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
顧心諾頓住,眨了眨眼,自己好像忘記和雇主請假了。
沙發上的人還是和昨夜的姿勢一模一樣,手裏沒有刊物,面前的電視也沒有打開,真不知道是在思考什麽問題,反正顧心諾覺得這兩天楚浩言有點怪,但自己沒請假錯在先,所有還是禮貌地道了歉。
“這是一個傭人的态度嗎?”他突然厲聲說,中午的時候便看見她提着那個從早上就開始準備的保溫食盒出去,而自己下班回來吃的是殘羹剩飯,這區別對待能讓人不生氣嗎。
他想了很久,既然周遠清說要自己和顧心諾做回正常的關系,那就是主人和仆人的關系!
“我……對不起!”她大聲說,火氣也不由得冒出了心頭。
“哼,去做飯。”
顧心諾怒瞪他,這個點已經是睡覺的時間了,做夜宵還可以說是合理,但做飯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在這個家裏,所謂做飯從來都不是那麽簡單,就算單單是兩個人吃,楚浩言也要求要五菜兩湯,還不能是重複樣,比如不能用豆腐作為主菜炒出兩盤,往往這樣的一頓需要做差不多兩個小時,因為從洗菜到擺盤都是顧心諾一個在做。
“這就不服氣了?你的假只有周末,還有,今天的花還沒澆水,地板沒拖,我房間裏還有一堆衣服……”他細細地說者,說出來的事簡直能把顧心諾一個周的工作量都讓在今天完成。
顧心諾怒氣沖沖地進到他房間,衣籃裏只有一件襯衫,他口中的“一堆衣服”就是這一件嗎?還有,地板明明光潔得自己差點就打滑了,花也不需要每天都澆水。
“等等。”楚浩言叫住拿着一件衣服去洗衣間的顧心諾,“過來,不只這一點。”
幾分鐘後嗎,站在他房間裏顧心諾氣得發抖,這個人為什麽要把衣櫃的衣服丢在地上,還是要洗,這明明是自己前天剛挂上去他從來沒穿過的衣服!
“楚浩言,你不要欺人太甚!”她直接把懷裏的一堆衣服砸在他身上,大吼着。
楚浩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去櫃子裏摸出幾張紙,說:“這裏有傭人該做的義務, 你覺得我過份還是你過份,嗯?”
顧心諾深吸一口氣,她知道這的确該是自己做的義務,只能無奈地跪在地板上把地上散得到處都是的衣服攏進自己的懷裏。
第二天顧心諾給周世清送湯的時候明顯得很累,眼底下的烏黑誰都看得出來,看得周世清為她心疼不已。
“昨晚是不是太晚回去沒睡好?”他擡手想要碰碰她的臉,可那一起手就加劇的痛感令他只能作罷。
“啊?”她回過神笑着說,“沒事啊,畢竟擔心你嘛。”
這就是一個謊話,因此她不敢看向周世清,但在周世清眼裏是害羞了,心中一片柔軟,就這她的手喝着勺子裏的湯水,眼睛根本不舍得離開她身上。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顧心諾終究是太累了,說着說着就倚在他穿上睡着了。
周世清動動手,艱難地摸到她的頭發,心滿意足地吸了口氣,有她在的地方就連醫院消毒水的味道都沒有那麽讨厭了。
一天是這樣還說得過去,可天天她都是這種狀态,周世清看出了不對勁,自己的身體恢複得非常好,就連醫生都在感嘆年輕人就是好,那麽她不可能是每天都在擔心自己。
如此猜到那一天她說的是謊話,雖然有一點不開心的感覺但更多的是對她的關心。
“諾諾。”他拉住又一次午睡後準備離開醫院的顧心諾,手剛恢複活動能力力氣還不大,足夠攔住顧心諾了。
“怎麽了?”
“先別走,好嗎?”
顧心諾張張口想要說好,可又想要自己做事不如意時發火的楚浩言又有些慫了,只能低聲說:“我要回去工作的。”
她這話給了周世清一個提醒,如今她住在楚浩言那裏,唯一能受到欺負的地方不是游戲就是工作,他很清楚顧心諾,雖然喜歡玩游戲卻不會讓游戲的事太過影響自己,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工作出了問題。
“你還在那裏工作嗎?”說這話的時候周世清小心地看着天花板的一個地方,他知道那裏有一個攝像頭,自己的母親還沒有知道顧心諾做的是什麽工作,對外的身份還是楚浩言親戚的女兒,所以用詞必須妥當。
“當然,不過也只有兩個月了,到時候你也恢複了,我們可以一起玩了,其實……我們還沒有真正的約會過對嗎?”
“對,兩個月我應該也已經好了,你想去哪我就帶你去哪,你想哪工作我就陪你去哪工作,我們……”
美好的構想成功轉移了周世清的注意力,雖然顧心諾能離開但也被拖延了不少時間,她在醫院這裏補覺的時間向來掐得很好,回到楚浩言那裏時正好是楚浩言午睡起來的時間。
楚浩言起來沒看見顧心諾有些不滿了,他知道她肯定是還在醫院,但心裏就是十分地不爽。
“你在哪裏?”冷冷地對着電話那頭的顧心諾說。
顧心諾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公交車回去,而是直接打了出租車,只是這出租車其實也不比公交車快多少,因為現在是中午上班的小高峰時期。
“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到!”她對着楚浩言說,然後又想着司機說,“司機大哥,再快一點好不好!”
司機用濃重的口音說:“急什麽急啦,開這麽快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哦,前段時間就有人在這裏出了車禍。”
司機說的地方就是周世清出車禍的地點附近,當時那場面看起來太嚴重,随後來的警察也讓人們知道肯定是個大人物被撞了,因此傳得整城都知道這裏有過一場大車禍。
楚浩言也聽到電話那頭司機的聲音,心跳都吓停了,沉下語氣說:“不用那麽快,反正已經遲到了。”
明明是關系的話,可從他嘴裏說出來以後就變了味,顧心諾看了眼時間确實超過了,她嘆着氣直接挂斷楚浩言的電話不想再也這個人說話。
楚浩言午睡起來以後其實并不需要顧心諾做什麽,無非是給他系領帶擦皮鞋,皮鞋可以在她出門前就擦好,領帶也可以他自己系,卻偏偏要顧心諾準時準點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