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晴朗。一直熱鬧非凡的旖紅閣,如今沒有了紅牌莫錦歌的登臺獻藝,從而顯得有些寂寥,何花姨整天唉聲嘆氣,卻又無可奈何。
昔日裏預約不斷的錦歌姑娘,也因出游落馬摔傷了背而無人問津。人都說青樓女子賣藝賣笑無情無義,殊不知,那些流連忘返煙花之地登徒浪子才是真正的喜新厭舊薄情寡義。
旖紅閣錦歌姑娘的房裏,始終靜靜處處的只有兩個人,也只有這兩個人自始至終地會經常來看她,一個是神秘莫測的溫澤軒公子,一個是巷尾舊房的莫憶蒼姑娘。
……
“是麽?一月後是慕容嘉德的壽宴?”錦歌的房裏,溫澤軒面容淡定看不出他一絲的情緒,負手而立着,悠悠袅袅吐出幾個字。
趴在床上養傷的莫錦歌再次點了點頭,定定地說道,“慕容南康特地來旖紅閣告訴我這個消息。只因為這次壽宴的隆重,楊皇後打算讓我壽宴那天回宮中獻舞,以便于能夠結識些高官與異國使者。而南康倒是希望我繼續養病,到時候他便跟楊皇後說我傷未好,不便回宮獻藝。”
“紫金令牌毀了,寶藏他們是找不到了。楊家以為真的令牌在戰亂時便已經消失于世了,不然的話,澤軒師傅早就拿出寶藏策反了。看樣子……他們應該是放棄了藏寶圖。而現在,楊家便将注意力轉在朝廷之上,澤軒師傅算是擺脫了楊家的監視。錦歌姑娘,旖紅閣你怕是待不久了。”在一旁一直未說話的莫憶蒼突然地開口,一說便頭頭是道,一針見血。
溫澤軒有些欣賞地看了一眼莫憶蒼,淡漠不驚,跟着澤自己這麽久,她學會了許多,比如說,看局,設局,破局。她均已了如指掌。
而莫錦歌顯然是吃了一驚,她詫異地轉頭望向站在窗口的莫憶蒼,不知當初那個懵懂的小丫頭如今怎麽變了。也許,在這接近一年的時間裏,她漸漸地長大了。
緊接着,便是溫澤軒與莫錦歌長久的沉默。話說回來,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現在的局勢。三個人唯一不同的是,莫憶蒼與莫錦歌并不了解溫澤軒的全盤計劃。
溫澤軒辦事,從不顯山漏水,他一步一驟,唯獨只信任自己。
莫錦歌是屬于永遠都不會過問的人,他怎麽安排自己就怎麽服從,她完完全全信任他,甘之如饴。
而莫憶蒼卻是極想與他劃分清楚的,溫澤軒告訴她的,她從來只是裝着糊塗,不願意也不想知道他的秘密,她知道他生性多疑,她知道若是有天他不再相信自己,兩人之間必定是針鋒相對的,就猶如兩只刺猬,越是離得近,越是容易傷害對方。
“澤軒,你作何安排?”長久的沉默,最終仍然還是錦歌姑娘沉不住氣,她有些疑惑地開口問溫澤軒。她自然是不想走的,但是去或留,她只聽他一句話,他讓她去,她就會義無反顧地去。她想,若有一天,他能達成心願,他一定不會辜負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