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後她妩媚動人 - 第 8 章 隐疾 就你這點本事,還敢以身試疾?……

禦前侍墨也不是随便就能侍的,只是這是魏莺莺當下擺脫溫僖貴妃收拾的唯一選擇。

魏莺莺擡起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簫晏,再次道:“妾請禦前侍墨,為皇上分憂。”

簫晏側目,只見她跪在地上,興許是緊張,一張小臉兒蒼白的沒血色,但是那雙滿是祈求的眸子卻格外的清雅絕俗,明媚的不像塵間人。

“侍墨?”簫晏眼尾微微一挑,眸底帶着一抹玩味和暗沉。

魏莺莺見他有意抻着,便深吸一口氣,一只白玉般的小手抖着一下抓住了他繡着金龍的袖口。

小小的手,軟膩的跟沒了骨頭一般,就那樣微微抖着似有若無地碰觸着他的大掌。簫晏長眉一皺,眉眼裏閃過一絲濃烈。

魏莺莺抓的手都酸了,可是跟前這大梁天子卻無動于衷,冷峻的跟天上的谪仙一般。

魏莺莺在想,其實美色也有不中用的時候。

這個時候外殿一片寂靜,要是旁的宮嫔是斷斷不敢進去的,可是溫僖貴妃謝玖是誰,是晉國公的嫡孫女,往常在後宮那是橫在走慣了的。

想到這兒溫僖貴妃長眉緊緊一擰,随後豔紅的唇微微一勾,朝着地上吓得發抖的王容嫣低低道:“聽說你最清楚魏妹妹和京兆尹家公子的事?”

王容嫣一聽,立刻明白了溫僖貴妃的意思,平日裏她或許還會靜下來想個一兩秒,但是在沖撞了皇上的情況下,一切都是靠本能來反應。

而王容嫣的本能就是蠢。

這不,溫僖貴妃還沒起身往內廂房去,王容嫣倒是直接起身沖撞進去了。

溫僖貴妃挑眉側目睨了一眼趙嬷嬷,趙嬷嬷心領神會地一笑。

“去,給皇上沏一盞太平猴魁,一會子熱鬧着呢。”溫僖貴妃一雙如畫的眉目帶着一抹戲谑。

趙嬷嬷應了一聲兒,随後走到內廂房處斜睨了一眼,心裏道:有王容嫣這個蠢貨,一會子的确就熱鬧了。

此刻王容嫣跪在簫晏跟前,手裏捧着一塊玉佩,急切道:“民女不敢撒謊,魏莺莺跟蘇隆的确在客棧宿了一宿,這塊玉佩就是證據。”

簫晏掃了一眼那羊脂白玉的半圓形玉佩,上面刻着“不離”二字。

王容嫣見簫晏看着玉佩,便繼續道:“魏莺莺這塊兒刻着不棄,蘇隆手裏還有一塊刻着不離,合在一起正好是一整塊羊脂白玉。”

這時,溫僖貴妃也來了,掃了王容嫣掌心的玉佩,故作驚訝道:“哎呀,本宮記得永安公主提起蘇公子的确有塊玉佩上面刻着不離,永安說怎麽都要不來,原是這麽一樁典故……”說完又看了簫晏一眼,故意裝作失言捂住了口。

簫晏看着溫僖貴妃的模樣,不由微微用力拉起地上的魏莺莺,随後朝着溫僖貴妃道:“晉國公的青雲路是走的太順利了,順利的你謝氏在後宮搬弄是非。”

聽到簫晏話裏的敲打,溫僖貴妃當下長眉就擰了起來,一雙明豔的眸子裏暈着惱恨和畏懼。他能這般說,自然心裏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溫僖貴妃緊緊攥着掌心,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搬弄是非……這是他頭一回這般說她,且是頭一回為了別的女人說她。

簫晏反手抓住魏莺莺,将她一把拉過來,低沉道:“不是要禦前侍墨!?”

就這樣,溫僖貴妃惱恨又嫉妒地看着皇上帶着魏莺莺去了禦書房。

禦書房,擺設很簡單,但是龍案上的密折卻是厚厚一摞,批改的折子還未來得及合上,微微一眼,便可看到簫晏批的折子,運筆沉穩,筆走龍蛇,十足的君王威儀。

簫晏進了禦書房便松了魏莺莺的手,随後埋頭在了那厚厚的折子山中。

他要盡快批完,因為他最近的頭疾益發嚴重,經常有種炸裂般的痛感,痛的如同瘋了一般,恨不得劈死幾十個人……

魏莺莺在一旁,見他時不時揉揉太陽穴,便從袖裏取出一只小小的藥包,頭低低道:“皇上可是頭疼?”

簫晏擡眼看了她手裏的藥包一眼,端着茶,喝了一口,冷冰冰說:“少說話。”

魏莺莺聽到這話,頓時乖順地閉上了嘴,但是嘴閉上了,手腳卻沒閑着。

簫晏聽到聲音,不由皺眉看她,只見她巅着腳将香爐裏的香片取出來,随後小心将小藥包裏的藥沫子倒進了香爐。

一抹煙氣升騰,簫晏眉頭皺的更緊,正要訓斥,卻見她笑嘻嘻地過來,趴在他龍案旁,一雙清媚的眼兒讨好地盯着他,“皇上,如何?是不是頭沒那麽痛了?”

簫晏最不喜別人幹涉,尤其是香爐的香,可是看到她那雙讨好的眼睛,自己心裏那股滔天的龍怒,瞬間就跟一團棉花似的,三拳也打不出個花兒來。

索性,放下禦筆,靠在龍椅上,打量了跟前的小女人半晌,從龍案一側的櫃子裏取出一只玉簪,橫在魏莺莺前道:“你的?”

看到那只簪子,魏莺莺臉兒一下就白了,粉膩的唇微微抖着。

紛來不止的思緒一下湧入腦際。

那日,她染病再床,燒的渾渾噩噩,王氏為讨好昌邑王,故意放昌邑王進她的閨房。

昌邑王荒淫無恥,若非她極力抵抗,最後以死相逼,早就讓昌邑王得了逞。

後來王氏只知道,昌邑王沒有碰莺莺,還被囑咐要請郎中給莺莺看病。可是誰也不知道的是莺莺的簪子卻被昌邑王拿走了。

而如今那簪子在簫晏手上,說明他已經知道了。

長戴的玉簪被荒淫無恥的昌邑王拿着,便是有清白,也是醜事一樁,說不清楚的。

魏莺莺極力忍住不哭,待下刻看着簫晏那雙暗沉的眉目,也不知怎的眼淚一下就不争氣地滾落下來。

而下一刻,卻見簫晏勾唇一笑,一把将她拉到身邊,道:“朕有說過什麽嗎?只是物歸原主罷了。”

魏莺莺聽到他這句物歸原主,心裏才恍然大悟。

他能拿到這只玉簪,自然也會知道其中的內情,他不過在試探她的心性,試探她會如何解釋或者如何說謊。

“物歸原主?”魏莺莺迎上簫晏的目光。

簫晏聽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反問,不由轉目望她。

只是下一刻,卻見魏莺莺挺直了脊背,徑直将唇貼了在了那張從未有任何女人碰觸過的龍唇上。

他探究地看她,不為所動,卻眉眼帶笑。

過了片刻,魏莺莺皺眉,長長的睫毛挨着他的睫毛,一雙秀瑩的眼兒透着探究。

方才王容嫣提及後宮妃嫔無子嗣,暗指皇上有隐疾,如今她都這般,他還無動于衷,看來八成是有隐疾的……

“妾曾學過些醫術,若皇上有難言之隐,或許妾可以一……”話未說完,簫晏忽然反手鉗住她的腰身,動作粗魯把魏莺莺壓在龍案上,薄唇貼在她耳側,暗啞道:“就你這點本事,還敢以身試疾?”

魏莺莺看到他那雙暗沉的眸子裏巨浪翻滾,炙烈的駭人,不由吓得有些慌。

她家族敗落,又被王氏陷害拿捏,她的确是萬般走投無路……可是當真要她如花樓裏那些姐兒一般開放而狐媚……她便是想也做不來。畢竟自幼受的是女學,而不是花樓裏那套魅惑人心的本事。

“妾……沒有……沒有學……說。”魏莺莺語無倫次。

眼前佳人慌亂轉盼的模樣太過撩人,不學便是天生尤物。

更何況這小女人瑩白又軟膩的身子緊緊貼着他。他簫晏便是滿心的四書五經、儒家典故,此刻有些難耐。

正在他大手解她的束帶時,雕花木門傳來“扣扣”一聲。

鄧公公輕聲道:“皇上,溫僖貴妃忽然昏倒了,中安宮的嬷嬷急的跟什麽似的,這會子拼了命的找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