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姿越來越抖,表情都越來越惶恐,完全沒有留意到他們已經沖出噩夢,且旁邊還站着幾個人。
“少年,你想讓他們怎麽死?”鳳長天輕描淡寫地開口。
她看着正溫柔又憐愛地将少女用衣服裹的嚴嚴實實,輕輕抱着的少年。
“……”滿室一片安靜。
三個男人這才似是察覺什麽一樣扭過頭,他們也不是笨得無藥可救。
鳳長天話音剛落就發生那種慘絕人寰的事情,豬都清楚是誰搗鬼。
再次偷瞄鳳長天的目光仿佛看閻王殿前的魔童子一般,不,應該說就仿佛看索命閻王一樣,一張臉蒼白無色,充滿了畏懼。
鳳長天面對這樣的視線也是有點無語,默默地偏了下頭。
少年安撫了一下身旁的姐姐,他看向鳳長天的目光則是閃閃發亮,裏面滿含着感激欽佩以及崇敬。
就見少年抱着少女沖鳳長天行了一個跪拜大禮,然後跪在地上,聲音恨恨地說道:“希望主上能準許小的,活剮洩憤!”
主上?
鳳長天聞言微微蹙眉,這個稱呼,代表着是臣服想要做家臣的意思嗎?
三個大男人聞言,瞬間猶如屠宰場被屠夫看中的雞崽一樣,集體迅速後退,躲在角落彎裏面瑟瑟發抖。
一點也沒有一開始的嚣張跋扈,看來那個幻覺帶給他們的上海無比的巨大。
此時衆人的視線都聚焦在絕美少女的臉上,就連一開始神情麻木的女子,也微微動了動眼珠子。
這時,鳳長天淡淡的聲音響起:“一刀吧!”
衆人一愣,少年的臉上露出一些無可奈何又略憤憤的神色時,就在大家以為她是因為太心善不想對方痛苦死去的時候,白承軒突然開口補充道:“一刀斃命,節約時間,對吧。”
鳳長天理所當然地點頭。
衆人:“……”
少年心情舒服了,他也是個果斷的,得到鳳長天的許可後立馬操起旁邊的一把柴刀,沖着三個男人就是一頓亂砍。
本來吧,三個男人此時并沒有被鳳長天催眠,力量什麽的都沒有消弱,按照道理是不會這麽毫無反抗力地被砍死的。
可這世上除了物理因素,還有神秘的心理因素。
就好像幾十個士兵卻能像是趕羊一樣,将幾百幾千個老百姓趕到大坑裏活埋。
少年因為有鳳長天站在他身後所以越砍越有勁,根本停不下來。
另外三人也想反擊啊,但是一想到有那麽神秘莫測的厲害人物站在少年身後陰森森地看着自己,原本鼓起的膽氣就這麽一瀉千裏。
這種對抗後果很明顯,少年怒拿柴刀分分鐘砍死了這些人渣。
就連一開始哆嗦成一團似乎軟弱可欺的少女,在看到自家弟弟有體力不支的時候,也會氣喘籲籲地爬起來,撿石頭對着這些敗類投擲。
鳳長天對這兩人的反應較為滿意,待得他們終于将那三人磨死後,她開口道:“既然完事了,那就回去吧。”
忽然,鳳長天停頓了一下,眼神微眯,餘光瞟向一個陰暗角落。
居然偷偷摸摸地躲了一個人?
鳳長天心裏閃過一抹暗笑。
下一秒,她臉上的神色整個都變了,聲音突然變得輕快又欽佩起來,說道:“這次的事情也算是機緣巧合。我與清河郡主關系不佳,要不是她故意引我們來這,我們還真發現不了呢。”
“不過我想了想,她與我關系雖然不佳,但是也不敢真的對我動手。尤其是知道我身邊有血煞軍精英護衛的情況下,那麽她會在這麽巧妙的時機引我們過來,說不定另有隐情呢,”鳳長天做出一臉深思狀,“說不定是清河郡主無意中知道這裏的情況,心軟了,但是她又沒辦法幫忙,所以才引問我過來的呢。”
白承軒微微一愣,餘光看到鳳長天嘴角噙着的一抹微笑,閉嘴默認。
被救的少女完全不明白鳳長天說的什麽意思,清河郡主又是何方人士?值得這麽誇獎?
于是只能有些茫然無措地看着鳳長天。
機靈的少年注意到白承軒和鳳長天之間的眼神轉換,更加重要的是,他也從旁邊的角落看到了影子。
心髒緊張地蹦了蹦,少年臉上猛地一白,剛剛只顧着報仇居然忘記還有同夥的事情了,這,這是不是壞事了!
深吸一口氣,然後臉上的表情仿佛是一個低調的崇拜者般,少年感慨與敬佩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呀!那我們這些人還得好好感謝一些清河郡主才是呀。真是令人敬佩呀,這種拐彎抹角想要幫助我們,深藏功與名,完全就是當世閨秀的典範。唉,清河郡主的好意我們得領情,可是她又這麽低調,這,我們是不是就要按他的意思,不往上面說了?免得供出來她來?”
“诶……”鳳長天非常滿意少年的伶俐,繼續僞裝道,“不上報怎麽行!沒有她我們可發現不了……”
“可大善人有大善人的意願啊!清河郡主不敢出手,背後之人肯定謀劃甚大,這麽說來,幾位恩人也和清河郡主一樣對此隐瞞吧。”
“你的意思是?”
“清河郡主能發現一處,說不定還有很多處呢?”
“真的?”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想着清河郡主如此善良,萬一還有呢?”
“你說得對……”
……
被救的少女茫然地看着自家弟弟與鳳長天一唱一和,似乎這場拯救的真正救世主就是那位從來沒有獻身過的清河郡主一樣。
而鳳長天兩人只是負責跑腿的。
少年與鳳長天兩人說得眉飛色舞,各種誇獎的話一個勁地抛出來,簡直把清河郡主誇得天花亂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裏來的忍辱負重的為民請命的大官呢。
就在白承軒都差點被成功洗腦的時候,鳳長天突然轉變臉色率先閉嘴,少年差點沒剎住車,咳嗽了兩聲也沉默起來。
白承軒雙手攏在袖子裏,低聲道:“走了吧?”
鳳長天微微額首,說道:“剛從密道那裏離開了。”
“那人會相信嗎?”
“起碼會懷疑,”鳳長天臉上露出一個陰沉的惡意,“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