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特種兵皇後 - 第 22 章 ☆、(20)

打開,林黎不經意的轉頭,只是在掃見雅間裏的人影時,頓時愣了下來。

對面雅間裏的人見門無緣無故的打開,更是憤怒難當“誰打開的門、、、”

只是在接觸到林黎震驚的眼眸時,雅間裏滿是怒意的人登時站在了原地。

慢慢的回身,林黎看着雅間裏正面跟自己相對的兄長,再看看另一個一身粉紅色棉袍的女子,一時驚訝的不知如何開口。

細看之下,這個女子她認識,是那日哥哥救下的女子——餘大人家的千金。

“林子謙”皇甫晔的聲音裏都是驚訝,之後看着林子謙身邊的女子“怎麽餘大人的千金也在這裏,怎麽回事?”

“皇上——”林子謙跪了下來,腦門上都是汗“臣死罪”

那女子也跪了下來,頭抵着,滿臉的委屈。

沒有再說話,皇甫晔走了進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定,低頭,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女子的

着那女子的肚子“是有身孕了嗎?”

“這…”林子謙滿頭的汗水,結結巴巴的接不上話。

“林子謙”皇甫晔冷聲看着林子謙哆嗦的身體,眉眼梢挑“你可知道,你這是強搶民女,這罪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朕可以罷了你的職,關你進大牢的”

“皇上——”林子謙往前跪爬了一步,剛要說話,被身後女子嘤嘤的痛哭聲打住了口,為難的閉了閉眼之後,林子謙重重的趴在了地上,女子的聲音哭的更加傷心。

林黎只是雲裏霧裏的看着眼前眼前的一切,樓梯口同時跑上來兩個人,在林黎的驚訝裏。

“皇上”

“皇上”

林慎卿跟餘久齡同時跑了上來,同時跪倒在皇甫晔面前。

“嗯”端起茶壺倒了杯茶,皇甫晔低頭吹了吹,沒有說話,明顯是在等待。

“回皇上”林慎卿伏在地上“臣請旨皇上,讓犬子跟餘家千金成親”

“請皇上恩準”餘大人慌張的磕頭“請皇上成全”

“好說”喝着茶,皇甫晔臉上的陰雲慢慢的散去,對着跪在地上的人擺手“準了,你們随朕來”

“謝皇上”

“謝皇上”

林慎卿跟餘久齡同時叩頭,弓着身跟着皇甫晔走進了雅間的內閣。

跪在前面的林子謙擡起頭,跪着轉身看身後跪着的女子,兩人頓時抱着哭成一團。

沒有忍心打擾眼前的苦命鴛鴦,林黎轉身走出房間,走向了對面的房間,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人群,直到華燈初上,腦子裏混沌一片,理不出情緒。

亂,是她現在唯一給自己的定義。

小二走進來,給她點了燈,房間裏立刻光明一片,有腳步聲進來,林黎微轉身,看到皇甫晔跟父親還有餘大人說說笑笑的走進來,後面跟着一對幸福的情侶。

“妹妹”林子謙走了進來,幸福的笑着拉着身邊羞澀的女子。

哥哥滿足幸福的笑容讓林黎所有的愁緒疑惑一哄而散。

“哦”微微的點頭,林黎微側身看那位女子,臉上是帶着笑容“很漂亮”

“謝皇後誇獎”林子謙低頭羞澀的笑,那女子也低着頭羞澀的福身。

看他們一家人的熟絡,餘大人對着林黎鞠了一躬,恭敬的開口“這是小女嫣芸,能與皇後結親,是老夫的福氣”

“不敢當”對着餘大人躬身,林黎轉頭看向父親林慎卿,林慎卿只是對着林黎點了點頭,并沒有跟她對視。廚子開始陸陸續續的上菜,皇甫晔坐在主位,跟餘。林兩位大人持續寒暄,商量着婚事,俨然是用林家女婿的身份。

燈光下,林黎突然覺得眼前這個談笑風生的人,她很陌生,有一種感覺,也許,她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認識過他。

還有就是,她發現一晚上,父親都沒有跟她對視過,這個舉動,讓林黎更加的擔心,隐隐約約的有一種感覺,非常不好的感覺,但是說不上來是什麽?!

在熱鬧愉快的氛圍裏,林黎站起身,在任何人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走內了雅間的內室,靠近窗口看着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

不知怎麽回事,林黎總覺得自己腦海裏發着嗡嗡的響聲,這種聲音幹擾的她想不起任何事,只能這麽呆呆的站着,看着街道,看着星空。

身後有人靠近,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下巴放在她的肩頭,跟她同時看着眼前的美景“幹嘛在發呆?”

沒有接話,她只是把頭仰靠在他的肩頭,臉上的愁緒不散。

“真熱鬧”貼着她的側臉,皇甫晔若有所思的笑着開口“有一天朕老了,就提前退位,帶着你,在一處熱鬧的去所,找一處宅院,白天跟你賞花品茶,夜晚跟你像這樣趴着窗口,看世間繁華。”

“聽着真美好”終于,她露出了笑容,看着天邊的一彎月牙,喃喃的開口“若真有那一天,我一定的加倍的感謝上蒼,感謝上蒼的眷顧,感謝上蒼的仁慈”

“朕更加感謝上蒼”輕啄她的美麗側臉,皇甫晔滿眼的寵愛“朕感謝上蒼讓你這麽愛朕,朕還要祈求上蒼,讓你日後,比今日,更加千倍萬倍的愛朕”

“…。”看着星空,林黎沒有回答,只是臉上的笑意不減。

“…”溫柔的笑着,他再次側臉吻上了她的額頭“明日你回林府送一份厚禮,以林府女兒女婿的名義送去,朕要天下人都知道,朕與皇後的感情如何的好”

“…”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她笑着開口“皇上就是寵愛女人的嗎?”

“朕寵愛的女人只有你”拉正她的身子,吻上她的額頭,他說的低沉卻真切。

握着他的手,林黎擡頭看着漫天的星光,她突然想起多年前,看到的一句話,伸手需要一瞬間,牽手卻需要很多年,無論你遇見誰,他都是你生命中出現的人,絕非偶然。

**

林子謙舉行了婚禮,盛大隆重,雖然皇甫晔沒有親自來,但是皇後的母家辦喜事,自然排場異常。

第二天一早,她來到正廳的時候,兄長跟嫂嫂已經準備好行禮,在兩人拜之前,林黎搶先兩步走過去,扶起兩人,笑着開口“哥哥嫂嫂這是做什麽?”

“我兒”林父滿面春風的從正廳出來,對着林黎擺手“這是禮節”

“不要也罷”一手拉着兄長,一手拉着嫂子,林黎笑着往裏走“嫂嫂有

走“嫂嫂有身孕,就是我林家的功臣,豈能有叩拜之理”

“…”帶着開心的笑,一家人往裏走,林父在正廳中間坐定,他們三人在左右兩邊坐下,一家人其樂融融。

臉上的笑意不減,林黎走進了大廳,他們現在正在吃飯,看到林黎進來,都起身,被林黎擺手制止。

“菱兒”坐下後,林黎笑的開心,招手喚菱兒,把禮物雙手遞給兄嫂“這是我跟皇上送的,您跟嫂嫂收下吧”

“謝皇後,謝皇上”嫂嫂站起身,雙手接下禮品後,林子謙也跟着站了起來,林黎起身示意他們坐下,也随着坐下。

“哎”笑着開口,林慎卿滿足的看着眼前的兒女“為父不求你們榮華富貴,只求你們這樣平平安安,平平穩穩的度過此生,為父就滿足了”

“會的”林子謙站起身,嫂嫂也跟着站起身,對着林慎卿搭了一躬,林子謙說的情真意切“孩兒跟妹妹一定會的”

“都是高興地時候,幹嘛說這個”收手斟了一杯茶,林黎起身端起來,示意兄嫂坐下,端過去給父親“父親喝茶”

“好,好”笑着的眯起了眼睛,林慎卿擡頭看着廳裏的一切,點頭又點頭。

午飯後回宮的路上,林黎向朱正問出了心裏的疑惑,也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餘久齡餘大人,在兄嫂成親之前已經辭官,并且在辦完兄嫂的婚禮就要回故裏,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兒。

聞言,林黎的心咯噔一下,隐隐的覺得哪裏不對,餘大人辭官,這對林家來說絕對是個損失。

當初林家跟壽安親王一戰,已經削弱了勢力,這麽看,這些日子若不是聯合餘久齡餘大人怕是林家早就撐不住了,這次餘大人走了,林黎的勢力必然衰落,有些人肯定會另擇高枝,只會使林家雪上加霜,更加難走。

車子經過富貴樓的時候,林黎看着眼前豪華的大樓慢慢的隐沒在視線裏,心裏在慢慢變涼。

打掉了餘家,那現在朝中最大的權利就是徐卓應,徐家了。

腦海中閃現出容妃的面容,林黎全身驚出一身冷汗,沒錯,容妃就是徐卓應的女兒。

林家的權勢完了。

或許,皇甫晔兩次帶着她出現在富貴樓,都不是偶然,或許是安排好的,要不然怎麽會那麽巧合。

最終…

乘車回到宮裏,這一次沒有去光明殿,而是回了鳳栖宮。

遠遠的,她看到菱兒杏兒跟朱正迎了過來,心事重重的,林黎直直的走向了內殿,換了衣衫,在寝宮裏圓凳上坐下,低垂着眉眼,心裏悶痛。

門吱呀的開了,林黎擡頭看到菱兒端着水走進來。

“小姐”菱兒放下水盆,滿臉的擔心看着她“您怎麽了?看起來很不好,不舒服嗎?”

“菱兒”單手扶住額頭,林黎閉了閉眼,聲音裏透着疲憊“皇上今天來了嗎”

“還沒有。”菱兒猶豫了一下,聲音透着疑惑“皇後別着急,皇上一會兒就來了”

“皇上好些日子都是二更多來,你發現了沒有”疲憊的開口,林黎身心俱疲“好些日子了,我竟然沒有發現,光明殿是,鳳栖宮也是”

“皇後”握住林黎的手,菱兒擔心的看着她“皇上是太忙了”

“是吧”睜開眼,林黎張開了眼睛,看着滿室的通明:他,很久沒有碰過我了,特別是在鳳栖宮,她也是今天才發覺的。

“皇後”擔憂的握緊林黎的手,菱兒剛想開口,門外有聲音傳來,菱兒慌張的站起身。

轉過身,皇甫晔已經一身藏青色的長袍走進來,走進門。皇甫晔笑着示意菱兒下去,菱兒慌忙站起身,弓着身退下關上房門。

“怎麽了?”走過去攬住她的身子,皇甫晔的聲音輕柔,帶着安慰“在責怪這丫頭為何随皇奶奶去皇陵嗎?別氣了,她不是一回來就過來了嗎”

“…”靠着他的胸口,她閉了閉眼,是的,這一次,她聞到了他身上的胭脂氣味,那麽濃烈,為什麽,她以前神經大條到從未發現過。

幾欲張口,卻問不出來,她怕得到的不是她想得到的答案,原來,一旦愛上一個人之後,就會變得膽小怯懦,不敢再開口要答案。

這天晚上,兩人相擁而眠,一整夜,她都在失眠,他依舊沒有碰她。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她發現自己躺在光明殿的床上,迷糊中,她站起身,有宮女從外面端着水走進來,跟往常一樣,不說話,給她梳妝,打理衣衫,夜晚,皇甫晔回來的時候,她才知道是皇甫晔早晨,把她從鳳栖宮抱回來的。

晚上的時候,依舊像往常一樣,他在三更時分回來,只是胭脂的氣味依舊濃重,在與他歡愛的時候,她從他的發間,找到了一根長發,一個只屬于女人的長發。

接下來的無數個日子,她的快樂再也不存在,她每一天都在煎熬中度過,她能從他身上找到無數個別的女人存在的影子,證據。

但是她還是對自己食言了,她終究是怕了,她不敢問出口,她不敢聽到答案。

漸漸地,她不敢走出光明殿,她不知道,走出這個殿門,會不會在哪個拐彎,哪個偏僻的路上遇到一對人,一群人。

說真的,這個結果,她怕自己承受不起。

只是煎熬那樣的明顯,她每天每夜的徹夜難眠,她每天每夜的苦澀難

夜的苦澀難言。

家裏每次回去,她也發現了變化,她能感覺到父親笑容裏的勉強,她好幾次都看到嫂嫂在偷偷地抹淚,每一次問起,父兄都不說,什麽都不說,但是她感覺到了,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前所未有的害怕。

終于,她解脫的那一天到來了。

終于,那一天還是,終于來了。

“皇後”這一天,她依舊在光明殿練字,一身淺藍色繡花衣袍,發髻高挽,略施薄粉,眉宇間打着結。

“…”轉頭過看門口跪着的杏兒,林黎手中的筆停下,在宣紙上落下一朵墨畫,潤透了底下的書案。

光明殿伺候的人追着跑了進來,擡頭看林黎,全部弓着身退了出去。

“皇後——”杏兒滿臉的淚水,跪爬了兩步抓住了林黎的手腕“小姐,大事不好了,皇上将少爺打入天牢了,要擇日問斬”

“…”晴天霹靂一般,林黎睜大了眼睛看着滿臉淚水的杏兒,身子往後退了一步“什麽時候的事兒,為什麽?”

“奴婢聽說,昨日在朝堂大殿上,徐卓應再次羞辱咱們老爺,少爺看不過去,就跟徐卓應徐大人頂了幾句嘴,誰知道,徐卓應家的公子徐置追到咱們林家,大罵不止,少爺氣不過,出手跟徐置打了起來,手上不知輕重,打死了徐置,皇上下令,拘謹了少爺,不日就要問斬,小姐,現在怎麽辦啊”

“…”身子不穩的往後仰,林黎穩住神後,快步走了出去,杏兒在後面跟着,北風咧咧,吹痛她的臉,她的心跟身體都在發抖。

他們林家早就什麽都沒有了!

皇帝也要動手了!

她的夢也終于要醒了,只是夢醒時分的傷痛,她竟不知道如何承受。

☆、父兄被殺,她出宮

光明殿前面寬曠闊的院子裏,她的父親一身黑褐色的官服,手裏舉着折子,迎着北風在跪着,身邊還站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是徐卓應,同樣一身官服,一張臉因為仇恨而扭曲。

“林慎卿”徐卓應牙咬的咯咯作響,站在林大人身前“老匹夫,老夫必将林子謙千刀萬剮,淩遲處死,你給老夫等着”

“皇後”有官員看到林黎走過來後,紛紛躬身,徐卓應早已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看到林黎一身素衣來到,憤怒到眼睛睜大。

“我兒”林黎走過來要扶起林大人,被林大人攔住,示意讓林黎回去。

“父親起來”依舊不放棄,林黎沉着臉開口,伸手拉林大人的胳膊。

“老匹夫”徐卓應再次破口大罵,林黎伸出手,‘啪’的一聲響,震驚了所有人,徐卓應捂住臉頰,不敢置信的看着林黎“你,你,你敢打朝廷重臣”

“教你分個尊卑”咬着牙,林黎頂着寒風直視徐卓應的眼睛“我父親,為當朝首輔,官至上一品,你徐卓應,輔臣至一品,官至一品,你跟我父親錯了一個官職,你口口聲聲老匹夫,就是你的不敬”

“再者”直盯着徐卓應的眼睛,林黎往前趕了一步,逼得他步步倒退“本宮當朝正宮,一國之母,你看到本宮,不跪不行禮,本宮可以治你的死罪”

“皇後。”衆人紛紛跪倒。

林黎因為全身的冰冷而瑟瑟發抖,仍然穩住心神,環視四周跪着的大臣“衆位臣公,都是國之棟梁,個個明白事理,本宮想請教衆位一件事,上門挑釁,被打死了,該是個什麽罪名,打到別人家裏去,被打死了是個什麽罪名,民家都知道,是正當防衛”

“皇後你,”

“皇後”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徐卓應的,另一道是來自光明殿。

皇帝扶着滿頭白發的皇太後走了出來,高高的臺階上,像是主宰人間生死的閻羅王。

迎着發白的日光,林黎擡起頭,看着高臺階上的兩人,第一次,心在慢慢變涼,有一種感覺,終于,終于輪到了她身上。

壽安親王沒有逃掉的命運。

安輕盈沒有逃掉的命運。

她,父親,林家,誰也逃不掉,她想到了皇甫晔的一句話。

朕想要做個好皇帝,治理萬民,決不允許大權旁落。

“來人哪”太皇太後說話了,帶着她沒有見過的冷硬“有人奏本,狀告林慎卿失職,貪贓,禍害國本,把林慎卿壓入天牢,事情理清之前,不許林慎卿出天牢”

“是”有侍衛上前,林黎往後退了一步,攔在了林大人面前,仰起頭看着宮殿臺階上站的兩人。

“太後”徐卓應再次跪着再次開口,聲音透着冷厲“皇後無出,又因母家出這等醜事,理應廢後,小女婉瑩懷胎十月,即将分娩,本應封後,望太後明斷”

“…”晴天霹靂一般,林黎的臉色蒼白的如同天上的白雲,所謂的獨寵又是一句謊言。

身子不穩的往後仰,被林大人扶住,看着林黎已經蒼白的小臉,林大人閉了閉眼,站起身扶住她的肩膀,小聲的開口“為父與你兄長怕是難逃這一難了,我兒你不可沖動,你嫂嫂快要臨盆,若此間為父與你兄長有何不測,你萬不能沖動,要保住我林家的血脈,你可懂為父的話”

“…”牙打着哆嗦,扶着林大人的胳膊,林黎還是盡了力氣,穩住了心神,對着高臺上的人躬身“太皇太後,我想送父親一段,可好?”

“…”沒有看林黎的眼睛,太皇太後揮了揮手,示意她去,帶着皇帝轉身走進殿裏。

轉身,跟着前面的侍衛,林黎扶着父親的胳膊,歪歪斜斜的走着,寒風打着臉頰,吹的她全身顫抖,卻沒有吹出她的淚水。

“我兒不必難過”林大人還是先開了口,說的雲淡風輕“為父等這一天,等了許多年,現在等到了反而安心了”

“父親”扶着林大人的胳膊,林黎的眼睛裏蒙了一層絕望的灰暗“是不是,當初您與壽安親王抗衡,其實是虛弱了勢力,早已不如徐家,所以,皇帝才會娶徐家的女兒入宮,而父親跟餘家結交,本不打算公開,徐卓應,也是因為林餘兩家聯合,才不敢跟您抗衡,可是皇帝不能看你們林餘兩家合作,所以帶着我,湊巧撞見了你們,林餘兩家聯姻的代價,就是餘家交出權利,沒了餘家,父親根本就抗衡不了徐家,徐家又急于讓女兒蹬上後位,所以才急急的拉你下馬,皇帝,這是一舉多得,對不對”

“我兒”握住林黎顫抖的手,林慎卿舒了一口氣,疼愛的開口“你好好過,把父兄忘記,為父要告訴你,此事到了這一步,與你有無恩寵無關,當年為父當殿主政的時候,已經注定,功高蓋主,權傾朝野,非為父所願,但是事态卻早已注定,就所以,就算為父就算步步謹慎,也不一定能壽終正寝,這是為父早就想到的,我兒你要照看好你嫂嫂跟侄兒,為父走到這一步,無怨無悔”

“父親看的明白,為什麽不告訴我”難過到絕望的開口,林黎站住身子拉着父親的腳步“父親為何不早早告訴我,我們舉家走,這樣就會逃過這一劫”

“劫數,誰逃得過!”嘆了一口氣,林大人仰天長嘆。

“那父親也該早早的告訴我,這樣,也不至于像今日這樣…”

“為父,只是想竭盡全力為

父,只是想竭盡全力為我兒賭一份恩寵”疼愛的開口,林大人伸手撫掉林黎掉下的淚水“我兒過得好,為父走的時候才能安心些…”

淚水在林黎眼睛裏蔓延而出,傾瀉不止,使勁的拉住父親的腳步。

“我的兒”伸手擦掉林黎滴下的淚水,林慎卿笑出了眼淚“你不明白,父親高興的是,就算父親走到這一步,依舊敢說,為父我仰俯無愧于天地,就是見了地下見了兩任先帝,父親也敢說問心無愧,這是父親高興的事兒,至于父親為什麽會到這一步,這樣是造化,無關任何人,為父欣喜地是,皇上是個好皇帝,為父這些年的心血沒有白費,為父唯一對不起的,還是你們兄妹,無故跟着為父受了這些罪”

“父親”眼淚墜的急,林黎握緊父親的手,哽咽着開口“我帶父親走,不在這裏,我們去遠遠地地方,再也不回來”

“傻孩子”林慎卿開口,眼睛裏蓄滿淚水“我兒,就算父兄真有不測,我兒萬不可冒失行事,更不要想着怎樣為父兄報仇,咱們東周走到今天不容易,如今也是內憂外患,為父相信皇帝是個好皇帝,會把國家治理好,兒啊,你萬不可沖動行事,若我與兄長走後,你要護住林家的血脈,我兒一定要撐住,知道嗎?”

“父親”拉住林大人的胳膊,林黎淚流不止,哭出聲響“我怎能撐得住?若父兄真的出事,要我如何獨活。”

“…”含着熱淚,林慎卿笑着拍了拍林黎的肩膀“我兒可以的”

牢門‘哐當’的打開,她看着父親被壓了進去,轉過身,終于淚流如注。

為什麽要一次又一次開這樣的玩笑。

她的心在麻木,她咬住了手背,狠狠地咬下去,直到血緩緩流下,知道刺骨的疼痛襲上心頭,她在石柱子前靠住身子,雙手掩面,開始無聲的痛哭。

“小姐——”杏兒走了過來,手裏拿着披風為她披上,趴在她身邊跟着哭。

好大一會兒,林黎終于停住哭聲,帶着杏兒一起往回走,初冬的下午,不知為何也冷的透骨,這一次,她跟着杏兒回了鳳栖宮。

回宮的路上,她碰到了容妃徐婉瑩,大腹便便在散步,迎面碰到林黎的時候,容妃的臉色大變,扶着丫鬟的手,帶着身後的人,緊走了幾步,在一旁的路旁跪下“臣妾拜見皇後娘娘娘娘”

“…”停下了腳步,林黎轉頭看緊張的低着頭的容妃,又看了看容妃鼓起的肚子,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彎身拉容妃起身,看容妃身後跟着的人“都起來吧,轉一會兒就回去吧,天兒冷,容妃又快要分娩,萬事要小心”

“是”身後的人低着頭站起身,謹慎的回答。

帶着杏兒回到鳳栖宮,她進去關上門,把自己封閉起來,她要想辦法,她得救自己的父兄,她不能坐以待斃?!

“皇後”門外面是菱兒的急急的聲音“有人把咱們的宮門封鎖了”

全身的冷意上湧,林黎站在屋子裏哆嗦,走過去伸手拉開門,走出正殿,她看見鳳栖宮門外拿着佩刀的侍衛,頓時全身的血液往上湧。

冷厲的北風裏,林黎站在臺階上,看着門口外站着的人,微微的揚起了頭。

一切如父親所料,這時候,沒有任何人會出來替她說句話,他們林家倒了,徹底倒了!

次日天一早,徐卓應帶着一群宮人來了,一身官服,唇邊帶着得意的笑,意氣風發。

“皇後林氏接旨”揚着聲音,他的眼睛緊緊的盯着站在臺階上,一身素白袍子的林黎。

“是”朱正慌忙的領着人跪倒,杏兒菱兒扶着林黎跪下無果後,自己跪了下來。

“皇後林氏”狠狠地咬着牙,徐卓應開始大聲地念“無出,不賢,蠻橫,嬌縱,不懂自律,沒有法紀,又因林氏母家犯上作亂,害死人命,卓削去林氏皇後之位,将為賢妃”

“呵”迎着冷厲的北風,林黎站在臺階上輕笑出聲“這個旨是誰寫的,真是前言不搭後語,既然不賢,卻被封為賢妃,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你大膽”橫眉立目,徐卓應厲聲“好你個孽婦,居然敢對天子不敬”

“…”譏諷的笑容在唇邊顯現,林黎迎着風往前走了一步,站在臺階的邊緣“用你兒子的命,扳倒我林家,你卻笑的如此開心,你,徐卓應,你算個什麽狗東西”

“你。”

“大膽。”

兩道聲音同時閃出,徐卓應聽到聲音慌忙的轉身,對着身後跪下“皇上”

“皇上”衆人跪在地上趕緊應聲,林黎看着他走過來,一身黃袍,梳着幹淨的發髻,只是臉龐變了,跟以前判若兩人。

微微的仰起頭,林黎迎着冷厲的風,看着皇甫晔帶着容妃走來,容妃一身紫花繡裙袍,大腹翩翩,低着頭跟在皇甫晔身後,不敢擡頭。

“皇後”在臺階下站定,皇甫晔看着臺階上站着的林黎,緩緩開口“朕如果告訴你,就算你不是皇後,你仍然是朕最愛的女人,你可相信”

“呵…”諷刺的笑容在嘴角顯現,林黎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不用再這樣說,我心裏明白的很,我對你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而且,我再也不想聽你這些惡心的話”

“很好,朕來只是告訴你”聲音變得發冷,皇甫晔靜靜的看着她“你的父兄今夜在牢裏自盡,這是朕能給你的最好的安排,并且屍

排,并且屍體已經運出城火化埋葬,你,從今天起被将為賢妃,挪往‘翠園居’”

“皇上”容妃的聲音顫抖,剛出口被徐卓應攔下,只是祈求的看着皇甫晔,皇甫晔自然視而不見。

“…”父兄的消息,讓她全身的血液在倒流,她的全身心都在發着哆嗦,讓她幾乎走不動路,迎着他的目光,她走下了臺階,來到他的身前揚起了手。

‘啪’的一聲,重重的打了他一把掌,響徹正殿,衆人慌張的跪在地上低頭,不敢擡頭,而皇甫晔只是吐掉了嘴裏的血,再擡起眼,眼睛裏如寒冬。

“朕再告訴你”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滿是冷厲“朕早已受夠了你的專橫,你以為朕為什麽要把你留在光明殿,朕是不想你在鳳栖宮聽到什麽消息,朕留你,不過是想讓林慎卿看看自己的女兒多受寵,讓他放松戒心,沒錯,這就是朕的目的”

“…”寒風刀割一樣打着她的臉,卻沒有讓她有半分的卻步。

“知道你為什麽沒有身孕嗎?”繼續冷厲的開口,皇甫晔走近她,讓她清楚的看到他眼睛狠厲“因為從始至終,除了鳳栖宮以外,你做的所以地方,都有麝香,東郊的紅色的牆皮上有,朕寫字的筆墨裏有,你在光明殿裏所有的被單都有,現在知道,朕為什麽不再鳳栖宮寵幸你了吧,皇甫仲達那個蠢貨居然沒告訴你,還真是對你用情極深”

往事歷歷在目,林黎呼吸緊促,全身發冷的顫抖,雙手握成拳。

“那朕就索性全告訴你”看着她蒼白的小臉跟握緊的拳頭,皇甫晔含着殘忍的笑“你以為在東郊,是誰故意讓你知道安輕盈住在西郊的,是朕,朕讓你知道的,你不知道,朕用什麽理由鬧得天下皆知”

“啪”的一聲響後,皇甫晔握緊了拳頭,停住了口,因為眼前的女人,重重的打了她自己一個耳光,她的臉瞬間紅腫,眼睛裏卻沒有一絲的淚意。

“皇後”容妃爬了過來,哭着拽着皇甫晔的衣袍“臣妾求您別說了,別說了”

“哼”暗自咬牙,皇甫晔神色恢複冷厲的神色,甩開容妃再次開口,殘忍不減“你要在‘翠園居’給朕好好的住着,你看着朕,成為萬民敬仰的好皇帝,朕就喜歡看着你,每日心如刀絞,日日在後宮裏,看着朕,踩着你林家,一步一步,走上最巅峰,治理的國家國泰民安,五谷豐登,朕還告訴你,你敢離開‘翠園居’一步或者尋了短見,朕會讓你林家陪葬,朕沒記錯的話,你還有個未出世的侄兒,你林家唯一的血脈,是吧”

“…”有細碎的雪粒緩緩地飄下,朦朦胧胧的隔離在兩人中間,她的臉像落在地上積累起的雪一樣白,睜大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淚意,只是散發着一種光芒——恨,光芒那樣強烈。

他在日後幾百個歲月裏,這個眼神日日夜夜在他的眼前晃,那一雙眼,痛苦到極致卻沒有眼淚,可是整個人,乃至身體的每一處都在抖。

“來人啊”他冷冷的開口“賢妃冒犯朕,把賢妃拖出去,重責三十大板,送至翠園居”

“是”身邊有侍衛走過來,不由分說,壓着林黎往一旁走,放在行型的凳子上。

“皇上”容妃大腹便便的,跪在地上,攔住林黎身前,淚流不止,聲聲啼哭,苦苦哀求“皇後縱使有錯,能有多大的錯,父兄已然歸西,何等的心痛,皇上,皇上就饒了皇後吧”

“婉瑩”

“容妃”

相對于徐卓應氣憤的聲音,林黎的聲音顯得平靜許多,甩開身後壓在自己的人,林黎從行型的凳子上站起來,伸手扶起哭泣的容妃,整了整容妃的衣袍“容妃回去吧,好好護着自己的身子,日後,不該說的話,不該出的頭,千萬別出,我雖力薄無依,但願你,還有你的孩兒,福壽安寧”

“送容妃回宮”皇甫晔冷冷的開口,有宮女過來攙扶着容妃,轉身走了出去。

“皇上”看着容妃走遠,林黎冷冷的開口看着皇甫晔,眼睛裏沒有一點的感情,卻說的真切“你真有福氣,容妃也是個善良的人,值得你費上一番功夫的女子,但是我不希望她落得我跟安輕盈這樣的下場,希望你從她開始,好好的經營你的感情,不要再辜負她,給她一個好的未來”

“…”唇角揚起一抹笑,皇甫晔往前走了一步,盯着她的眼睛,笑的殘忍“自然,朕寵愛女子方式,你也是領教過的,朕,會好好對她”

“…”同樣回複一抹冷笑,林黎仰着頭轉身趴在了行型的凳子上,平靜的開口“來吧,我造的孽,我收場,皇甫晔,你今天最好打死我,打不死我,你也見不到我”

冷冷的轉過身,皇甫晔走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