的氣息交纏不可分,席馳在帶着她适應自己的味道。
男性的天賦,即使是第一次實踐也能迅速在她柔軟的唇齒間一邊沉淪一邊掌握精髓要領,勾着她避無可避堕入滾燙的甜膩之中。
鋪天蓋地的男性氣息籠罩着她,席馳強勢卻足夠溫柔,清若一開始瞪大的眼睛慢慢順從心意閉上,乖巧的被托着後腦勺仰着腦袋感受他。
席馳掐着她腰的大手滾燙的掌心緊緊貼着她凸起的骨頭,五個指頭不受控的一下一下壓着她的軟肉。
席馳治療期間練習走路手要用力撐杆,指尖有薄繭,這麽一下一下的按着清若腰那一塊又燙又酸,明明整個人都是靠着門框的,但是這會連靠着都借不住力,腿軟撐不住,輕輕哼聲往下滑。
席馳含着她的唇舔舐厮磨,一雙眸子又黑又亮藏着翻湧的情欲深不到底,看着小姑娘白嫩的臉頰泛起紅暈,連帶着眼角也透出水色。稚嫩嬌氣,鮮嫩美好的花朵。
在她哼哼唧唧要往下滑時候席馳終于放開她的唇把人托起來直接抱在了懷裏,換成自己背靠着門框,胸膛給她靠。便着頭往一邊閉着眼呼氣,手拍着她的背安撫她。
清若緩過神來壓着頭有些羞,聽着腦袋上方席馳喘粗氣掐着他的腰擰了一下,緊跟着推他胸膛要他放手。
她現在感覺整個唇齒間全是他的味道,羞得不想說話,緊緊壓着腦袋。
席馳緩了緩呼吸放開她,怕她低着頭撞到出聲提醒,“看着點。”
他嗓音裏全是沒有緩和的情欲,沙啞卻醇厚,低音炮在她頭頂炸開,清若覺得頭皮發麻,趕緊胡亂點點頭就跑開。
也不知道該去哪,直接鑽進了衛生間關上了門,在洗手臺低頭輕輕拍了點冷水在臉上冷靜一下。
直起身對着鏡子不受控的又想起了方才的畫面,壁咚什麽的,而且是席馳這樣的男人,簡直讓人少女心炸裂。
清若對着鏡子深呼吸緩了緩,準備出去的時候手搭在門把手上還對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設。
席馳坐在客廳,剛剛兩人玩的那,因為棋盤在大沙發中間,他坐在一邊靠着沙發背,一只手臂搭在沙發邦上,看見她招了招手,“還玩不玩?”
清若嗯了一聲,要去拿酸奶,便問他要不要,席馳的視線在她唇上巡視一圈,點頭說要。
清若去冰箱拿酸奶,還拿了果盤,過來之後果盤放在桌子上,酸奶戳好吸管才遞給他。
席馳開口說謝謝,接過之後卻只是握着杯子沒喝。
清若在他對面坐下,踢了拖鞋含着酸奶吸管和他說,“你先走,輸家先走。”
兩人這會在玩跳棋,棋子是席馳之前就擺好的,聽見她這話可有可無的應聲先走。
一開始兩人各搭各的路互不相幹走得挺快,馬上兩個人的棋就在中間遇到。前面兩局席馳有意讓她,所以兩人遇棋時候她走得不難,現在席馳有意要堵她,于是清若就發現自己能跳的棋被席馳給卡死了。
瞪了他一眼撤手去走後面的棋,可是眼見後面的棋都要過來了席馳還沒讓開路,清若氣得去扯他衣袖,“你讓開我啊。”
席馳垂着眼眸看小姑娘,手裏握着的酸奶杯子轉了兩下遞給她。
這酸奶是小盒的,一盒沒幾口,清若的早喝完扔桌上了,現在席馳遞過來也不接,挑眼看他,“不要。”
席馳開口解釋,“我沒喝過,給你。”
清若還氣他故意堵路,但還是哼了一聲接了。
席馳手得了空,握過酸奶瓶微涼的指尖直接撚着她的下巴,讓她仰頭,自己湊過來咬了一口小姑娘的唇。
草莓味的酸奶,酸酸甜甜的草莓香。
清若伸手就拍他的手,席馳早已順勢放開躲過她的巴掌,低頭撥棋把一直堵着的路讓開,聲音冷淡催促,“到你。”
清若氣得磨牙,這厚臉皮,沒好氣地瞪他。
席馳心底曬笑,面上卻不動聲色,似乎耐心極好的問她,“不走嗎?”
清若哼了一聲,揚了揚腦袋,想着一定要把席馳殺得叫爸爸,每一步棋都走得殺氣騰騰。
席馳覺得自己不能再輸了,小姑娘太驕傲,這麽一直輸給她,她都要用鼻孔看人了,日後再想找回自己的場子就難了,于是也認真起來。
越到後面兩個人的棋下得越慢,清若已經沒功夫再惦記着席馳方才的不要臉操作,就會全身心投入在棋盤上,每一步都走得十分慎重。
嗯……還是輸了。
她低頭盯着棋盤看,緊緊珉着唇似乎在思考自己哪裏沒走對。
席馳也不安慰她,只是擡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她有她自己的小驕傲,輸了就是輸了,這時候不需要多餘的安慰。
清若呼了口氣,“再來一局。”話語裏只有戰意滿滿,而沒有輸了之後的惱怒。
席馳深邃的眼神凝視着她,她這會稍微低着頭在複原兩邊的棋子,他的視線看下去是她卷翹的睫毛和秀氣的鼻尖。
眼睛的畫面随之傳入腦海,連帶着他的心思也柔和下來。
後面這一局兩個人都十分認真,到了中間相互堵路,清若這一次也沒有再和席馳說讓他讓開,大家各憑本事吧,看誰先熬不住。
後來還是她珉了珉唇先一步撤開了自己的棋,因為席馳的路搭得比她順,再耗下去他自己也能走,沒必要再拖着。
這一局下的久,席馳最後一顆歸位時候清若就差最後一步。她玩得起也輸得起,坦然的承認席馳比她厲害。
“還玩嗎?”清若問他,因為看了眼牆上的鐘已經快六點了。
席馳搖搖頭,“不玩了,準備吃飯吧。”
清若起身扭扭脖子,問席馳,“你會煮餃子嗎,我沒煮過。”
席馳轉頭看了一眼外面漸晚的天色,音色有些低沉,“我也沒煮過,百度吧。”
清若哦了一下,拖着拖鞋噠噠噠往廚房走。他所有的情緒還來不及上湧已經被這噠噠噠的腳步聲壓下。席馳池站起身跟着她的腳步進了廚房。
清若已經把中午包好的餃子放好在手邊,一只手捏着手機在百度,一只手扶着鍋在水池接水。
席馳走到她身後很自然的從她背後把整個人圈住,低頭看她的手機。
清若皺眉手肘捅了捅他的腰,不高興的開口,“幹嘛?”
席馳也不接她這話,很快速的浏覽完她手機上煮餃子的方法之後就離開,順便關了水把鍋端到電磁爐上。
“你吃幾個?”
清若先看保溫箱,轉頭和他說,“席馳,周姨做了好多菜。”
席馳挑挑眉,打開火燒着水,走過來看保溫箱。老爺子在的時候,年夜飯點菜都不夠看,即便是去年老爺子不在了,但是除夕家裏還是很多人,這些菜也算少的。
只是今年,只有他和小姑娘。
席馳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那少煮點餃子,多吃點菜。”
席馳守在鍋邊煮餃子,清若把冰箱裏的水果拿出來切了個果盤,聽見外面模模糊糊有放鞭炮的聲音,想起六叔之前買了好多鞭炮和煙花。
“席馳,要放鞭炮嗎?”
席馳搖搖頭,他腿沒好全,不敢跑跳,清若的話他完全不考慮,所以鞭炮不放,“晚上在院子裏放煙花,要嗎?”
清若眼睛亮起來,“要!”
她切好了水果,自己吃了塊西瓜,也問他要不要,“蘋果。”
就着手就直接捏了塊蘋果湊過去喂他,席馳順帶啄了一下她水甜甜的指尖。
清若沒管他,只湊着腦袋看他守着的鍋,“還沒熟?”
席馳老實的搖搖頭,“不知道,飄是飄起來了,再煮一會。”
清若也不懂,點了點頭不再摻合。
她端着果盤出去順便收拾了客廳的桌子,打開了電視,這會春晚還沒開始,但是已經進入預熱階段的節目,歡天喜地的氛圍。
清若打開了屋裏的燈也一起打開了房子外沿挂着的紅燈籠開關,這會天色還沒徹底暗下來,明滅之間是屋裏屋外鮮紅喜慶的裝扮,過年的氣氛濃厚。
于是再回到廚房,看到席馳在盛餃子時候笑着開口,“席馳,過年了。”混着客廳電視傳來的嘈雜聲,原來安靜的家裏熱鬧起來。
席馳眉目柔和,輕聲應她。
廚房裏的保溫箱買的是精良品牌,這會裏面的菜端出來和剛出鍋時候沒什麽區別,依舊色香味俱全。周姨做了海鮮拼盤,象征着年年有餘的整魚,還有其他肉類和蔬菜,就他們兩個人來說是完全充足的份量。
兩個人忙忙碌碌上了桌,因為席馳腿傷未好,桌上連紅酒都不見,清若自己碳酸飲料,給席馳拿了果汁。
因為在客廳吃飯,坐沙發不方便,所以兩人小椅子排排坐對着電視。
席馳側頭看她,在電視燈光的映襯下小姑娘的眼眸亦是炫彩斑斓,這個時候他覺得應該要一個孩子,她的性格有一個小孩子節日裏陪着她玩鬧挺好的。
清若先朝他舉杯,“除夕快樂~”
席馳凝視着她,全身的冷煞散了個幹幹淨淨,神色溫潤如玉,話音輕卻透着認真,“除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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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常說富貴有命生死在天。
經歷過痛心徹骨的失去,
迎來世間無可比拟的甜。
人間不值得,人間很值得。
——【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