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慕容天不會沒有任何目的地宴請南宮瑾,而自己和他之間那些前塵往事,又将會是怎樣的尴尬。
不知道夜宴等待自己的又是是什麽?
都城的夜的确熱鬧了些許,燈火輝煌的大街上,雖是冬日,酒館,巷子依舊的熱鬧繁華。
彩沫然掀開馬車簾子,望着四周那一片燈火,傲天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內,那高樓之上,白色身影,英俊灑脫,傲氣凜然。镬
對上他的眸子,默契般地點了點頭,瞥了一眼那酒樓牌匾:集萃閣。
傲天,總能如此明白她的心意,對這個新的藏身之地頗為滿意,林立在酒館青樓的繁華地帶,收集各種情報,更是容易。
輕喚一聲:“阿琳。”
阿琳已經小跑上來,靠近窗子,問道:“郡主,怎麽了?”
“你過來。”對着她的耳旁,一陣細語,阿琳認真地聽着,點了點頭,鑽身進了馬車。
不過眨眼的功夫,彩沫然已經換上阿琳的衣服,出了馬車,漸漸混到了人群中,快速消失。
只有趁此機會,才能脫離南宮瑾的監視。
人群中,即使只看到她的背影,也能在第一眼時就能辨認出她來。
那抹熟悉的身影,依舊的桀骜不馴,淩亂在青絲在夜風中起舞翩然。
傲立在屋頂之上,仰望着那一片蒼穹之色。
彩沫然已經踩着瓦片,朝着他的方向走去,二人并肩坐下,看着那燈火通紅的都城夜色。
“我已經安頓好一切,相信,黑櫻門随後一定能在都城建立一片新天地。”
那雙漆黑如夜的眸子,仿佛點亮了個整個夜空,只是輕瞥了他一眼,嘴角浮現出那抹會心的微笑:“我也相信,這一天的到來,已經不遠了。”
似乎只有此刻,她的身心才全都放松了下來,深呼吸一口氣來,淡淡一聲繼續道:“幫我查一個人。”
“何人?”他的臉有些動了動,能讓彩沫然感興趣的人,究竟是誰?
“一個美到男女難辨,妖孽的男子,常以一身紅色衣袍,出現在黑夜。”
她腦海中回憶着那妖孽男子的模樣,鮮明火紅的形象躍上眼前,那股神似的表情,卻是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他點了點頭,腦裏迅速翻找着這人的資料,卻是模糊。
“這是我收集的一些情報,記載着為富不仁和貪官污吏的資料。”将身旁的厚重本子遞了上去,這都是南宮家接到遷移任務之時,就開始着手辦理的事。
她一邊翻看着,一邊有些憤然,那雙如夜空中星星般的眸子,閃着怒意,将本子重重地關上,低低一聲罵道:“簡直是該死。”
都城竟是個這樣的地方,天子腳下,卻是世風混亂,勾結陰謀暗藏。
“我回去好好策劃一下,等我消息。”
話聲落,已經站起身來,将那本冊子扔到了他的手中,騰空落下,站立在地面上。
“沫然,一切小心。”
身體頓了頓,并沒有回頭,只是将右手輕揮了揮,示意,她會應付,不會有事。
看着那抹倔強堅強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垂下眼眸,頗為心疼,手中的冊子轉了轉了落入寬大的袖袍中。
木朗的身影出現,恭敬道:“護法,門主今晚去王府擺明是兇多吉少.”
傲天的手勢将他的話止住,他自然明白,慕容天是設的鴻門宴,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彩沫然如此聰明之人,她豈會不知道,只是想知道自己所猜想的答案,必須得走這一遭。
而南宮瑾心中又在作何盤算,她必須要了解個眉目。
最重要的是,這宴會上,必定會出現很多大人物,而這些人中,又有多少,将會是黑櫻門的下一個目标。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就是如此。
慕容王府早已經是高朋滿座,通紅的燈火在夜色的渲染是,更加的奢華而又氣派。
溪瀾公主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在梳妝臺前,丫鬟正在為她精心打扮着。
“公主,開心一點嘛,王爺啊,這也是為你好啊。”丫鬟在一旁安慰着,看着嘟嘴的溪瀾,擠出笑來,将簪子插上高高的發髻中。
“他只是為他自己而已。”無奈一笑,這多年來,自己有家不能回,有親人,不能見。而他是自己的親哥哥,也只能每年偷偷來來看烏峰山看她一次而已。
“怎麽了?我們的溪瀾公主又在耍小孩子脾氣了?”,慕容天的聲音先傳了進來,随後,腳踏進了屋內。
溪瀾癟嘴,垂下頭去,很不開心的模樣,把玩着自己的頭發。
“為什麽要把我關在王府?為什麽要我打扮得漂亮的出現在夜宴?”質問的語氣,只是直直看着他,自己是他的親妹妹,還是利用的棋子。
溫柔地撫摸上她的頭,那張銀色面具下的臉,明顯閃過一絲苦澀。
“溪瀾,哥哥的願望,你是知道的,不是嗎?”
她知道,她什麽知道,從小就已經聽了無數次,他的抱負,他心中的仇恨,為母妃的憤憤不平。
“可是,哥哥……”
“沒有可是。”硬生生地打斷了她的話,站起身來,負手而立,語氣變得低沉起來:“今晚會有很多達官貴人應宴,別失了禮數。”
不容溪瀾說出辯駁的話,已經将門帶上,出了房間。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門外,溪瀾嘴唇咬了咬,小手握在一起。
“我的天琪師傅,溪瀾好可憐喔。”
止不住哇哇大哭了起來,吓得丫鬟趕緊跪了下來:“公主,求你了,別哭了。”
“是啊。公主,妝容哭花了,可就不漂亮了。”
溪瀾猛地止住哭聲,不漂亮的溪瀾,她不要做,擦了擦眼淚。
那雙圓溜溜的眼珠來回轉了轉,似乎想到了什麽好點子,瞬間破涕為笑,弄得丫鬟們面面相觑,甚是狐疑。
南宮瑾的眼眸微微一動,馬車已經漸漸靠近慕容王府,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慕容天點名要彩沫然赴宴,這裏面,不管出于什麽原因,都讓他不甚舒服。
她的馬車就在自己的身後,越近王府,越覺得心堵得慌。
他是在意的,一直就在意的,不是嗎?
之餘她,慕容天是個什麽樣的位置,而自己,又是怎樣的位置。
只是,她,從那一箭起,不就已經不再是那個清純善良的女子了嗎?
嫁到他的身邊,不就是甘心做慕容天的一顆棋子嗎?
這樣明顯的意圖,他明明就知道,到此刻,還在狐疑什麽?
是想給她一個借口,還是給自己一個借口。
馬車停了下來,南宮瑾已經下了馬車,看着慕容王府那三字,仿佛字字紮在他的心中。
阿琳坐在馬車裏,突然停下的馬車,讓她的心也跟着一驚,糟糕,已經到王府,郡主還未回來,想是要穿幫了。
頭上戴着那鬥笠罩衫,喜慶的紅色将她的面孔遮擋了起來。
身上那妖嬈的藍底紅色碎花的衣裙,将她的身子包裹得恰到好處。
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大氣也不敢出。
“二少奶奶,下車了。”
馬夫已經将簾子掀起,阿琳的心在狂跳着,克制自己的不安,喉嚨動了動,鎮定下來,輕應一聲:“嗯。”
三寸金蓮着地,緩緩地鑽身出了馬車,南宮瑾就在不遠處,腳下有些發軟的感覺。被二少爺發現,絕對會死得很慘,菩薩保佑,郡主快回來吧。
“怎麽?你不記得這裏了?”鼻尖發出一聲鄙夷的冷哼聲,言語裏的嘲諷,任是阿琳都是能感覺到如此的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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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門宴(2)
三寸金蓮着地,緩緩地鑽身出了馬車,南宮瑾就在不遠處,腳下有些發軟的感覺。被二少爺發現,絕對會死得很慘,菩薩保佑,郡主快回來吧。
“怎麽?你不記得這裏了?”鼻尖發出一聲鄙夷的冷哼聲,言語裏的嘲諷,任是阿琳都是能感覺到如此的強烈。‘肋
明顯地感覺到她的身子似乎一顫,跟往常有些不一樣的感覺,狐疑地打量着她。
“你遮住臉做什麽?怕見到慕容天?”
阿琳的手擰在一起,用力地捏揉着,喉嚨吞了吞,覺得全身都無法動彈般,沒有底氣。
不敢吱聲,更不敢回答,索性踏出步子,朝着王府而去。
習慣她如此的冷漠,心中少了一些顧忌,跟上前去,鼻尖卻又是一聲冷哼。
偌大的王府,氣派非凡,阿琳的腿卻發軟得厲害,如若在宴會上被揭穿,那怎麽來收場?二少爺絕不會饒了郡主和自己。
心中期盼着彩沫然能早些回來,替換回自己的身份。
南宮瑾在他前面,只能跟随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
守衛甚是森嚴,長廊中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