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即使歲月再蒼老,都無法改變她那野心勃勃的想法,不是嗎?
南宮璃有些委屈般,垂下眼眸,手逗弄着袖袍口子,似乎很不開心的模樣。
“三弟,這都要娶媳婦的人了,怎麽還嘟着嘴啊?”杜雲娟咧嘴一笑,将絲帕掩上嘴角,逗趣一聲問道。
“我不要娶媳婦,我要娶姐姐。”孩子氣般地擡起倔強的眼眸,撒氣地将袖口一甩,開始跺腳置氣。
“胡鬧。”老夫人明顯不悅了,責備一聲:“蓮愛,不是讓你跟璃兒說好的嗎?”
“璃兒,乖,別孩子氣了。”二夫人甚是為難,只得将南宮璃的拉到一旁。
好煞風景的話,讓大廳的氣氛變得有幾分的不舒服,南宮瑾的眼眸閃過一絲光亮,手心一緊。
彩沫然的身影似乎在又在他的面前出現,刺痛了他的每根神經。
杜雲娟心中自然是最怕的,心似乎漏了一拍,臉色有些蒼白,不悅地瞥了南宮璃一眼,心道:“這個傻子,真是掃興。”镬
“好了花轎快到了,大家都出去迎接溪瀾公主吧。”老夫人一聲吩咐,所有人都朝着大門緩緩而去。
都城,大街上,看着溪瀾公主的花轎緩緩經過,百姓們都指指點點地說着。
“哎,這郡主剛死,還未下葬,南宮家又有喜事了。“
“怎麽?你不服氣啊?誰叫你不是天下第一首富。”
“聽說南宮家三少爺是個傻子。”
“啊?不會吧。皇帝怎麽可能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傻子?”
“哈哈,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是睿妃指的婚。”
“哦,宮中的事,我們小百姓是,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那倒也是。”
花轎在漸漸遠去,送親的隊伍拉地很長很長。
慕容天在最前面,身騎棕色的馬駒,銀色面具下的那張臉,看不清楚神色,卻透着如鷹般的睿智和犀利。
後背的傷口還在生疼,南宮瑾的劍法果然了解,竟刺傷了他的後背,險些沒能安全脫離。
南宮府邸近在眼前,溪瀾的心,也一點點下沉着。
再見,我的天琪師傅,再見,我的烏峰山,再見,我的哥哥。
從今天開始,她便是這場政治婚姻的傀儡,沒有幸福可言,也,沒有自由可言。
心中對南宮家頗有幾分的恐懼,彩沫然的死,她也有耳聞。
透着詭異的南宮家,似乎就是個陰霾不晴的地方,說不出那種不祥的預感來自何處,只知道,自己的心亂得很。
上次偷偷溜進南宮府邸,那大到她迷路的闊綽建築。
男人們陰陽怪氣,一個冷得像冰山,一接近變回凍死。
一個美得像天仙,卻透着邪氣,估計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還有,那個傻子,不,不對,那個裝傻的傻子。
最可惡的就是他,希望,他不是南宮家的人才好。
那晚,熱鬧的南宮府,賓客之多,自然不能肯定他是何人。
可,她萬萬沒想到,他就是自己要嫁的傻子。
南宮璃無趣地扣着袖袍上的絲線,臉上沒有絲毫喜悅的神色。
嫁進來的女人,也不過是個傀儡,任人宰割的可憐蟲罷了。
在他心中,只有彩沫然,才有這個待遇,她即使是公主,那又如何?
花轎就在眼前了,停了下來,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也都停歇下來。
慕容天翻身下馬,對上南宮瑾的眼眸,嘴角斜揚。
“恭迎王爺大駕。”
“不必客氣,從今天起,我們便是親家,不是嗎?”
老夫人眼角含笑,恭敬道:“王爺擡愛,南宮家倍感榮幸。”
“新郎,踢花轎。”喜婆高分貝的聲音喊了起來。
南宮璃心不甘,情不願地上前,擡起腳,朝着花轎踢了下去。
砰一聲,腳下力度太重,花轎裏的溪瀾被震了個搖晃。
心中頗為懊惱,還未進門,就想給她下馬威啊?
“新郎背新娘進門兒。”
嘴角抽了抽,不甘願地将這個穿着一身紅色喜袍的女人,背在背上,卻想摔下來的沖動。
溪瀾心中又何嘗不氣,雙手抱牢他的脖子,故意将腳踢了踢。
手猛地一緊,勒得南宮璃身體一個晃悠。
她在故意整他,這個刁蠻的公主還未拜堂,就在給他難堪。
不能在這樣的時候出醜,否則,老夫人又要怪罪,掃了南宮家顏面,而娘親,也少不了牽連。只能忍耐,忍耐背上那個像蟲子一般,不停小動作的可惡女人。
按照程序般,拜堂,送入洞房。
燭光搖曳,貼着紅紅的喜字,卻感覺不到新婚的喜悅。
溪瀾将頭上的蓋頭掀了起來,看着精心布置的婚房,氣派,奢華……還能用什麽來形容。
嘴巴張了張,“我的天琪師傅,連痰盂都是金子做的。”
什麽叫有錢,什麽叫有錢??????
溪瀾驚訝地站起身來,欣賞着婚房內的一切,對于好奇心重的她來說,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充滿新鮮感和有趣。
富可敵國,那可不是假的,比王府還奢華幾倍。
有腳步聲傳來,她慌忙地坐回床沿,蓋上蓋頭。
這是出嫁前,喜婆天天訓練說的,沒見到新郎不能掀蓋頭。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有人影拉長的黑影,漸漸走了過來。
會是誰?會是什麽樣子的男人?
緊張,心中甚是緊張。
好歹女人嫁人也是一生重要的事,可她,就這樣荒唐地将最寶貝的經歷獻了出來。
冷冷傳來一聲,幾乎讓她跌倒在地。
“你自己把蓋頭拿開,我很忙。”
身體一閃,有些愕然,不是喜婆說的,新郎揭開蓋頭嗎?
罷了,罷了,反正,她也不想嫁給他的。
将蓋頭扯了下來,卻看到背對着自己的男人,已經開始悠閑地吃了桌上的食物。
自己的肚子也咕咕作響,開始抗議了。
一整天了,沒吃得什麽東西,此時,看到他進食的模樣,更是餓得難受。
“喂,你有沒有禮貌,怎麽一個人吃獨食?”不滿地怒吼一聲,快步上前。
伸出手去,想拿起那粉色的糕點,卻被他的手給截住:“溪瀾公主,這就是你的禮貌?”
愕然地擡起眼來,四目先對,那一剎那,兩個人都怔住了,同時喊出:“是你????”
像冤家路窄般,他們戲劇性地相逢了,而且是在這樣的場面。
甩開彼此的手,嫌惡地瞪了一眼:“你就是南宮璃?”
“你就是溪瀾公主?”
啧啧兩聲,又是一個白眼,看到對方簡直是眼睛都在生疼。
“原來外界傳言都是假的,南宮璃,你根本就是裝傻?”
指着他的鼻尖,一副,我抓到你把柄的得意表情。
南宮璃将她的手移開,輕柔一笑,清澈的眸子,流轉轉動:“外界更不知道,原來溪瀾公主有偷東西的癖好?”
“你……”溪瀾将拳頭捏了捏,被他的話堵得死死。
這個傻小子,第一,讓她掉陷阱,餓得頭昏眼花。
上次,讓她喝了個大醉,形象全毀滅。
而今天,卻在新婚之夜,如此無禮地對待自己。
簡直是該死。
兩人吃飽喝足,精力好了很多,卻還是那般看彼此不順眼。
冷哼一聲,溪瀾站起身來,不滿道:“早知道嫁給你,我死也不嫁。”
南宮璃卻眉眼一挑,明媚的眸子透着幾分古怪的神色:“好啊,你可以選擇離開,大門在右邊。”
溪瀾的眼珠轉了轉,試探問:“我真的可以離開?”
他卻站起身來,朝着床鋪而去,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如果你想留下來,跟我一起睡,我也不介意。”
果然他的話起了作用,溪瀾整個人跳了起來,圓圓的眼珠瞪着他:“你想得美,臭小子。我……我這就走,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心想,反正婚也結了,也沒違抗皇帝爹的意思,也沒讓哥哥為難。
現在,離開,不算抗婚了吧?
靈機一動,看着他已經躺下,腳下的步子已經開始跨出了。
知道她已經出了房間,躺在床上的南宮璃,只是嘴角斜斜上揚出一個弧度。
說她傻,她還真傻。
想出南宮家,就憑她的身手和智慧?
哈,就讓她吃點苦頭也好,閉上眼睛,煩亂的心思,卻無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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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闖靈堂[VIP]
都說這世上的仇人呢,總是會狹路相逢,的确,就是這樣。
溪瀾覺得,此時她的腦袋疼得厲害,抓抓頭發,已經跳出洞房,回頭瞥了一眼,屋內的南宮璃。
老天,怎麽會是他,估計傻的是自己,那個精明無比的臭小子。肋
将門重重一關,嘟嘴冷哼一聲。
“慢走,不送。”這個氣死人的臭小子,竟說出如此讓她不舒服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