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你們。”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向她二人的方向,連累到腹中的孩子,是罪不可赦。
火光越來越亮,而她的呼吸也越來越弱,伴随着那香軟,也被燃燒,散發出幾絲怪異的光來。
彩沫然哭笑了起來,沒想到,自己竟在異世,就這樣死去了。
真是可悲,又可笑。
難道這場穿越,就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這般不真實?
煙熏地厲害,她的眼睛也無法睜開來。
眼前浮現的臉孔,讓她有些不舍。
傲天,傲天,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傲天,該是多難受?
如果知道她離開了,他會不會發了瘋似的全世界找尋她。
南宮璃,說好的,等他回來。
可是,她食言了,只是,這次,不是她故意。
那個天真的傻孩子,會不會,哭着,鬧着,要找她?
最惬意的不過是南宮瑾吧?
這麽痛恨自己的他,該不會有一絲的心痛。
因為,他早就該将她處死的,不是嗎?镬
傷了他的眼睛,讓他的世界永遠變成黑色,她注定不能被原諒。
她聞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是什麽散發出的。
哦,是香軟,是雲驚晟給自己的香軟,如此怪異的味道,讓她似乎心慢慢平靜了些許,鼻腔裏的煙霧,似乎也沒那麽濃烈了。
呵,雲驚晟這個花心鬼,還算半個好人。
從此以後,南宮家再也沒有夠他消遣的對象了。
原來,青岚國,留給她的回憶是如此之多,到臨死之前,才發覺,這裏,竟也駐留了自己的記憶。
自己是要死了吧?是的,身體輕飄飄的,根本沒有重心。
肚子很疼,傳來陣陣撕裂的感覺。
孩子,可憐的孩子,無辜的生命,沒經過你的允許,帶你到了這世界,又沒經過你的允許,讓你消失在這世界。
漸漸地,她失去了知覺……
看着被大火圍困的彩沫然,杜雲娟松出一口氣來,從此之後,她的後患沒有了。
有她就不能有自己的存在,所以,她必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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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的自己,根本喊不出聲來,身體似乎被東西壓制着,沒有半點反抗的力量。
陌生的氣息讓彩沫然心一涼,這是陰朝地府吧。
這是哪兒?不安,很不安。這裏是地府嗎?
眼皮微微一動,頭昏沉無力,将手擡起,摸上自己的額頭,有溫度傳來。
意識漸漸恢複過來,好不容易睜開眼來。
妖豔的紅色杖簾映入眼前,絲質般的質地,光滑細膩。
這是什麽地方?地府也有如此待遇?
“你醒了?”
低沉磁性的聲音傳入耳邊,是個男人的聲音,這才緩緩轉過眼眸看着他,好一個妖孽如斯的男人—風舞傾城,一襲火紅的袍子,将他映襯得風華絕代。
掙紮着起來,将身體靠在床欄上,擡眼,詫異地望着他,開口第一句話,竟是:“是你救了我?”
明明記得自己被大火圍困,葬身火海,怎麽又會沒死?
妖嬈的眸子輕柔一轉,還不是因為那香軟發出的訊號,讓無塵宮得到消息,瞬間趕到。
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了兩日,這才幽幽轉醒。
得到消息,從北疆馬不停蹄趕回來,終于将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你的身體還需要修養,腹中的孩子,也安好。”
他的話說得平靜如水,卻是內心還是幾分的不舒服。
從南宮家此次脫離之後,便是,她彩沫然永遠劃清界限的時候,從今往後,她不是屬于任何人,而是他風舞傾城的女人。
輕拂上自己的小腹,這才放下心來,垂目道:“為什麽救我?”
“我說過,無塵宮的宮主夫人,随時等你來任職。”
他依舊的輕巧而笑,魅惑三生般的容顏,在紅色的衣袍映照下,那般惹人注目。
彩沫然氣結,這厮,怎麽就跟雲驚晟一個模樣,都是這般無賴。
“呵,宮主難道喜歡帶着球嫁給你的女人。”
“那又何妨?”那厮倒是依舊媚笑迷惑,将身子湊上來,輕柔一聲:“如果,你喜歡,我們還可以生很多,屬于你和我風舞傾城的孩子。”
嘴角抽搐了幾下,才剛轉醒的她,覺得自己似乎又恢複昔日的力氣,因為,和他每次對話,都能把自己氣得抓狂。
見她臉色一陣青紫,那厮更是哈哈一笑,吩咐道:“來人,伺候未來的夫人。”
更嚣張的是,那厮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出去,根本不在意她的抗議。
有沒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這天下,除了雲驚晟之外,估計就是他了。
他敢認第一,雲驚晟都不敢認第二。
懊惱地捏緊被子,心中的氣滿滿郁結。
丫鬟端來些許淡粥小菜,讓她将空空的肚子填飽,舒适地躺在床上。
她的死,又将帶來怎樣的風波?
眼下,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離開這裏,只能調養好,再做打算。
傲天,你,應該很是擔心吧?
仰望着萬裏無雲的天空,難得的晴空郎朗,心情,卻還是無雲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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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的消息一夕之間傳遍,南宮家二少奶奶,彩沫然郡主,因為意外火災,葬身火海。
眼看着喜事将近的南宮家,忽然添了喪事,真是歡喜參半。
只是,溪瀾公主的婚期,沒有更改。
這就是人走茶涼,死的人,誰還能記得?
在南宮家,郡主又算得了什麽?現在最重要的又有公主嫁進來了。
白湘蓮将桌案一拍,如鷹般的眸子裏,散發着幾分兇狠的目光:“看來,我們走錯了一步。”
昨晚,以為彩沫然之事告一段落,不過回來小舐一會,便傳來,彩沫然被劫的消息。
按照大火的形式,她的小命也難保,只是這連屍體都搶走的人,會是誰?難道,不止她知道彩沫然身體的秘密?而南宮府中,誰又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将她的屍體給換了?
那燒焦的屍體,根本看不清楚長相,更是無法分辨。
幸好,她白湘蓮聰明,否則都被騙過了。
“老夫人,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查,給我查,就算翻遍整個都城,也要找到彩沫然的屍體。”
紫藍點了點頭,心中難免不為彩沫然有些悲哀。
就算死,也不能死地清靜,這就是因為她身上的楓葉圖。
“二少爺……在靈堂,呆了整整一個晚上……沒有說一句話。”
白湘蓮的心微微一動,手心有些汗漬,再次傷了他,只是,這也是逼于無奈。
“随他吧,時間會消散一切。”無奈嘆息一聲,他跟随自己這麽些年,難道不明白他的心嗎?
想恨,卻是恨不起來,想愛,又無法忘懷那一箭。
糾結的心,亂了一波春水。
紫藍心中愧疚難當,對南宮瑾,總是憐惜又心疼。
望着靈堂的方向,挂着白色的布條的南宮府,到處透着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壓抑得連天空也一片昏暗。
南宮瑾回到南宮家已經是次日傍晚,看着門口那白色的絲帶,随風而動,心就一直不曾安定。
無法接受,彩沫然就這樣離開了。
那個一直痛恨的女人,竟以這樣的方式告別了自己,解脫了南宮家。
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是那麽地愛她,一如既往,燈會上的瞬間,就注入了他的心底。
他們兜兜轉轉,一直誤會難解,終究還是歸于殊途。
靜靜站在她的靈堂前,空洞眸子裏分不清楚是什麽神色,只是看着白色布條覆蓋的棺木。
身為郡主的她,就算老夫人如何讨厭,也必須厚葬,這是皇家的顏面。
他沒有勇氣上前,更沒有勇氣掀開棺木。
折磨了她的身,傷了她的心,更是刺穿了自己的心。
這樣混亂的心,如何得以安靜?
手有些顫抖,握緊,覺得,心似乎有停頓的感覺,那般如死灰般生疼。
袖袍中落出那只箭,那支,從她手中射出的箭,有些殘損,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一直留着它。
是想日夜警惕自己,這是自己最愛的女人送給他的禮物,那般心狠,決絕。
還是因為,他想一直惦記着她?
只是,他會豈會知道那日,彩沫然根本是無心之失,其實,那個時候的她,已經知道,他才是那個有緣人。
(第二更完畢)
那一箭[VIP]
還是因為,他想一直惦記着她?
只是,他會豈會知道那日,彩沫然根本是無心之失,其實,那個時候的她,已經知道,他才是那個有緣人。
彩沫然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