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病嬌兄長的良藥(重生) - 第 27 章

私闖民宅是犯罪。

可這庭霜院的屋瓦房梁乃至庭院中的一草一木都是宋梁成的。就連她也是宋梁成的專屬丫鬟, 主從關系如此明顯,若禾喊他出去也漸漸沒了底氣。

為了避免兩人再生出什麽不必要的接觸,若禾本能地要避開他。

“公子不走的話, 那我先出去了。”

說罷攥緊衣裳,小步從桌邊繞過, 走得從容卻像是落荒而逃, 在她低着頭想從宋梁成身邊走過時, 手臂突然一緊,纖細的手腕被大掌扣住,力道之大拽得自己有些生疼。

只見平時優雅得體的宋家三郎君, 偏頭看着若禾垂下眼睫,唇邊勾起危險的弧度。

她看着宋梁成在燭光下一明一暗的臉,光與暗的交接處, 他精致的臉龐細膩又俊朗, 像月光下的白荷花瓣, 冷玉雕琢,渾身都散發着冷峻的氣質,偏偏一雙鳳眼中帶着暖色的光。

只是多看了一眼,便無法再移開目光。

在她的錯愕中, 宋梁成慢慢轉過身來, 擎起了她白嫩的手, 脂若凝玉,湊到唇邊。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手背上, 若即若離的熱度讓若禾忍不住心底發麻, 在他高熱的手掌之上,手背就像要融化一樣。想起宋梁成那奇怪的愛咬人做标記的癖好,若禾只覺得自己的手也難逃一劫。

力氣比不過他, 被捉住只能認栽。

若禾扭過頭去拒絕看他,以示抗議。

宋梁成只是想見她而已,自從在小樹林裏對她說出自己的心意後,丫頭便明裏暗裏一直躲着他,弄得他心情煩躁,也只有若禾能讓他如此上心。

一整天沒能看到丫頭的正臉,宋梁成心中不滿,如今握住了她的手臂,便忍不住想要更進一步。

他想要親吻她的手背,就在薄唇快要觸及到她肌膚的那一刻,丫頭賭氣似的轉過頭去,微皺着眉頭依舊是好看,臉頰飛上了紅雲。

“別拒絕我好嗎?”

宋梁成俯身在她耳邊呢喃,富有磁性的嗓音讓少女不得不轉回來正視他。

對着那張萬中無一的美人臉,若禾實在說不出狠心的話,猶豫半天才小聲支吾道:“怎麽能不拒絕,公子你仗勢欺人,萬一下一次你又提出更加過分的要求,那,那我怎麽辦?”

千裏之堤潰于蟻穴。她這是提早防禦,不然,就憑她的定力,不知道還能在宋梁成的美色之下堅持多久。

看她說話可憐巴巴的樣子,宋梁成放開了她的手,繼而按住了少女柔軟的肩膀。

男人眼底的光晦暗不明,在她耳邊輕聲道:“丫頭,你覺得我還會對你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呢?”

少女忽然按住胸口,雙手抱在胸前,結巴道:“我,我不知道。”

小丫頭不上套,宋梁成柔聲引、誘道:“你不想抱我一下?”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宋梁成發現,擁抱是在親密接觸中更能讓她放松的,第一次,若禾情不自禁撞進他懷中的情形,依舊讓他心潮澎湃。

她該是喜歡的。

就算是喜歡他的身體也好。宋梁成不知疲倦,引導她發掘自己心底的情感。

少女盯着男人……的身子,咽了咽口水,發出蚊子大小的聲音,“不,不想。”

那結實的胸膛,精瘦的腰身,是她前世對兄長撒嬌的時候最愛抱的,如今就大大方方的擺在她面前,男人還那樣在他耳邊毫不避諱地低聲邀請,就算她嘴上堅定,手卻不聽使喚地躍躍欲試。

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小手指,細微的小動作落在宋梁成眼中,叫他心底平添了一份喜悅。

真是可愛。

雙手落下,輕輕牽起她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腰間。

那雙不知所措的手臂初始還有些僵硬,而後随着他上前半步,兩人之間的距離霎時縮短,丫頭自然而然的摟住了他的腰,一張玉琢的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臉頰的熱度,将他的心都烘暖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親昵接觸讓若禾本能地往後移了一點,但很快就又被宋梁成輕松扯回,撞在他結實的胸口,緊緊相貼,顯得親密無間。

若禾只是松松垮垮的抱着他,宋梁成順勢而為,雙臂抱緊她的後背,擁她入懷。

唯有與她身體接觸,才能緩解他心底勃發的占有欲。

男人不斷地在心底提醒自己,要慢慢來,不可急躁,把人吓跑就不劃算了。

遲早有一天,丫頭會完完全全,成為他的女人。

少女綿軟的胸、脯貼在男人的腰腹上,随着若禾不安分的扭動,宋梁成的身體也漸漸熱了起來。

這丫頭,總能撩起他心底的火。

他輕聲道:“若不想我對你做更加過分的事,就不要亂動。”過于溫柔,反倒多了幾分妖異的魅惑。

聞言,若禾揚起一張無辜的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只見那張高冷的臉上漸漸浮上一本薄紅,她瞬間明白了他話中之意,有些不敢直視他意味不明的眼睛,紅着臉埋頭在他胸膛,一動也不敢動了。

她定是被宋梁成下了蠱。

為何只是一個擁抱,都會讓她身子發軟,渾身都熱了起來。

再這麽抱下去,她會瘋的。

內心掙紮,若禾捶在他的胸口上,那結實的胸肌碰上去竟然莫名的有彈性,只是敲了一會兒,她的手就變紅了。

好疼。

小丫頭臉上露出苦苦的表情,是手被捶痛了,宋梁成心疼她,便松了手。

圈在身上的手臂終于松開,若禾迫不及待要躲開他,才後退幾步就發現自己的腿軟得厲害,宋梁成伸手要扶她,被她慌忙的擡手拒絕:“不勞煩公子,我自己可以走。”

她覺得現在的宋梁成很是危險,不敢再給他碰。

扶着櫃子站到門邊,随時準備奪門而出。

宋梁成看着她擔憂的模樣,知曉是自己又欺負了她,便不再上前逼迫。只平靜的問着:“怎麽沒去吃飯?”

當然是為了躲你。

想到自己錯過的晚飯,若禾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她啓唇想說什麽,可話到嘴邊愣是給憋回去了。

小丫頭不搭話,宋梁成亦沒有發作,從袖中拿出了油紙包裹的酥餅。

“我給你帶了吃的。”

吃的?

聞到香味的若禾放松了些警惕,今天光顧着躲他,連飯都沒敢去吃,如今餓着肚子想起來,似乎有些舍本逐末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若禾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挪着步子上前,伸手就把酥餅接過來,自己躲到角落裏接着吃。

熱乎乎的酥餅還帶着蜂蜜的甜味,一口咬下去,滿口芝麻香,又酥又脆,若禾吃得臉蛋鼓鼓囊囊,還真有小兔子啃蘿蔔時胖嘟嘟的感覺。

可惜小了一點,巴掌大小的酥餅,只幾口便給她吃沒了。

吃了酥餅開了胃,肚子咕嚕嚕響起來,弄的若禾羞紅了臉。

宋梁成早有準備,拍拍手,陸昭便提着食盒推門進來,在桌上擺上還冒着熱氣的飯菜。

秋夜,月色涼如水。

屋中燭火又點燃幾盞,陸昭送了飯後又出門守着,方才還在門邊糾結的若禾不一會就被美食勾搭到桌邊,順勢就坐下了,真真沒有了一點骨氣。

府裏的廚子什麽時候又研究出了新菜式,桌上擺的這幾盤菜,都是她沒吃過的,八寶鴨、水晶蘿蔔泥、糖醋排骨、紅薯薏米粥……還特意裝了小份,是怕她夜裏吃太多肚子會不舒服嗎。

拿起筷子夾一口,瞬間就被美食征服,炖的軟爛的排骨,清爽綿密的蘿蔔泥,叫她吃得開心又滿足。

敞開胃口吃,動作規矩又優雅,倒真像是大家閨秀一般。從小娘親和嬸娘就教她各種禮儀規矩,比起那高門大院裏的姑娘,也是分毫不差的。

再看宋梁成,坐在桌子對面安靜的看着她吃飯,與從前的模樣一般無二。

就不能回到從前那樣單純的關系嗎?若禾思索很久,還是無法接受宋梁成的愛意。

他怎麽能喜歡她呢?

以宋梁成的權勢和本領,再怎麽也該配個大家閨秀,在她眼中,宋梁成就算娶個公主都綽綽有餘。

可她只是一個沒有戶籍的賤民。

若禾一向沒什麽大的追求,重活一次更是不敢再奢求大富大貴,只想着能夠好好做事,攢夠錢嫁個好人家,過上平靜富裕的日子。

沒想到還未等到解決與翊王的孽緣,反倒是她最相信的宋梁成急切着想要同她牽上緣分。

樁樁件件,叫她實在無法接受。

吃飽喝足,若禾小心翼翼道:“公子,你可不可以收回之前那句話,這樣,我們還能像從前那樣做普通的主仆……”

“不行。”

宋梁成冷言拒絕了她,垂下的眼神中透着一絲落寞,“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

言至于此,宋梁成又想起了兩人兒時的經歷,那時的小團子總是毫無顧忌的對他表達喜愛,用她那天真可愛的笑顏打開了他封閉已久的心,他該用一輩子去保護這個女子。

看着若禾吃飽了,夜色也深了,宋梁成不再久留。

推門出去,留下陸昭在後頭收拾碗筷。

宋梁成的背影溶化在月色中,若禾呆愣着看了好久,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在屋中幫着陸昭收拾碗筷,閑着沒事便同他搭話,疑惑道:“都這麽晚了,府裏的廚房還開着?”

陸昭回道:“這是将軍去摘星樓買了帶來的。”

摘星樓?若禾有點小驚訝,那可是卞京有名的樂舞坊,多的是貌比天仙的歌姬舞姬,宋梁成竟然會去那種地方,是為了買吃的,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以宋梁成的姿色,應當不會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但是,萬一有那麽幾個入了他的眼……若禾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前些日子還說喜歡她,今天就跑到摘星樓去了,宋梁成果然工于心計。

小姑娘收拾碗筷的速度慢了下來,聽了宋梁成去過摘星樓後明顯有些不悅,小拳頭都攥緊了。陸昭在心底偷笑,這還沒成一對兒呢,就開始吃飛醋了。

若禾還在猜想,就聽見陸昭解釋,“将軍只買了吃的,并未讓樓裏的姑娘近身。”

聽他補充後,心裏的小疙瘩一下子就沒了,若禾想着宋梁成避開女子的模樣,忍不住嘴角揚起了微笑。

也對,他生得那樣好看,該是那些女子圍觀他的美貌才是。

她都已經幫宋梁成擋下了玉晚娘這朵爛桃花,按理說,不該再有別的什麽妾室。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麽。

總歸她不會接受宋梁成,可為什麽心底還是忍不住想要替他的姻緣擔心。

甚至有些嫉妒未來那個能夠嫁給宋梁成做正妻的女子。

她的心怎麽越長越小了。

——

十月過去,晚秋時節多了幾分蕭瑟。

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秋雨過後天氣也變冷了。下過雨的天空清澈透淨,飛過大雁,沒有留下一絲塵埃。

朝陽初升,給幽深的宅院帶來了絲縷暖意。

庭霜院依舊是寧靜又冷清,若禾做着大丫鬟的事,除了宋梁成完全不避諱的示好,生活也算平靜。

閑暇空檔還能聽小七在她耳邊分享一些府中發生的瑣事。

“聽說青青回老家了,前不久跟餘大娘子求了好久才放她離開。”小七吃着綠豆糕,又道:“青青來府中那麽多年,再熬些時間也能做個內院管家,不知道是惹了哪位主子,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若禾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青青,現在聽起來竟然覺得有些陌生。

沒傳出緣由就出了府,若禾自然也想不明白這事,不過說起這內院管家,她也是想做的,得多找機會磨練自己才好。

高門大院裏的丫鬟也分三六九等,能熬到管家的算是少數。

想要做到一等丫鬟,除了主子的寵愛,也需要自己能擔事,處理府中的一些事務。

眼下宋梁成還沒有成為國公爺,若禾也不能放棄往上爬的努力。

正逢宋國公的生日,她便主動代表庭霜院去幫忙。一來是彰顯宋梁成對兄長的生辰重視,二來嘛,若禾自己也想學習人家如何管理府中事務,為自己的将來積累些經驗。

因為初到時幫了被魚刺卡到的宋建邺,宋吉夫婦對若禾的第一印象很好,也覺得這丫鬟機靈,便将迎客的事交給她做。

宋梁成與餘氏馮氏不對付,但同他的大哥哥宋吉沒什麽私人恩怨,表面上也算得兄友弟恭,宋吉生辰,他也要出面幫襯,不好落了自己大哥的面子。

生辰當天,宋國公府門前張燈結彩。

宋吉身體不便,由孫氏代替在門外迎客,而後由丫鬟帶客人進門。

在門口迎客,若禾見到了許多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小将軍蕭骁、翊王趙戊,還有那個讓她撿箭的白湘湘小姐、老國公宋義的至交張家夫妻和他們的女兒張淑賢,都是貴客。

待他們一一進門後,不遠處走來一對夫婦,讓若禾眼前一亮。

只見那郎君擡手扶娘子下馬車,兩個人一陣調笑,而後攜手走來,郎君身着墨綠色寬袖,娘子身着淡紫色衣裙,兩人站在一起頗有種幽蘭逢春的氣息。

琴瑟和鳴,羨煞旁人。

那便是孟家夫婦,國公府的二姑娘宋蘭和姑爺孟賀然。

看到是他們,若禾心底歡喜。

前世宋蘭待她是極好的,兩人以姐妹相稱,情真意切,只可惜宋蘭早早的就嫁出去,很少在府中能看見她。

孟賀然是城中金吾衛的将領,為人有些憨直,但心地善良,盡忠職守。他的職位比宋梁成低一級,同宋梁成的關系也不錯。

日後還會相見,不如趁此機會在二人面前混個面熟。

若禾主動上前。

可天不随人願,孫氏拉着宋蘭與孟賀然聊了很久,而後叫自己的貼身侍女引兩人進門,若禾都沒能多看上兩眼。

沒等她覺得可惜,又來了一輛馬車。

一旁的家丁高聲喊道,“沈家老夫人與沈少爺到——”

沈。

一聽到這個姓氏,若禾忍不住抖三抖,頭也不自覺的垂下,不敢看前方走來的人。

可是聽到男子柔和的聲音之後,她還是忍不住擡頭看去,正撞進了他溫柔的眼中——真是一段孽緣。

前世若禾十五歲入國公府,十六歲時情窦初開,可惜眼睛整日落在宋梁成身上,眼光都被養高了,一般的世家子弟她根本看不上眼,卻在機緣巧合之下,與沈家公子沈節看對了眼。

那時她什麽都不懂,有宋梁成的庇護,什麽都不用操心,妥妥就是一個無能又蠢笨的嬌小姐。

懵懂之中,也曾為了沈節去買詩畫,為了他去摘三月的花。

可沈節對她卻漸漸沒有了初見時的溫柔情意,短短幾個月便不再同她來往,後來在宋梁成的勸解下,若禾才慢慢放下了這段青澀的感情。

雖然她知道沈節并不喜歡她,但現在,只眼前這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他們前世初見的時候。

若禾不知情愛為何物,潛意識中竟然覺得若是能與沈節再續前世之緣,即便只是短暫的幾個月,宋梁成會不會因此知難而退,不再對她抱有那樣的心意。

真應了她心中所想,孫氏同母子二人短暫寒暄過後,便讓若禾引路帶他們入府。

初次看到小丫鬟,沈節眼前一亮。

那小丫鬟低着頭的時候露出一只染了粉色的耳朵,擡起頭與他目光相撞時,沈節不禁在心底發出贊嘆,世間竟有如此絕色。

膚如凝脂,螓首蛾眉,身段嬌柔可愛,面若桃花,微笑時臉上便多出兩個小梨渦。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不笑時盈着水光,靈動可人,微笑時便随着臉上勾起的弧度閃着光,書中所寫“巧笑倩兮,美目眇兮”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他在宮中做文職,竟然從沒見過有如此姿色的女子,身材窈窕,腰身細致不盈一握,只站在人群中,都叫旁人自慚形穢,以至于他錯以為這是宋家的姑娘。

若禾帶着沈氏母子入府,後頭還跟着兩個沈家的仆人。

她不敢擡頭看沈節,生怕她的目光暴露了自己的心。孰不知沈節的目光毫無顧忌地落在她身上,已經打量了很久。

沈節這并非君子的作為,引得了沈老夫人的注意。

自己的兒子哪兒都好,只一點,好美色。聖人書讀的多了便總要憧憬那些個詩情畫意,眼下竟然對這個不知名的丫鬟動了心思。沈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偷偷拍了下沈節的手背,這才叫他的目光收斂一些。

忐忑着将沈氏母子帶進院中,宴席還未開始,女眷們便在院中聊天,男子們都在前院,同宋吉道賀。

若禾将他們帶到後,不做過多停留,轉身要回府門那裏。

雖然想着利用沈節來讓宋梁成放棄對她的喜歡,但真的要那麽做,她卻沒了膽量。

雖然是十五歲的肉身,但她已經二十歲了,看待男女之情早已經不是起初那種朦胧的愛戀。雖然自己也說不清楚哪裏不對,但她對沈節的喜歡,應當不真。

今日見的人多了,腦子裏想的也多。

若禾敲敲腦袋,讓自己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專心做事,不能給宋梁成丢了臉面。

鼓足力氣,從前院走過,到府門外。

前院涼亭中。

三個青年男子圍坐在石桌邊。

趙戊與宋梁成各執黑白子對弈,蕭骁圍觀,判定勝負。

撚起棋子,趙戊的視野中多了一抹亮眼的粉色,他的餘光從若禾身上略過,直到那小丫鬟的身影消失在園門外。

夜獵之時,他看到宋梁成将射箭贏來的彩頭随手便送給了那丫鬟。

宋三并不是一個好人,沒有必要對一個下人那麽用心,趙戊只簡單地一猜想便知曉兩人之間的關系不一般。

說來也奇怪,宋梁成不近女色,趙戊原本想送給幾個侍妾給宋梁成,可惜這宋三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連看都沒看就堅決地拒絕了。

叫他白費了一番心思。

趙戊是留在卞京的王爺,在朝堂上的影響力不足小觑,他也對自己的未來很有信心,只是缺少了一點。

他需要一個忠心于自己的武将。

同為庶子的宋梁成是他最好的選擇。

剛開始兩人合作默契,不露痕跡,平日談話聊天也處處投機。有了宋梁成相助,趙戊在朝堂之上是如魚得水,也深得父皇器重,總算扳回一成。

只是宋梁成去了一趟柳州,回來後便對他多了幾分疏離感。

漸漸的,宋梁成不再對他言聽計從,也時常規勸他幾句,裝的像個好人似的。前後态度變化細微,但敏感的趙戊還是能夠察覺到他在慢慢遠離自己。

若要說宋梁成真有什麽變化,便是身邊多了那個小丫鬟。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難不成宋梁成是遇到了他命定的女子,想要重回正道?

趙戊捏着棋子深思,心道屬實不該。若是宋梁成真的屬意那個女子,必會将她收在身邊做侍妾,而不是做一個要做粗活的丫鬟。

其中必有深意。

想到這裏,趙戊落下一子,出言道:“宋三,說起來,再過幾日便是本王的生辰了,你沒有什麽要送給本王的嗎?”

“若是賀禮,殿下生辰當日,宋某自然會雙手奉上。”

“可眼下,本王想同你讨一樣東西。”

宋梁成擡眼看他,趙戊自信滿滿的看着他,眼中滿是試探的意味。

按定白子,宋梁成面不改色,自己一無血親,二無密友,沒什麽能被趙戊要挾的。

看他鎮靜從容,趙戊的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笑意,出言吐語,連一旁的蕭骁都驚住了。

他說,“本王想要你身邊那個丫鬟。”

話音剛落,宋梁成的白子還未按到棋盤便落了下去,在木質的棋盤上搖晃兩下才穩住,白子的主人只愣了片刻便恢複如常,并不急着回答翊王的要求。

“殿下還是先把這盤棋下完吧。”

原本是好好的下一盤棋,怎麽突然說出這種話。蕭骁看不透兩人之間的博弈,也出言調解,“還是先下棋吧,這下棋的精妙之處,我也想學習一番。”

趙戊輕笑道。

“宋三,你的心亂了。”

藏在身邊的弱點被他找到,這盤棋,宋梁成還能贏得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早6點還有一更,勤勞的日更開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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