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馥郁,難道要用這樣的手段贏得天下?”雪沐祈霄開懷大笑,對着蝶韻,對着馥郁子溟。
“不敢。今日一戰,本就是你我之事。溟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卻也萬萬不會拿我馥郁帝後之命威脅你。”馥郁子溟戲谑道:“今時今日,你我決戰這滄塵第一峰,若是少了這麽位絕世佳人做觀衆,豈不可惜?”
“好。”雪沐祈霄高聲笑道,笑聲響徹雲霄。
談笑間,二人身形已動。
随着他們的生死對決,慕容的心也揪成一片。
當日,馥郁子溟接到颛孫行的飛鴿傳書,一是提醒子溟履行承諾,事成之後将采風舊地許諾給他;二是提到了采風蝶韻出走,他已派人去刺殺。馥郁子溟接到信之後,二話不說,便要慕容帶人營救。由于馥郁與颛孫行的協議,慕容帶人趕到的時候,颛孫行的人已經不知所蹤。河邊躺在血泊裏的女子,與蝶韻有七八分相像。慕容帶人往不遠處的叢林中又走了一會兒,才發現了昏迷的蝶韻。
“對手如此,不枉此生。”決鬥的兩人齊聲而言,語罷,共同将手中的利刃刺向對方,絕殺之技,這一招,縱然是一生一死,只怕日後,活着的人也要生不如死了。
“雪沐祈霄,你看着!”慕容反手一推,竟将蝶韻向萬丈懸崖推去。
雪沐祈霄被那一聲擾了心神,看到這樣的場景,手中長劍滑落也顧不得,右肩被馥郁子溟的劍刺中。來不及痛苦,祈霄竟然運功而起,随着蝶韻跳下了萬丈深淵。
“你這,又是何苦?”下落的蝶韻看着奮不顧身随自己而來的祈霄,喃喃說道。
“蝶舞佳人翩花間,扶風少年落寞宣。早知緣淺無情嘆,何必深許白頭約。”祈霄釋然笑道,“上一次的未曾相随,已然讓我明白了錐心之痛。若是此生終究緣淺于分離,不若你我共待來生吧。”
長恨東水潇然逝,不若相思難忘心。緣淺情深如何解,縱使死生亦相随……
“慕容!你怎麽敢!”馥郁子溟看着蝶韻墜落萬丈深淵,一時怒火攻心,竟吐出一口鮮血。
“君上,這不是最好的結局麽?”慕容着急的過去扶着子溟,“她心不在您這兒,您留得住人又有什麽用?況且,當初就她不過是為着天下,雖然平添風波,但是終究結局未改,天下已定。”
“是我們最好的結局,還是你最好的結局?”子溟掙紮着擺脫慕容,幾乎是爬到懸崖邊上的,“她怎麽可以死……”
“君上,請您振作。”慕容看着馥郁子溟心疼的眼神,自己的心也在疼痛,“君上若不甘,大可殺了慕容。但請君上,保重。”
馥郁子溟站起來,未發一言。徑直運功飛下羽神峰,其間,不曾看慕容一眼。
一心若死,還有什麽留戀與顧忌呢?慕容看着子溟,也明白,也許從那年懸崖下救回那個女子,便什麽都注定了,計劃之中,計劃了一切,卻不曾明白,心,永遠在計劃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