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輕搖搖頭,搖曳的步子踏出,頭上的配飾微微而動,在陽光下,閃着金色的光芒。
“聽說驸馬爺小時候因為一場大病,導致智力有些……”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卻是明顯帶着譏笑的成分,故意瞥南宮璃一眼。
溪瀾捏了捏他的袖子,心道:“你才智力低下,他不知道多正常。”
“真是委屈溪瀾妹妹了。”這會叫得多親密啊,真是善變地很。
“我們來打個賭。“轉過身來,挑眉看着溪瀾,繼續溫柔地笑着。
“堵什麽?”警覺地看着她,心中卻是沒底。
南宮璃露出幾絲溫柔的笑,清澈的眸子忽閃,拉起溪瀾的手道:“娘子,這麽不好玩,我不要呆這裏。”
她明白,這是他在為自己找借口離開,手輕輕拍上他的手背,安慰一聲道:“好,好,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镬
見如此的場面,天香公主忍不住将手遮擋上嘴角,笑了起來,笑地那麽鄙夷。
“喲,果然是傻子。”
溪瀾的火在胸中燃燒,腳步停下,轉過頭去,怒目瞪着她:“不準說我相公是傻子。”
不允許,絕不允許,就算他是真的傻子,也不允許,更何況他正常地很。
南宮璃的心微微一驚,愕然擡起眸子看着眼前的女子,這個瘋丫頭,竟這般維護自己。
天香公主臉色巨變,伸出手去,揚起下巴,怒吼一聲:“你敢這麽大聲對我本公主說話?”
手掌甩了下去,溪瀾整個人瞬間腦袋一片空白,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只柔如夷的手還未觸及她的臉頰,已經被寬大的手掌半空中攔截住,緊緊地拽住她的手腕。
“不準打我的娘子。”
南宮璃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上前擋住她的手,将溪瀾的身體一拉,退到一旁,那雙明如鏡的雙眸,透着幾分讓她心驚的氣息。
“你……你……放開我……”天香公主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咬牙懊惱地呵斥着。
“你們在幹什麽?”溫柔中帶着威嚴的聲音傳來,遠遠的,睿妃已經緩緩而來。
美麗的臉孔上,有幾分的嚴肅和無奈,身後的宮女緊緊跟随着。
南宮璃将他的手松開,瞪了她一眼。
“母妃。”天香一副委屈的模樣,上前拉着她的衣角,幾乎哭了出來。
哦,這就受盡寵愛,讓自己的母親郁郁而終的睿妃娘娘,所謂的親姑姑。
溪瀾将南宮璃的衣袖拉了拉,站到他身邊,恭敬一聲道:“睿妃娘娘吉祥。”
睿妃多和藹可親的女子,妩媚依舊的臉龐,那雙玲珑的雙眸,閃着不能忽視的光彩。
難怪父皇這般疼愛她,她美,美得像一壇久經風霜,卻越來越香醇的女兒紅般,歲月将她反而磨練地更加風華雍容。
“好了,溪瀾妹妹來了,你應該好好招待才是,只能如此任性?”
輕輕責備了她一聲,對着溪瀾溫婉一笑。柔聲道:“溪瀾,你父皇還在禦花園等你呢,我們快去吧。”
禦花園,第一次到這裏來,只是聽哥哥的吩咐,不能随意亂闖,宮中就是個是非之地。
就算她心中萬千個不滿,也不能表于臉面之上,只能壓抑在心底。
到此時,她似乎有些明白哥哥的難處了,壓抑的氣氛在四周擴散着。
高高在上的父皇,只是擡起眼來,漫不經心地看她一眼:“溪瀾轉眼之間,長這麽大了。”仿佛在感嘆般,似乎眼前浮現出她的娘親萱妃的影子,像,真像,她母女幾乎一個模樣。
都說人是自私的,自己更是,術士的話,讓他心中顧慮頗多。
萱妃的八字太過剛硬,不能長久留在身邊,否則會招致禍害。
而溪瀾的出生更是讓青岚國都會受到牽連,更不能留在都城,從此,疏遠她,也不再召見。
而身邊的女子,美麗溫婉的睿妃卻是能輔佐他,成就豐功偉業的女人。
寵愛,溺她,不僅是因為她聰慧美麗,更重要的是,她命中能帶來的吉祥。
溫順地叫了一聲:“父皇安好。”
南宮璃只是站在一旁,附和着恭敬地喊道:“父皇安好。”
對這些,他全然沒有興趣,垂下眼眸,擺弄着自己腰間的玉佩。
皇上見此情景,不由一陣嘆息。
“溪瀾在南宮家可都習慣?”
“回父皇的話,很習慣。”特意加重了很字,瞪了南宮璃一眼。
“南宮璃,朕将溪瀾許配于你,你一定要好好善待她,知道嗎?”
點了點頭,乖巧地回答:“知道。”
心中卻甚是郁悶,好好和她相處,簡直是天大的難事。
他二人每天不大戰三百回合,已經是求神拜佛的事了。
一陣寒暄,溪瀾和南宮璃坐上馬車,出了皇宮。
向來噪舌的她,現在經這麽安靜,倒讓他很不習慣,打量着她。
知道她的生世也頗為可憐,不由幾分同情。
“想哭就哭,何必忍着。”
他的話不說還好,一說,讓她的眼淚忍不住滑落下來,瞪着他,“誰說我要哭了,我只是餓了,餓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如斷線的珠子般,眼淚嘩啦啦一陣下來,弄得他有些手腳無措。
“你……你別……別哭了……”哭得他心煩意亂。
“他們不喜歡我,我哥哥也不要我……你們南宮家也不喜歡我……你也不要我……”
根本分不清出鼻涕和眼淚,只見她滿臉的淚痕,一個勁地哭喊着。
他的心,被她的話,猛地一震,竟有幾分的憐惜生出。
她哭得很傷心,傷心到連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所感染般。
沒有語言,只是靠在馬車上,看着她,面部表情豐富的表演。
随後覺得自己似乎哭夠一般,抓起他的袖子就開始擦眼淚。
嘴角抽動了幾下,還是沒有制止她的行為,那黏糊糊的東西,髒髒的在自己的衣袖上,有些惡心的感覺湧上來。
擡起眼來還是抽泣着,卻警告他一聲:“我剛……不是在哭……而是在想吃東西……”
啧啧兩聲,她一直都是這麽耍賴皮的,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是。她是餓得慌,餓得哭,以至于自己的衣袖都被她當做抹布般使用。
馬車在府門外停下,她卻已經恢複到昔日的模樣,跳下馬車,根本懶得搭理自己。
無奈地搖搖頭,什麽叫善變,什麽叫女人,連接起來就是善變的女人慕容溪瀾。
揚起頭來,晴朗的天空,有幾絲的風吹拂而過,拉扯着他的衣角,清澈的眸子閃過一絲悲哀。
“姐姐,都說死去的人會在天上,你也在嗎?”
他是如此思念她,思念那個在南宮家從未把他傻子一般看待的彩沫然。
思念那個表面冷漠,卻內心善良的她。
有霧氣遮擋了自己的視線,将頭揚地更高了一些,這樣眼淚就能收回去。
南宮瑾站在回廊深處,看着仰望天空的他,臉上閃過一絲的苦澀,“彩沫然,這是你對我的報複,是嗎?”
揚起45度的側面,看着那一望無際的晴空,明明是陽光明媚,卻覺得沒有色彩。
和他一樣,都在找尋,天上哪朵雲彩才會是你?
輕柔一聲傳來:“二弟。”
手中的披風抱在懷中,看着他如此的模樣,心中甚是嫉妒,彩沫然,就算你死了,也不能将他還給我嗎?
垂下眼眸,只是瞥了她一眼,緩緩而來的輕柔步子,帶着幾分的沉重。
“天氣寒冷,別着涼了。”将披風遞上前去,又繼續道:“請節哀,弟妹已經死了,她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樣子。”
壓抑着心中的情緒,滿臉的溫柔神色,淡淡一笑。
心中卻很是懊惱,彩沫然死了,他竟如此難過,口中沒說,卻能感覺到他的心在痛。
他,還在愛着她,愛這這個傷他最深的女人。
不值得,不值得,你知道嗎?南宮瑾,我如此愛你,為什麽你不能回頭望我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謝謝大嫂。”只是禮貌一聲,回絕了她的關心,後退一步,“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行告辭。”
毫不回頭,沒有絲毫的猶豫,再一次回避了她的情意。
手中的披風在似乎從溫暖的感覺變成了冰冷,将它收回,緊緊地抱在胸前。
臉上沒有任何的神色,良久凄婉一笑,誰負誰華裳?斷了誰的念想?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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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回頭,沒有絲毫的猶豫,再一次回避了她的情意。
手中的披風在似乎從溫暖的感覺變成了冰冷,将它收回,緊緊地抱在胸前。
臉上沒有任何的神色,良久凄婉一笑,誰負誰華裳?斷了誰的念想?
沒有彩沫然的存在,她也是無法走進他的內心是嗎?肋
是自己錯了嗎?
還是太過執着地追尋着不屬于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