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聲,似乎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身子前傾,手在下一秒已經上前,将她的肩膀抓住,朝着自己的方向拉了過來。
彩沫然豈能就此屈服?右手上,扣住他的手,左手快速而出,手中銀針飛了出來。镬
将自己的身體往後仰去,緊貼地面,銀針從他的頭頂飛了過去。
頃刻間,身體已經靠近她的身邊,二人糾纏在一起,雙手疊交,四目相對。
“南宮瑾,別逼我。”
嘴角勾畫出一抹散漫的笑意,沒有任何的回答。
只見他的手上力量加大,将她的手硬生生拽了過去,将她的身子推了過去,左邊肩膀移到自己的面前。
她的雙手被反扣在身後,無法動彈。
而他南宮瑾的速度之快,熟練而又輕巧。
一剎那,肩膀的衣衫已經滑落下來,露出那光滑白皙的肌膚,而那楓葉形狀的印記,朦胧可見,若有若無的感覺。
他的眼睛只是看着這印記,若有所思。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那印記怎麽沒有絲毫的變化?
莫非是消息有誤?
彩沫然懊惱不已,這厮竟将她的衣服拉扯了下來,露在外面的紅色肚兜也清晰可見。
還說不是想羞辱她嗎?簡直是可惡。
一個鯉魚打挺,腿橫踢過去,他将她的身子推了出去,身子靈巧一轉,已經站直了身體,一手負在身後,一手輕輕提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袍。
“南宮瑾,你個變态。”
口中一聲怒罵,将衣服拉了上來,怒目瞪向他,手中的匕首飛了出去。
在空中盤旋,嗖嗖的一聲響,直直朝着他的胸前射了過去。
只兩根手指,便已經将匕首輕易地夾在指縫間,對她嗤之以鼻:“你,還不夠引起我的興趣。”
依舊的那抹清冷的神色,眼眸透着幾分猜測和幾絲狐疑,只瞥了她一眼。
他口中說出的話,總是那麽讓她不甚舒服,匕首已經盤旋飛了回來,落在她的掌心,微一彎身,将它插入靴子中。
再說,他只是個瞎子,就算衣服脫光,他也什麽都看不到。
在南宮家祠堂裏,如此對戰,總是有些不敬。
他的言行,向來都是這般難以捉摸,她也習以為常,懶得去猜想。
只見他的身子向前轉過來,望着那一排排的祖先排位,那股神情,看在眼中,似乎很是傷痛,眉頭微微一皺,心緒難言。
身為南宮家唯一可以擔起重任的男人,注定了一生活得比別人艱辛,活得比別人累。
寧願傻的那個是自己,那樣,就可以卸下肩上的重任。
可惜,他是南宮瑾,從小就被娘親苛刻要求,生活得像個木偶的南宮瑾。
兒時的記憶常常讓他在夢魇,半夜驚醒,卻發現,心底深深的傷痕,原來從未停止過疼痛。
冰天雪地,小小的南宮瑾身着單薄的衣服,站立在雪地中,紮着馬步,腿在發顫。
他不能休息,也不能停止,那張稚氣的臉的,異常的平靜,沒有任何的表情,看着木然地看着前方。
老夫人緩緩走了過來,身旁跟随着随嫁丫鬟紫藍,年輕美麗的老夫人,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不明白,她是自己的娘親嗎?
從來沒有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甚至連他的生日,都未曾有一句讓他心暖的話語。
“娘。”乖巧地喊了一聲,腿一句發麻,似乎失去了知覺。
“瑾兒,你應該知道娘的期望,別怪娘親心狠。”站在他面前,目光炯炯,看着他,卻沒有任何的動作,連小小的關心都未表示過。
紫藍的嘴唇動了動,有些可憐眼前的孩子,他不過是個孩子,一個需要關心的孩子。
深呼吸一口氣,覺得眼睛有些濕潤。
“是,娘,孩兒知道。”失望,心底的最深處渴望的那份親情,他沒有,曾來就沒有過。
滿意地點了點頭,對紫藍吩咐道:“按照以往的時辰,給二少爺準備好晚飯。”
紫藍躬身回道:“是,小姐。”
她已經轉身,緩緩而去,留下南宮瑾幼小的身影在冰天雪地裏,立在寒風中,小小的臉上似乎冰冷無色,單薄的身子在風中顫抖着。
黑色的眼眸裏,沒有眼淚,只有木然和冰冷,還有那一絲絲的痛。
不明白娘前為什麽要自己每日都這樣站立在寒風中,難道這就是娘親所說的期望能讓他成為南宮家的主人。
成為南宮家的支柱,就一定要這樣做嗎?
他只想能和其他的孩子一樣,嬉戲玩耍,過着屬于自己的童年時光。
不過自己站了多久,完全失去了知覺,嘴唇在顫抖着,雪覆蓋了大地,而他身上,臉上,頭發上也染上厚厚的一層。
紫藍跑了過來,手中抱着厚厚的棉袍,哽咽一聲喊出:“二少爺。”
忙幫他将身上的雪花拍落下來,包裹上棉袍,抱着他的冰冷的身體,覺得,心痛不已。
他只是個孩子,什麽都不明白的孩子。
将他抱回房間,火爐暖上,用熱毛巾擦拭着他的臉,安慰着:“沒事了,二少爺,一會就好了,一會就好了。”
紫藍的眼裏已經是淚眼婆娑,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如此寒風的天,讓他一個孩子怎麽能承受?
他卻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定定地看着那火苗,那神情根本不像孩子該有的鎮定和沉着。
紫藍心一驚,手緊握了一握,“二少爺,你怎麽了?”
“紫藍姑姑,她真的是我的親娘嗎?”
看着眼前的南宮瑾,語氣是那般冷冷,黑色的眸子了,卻透着那股強大的氣息,倒吸一口涼氣,擠出笑來:“二少爺啊,你多想了,小姐其實最疼二少爺了。”
鼻尖發出一聲冷哼的聲音,卻是沒有任何的回答。
手腳,乃至全身都已經麻木了,冰涼的身體,怎抵得上冰涼的心?
紫藍在幫他揉捏着腿,讓他全身活絡起來,心卻是一點點在發疼。如此年紀,承受如此之多。
忍不住輕輕将他擁在懷中,柔聲道:“二少爺,紫藍知道你很辛苦。”
俯在她的懷中,那般溫暖,原來被人擁抱的感覺是這樣。只是,他最希望的娘親的懷抱,為什麽不是她。
眼淚在眼眶打轉,卻是倒流了回去。
娘親的話又響在他耳邊:“男子漢,不準哭,流血不流淚。”
明明不希望這樣的人是自己的娘親,卻還是忍不住會按照她所說的去完成。
倔強如他,如此模樣,更是讓人心疼。
紫藍的眼淚流了出來,低落在他的臉上,那般滾燙。
她在為他哭泣嗎?可是,他多希望是自己的娘親這般心疼自己。
為什麽?不是她。為什麽不是她?
而她卻站在窗外,看着屋內的一切,心有些微微的酸澀,
他的話重重地敲擊在她的心中,“她真的是我的親娘嗎?”
心髒的某處在抽搐着,對他,自己的确是太過自私,只想着如何讓他成為南宮家的繼承人,未考慮過他的感受。
手輕捂上胸口,壓制住那股疼痛,臉上恢複昔日的表情,輕咳嗽一聲,已經緩緩進了房間。
南宮瑾離開紫藍的懷抱,看着走進的娘親,眼裏只是那股含着恨意的神色,沒有開口請安的意思。
“瑾兒。”微微一笑,坐到他身邊,輕輕撫摸上他的頭:“吃好晚飯,早些休息,娘,明天早上還是在老地方等你。”
他的心,冰冷透徹,原來在她心中,他只是個木頭而已,無休止的訓練。
明天早上?老地方?又是無趣的練劍,那種手掌被磨出血泡的感覺仿佛就在眼前衍生。
(吖吖在老家。更新比較晚了,抱歉、)
屬于黑夜的她
就是上次在湖邊,吸食她鮮血的那一次,可惡的吸血鬼,還好拿來炫耀。
他的女人?呵,這句聽起來是那麽刺耳,冷笑了一聲,就算他武功高強,她,也只是彩沫然,不附屬任何人,更何況是他。
匕首把玩在手中,對着它吹了吹口氣,眼眸淩厲一閃,趁機将匕首揮舞而出,這次可沒這麽輕易被他所制服。肋
腳下的猛地踹起一陣雪來,四處飛濺的雪子,将他和自己之間制造出一道屏障,彩沫然趁機已經躍上走廊,回過頭來,對她淡然而笑:“可惜,你錯了。我,不屬于任何人,只屬于黑夜,只屬于自己。”
那倔強的眸子,一如從前,透着讓人不能忽視的光芒。
鳳舞傾城只是輕撩撥起一縷發絲,看着她輕快地的身影,嘴角勾畫一抹饒有興味的笑來。
是嗎?她屬于黑夜!
呵,他鳳舞傾城,就是黑夜,将那散發着寂靜和詭秘的黑夜融入了自己的體內,混為一體的黑夜。
那麽,彩沫然,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
妖嬈的眸子,流轉生輝,那抹妖豔的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