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身而入,杜雲娟的房間,依舊是那麽讓她不舒服。
帳簾內的女人,睡得似乎很香,腳下的步子輕柔移動,緩緩而去。
故意将頭一揚,青絲全都散落下來,利索脫去黑色外袍,露出黑色的衣衫,嘴角矝起一抹邪魅的笑來。
站在床邊,輕柔呼喚一聲:“杜雲娟。”
床上的杜雲娟動了動,眉眼輕輕一蹙。
又一聲:‘杜雲娟。“
猛地睜開眼來,那雙大大的眼睛,閃過一絲驚慌,問:“誰?”
彩沫然依舊的輕柔如水,披頭散發地站在她的床前,幽幽道:“我,來看你了。”
杜雲娟整個人彈了起來,這才看到身邊那抹白色的影子,吓地瞬間失去了魂一般。
“你……你……你是……”
“我?”輕柔一笑,“我是彩沫然啊,你忘記了?”
一聲尖叫還未發出,就被彩沫然做了個噓的動作:“你敢出聲,我馬上帶你跟我回地府。”
聲音是那麽輕柔,卻吓地杜雲娟臉色蒼白,不敢出聲,恐懼的眼神,看着她,捂着自己的嘴巴,幾乎哭了出來。
“藥是你放的?”
猛地點頭,身體在顫抖着。
“黑衣女人也是你?”觀察着她的眼色,恐慌的她,根本沒有那樣的眼神,心底已經有些許把握,她不是。
她的頭搖得更加厲害,結巴的聲音回答道:“不是……不是……弟妹……我……我知道錯了……你……別……別抓我……”
彩沫然的眸子輕柔一動,靠上前去,坐在床沿上,對上她的臉龐,吓得她一陣更加錯亂,身子逼在角落,“別抓我,別抓我走。,我不要去地府……”
彩沫然的話還未問出,只見她發瘋一般地推開她,大聲喊着:“有鬼啊,別抓我……我不去地府……”
眼眸輕擡,知道此地不能久留,迅速地躍出窗外,順着夜色,出了府邸。
南宮家幾乎炸開了鍋一般,杜雲娟驚慌失措地亂串着,一邊哭喊着:有鬼。吓地鼻涕眼淚成了一片,跌撞着,跑出了房間。
“大少奶奶,你怎麽了?”茉香趕緊上前扶起跌落在地上的她,卻不料她一把甩開茉香的手,大喊着:“鬼啊,別碰我。”
“大少奶奶,我是茉香。”
“不。不,是鬼,是她。是她。”
茉香的臉色瞬間蒼白,明白她所說的鬼,自然指的就是彩沫然,心不覺打着鼓般,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看着眼前的大少奶奶,如此精明狠辣的她,也被吓地成這樣。是不是真的彩沫然的冤魂回來報仇了?
老夫人等人浩浩蕩蕩地過來,看着地上縮成一團的杜雲娟,搖頭嘆息一聲:“雲娟,你這是瞎嚷什麽?”
擡起驚恐的面容,結巴着:“鬼,鬼來抓我了……”
老夫人一聲呵斥道:“胡鬧。哪裏來的鬼?”
“她來找我了……抓我到下面去,陪她……哈哈……哈哈……”接着神志不清地大笑了起來,恐懼的表情夾雜着呆滞的目光。似乎被彩沫然吓地不輕。
老夫人的眼眸輕瞥了紫藍一眼,再看着地上的杜雲娟。
她口中的鬼,是彩沫然,難道她回來過了?
一聲吩咐道:“茉香,還不扶你家少奶奶回房間休息?”茉香慌亂地扶起杜雲娟,朝着房間而去。
一路上,她還在低聲嚷着:“別抓我……我錯了……”
看着她二人的身影,眉眼一蹙,心中的顧慮開始疑雲重重、
遣散了下人,長長的回廊,只留下她和紫藍二人,轉身,望着已經泛白的天空。
“她還活着?怎麽可能?”
紫藍也頗為疑惑,“按照當日的大火程度和時間來算,她不可能存活下來。”
“紫藍,你相信鬼魂索命嗎?”
老夫人眼裏閃過一絲說不出的神色,這麽多年來,已經沒有能安然入睡的夜晚了。
每夜,那些鮮血淋漓的場面,就在自己的面前,一晃而晃。
彩郡王府的100多條魂魄,若不是被鎖魂鑽釘牢,恐怕,她更加地夜不能寐。
而如今彩沫然的鬼魂,是真,還是假?
“給我好好看着南宮璃,她如果沒死,一定會回來找他的。”
老夫人如鷹般的眸子,閃過一絲的淩厲,霧氣彌散,夾雜着曙光,似乎就要被沖破般。
(明天開始恢複更新,每天6000更)
被監視的南宮璃[VIP]
而如今彩沫然的鬼魂,是真,還是假?
“給我好好看着南宮璃,她如果沒死,一定會回來找他的。”
老夫人如鷹般的眸子,閃過一絲的淩厲,霧氣彌散,夾雜着曙光,似乎就要被沖破般。
她卻不知道彩沫然如若不是雲驚晟所給的香囊,早就葬身火海。肋
杜雲娟從此夜開始,便開始瘋癫起來,只要是女的,她都會誤以為是彩沫然回來找她索命,吓得到處亂鑽。
下人們都頗為嘆息,好好的人,一夜就成了瘋子。
南宮府邸難道風水不好,一個瞎子,一個傻子,現在又多了個瘋子。
哎,茉香看着眼前瘋癫的杜雲娟,也忍不住嘆氣聲來,想以前的大少奶奶,何等地精明,再看看現在。
莫非真的有鬼魂索命,南宮府邸一時之間散漫着恐怖的氣氛,下人們都傳地厲害,南宮二少奶奶的鬼魂不散,怕是死得不明。
南宮瑾挺拔的身影站立在閣樓之上,看着院落的杜雲娟,黑色的眸子輕柔一動,身邊的白色身影優雅地擡起被子,淺酌一口茶水。
“南宮,你也相信是她的鬼魂嗎?”
傅天琪若有所思地看着彩沫然住過的後院,輕瞥一眼,繼續問:“其實,你一直不願意承認她死了,是你心中從來沒有放下過。”
南宮瑾涼薄的唇際微微而動,擡起黑色的眼眸,那雙看不到底的一波碧水,究竟是何等複雜的感情。镬
“是她回來了。”只是淡淡一聲,嗓子有些嘶啞。
他相信是她回來了,她活着回來了。
沒想到,自己恨到最後,竟還是敗給了她,并更加地刻入了心底。
手心緊握,揚起眉頭,低沉一聲問道:“聽說宮中的睿妃娘娘在前日一病不起?”
對于宮中的消息,自然不能怠慢,老夫人是如此心切希望能有朝一日,能進皇城,坐擁萬裏江山。
“你不是讓我繼續調你的身世嗎?”
南宮瑾點了點頭,看着他,希望能得到些許線索。
“可惜只是徒勞,線索在此中斷,再也沒有任何能查詢的了。”傅天琪嘆息一聲,也頗為自責。如此重要的事,他沒能替他分憂,只能看着他痛苦。
沒有回答,只是眺望着偌大的都城,任由迷霧在空中蔓延。
南宮璃這邊,一直在專心地研制藥丸,小竹林內清幽淡雅,沒有外界的幹擾,讓他能更加安心地研制解藥。
二夫人站地遠遠地,看着他專注的模樣,心疼地厲害,都是自己讓他變得如此痛苦,明明可以離開這個地獄一般的南宮府邸,卻還是為了她,而裝瘋賣傻地茍延而活。
知道他有遠大的抱負,卻不能實現,只是因為,她無法脫身。
手指輕擡,擦去眼角的淚水,哽咽無語。
溪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她的身後,輕喚一聲:“娘,你怎麽不進去?”
嫁入南宮家的這些日子,也漸進習慣了,與南宮璃的相處,似乎比之前融洽了很多。
只是,他最近幾乎不和她見面,倒讓她有些不習慣了。
“溪瀾。”二夫人的手輕柔地握上她的雙手,溫柔道:“是我們璃兒欠你的。”
溪瀾乖巧一笑,“我是被迫,他也是被迫,我們不存在誰欠誰。”
嘴裏說得輕巧無比,可是,心,卻開始有些酸澀。
他那麽寶貴的木頭簪子,不就是個破玩意嗎?但是他看得那般重要,知道簪子的主人是誰之後,心,便有些微妙的變化,連自己都未曾發覺。
扶着二夫人緩緩而去,靠近南宮璃的小竹屋,已經到了門口,他才發覺,擡起眼來。
“娘,你怎麽來了?””喂,南宮璃,你在搗鼓什麽?毒藥?想毒死我?“将嘴一瞥,栖身上去,聞了聞桌上的藥渣。
一股難聞的味道飄入鼻腔內,讓她不僅皺皺眉頭,捂上嘴巴。
“慕容溪瀾,我要想毒死你,你還有命在這裏站着?”
南宮璃瞥她一眼,将二夫人扶到椅子上,問道:“娘,今日身體可有不良感應?”
二夫人輕搖搖頭,安慰他道:“我身體好着呢,別為我擔心。”
心疼地擦上他的額頭,這個傻孩子,為了幫她解身上的毒,夜夜不眠。
“璃兒,你這又是何苦呢?”
“娘,我一定會帶你……”後面的話還未說完,只見溪瀾忽然大叫一聲,哇哇直哭了起來:“南宮璃,你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