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闌珊一陣好眠,她一起床就聽見她的侍女在叽叽喳喳地讨論着已經被傳歪了的昨夜逸風院的事情。
“我聽說啊昨天晚上世子剛回房間,那女人就打噴嚏,把世子給吓出了房間呢!”
“為什麽我聽說是世子因為被那女人碰了而泡了一晚上的澡呢!”
“……”
芳木聽了默默站在一旁不說話。
闌珊梳好妝,對着還在叽叽喳喳的侍女們說:“走吧,我們去跟主子請安!”
四人立刻嚴肅起來,齊聲說:“是!”
無影拿着景逸的衣服有些無語,主子自從從醋桶裏出來之後,就一直在用清水泡澡,已經泡了快十桶水了,皮都都要洗掉一層了,但還是洗不掉那一身醋味。
“主子,闌珊姑娘求見!”門外一個護衛隔着門朝景逸禀報。
景逸用純色棉布擦拭着身體,冷冷地說,“無影!”
“在!”
“把她們請到隔壁!”
“是!”
無影把衣服遞給景逸,景逸接過,無影就出去了。
景逸把衣服穿好,臉色陰沉,一雙眼睛裏閃過嗜血的光芒,額間一抹血紅更加妖豔。
他擡步走進隔壁房間,闌珊和她的四個侍女正站在裏面,看到景逸進來,連忙起身行禮,眼睛止不住地往景逸看去,真是什麽時候都看不夠啊,主子永遠都是這麽俊美。
“主子!”
景逸走了進去,一腳踢翻了一張桌子,怒氣沖沖地說:“你還知道我是你主子!”
她們立刻全都跪下,闌珊眼裏有些不可置信,主子從來沒有對她發過脾氣,哪怕她之前的任務失敗,又或者是做錯了其他的事情,他僅僅是說一句:下次注意了!他連重話都沒有對她說過!
此番,她以為就算他知道了,也僅僅輕輕地責備她一番,她在賭,賭那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她以為像他這神仙般的人兒是不會深陷紅塵……
“闌珊不知錯在何處,請主子明示!”她依舊堅持着。
景逸一把捏住她的臉,眼中的冰冷讓闌珊狠狠地打了個寒顫,他一字一句地說:“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在我身上下毒!”
闌珊眼底的恐懼漸盛,她身後的芳木早已經被景逸渾身修羅般的氣場吓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但她還是嘴硬:“闌珊不知道主子在說什麽!”
景逸見她還是嘴硬,也不着急,擡手指着她身後的芳木說:“你說!”
芳木還在發抖,但是不敢武逆景逸的意思,她趴在地上,顫抖着聲音說:“昨……昨天晚上,姑……姑娘聽到主子回來的動靜,就……出去說是去拜……拜見主子,結果不小心撞到了主子身上……”
“你還有何話說?”景逸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昨天晚上我确實撞到了主子身上,可是我沒有下毒!”
“哦?是麽?據我所知你之前是藥王的最得意的徒弟吧,他在死之前把他所有的財産都留給你了,破軍這種在世間已經快要絕跡的□□也就只有你才有吧!”景逸一臉微笑,卻看得人背後冒冷汗。
闌珊凝視着景逸的眼睛,想要從他的眼裏找到一絲溫柔,可是沒有!他的眼睛在看向她的時候滿是刺骨的冰冷,這個時候闌珊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自作多情這麽多年,也該醒了!
“哈哈哈哈,是啊,毒就是我下的,主子要把我怎麽樣呢?也不過就是一死而已。這都是你的錯!明明知道我愛慕你多年,卻從來沒有拒絕過我!我一直以為最後站在你身旁的會是我,可是你娶了她,我嫉妒,只要她死了,你是不是就會看到我了……”她瘋子一樣胡言亂語地說着。
“無影,把她們全都送入刑堂!”
“是!”
……
景逸心裏不是沒有波動的,其實闌珊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他一直知道她的心思,卻不勘破,不承認也不拒絕,他覺得這樣就可以讓她對他多忠誠幾分,到最後,卻沒想到受害的人會是楊泱。
他心裏想着,往楊泱房間裏走去,聽無影說她已經不打噴嚏了,只是還在昏迷。
“表哥!”張玲消停了幾天,一聽說景逸回來了就跑過來碰碰運氣,結果還真的看到了景逸。
景逸還在為楊泱的事煩憂,沒空理她。
“表哥!我是玲兒啊!”張玲見景逸沒理她,也不惱,繼續锲而不舍地跟在景逸身邊。
景逸忽然想到了闌珊,張玲也許會成為第二個闌珊!不,他不能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停下腳步,沉下了臉,把全身的氣勢都放了出來,這全身地獄修羅般的氣勢把張玲吓得退後了幾步,但她依舊沒有放棄,還是站在那裏看着景逸。
“我不喜歡你,離我遠點!”景逸的聲音,冷得讓空氣都要結出冰渣渣。
張玲被他吓得退後了幾步,但她還是不要命地說:“現在不喜歡以後就喜歡了,我娘說了,男人嘴上說不喜歡,但是到了床上還不是喜歡,我娘還說了,我是一定要嫁給你的……”
“閉嘴!”景逸眼中的狠厲讓張玲有些腿軟,“我此生只會娶一位妻子,絕不納妾!回去告訴你娘,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否則,我會讓你全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景逸眼中嗜血光芒讓張玲不由得相信了他真的會殺了她全家,她顫抖着點了點頭。
景逸轉身就走,張玲看到景逸走後,啪的一聲,坐在了地上,一雙腿抖得厲害。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顫顫抖抖地爬了起來,朝她娘的屋裏跑去。
景逸回到逸風院,芍藥正在為楊泱擦汗,見景逸來了,行了個禮就退下去了。
景逸看到楊泱蒼白着臉,躺在床上,心裏止不住一陣心疼,此刻他眼中的冰冷狠厲全部褪去,只剩下溫柔和心疼。
他拿起臉盆裏的毛巾,擰幹之後細細的為楊泱擦汗,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這時,無影突然竄了進來,單膝跪地急急地說:“主子,闌珊說她的□□是經過她自己改良過的,用醋已經沒有什麽用,只能延緩死亡時間而已,她說目前沒有研究出解藥……”
“嘭”的一聲,房間裏所有的家具都應聲而碎,無影擦了擦頭上的汗,主子的內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把黃老先生請過來吧!”
“是!”
景逸朝無影擺了擺手,無影趁機退出房間。
景逸撫摸着楊泱蒼白的臉,将頭埋在楊泱的頸邊,兩行清淚沿着楊泱的脖頸流下去。
黃老先生來了之後,被這屋裏的一片狼藉給吓了一跳,到處都是木頭渣子,家具全都不見了……
此時景逸已經收斂了情緒,只是眼睛還有點紅。看到黃老先生來了,連忙讓出地方讓他診脈。
黃老先生把了把脈,覺得奇怪,眉頭緊皺,景逸看得心慌,連忙問:“先生,怎樣?”
“沒什麽問題啊?而且她身體恢複得很快,本來要十天半個月的,如今差不多就要醒了。”
景逸心中一喜,忽然想起那時自己身中劇毒還被大蛇甩下山崖,結果幾天就痊愈了,就是那塊石頭的用處,如今石頭消失了,能力難道還留在楊泱體內?
景逸連忙高興地将黃老先生送出了門,還給了多一倍的診金。
“無影,去把闌珊所有的□□都給我毀了!”景逸看着床上人的睡顏,平靜地說。
“是!”
楊泱看起來臉色好了一些,但還是沒有醒,景逸就一直坐在床邊,看着她,好似怎麽都看不夠似的。
房間裏的家具都處理過了重新換過新的,一只鴿子突然飛了進來,景逸看到鴿子,大喜,剛想要去抓,發現自己的手被楊泱抓住了,此時楊泱已經睜開了眼睛。
景逸大喜,連忙握住她的手,問道:“怎麽樣了?感覺好點沒有?有沒有那裏不舒服?”
楊泱搖搖頭,說了一句:“我餓!”
景逸哭笑不得,連忙吩咐人傳食。
景逸把鴿子上的紙條取下來,跟楊泱一起看,紙條是蕭啓傳來的,上面寫着:景兄楊姑娘啓,吾與吾妻攜小白不日将至。
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啊,終于把你放出來了!
小白:哼(ノ=Д=)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