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摔落
江卿卿轉過身,看了連翹一眼,随着納蘭府管家一并過去了。
大廳裏早就備好了茶水點心,等着她去。
“納蘭伯伯。”
“卿卿,聽你父親說,你姑姑身子抱恙,如今好了吧?”納蘭德滿臉笑意,看不出一點生疏。
納蘭德和江鶴離兩人算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暗地裏争鬥不少,不過面子上,卻是一派祥和。
“已經好多了。”
納蘭德點點頭,若有所思,“聽說,你和清兒鬧了點小矛盾?”
“納蘭伯伯都說是小矛盾了,只不過是女兒家的不愉快罷了。”江卿卿柔聲道,她這話說的極為聰明,一語點出是女兒家的小矛盾,納蘭德自然不好插手。
納蘭德臉色有些發幹,卻也只是一瞬間,“清兒年紀小,若是得罪了你,可要多擔待啊。”
“這是自然,納蘭伯伯,爹還在家等着我,若是沒事,卿卿便先退下了。”江輕輕說着,起身做了一個禮,這才退出了大廳。
剛剛出了大廳,只見側邊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朝着自己來了,連翹吓了一跳,“哎呀媽呀,這是什麽東西?”
“混賬東西,你敢罵我是東西。”過來的一團黑人指着連翹便罵。
“納蘭小姐?”連翹探出一個腦袋,驚訝道,她怎麽成這般鬼樣子了?
難道是小姐給她的泡澡秘方?
主仆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
納蘭清在浴桶中受了百般折磨,好不容易身上才不癢,可誰知道她身上的一股子臭味根本去不掉,另外她白皙光滑的皮膚完全變的不成樣子,她如何不惱怒。
“江卿卿,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納蘭清說着便朝江卿卿沖了過來,就在快要撞上來之際,一個紫衣袍子的人出來,一把鉗制住她。
“清兒!”
“爹,您看我被這賤人弄成什麽樣子了?”納蘭清氣急敗壞,黢黑的臉因着生氣,更加難看。
“納蘭小姐,我們之間不過小矛盾而已,都已經說開了,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呢?”江卿卿笑意盈盈道。
小矛盾?
虧她說的出來,什麽小矛盾?
分明就是宿仇。
指着江卿卿,咬牙切齒道:“把這個賤人給我拿下。”
“混賬!”納蘭德厲聲呵斥,“你一個大家閨秀,一口一個賤人成什麽樣子?給我回去!”
真是丢盡了他的臉!
“爹,是她把我弄成這個樣子的,你還幫她說話,我……”
“翠縷,帶小姐回去。”納蘭德氣的不成了,這孩子就不能長點心。
翠縷應下,連忙将納蘭清拉了下去。
“卿卿,我讓人送你出去吧。”
江卿卿道了謝,忽的想起什麽,轉身道:“對了納蘭伯伯,昨日家中來了不少大臣,卻不見納蘭伯伯,下一次納蘭伯伯來,可要帶着納蘭小姐一起。”
納蘭德心思一動。
自江鶴離升官以來,巴結他的人越來越多,而他也有拉幫結夥之嫌,之前擁戴自己的幾位官員,也有了懈怠之勢,莫不是……
“卿卿,你可看見,都有哪些官員?”
江卿卿思襯一會兒,搖搖頭,“只是個背影,爹不讓我們靠近書房,我們并不知有何人,納蘭伯伯,我先走了。”
兩人出了納蘭府,上了馬車,連翹才道:“小姐,昨日明明沒有官員來府上,您為何……”
江卿卿面色一冷,若不是這樣,如何讓納蘭德對她那位好爹有忌憚之心。
到時候,朝堂上棘手的事不斷,他自然無暇顧忌府上。
既然爹對她不仁,她也就不客氣了,納蘭德可是只狐貍,到時候夠他應付的。
回了府上,江卿卿并不着急回清語軒,反而朝竹苑居去了。
一進去,便看見江婉婉悠閑的在秋千上蕩着,神色極其自然,一看見江卿卿,心裏一驚,這賤人怎的這般快就回來了?
而且還毫發無損?
莫不是納蘭清那廢物又失手了?
“姐姐怎的來了?”江婉婉皮笑肉不笑,連忙從秋千上下來,“采菱,去沏茶。”
江卿卿走到秋千邊,圍着看了一圈,她堂堂江府大小姐,院子裏從沒有這般玩意,她卻要什麽有什麽,當真諷刺。
攥着秋千繩子,坐了下去,慢慢的晃着,“妹妹這秋千坐的好生精致。”
“這是我生辰,舅舅差人給我做的。”江婉婉言道,語氣中不經意流露出得意神色。
誰不知道,舅舅從來記不住她的生辰,更別說送她禮物了,她這個大小姐,名不副實!
江卿卿只當看不見她臉色裏輕謾之意,慢悠悠的晃着,動作慢慢加大起來,“不如妹妹來推一下我吧。”
江婉婉下意識想拒絕,礙于面子,卻又不得不去,繞到她身後,慢慢的推着,“大姐,剛才我出去整理衣裳,正巧肚子痛,便回來了,留大姐一人在酒樓,大姐不會怪我吧?”
“怎麽會,可惜妹妹錯過了一場好戲。”江卿卿說着,眼睛瞥了一眼,攥着秋千的手松開,剎那間,秋千的繩子斷了下來,江卿卿整個人飛了出去。
“小姐!”連翹整個人都傻了,連忙撲過去,抱起躺在地上的江卿卿。
江婉婉也吓了一跳,她分明什麽都沒做,好端端的,繩子為何會斷,正巧采菱來了,慌忙道:“快,去請大夫。”
“是!”
“表小姐,您就是再不喜歡大小姐,您也不能這樣啊,大小姐原本就身子弱,哪裏經的起這般一摔,您的心腸也忑狠毒了些。”連翹看着昏迷不醒的大小姐,魂都吓沒了。
“我……我沒有……我……”
“婉婉,怎麽了?”江錦柔聽見吵鬧聲,一出來便看見倒在地上的人,目光變的意味深長,“這是怎麽了?來人,快将大小姐擡進屋子裏。”
衆人手忙腳亂的把人擡了進去,江婉婉正要進去,被江錦柔拉住了,“婉婉,你也太大膽了,這是你的院子?要是她出個好歹,你如何說的清楚?”
江婉婉冤枉的緊,跺了跺腳,“娘,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不是我做的,我還沒傻到那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