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不為後:暴君你等着 - 第 56 章 秦大王救下公主

然後,跳下馬背,一手抓了一名少女。

婉婉拼命踢打:“畜生,金賊,放開我們……”

“小美人兒,別這麽兇嘛,呆會兒有你樂的,哈哈哈……”一名金兵上來,他一推,将公主推了過去,自己摟住婉婉,竟不顧風雪寒冷,一把撕開她的衣服,上下其手:“天香公主是給王爺們留的,小娘們,我先享受享受你……”

秦大王等人原來慣幹此事,此時,卻看得眼睛要冒出火來,這些金人,在自己的國土上如此橫行無忌,血性上來,也顧不得藏身,秦大王大吼一聲,提刀就從藏身處沖出來,李興等人趕緊跟上,金人沒料到雪地裏有埋伏,措手不及,慌忙中已被殺了十餘人。

那名軍官顧不得再調戲婉婉,重重地将她扔在地上,喝道:“先殺了這夥宋豬……”

一時,只見刀劍翻飛,血肉模糊,婉婉掙紮着爬起來,聽得有人叫“小姐……”,正是乳母的聲音,她回一聲,乳母跌跌撞撞地跑上去摟住她:“小姐,小姐……”

“乳娘,快看,公主呢?”

“在那裏。”

原來,前面的金兵見情勢不對,已經搶着公主跑了。

追之不及,秦大王等人也不敢再追,怕前面更多金兵湧來,這些天一直游擊,小心躲避,見好就收。

這個少女其實并不是天香公主,而是天薇公主。天薇的母妃和婉婉母親是表姐妹,是以婉婉自來和天薇公主交好,此次見大難來臨,約定一起出逃,沒想到趕到約定地點,跑得一程,終究還是沒能逃脫毒手。

婉婉見公主被抓走,心急如焚又無可奈何,想求秦大王,但見秦大王滿臉兇相,絕非岳鵬舉那種劍眉朗目可比,只和乳母互相攙扶着,不敢多看這糙漢一眼,冷得戰戰兢兢。

還是乳母鼓足勇氣:“恩公,請帶我們一程吧……”

這群海盜,原是目睹異族侵略者暴行,激發了人性裏最後一點血性,婉婉雖然花容月貌,但飽暖才能思****,骨子裏也沒啥憐香惜玉之心,現在自己等都如喪家之犬,随時處于逃亡中,多兩個這種小腳女人,簡直就是多一份致命的危險,哪裏願意帶上拖油瓶?

李氏見衆人不答,直直地向秦大王跪下:“恩公,請您送佛送到西,救救我家小姐吧……”

秦大王忽道:“你們是岳鵬舉的什麽人?”

二人不知他是什麽意思,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岳鵬舉是不是和花溶在一起?”

李氏遲疑着點點頭,低聲道:“就是岳公子救了我們……可是,因為金兵追趕,我們和他走散了……”

“岳鵬舉他們現在去了哪裏?”

“我們和他姐弟二人萍水相逢,也不知道下落。”

婉婉忽道:“你找岳大哥做什麽?”

秦大王瞪眼道:“我不是找那小兔崽子,我是找我老婆。”

“你老婆是誰?”

“就是岳鵬舉的姐姐花溶。”

婉婉和李氏很是意外,趕緊行禮:“多謝恩公啊,夫人也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也曾蒙她營救……”

“罷了,既然丫頭救過你們,老子就再給你們一個人情。”秦大王擦一把滿頭滿臉的風雪,大聲咒罵:“這鬼天氣,該死的金賊!喏,給你們一匹馬,一包幹糧,你們能不能逃出去,就看造化了!”

李氏見他兇惡,絕非哀求能打動的那種鐵石心腸,好得還有一匹馬和幹糧,再次跪謝:“多謝恩公。”

李氏戰戰兢兢地把小姐扶上馬,她自己根本爬不上去,李興看不過去,拉她一把,一打馬背,馬得得得地跑起來,二人在馬背上吓得尖叫,但喊聲很快被風雪淹沒了。

第二天一天明,岳鵬舉和花溶就出發了。雪雖然小了,但積雪很厚,行動艱難,馬每走一步,蹄子就深深地陷進去,扒拉半晌才能出來。

也因為如此,路上很少見到金兵,就連為了搜刮議和所需銀兩的宋兵也沒了蹤跡。

“鵬舉,我們這樣要走多久才能出去啊?”

“要不了一天就能上大道。”

“唉,随時可能碰到金兵啊……”

“噓”岳鵬舉多年行軍,十分警惕,花溶擡起頭,只見一匹馬跌跌撞撞地跑來,馬背上的人簡直變成了雪人。

“鵬舉,好像是婉婉她們……”

“是啊,真的是她們。”

花溶大喜:“快去接應她們……”

岳鵬舉從馬背上跳下來,李氏摟着快要昏迷的小姐,突然見到岳鵬舉,簡直如見到大救星,一激動,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岳公子……”

婉婉也認出他來,只叫一聲“岳大哥”,身子一歪,就從馬背上掉了下來。岳鵬舉來不及扶持,她已經摔倒在地,幸好積雪甚厚,沒有摔傷,岳鵬舉趕緊扶起她,她的眼淚落了滿臉:“岳大哥,救救我們,帶我走吧……”

“好,我帶你們一起走。”

岳鵬舉扶她上了馬背,又扶李氏,李氏撲通一聲跪下:“岳公子,你好人做到底,我們主仆都不會騎馬,好幾次和我家小姐從馬上摔下來,小姐全身都摔淤青了,再這樣颠簸下去,會被摔死的,求你了,帶帶我家小姐吧……”然後又轉向花溶,“花小姐,求您了,讓您弟弟救救我家小姐吧……”

花溶下馬,扶起她,長嘆一聲:“鵬舉,你帶婉婉,我帶乳娘,走吧……”

“多謝,二位的大恩大德,老身和小姐永世不忘……”

情急之下,二人也再無他法,花溶扶了李氏上馬,岳鵬舉抱起婉婉,兩匹馬疾奔而去。

花溶和李氏跑得一程,待馬速稍慢,李氏道:“這一次多虧了您相公救我……”

花溶皺眉:“你說什麽?”

“救我們的恩公,自稱秦大王,說是你的丈夫,他在找你……”

“不,他不是我的什麽人!”花溶打斷了她的話,李氏見她不悅,不敢再說。

花溶暗嘆一聲,如此亂世,秦大王不屈不撓地找下去,又有什麽意義?自己一直躲避他,又能躲到什麽時候?可真要是面對了,又怎麽辦?

這一路只遇到幾股搜刮“議和金”的宋兵,岳鵬舉安排得當,每次都僥幸逃脫。行得一日,雪也停了,天氣放晴,久違的太陽終于鑽了出來。

一路的饑餓驚吓不必細說,到第三天傍晚,衆人終于來到磁州邊境。

這裏雖然距離京城不過百餘裏,卻暫時躲開了金人的搜刮範圍,衆人找了間廢棄的房舍住下,主人早已逃跑,好在房子還能遮風擋雨。

岳鵬舉外出尋野物,花溶在屋裏燒水,柴禾有些濕潤,熏得滿屋子的煙,婉婉從未受過這種苦楚,在屋子裏難受,出去又冷,就站在門口,稍微開着門,嘟着嘴巴:“難受死了。”

李氏趕緊安慰她:“小姐,等找到九王爺,一切就會好起來的。”

她眼珠子轉動,又看在一邊燒水的花溶:“你不難受啊?”

花溶笑起來,搖搖頭,真是孩子話,如果自己因為難受不生火,那誰也不用喝水了。

婉婉百無聊賴,聽到外面有聲音,“一定是岳大哥回來了……”跳起來去開門,果然見岳鵬舉手裏提着兩只野雞回來了。

“岳大哥……”她叫一聲,見岳鵬舉提着槍和獵物,身姿挺拔,眉目疏朗,五官俊美。本朝文治天下,男子皆孱弱,尤其是皇家子弟,更是清秀有餘,勇武不足,一個個娘娘腔十足。見岳鵬舉如此雄姿英發,只覺生平不曾見過這樣傲岸的男子,心裏砰砰直跳,仿佛只要有他站在面前,就萬事皆休,再也不怕亂軍擾攘。

她笑着去接他手裏的野雞:“岳大哥,快進來烤火,好冷……”

“謝謝。”

岳鵬舉走進來,在花溶身邊坐下,花溶見他滿身的風雪,伸手替他拂去,柔聲道:“你先喝一口熱水,別凍着了……”

岳鵬舉見她臉上蘸了一塊煙灰,很自然地用大拇指給她擦掉,接過她手裏的柴火:“姐姐,你這幾天身子尚未完全複原,先去歇着,這裏交給我就行了。”

婉婉拔了幾支漂亮的羽毛拿在手裏,見岳鵬舉去幫花溶,便連煙熏也不怕了,跟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但見他二人舉止十分親昵,自己在一邊坐着很是沒趣,好一會兒,才道:“岳大哥,你哪裏打來這麽漂亮的野雞?”

“今天運氣好。”

他邊說邊拿了匕首,熟練地殺野雞,剝光,略為整治,放在火上烤起來,不一會兒,就有了一股濃郁的肉香。

“岳大哥,好香啊。你可真是能幹。”

李氏笑道:“岳公子真是無所不能。”

“有岳大哥在,這一路,我們就不害怕了……”

“岳公子可是小姐的貴人啊,瞧瞧公主,唉,連公主都給人家搶走了……”

“乳娘……”

李氏仿佛自知失言,就不再說下去了。

花溶見她二人如此稱贊岳鵬舉,又見婉婉那種少女的眼神,感激之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崇拜之意,她心裏一凜,這少女莫非是喜歡上鵬舉了?

岳鵬舉生平少和女子打交道,見二人交口稱贊,也不說什麽,将烤好的一只雞分成兩半,一半給婉婉,一半給李氏。

婉婉歡喜地正要享受這難得的美味,見岳鵬舉拿了另一只烤雞,也分成兩半,卻不是一人一半,而是細心地将雞腿撕下來,兩只都給花溶,自己只吃那些骨頭多的雜肉,好的全部給了花溶。邊吃,又遞給她稍微放涼一點的水:“姐姐,別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