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依靈得知念兒去了皇宮,看來那丫頭的命真好。不但得到六王爺的寵愛,還得到了皇上的喜愛。這可不行,照這樣下去她七王妃之位還比不上念兒的側妃。
趙依靈對清蘭說:“你去告訴你主子,宮裏的張公公親自請了念兒入宮。”至于何事?她偷聽的不清楚,還是讓七王爺自己調查。
趙依靈帶着貼身丫鬟小紫,去了趙蕭房裏。此時已是戌時,(19~21點)趙蕭看着女兒“你怎麽來了?”趙依靈故作懂事“女兒來看看爹爹,很應該呀。”說完,手中的參茶放在桌上。趙蕭看着她“靈兒,你也是爹爹女兒,一直很懂事。只是有時候要注意分寸,有些事爹爹不過問,不代表我不知道。”趙依靈心裏慌了一下,難道是懲罰念兒那兩個丫鬟之事?明明念兒做的更過份,趙依靈有些不滿。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臉上帶着淺淺微笑“爹爹,我懂,念兒畢竟是自家姐妹,靈兒會疼她,護着她。”
趙蕭嘆口氣“你能這樣想很好,只是如今朝堂局勢不明。你和念兒又各自有婚約,為父有些擔憂。”趙依靈知趣的說“爹爹,您放心。無論如何我和念兒都是姐妹,我們都是趙家的女兒。”如果真有那麽一天,趙依靈會毫不猶豫的對念兒下手。趙蕭點頭“靈兒你先下去吧。”趙依靈輕輕點頭,父親的意思,恐怕朝堂要變天?如果六王爺掌政,她又該如何?
郭茂隐秘的見了太子“太子殿下。”風天羽問“可是宮中有消息?”郭茂慚愧“恕下官無能,居然不知有人要加害皇上。”風天羽皺着眉“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郭茂說“寝宮暫由張公公監視,然而後宮,下官卻無能為力。”風天羽想了一會兒“我去找皇後娘娘,她一定有辦法,你先盯着其他幾位王爺。”兩人達成共識,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風天羽帶着森夜和暗影進了皇宮。暗影康複,本想給念兒一個驚喜,然而卻沒有機會。風天羽快速的來到皇後的寝宮,求見皇後。皇後身邊的蘇嬷嬷說“皇後娘娘剛剛睡下。”風天羽着急的說“兒臣有急事禀告母後。”蘇嬷嬷有些無奈“太子請跟老奴去前廳等候。”
皇後娘娘剛剛躺下,蘇嬷嬷很不情願。卻不得不走到皇後床前,輕聲的問道“娘娘,您睡了麽?”皇後說“何事?”蘇之雨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此刻前來,應該有重要的事。
蘇嬷嬷說“太子求見,說有急事。”皇後娘娘點頭“掌燈,伺候本宮穿衣。”天羽有急事?定是為了皇上。
蘇嬷嬷拿出火石,點燃四周的蠟燭。取下屏風上的衣袍,為皇後娘娘穿上。銅鏡前,蘇嬷嬷一絲不茍的為皇後梳妝打扮。
皇後,一個身份的象征。她季凝月已坐了二十幾年,唯一可惜的就是她沒有孩子。當年季家功高蓋主,皇上有所忌憚。那時候的她,天真無邪。皇上雖然表面寵愛,卻不與她同房。給了她至高的權利,無盡的榮華,只是為了補償她。
直到季家敗落,皇上也從未寵幸她。也許這一生,她只能是皇上的合作夥伴。然而這一生她不悔,如今的安穩日子恐怕要到頭了。
皇後出現在風天羽的面前“老五,你這麽晚找本宮何事?”風天羽跪在皇後面前“母後,此事需要您的協助。”皇後一揮手,無關緊要得太監,宮女都退下了。
皇後說“現在你放心說吧,都是自已人。”森夜與暗影站在門外把風。風天羽說“母後,父皇的病是被人下毒。兒臣希望您能調查,父皇在生病期間所有接觸過的人。”皇後想了一會兒“皇上出現不對勁的時候應該是在七天前。”然而七天中解除的那麽多人,她都要查,這,确實也有難處。風天羽肯定的說“母後,您只需調查後宮,其他人由我和郭大人排查。”皇後點頭“本宮盡力。”她的權利想調查應該不難,風天羽起身“母後,後宮的事就交給您了兒臣先回太子府。”皇後點頭“好。”
皇後對蘇嬷嬷說“你去內務府拿敬事房記錄。”蘇嬷嬷回答“是。”今夜注定忙碌。
高之整理一些機密檔案有些晚,一看時辰,現在都亥時了。(21-23點)是該歇息了,蘇嬷嬷跟着內務府奴才,來到高之的存檔室“高總管。”高之擡頭一看“蘇嬷嬷,這麽晚不知何事?”蘇嬷嬷說“這個月的敬事房記錄,皇後娘娘要查看。”高之有些奇怪,皇後娘娘沒事看這兒幹嘛?嘴上答應“小的這就去拿。”
一本檔案遞給了蘇嬷嬷,蘇嬷嬷說“明日歸還。”高之看着蘇嬷嬷離開,皇後不會是想調查有人做手腳吧?這可不妙呀!名牌放置、準備工作、運送妃子、掌握時間、檔案記錄等具體環節上都可以鑽空子。這個月,高之收了幾位嫔妃的禮,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手腳。高之有些驚慌,不過檔案上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皇後翻閱檔案,奇怪,曾嫔的記錄這個月有五次。皇後仔細觀察日期時間,這五次侍寝中有一次在皇上發病前一天。這說明什麽?曾嫔有問題。皇後說“蘇嬷嬷,你去把小張子給我請來。”
蘇嬷嬷悄悄的讓人通報,畢竟皇上睡覺,她可不能打擾。一個小太監在張公公耳邊說了幾句。張公公輕手輕腳的走出寝宮,這下得找人代替他,萬一皇上醒來怎麽辦?
張公公找到齊公公“齊公公,你幫咱家盯着,咱家待會就回。”齊公公巴不得有這樣的機會“行。”皇上被張公公伺候慣了,基本不要其他公公伺候。如今這就是機會,即巴結了張公公,還伺候了皇上。
張公公跟着蘇嬷嬷來到了皇後宮殿,張公公跪下“小張子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皇後說“起吧,本宮有正事問你。”張公公起身“老奴一定知而必答。”皇後問“皇上這個月寵幸了曾嫔五次?”張公公說“是有幾次,當時皇上似乎挺有興趣。”
皇後不由的懷疑,曾嫔相貌平平,為何會引起皇上的興致?皇後又問“小張子,你可有其它發現?”張公公說“似乎有一種淡淡的香味。”會不會和念兒丫頭說的香味一樣?
皇後說“小張子,你先回吧。本宮心裏有數。”問題應該就出自曾嫔的身上,老太醫怎能沒察覺?還是說曾嫔的手段太高超?皇後對蘇嬷嬷說“之雨,明日本宮帶着曾嫔向皇上請安。你可知怎麽做?”蘇嬷嬷說“老奴知道,秘密搜查曾嫔房間。”皇後滿意一笑“天色漸晚,都歇息去吧。”
念兒感嘆,當皇上真不容易。這天還沒亮呢,就得上朝。下人們更苦,做早膳的醜時(1-3點)就得起。她早睡早起的習慣,注定要在皇宮養成。這不,卯時(5-7點)她就起了。
張公公伺候皇上穿衣,梳洗。念兒則端茶遞水,皇上用完早膳,坐着八擡大轎去了早朝。
老太醫提前帶着他的徒弟來到皇上寝宮,樂白一進門“師父,确實有淡淡的香味。這種香味您也不陌生。”老太醫皺眉“既然熟悉,為何老夫沒有察覺?”樂白說“此味道很淡,一般人發現不了。”樂白跟着香味走進皇上寝室,在枕頭下找到一塊手帕。他拿出竹筷,夾起手帕。回到老太醫身邊“師父,請看。”老太醫驚訝的表情“這?居然是……”
念兒吃驚的看着這一幕“這手帕有問題?”樂白把手帕放進藥箱“的确,手帕上有一種藥粉,叫做遺忘花。”老太醫接着說“這種藥粉雖不讓人致命,卻會迷失自己。長期使用,會有癡傻現象。配合曼陀羅少量的花粉,會讓人出現衰老之症。”
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加害皇上?
皇後帶着曾嫔來到寝宮,她一眼看到了老太醫。看來今天不尋常,衆人參見皇後娘娘與曾嫔。皇後說“無須多禮,本宮是來給皇上請安的。”皇後坐在大廳裏,等着皇上下朝。
蘇嬷嬷在曾嫔的房間裏發現一個暗格,暗格裏有一個精致的盒子。蘇嬷嬷打開盒子,裏面有許多藥粉。為避免打草驚蛇,蘇嬷嬷恢複房間原樣,離開了。
皇上下了朝,怎麽大廳裏這麽熱鬧?皇後,曾嫔,老太醫,樂白。樂白他并不陌生,老太醫的嫡傳弟子。皇後率先起身“臣妾參見皇上。”其餘幾位紛紛說“老臣(微臣)(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有些頭疼“行了,無須多禮,都起吧。”
皇後突然問曾嫔“曾嫔,你藏着什麽好東西?不拿出來給本宮瞧瞧?”曾嫔忙跪下“回禀皇後娘娘,妹妹沒有什麽好東西。”皇後娘娘看着她輕蔑一笑“在皇上面前,你還要隐瞞麽?”曾嫔梨花帶雨的說“皇上,皇後姐姐冤枉臣妾。”
皇上冷冷的說“搜不就知道了?來人,搜曾嫔的房間。”很快一群侍衛出動,在床鋪的暗格裏發現了一個盒子。盒子裏面全是藥粉,皇上問“這是什麽?”曾嫔有些害怕“沒什麽,只是一些催情的藥物。”皇上瞪着她,老太醫上前檢查“回皇上,這藥粉裏除了催情之物,還有少量的曼陀羅,使人産生幻覺。”
曾嫔不置信的搖頭,反複重複一句話“不可能,不可能,我怎會加害皇上?”皇上冷冷的說“來人,交給郭茂處置。”曾嫔突然抱住皇上的腿,楚楚可憐“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求您相信臣妾。”侍衛毫不客氣的押住曾嫔,大力的掰開曾嫔的手指,拖了出去。
後宮也如同戰場,稍有不慎,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