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前的郡主,倒是不會如此為難,只是,現在的郡主,那股透着讓人心生寒意的眸子,說不出的恐懼。
“拿下。”
“退下。”
陷入僵局中,老夫人和彩沫然二人眼睛直直看着彼此,杜雲娟心中更為得意,按照這樣發展下去,彩沫然一定沒好日子過。镬
“放肆。”一聲冷冷的呵斥聲,南宮瑾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屋外,跨步而入。
呵,南宮家一致對外啊,彩沫然臉上依舊的鎮定神色,看着他緩緩而來的身影。
自己向來不想和南宮家的這些女人扯上任何的糾葛,她,只不過想睡個安穩覺,也不可嗎?真是笑話。
南宮瑾揮了揮手,将家丁遣散,直直朝着彩沫然走去,這厮辨認的能力很是強,比正常人還敏銳。
“彩沫然,你可知罪?”一聲冰冷的聲音責問道。
知罪?她犯了什麽罪?冷笑了笑,對上他的眼眸:“不好意思,二少爺,我還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
杜雲娟手中的絲帕輕輕地揮了起來,撫過自己的臉,故意一聲道:“二弟,南宮家重要的祭祀之日,怎麽能忘記?就算我們是在趕路途中,也不能忘記祖先的恩德。”
彩沫然頓時明了,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家族祭祀日,在青岚國,每個家族,都會有特定的日子來祭奠祖先打下祖業的功德。
而南宮家的祭祀日,就是今日。因為遷移之事,不得不一切從簡。如若換做往年,一定是大張旗鼓,極盡奢華。
的确,不知道今天就是祭祀之日。
對祖先不敬,就是對南宮家所有的不敬,彩沫然這次想是惹了大禍,竟連祭祀的時辰都忘記了。
慢慢逼近過來,頃刻間已經點中她的穴道,動彈不得,手中的匕首還未拔出,已經被他控制住了。
懊惱萬分,怒目瞪着他:“南宮瑾,卑鄙如你。”
“你以為失憶就能逃掉一切的過失?”嗤之以鼻,不屑一聲冷哼一聲。
将手揮起,示意家丁進來,将她帶走。
“帶去臨時祠堂。”
怒目瞪着他,他不過就會這樣的把戲而已,杜雲娟得意地朝她癟嘴一笑。
這是她所想要的結果,不是失去記憶了嗎?怎麽,現在後悔自己裝作失憶了吧。
老夫人對他的處理似乎很是滿意,無奈地搖頭嘆息一聲道:“瑾兒,這個彩沫然,真是越來越放肆,還真把自己當郡主了。”
“娘,此事由我來處理,不牢娘費心。”
點了點頭,适可而止的道理她是懂得的。
再說,南宮瑾不是已經處理地恰當了嗎?只是彩沫然,這次還真的犯了個致命的錯誤。
南宮家的争鬥是無止盡的,她難道不知道,杜雲娟動了手腳嗎?
知道彩沫然失憶,記不得從前的事,故意讓阿琳喝下那寧神的湯汁,一覺到了天明,才慌張地叫醒自己的主子。
彩沫然向來喜歡睡到日上三杆這是南宮家都知道的。
想坐穩南宮家的位置,不運用自己的頭腦是萬不可能的。
彩沫然自然差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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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沫然心中的氣可想而知,一大早的,就沒得清靜。
被扔進了漆黑的屋子裏,光線從縫隙透了進來,家丁已經離去。
砰一聲,光線亮了起來,南宮瑾推開門,慢慢走了進來。
冷哼一聲,這才看清楚這裏的一切,擺放着南宮家所有的祖先排位。
南宮家族的臨時祠堂?看來南宮瑾昨晚,不僅是在準備應對那些襲擊者,還為了此事而操勞。
蹲下身來,對着她的肩膀輕輕一點,解開她的穴道。
彩沫然有些愕然,轉頭,望着他:“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對一個忘記過去的人,這樣的錯誤,計較又有何意義?”
只是望着那些祖先排位,并未看向她,而是挨着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他是相信她已經失去記憶了,她記得,他層說過,她彩沫然所說的一切都是假意。
可是,為什麽他現在卻又要相信自己。
活動了一下筋骨,将手臂甩了甩,“所以,你算是在幫我?”
她說的話,總是這麽帶刺,暗藏諷刺的意味。
“明天便能啓程了。”
眼眸深邃如幽深的碧潭,看不到底,她只是輕瞥了他一眼,道:“你的傷好了些嗎?”
明顯感覺到他的身子有微微的一動,卻還是保持一貫的冷漠。
“你也會愧疚?”
被他這一句反問的話,一下子,心情滿是郁悶。話裏有話,明顯的嘲諷。
她二人什麽時候能和平相處?
說話總是彼此帶刺,相互傷害,相互嫌惡。
“你也看出,這一路上的苗頭,照顧好你自己,別給我添累贅。”依舊的冰冷語氣,卻讓她記得柔和了些許,帶着一絲的關心和幾分叮囑。
切了一聲,以她的身手,累贅?會至于成累贅才怪。
南宮瑾嘴裏什麽時候能吐出好話來,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時候。
“這是我兒時最深刻記憶的地方,也是我呆得最多的地方。”他向是在回憶,又向是在向她講訴般。
彩沫然沒有回答,只是安靜地聽着,他,也算個可憐之人吧?生出富貴的南宮家,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
身為娘親的老夫人,怎麽也看不出,她對他有多疼愛,只是客套得很。
他究竟有着什麽樣的童年,也許不愉快的童年,早就現在冷清漠然的他。
“每當我不開心的時候,就會偷偷溜進祠堂,在角落将自己所有的委屈,全都散盡。”
眼角眉梢露出幾絲哀傷的神色,他,不開心,從她醒來,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沒真正看他笑過。
一個活的如此累的男人,什麽才是他最珍貴的?什麽才能讓一真的開心起來。
也許永遠都沒有,權利和**,才是他所追求的吧。
“為什麽跟我說這些?”只是淡淡一聲問道,看着他,卻有幾分的同情。
明明是死對頭,卻也會有談心時刻嗎?
荒謬了,荒謬了,這個世界開始變得瘋狂了些。
“只是想說,就說了。”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沒有任何的雜念,只是純粹的笑意。
每年這個日子,他的情緒總是很低落,仿佛,一個慣例般,只想靜靜地呆在祠堂,不願意任何人來打擾。
祠堂,有太過他的記憶,傷心,開心,痛苦,甚至,惬意。
“彩沫然,現在有一個機會,讓你還了那一匕首的傷口。”知道她向來不喜歡虧欠任何人,而他,也不願意,讓她因為愧疚而屈服自己。
這樣的彩沫然,不是他所希望的。反倒是那股倔強的氣息才适合她。
果然,無奸不商,南宮瑾始終是個商人,不折不扣的商人。
不會做沒有回報的事情,這就是他的本性。
只淡淡地挑起眉頭,問:“何事?”
臉色有些變化,狐疑地擡起頭來,他的話到底蘊含着什麽意思。
眼眸微微一動,示意,我答應你。
“脫掉你的衣服。”只是淡淡一聲吩咐道,一聲話出,她的心一驚,抓上自己的衣領。
這厮難不成是人面獸心?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左邊肩膀。”又一聲吩咐着。
“呵,二少爺,你很奇怪?為什麽要看我的肩膀,再說,你能看到嗎?”
冰冷的眼眸只是看着他,那雙沒有焦距的眼,在她看來,甚是好笑,一個瞎子,這樣無禮的要求,究竟為何?
是為羞辱自己吧?還是其他?
(更新完畢,謝謝親的支持)
謎中謎
為什麽夜明明是寂靜無聲,心卻是難以安定下來。
翻身起來,輕巧地躍出了帳篷,将簾子輕輕放下,不願意驚動他二人。
穿梭在帳篷之間,觀查着四周的動靜,家丁在四處走動着,夜色朦胧地罩着大地。
身後似乎有些涼飕飕的感覺在滋生,手中的銀針已經蠢蠢欲動,身體迅速轉過去,手揮了出去,卻被握住了手腕,冷聲道:“是我。”肋
原來是南宮瑾這厮,收回銀針,放入袖中,瞥他一眼:“鬼鬼祟祟的,險些傷了你。”
冷哼一聲,将她的身體拉到一邊,靠在帳篷外,看着不遠處晃動的人影,她的預感沒錯,這個夜晚注定又不能輕易地度過了。
南宮瑾也夠可憐的,這些日子來,沒睡過一天安穩覺,随時要應付突然襲擊而來的敵人。
偌大的南宮家,也只有他自己承受,無人能商量和分擔。
可憐之人,必又可恨之處,他就是如此。
“南宮瑾,你到底得罪了什麽人?”眼睛并未看向他,只是觀察着那不遠處的動靜。
鼻尖發出微微的不屑冷呼聲,不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