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皇上贖罪!”赤木趕忙低頭。
軒轅卿也沒有治他罪的意思,邊走邊說,“他這一下午可有說什麽?”問的是公梁允寒。
“回皇上,火倉新皇沒有言語,反而輕松自若,仿佛自己是來友訪的!”想起敵國帝王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赤木就覺得這人的反應不一般。
“哦~,他到好興致,對了,查到是誰指使衆疆巫刺殺巫祖了嗎?”軒轅卿問道。
一個月前,正在交戰的軒轅卿接到騰雲宮的消息,有反對派的疆巫将騰雲宮所有人迷暈,誘惑巫祖來到宮中保護衆人借機刺殺,數名疆巫屍首散落各處,堂堂巫祖巫術高超,刺殺的人必定有着巫祖比拟不了的能力,已成為納疆國的隐患。
并且各路疆巫也會重新競選疆巫,會造成不小的內鬥,此次兩國征戰納疆雖勝,國力也折煞的十分嚴重,此時巫祖競選必定會給國民帶來的動亂,所以,必須找到殺死巫祖的兇手給衆疆巫交待來拖延時間,好讓納疆兵力緩上一緩,才有足夠的準備避免各處暴亂。
赤木答道,“皇上,那刺殺巫祖的兇手,尚未找到,但能夠做到不留痕跡,也必定不是一般的人,需要費些時日,還有,巫祖的屍體放在千巫山下的冰穴,等待皇上歸來親自住持送葬大典,三日後便是最适合仙葬的時機!今日的慶功宴也是一切從簡,以此表示對巫祖仙逝的尊敬!”
軒轅卿從小受巫祖教導,師徒之間有着深厚的情感,巫祖仙逝,他也極為緬懷,“嗯~,三日後,朕會親自為巫祖送葬,發出國葬信號,全國哀悼!”
“是!”
門外兩人的腳步聲和交談聲越漸飄遠。
寝室紗帳內,岚汐張開眼睛,三日後,阿卿,三日後!
夜晚,倩雲殿內莺聲燕語,杯光交錯,礙于巫祖仙逝不久,慶功宴不可過于鋪張,便早早結束。
騰雲宮,一間獨立的小院內,環境清雅,別具一格,這是軒轅卿為公梁允寒這個身份不同的俘虜單獨設立的囚禁別院。軒轅卿并不是不想立刻殺了公梁允寒,而是有火倉新皇在手,才能更好的挫敗火倉餘力。
宮燈點燃之時,唯一伺候的男奴也會離開,火倉新皇獨處的久了,就會連最後的耐性和氣勢也被抹掉,也才會更好的被軒轅卿掌控。
石凳上,魁梧的背影靜靜的坐着,無味的茶水已經降了溫,手指卻還慢慢的揣摩着茶杯的邊緣,手指的主人似在回想着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口中喃喃細語,“江山,美人,呵呵~!”
小院外,兩名侍衛守無聊,一邊盡職,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着,“哎,你說為什麽跟我相好的阿翠下面味道怪怪的?”
“阿翠肯定背着你有人了,跟很多男人有一腿,雜交的多了得了髒病,那地方才會味道怪怪的!”這人想了想,說道。
另一人怒了,“你特麽的說什麽吶,我是說阿翠下的面條味道怪怪的!”
“嗖嗖~”兩粒石子砸中穴位,兩人倒地,一個黑色的影子确定兩人深度昏迷,如清風一般竄進小院兒。
當穿着夜行衣的岚汐消無聲息的站在公梁允寒身後,這個情願為了她而被俘虜的傻男人,背影越漸消瘦,讓她心中沉重,挪動腳步,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頭,“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樣一個故事。”
公梁允寒一怔,他想的深沉,都沒發現有人進來了,正要扭身,搭在他肩頭的手輕輕的按了按,“允寒,聽我說完!”
公梁允寒捂住肩上的青蔥玉指,點了點頭。
岚汐喉中難咽,緩緩講道,“有一個,雞蛋天愛上了石頭,磕磕碰碰,弄得自己身上傷痕累累,終于有一天雞蛋受不了了,離開了石頭。後來雞蛋遇到了棉花,棉花對雞蛋的每一個擁抱都是那麽的溫暖,雞蛋的心暖暖的,它才明白,不是努力堅持和忍耐就能換來溫暖,是要選擇對的,适合的,才會變得很輕松很幸福!”
公梁允寒怎能不知道她是在說他,“你是小汐,還是······”
“我是楚汐汐,曾經和你一起建立公梁氏連鎖,暢想未來的楚汐汐,但是,這不過是我今生的皮囊,因為我最終不會屬于你,以後也不可能再愛你!”岚汐說出了重點。
公梁允寒閉眼,深呼吸,“你全都想起來了!”
“是,全部!”
“你還想和他在一起?”他問道,并且有這種感覺。
她搖搖頭,“這是我的事,不要再為我做無謂的犧牲!”
公梁允寒起身,寬厚的大手扶上那張朝思暮想的面容,無限感慨油然而生,輕輕地,緩緩的,他承認這次甘願受服的就是因為想見她,最終将她緊緊摟在懷中,“我······!”
岚汐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是心甘情願的,只要和我在一起,可是,你不能如此自私,允寒,你的生命中不僅僅有我,還有為你默默付出的雲青思,你的皇兒公梁博啓,蜻蜓,你爹寄予的希望,最重要的是還有你娘!”
公梁允寒不明白,但也覺得她此話不簡單,“為我娘?你,什麽意思?”
岚汐神色凝重,拉起他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胸口,問道,“這麽多年過去,你就沒有發現,你的心跳較常人孔武有力,即便生病了也絲毫不覺得勞累嗎?還有,當年你與我一起掉進飛魂崖,雖有野羊為你我做了緩沖,可你将我護在上方,我都因為震動而受了不小的內傷,而你更靠近地面也只是背部受傷,內髒卻完好無損,這些,你就沒有懷疑過原因嗎?”
公梁允寒想了想,他時候生過一場大病之後,爹就讓姜神醫一直在給他調配了強身健體的藥,所以才會較常人強健!“這和我娘有什麽關系?”
岚汐搖搖頭,想起公梁老侯爺臨終前的那一晚,對她說過的話,心情變得沉重,嘆息一聲,說道,“你仔細想想,你那次的病,是不是醒了以後,你娘就已經香消玉損了!你還埋怨你爹沒有給你娘找最好的大夫,以至于後來你許久都不贊同你爹的任何做法,包括你爹走出失去你娘的痛苦之後,喜歡上了當時還是獨身的我娘,可你卻根本不願再有一個後娘,只知道抱着你娘的衣物默默流淚,說你爹要是娶了我娘,你就自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