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知道。”
顧心諾聽到他冷淡的話,激動了,想要沖過去,被慕向平攔腰抱住。
她憤怒地嘶吼:“你胡說,就是你把他們帶走的,小陳都看見了!”
慕向平:“……”
心諾啊,你就是這樣把小陳出賣了不怕楚浩言秋後算賬嗎?
顧心諾沒想那麽多。
理智全無的母親心裏只想着怎樣閉着楚浩言把自己的孩子交出來,別說小陳了,她能把自己和楚浩言的關系直接說出來,就算會失去慕向平的愛情她也會這樣做。
“嗯,我确實把他們帶走了。”
見楚浩言還有話要說,慕向平給安菲打個眼色,讓她出去,自己帶着顧心諾到沙發坐下,楚浩言這是想要用孩子威脅什麽,現在是談判時間吧。
他自認為就是這樣,滿心打算着自己帶顧心諾離開公司可以去做什麽。
誰知,楚浩言說的話都不在他預想之內。
“他們說你沒回去,我就帶他們出去吃飯了,後來我就走了。”
“你走了,孩子呢?”她質問。
“忘在那了吧。”他很無辜地說,還好心地提醒,“就是錦繡街的錦繡餐廳,你們可以去問一下那裏的員工。”
顧心諾明白了,自己在懷孕的時候楚浩言就想把孩子弄死,現在孩子生下來了,他還是想把孩子扔掉,自己又沒來糾纏他,他就這麽看不得孩子的存在嗎?
她站起來,深呼吸,說道:“楚浩言,我不會放過你的。”
“歡迎。”他挑跳眉頭,眼裏的戲谑讓她很憤怒。
慕向平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楚浩言話裏的意思很明白了,他就是故意把孩子落下的,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樣做能得到什麽好處?
他追着跑出去的顧心諾而去,楚浩言是他昔日的好友,他突然看不懂這個好友在做什麽,心裏無奈卻不知道該和楚浩言說些什麽。
“你不是這樣的人。”他離開的時候留下這一句話給楚浩言。
楚浩言突然笑了,他認為慕向平很可笑,這兩個人誰都沒人有認識過真正的自己。
辦公室裏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安菲小心翼翼地打開門,角落裏價值連城的古董碎成了瓷片,而她的老板則拿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一副壁畫在砸着。
“總裁?”
他回頭,目光如同看一個死人般毫無感情,安菲吓得直接關上門,連連後退,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楚浩言。
顧心諾在報警的路上又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那邊的婆婆說孩子在她家,顧心諾趕過去的時候兩個孩子還在睡覺。
破裂的棚屋裏連張床都沒有,地上只有一件鋪開的棉襖,兩個白白嫩嫩的孩子睡在黑乎乎的棉襖上讓人特別的心疼。
“你這做媽的怎麽這樣,我撿到他們的時候都快天亮了,在路邊哭得厲害,給他們脫鞋看的他們腳上都是水泡啊。”
這是個撿垃圾維生的阿婆,她必須要敢在城市清潔工開始打掃之前去把能賣的東西撿回來,佝偻着腰不到一米高,很難想象這阿婆是怎樣把兩個孩子抱回來的。
顧心諾不嫌髒的跪在地上,俯身親親兩個孩子的臉蛋,再把他們的腳擡起來,腳趾是那個果然有兩個水泡,不知道走了多少路。
“我也想找你們吶,只有先賣掉那些東西,我才有錢打電話咧。”老婆婆嘆氣道。
牆邊的地面泥土上上斜斜歪歪地寫着一串數字,這是顧心諾的電話號碼,筆跡是大寶的,旁邊還扔了根用來鞋寫字的樹枝,這裏連支筆都沒有,老婆婆都是朝不保夕地過日子,手裏沒有餘錢,只能把早上撿的垃圾瓶先賣掉才有錢去打電話。
打個電話也就一塊錢左右,她連一塊錢的存款都沒有。
“向平,把我的錢包拿來。”
“沒事,你把孩子先抱回車上,我會安排的。”
顧心諾想象慕向平會做好,她不知道的是慕向平打算給老人買一套房子住着,至于怎麽說服老人是他要考慮的事。
大寶最先醒來,他看到顧心諾的時候馬上就哭了,哇哇大哭的聲音把小寶也吵醒,小寶也抽泣地着撲進媽媽的懷裏。
“媽媽,媽媽,大寶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媽媽,對不起,大寶沒找到回家的路。”
“媽媽……”
床上的母子三人哭成一團,慕向平沉默着關上房間門,他還有事情要做。
走出顧心諾的公寓時他的肩膀都放松了下來,從早上醒來開始整個身體都在緊繃狀态,現在事情都處理好了,雖然有些累,他甘之如饴,這大概就是家庭的責任感吧。
他喜歡這種被別人依賴的感覺。
回到辦公室,今天的工作都不用做了,說不定以後工作也不需要做,他去頂層找楚浩言,卻被告知楚浩言剛剛離開公司。
慕向平的朋友也不多,楚浩言算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他才入股楚浩言的公司,才會來新洲集團上班,他至今不敢想象楚浩言做出這樣的事。
楚浩言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接連一個周都沒有來上班,別墅的燈晚上都不會亮,文件都是由楚浩言的保镖早上來安菲這裏拿走,晚上會把批好的送回來。
如果慕向平真的想要找到他,肯定能找到,楚浩言沒有故意掩飾行蹤,他卻沒有刻意去尋找。
他想要避開這件事的影響,一邊是自己的好友,一邊是愛人,他會把顧心諾放在第一位,前提是朋友真的沒有再挽回的機會。
他擔心顧心諾會因為楚浩言的事情生氣,甚至離開公司,誰知她回來上班的時候只字不提,工作比以前都用心。
顧心諾想得很清楚,她知道慕向平給老婆婆在郊外買了一間帶菜地的屋子,這是要錢,她欠慕向平很大的一筆人情。
而楚浩言這個人,不管自己在哪裏,只有能連上網絡的地方,楚浩言就一定能找到自己,以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楚浩言之所以這樣欺負自己,都因為自己沒錢沒權。
等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把他踩在腳下,奪走他最在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