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大的穿越
彩沫然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醒來之時,會躺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裏,手和腳幾乎被凍得沒有知覺,膝蓋上傳來疼痛的感覺,讓她不禁雛了雛眉頭。
“郡主,你可算醒過來了…奴婢還以為…嗚…”
彩沫然被她扶住的手動了動,兩人半跪在雪地裏,身上灑落滿滿的白色的雪花。
她的氣息有些微弱,看着身上的绫羅錦段衣衫,寬大的袖口,刺繡着華美的裝飾,而眼前的自稱奴婢的女子,則是一身樸素的單衣,頭綴丫鬟發髻,垂釣着幾絲蘭色的彩帶.
這種裝扮,怎麽可能會在幫會裏出現?這明明就是古代才特有的一切.
轉眼看向四周,精美雕花的建築,紅色油漆所裝修的木柱,次序地排在走廊上。
花草因為大雪的覆蓋,包裹上一層白色,黑夜則因為白色的渲染,而明亮清楚。
“扶我起來。”彩沫然虛弱一聲道,輕呻吟了一聲,剛才那一槍明明打中了自己的身體,為什麽她還能活生生的在這裏說話。
丫鬟繼續抽泣着,眼裏滿是可憐和心疼的神色:“郡主,他們對你簡直太過分了。。。。這麽冷的天,還。。。還。。。”
郡主???彩沫然似乎有些不好的預感,眼前的一切是這麽真實,而自己身上的疼痛也是那麽真實。
莫非自己的魂魄,穿越到古代了?
“喲,弟妹,怎麽還跪在這裏?二弟也真夠狠心的啊。。。”
婦人緩緩而來的優雅身影,頭上搖綴着金銀發飾,看起來富貴逼人。
她的話帶着刺,帶着嘲諷,丫鬟為難地看彩沫然一眼,恭敬地喊了一聲:“大少奶奶。”
彩沫然休息了一小會,這才慢慢恢複知覺,緩緩地站了起來。
她黑幫第一女老大,竟會遇上如此倒黴的事,看來這似乎是個受欺負的主?
“誰讓你起來的?”
彩沫然才剛站穩腳根,身後便傳來一聲冰冷而又寒冷的聲音。
轉眼看去,一抹紫色身影出現,他面若玉,身修長,一身華服,好不尊貴。
只是他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表情,那雙黑色的眼眸只是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而奇怪的是,他只是朝着前方而來,目光卻是沒有絲毫的轉動。
“二。。。二少爺。。。請你饒了郡主這回吧。。。在這樣跪下去。。。郡主恐怕身體難以承受。。。”
彩沫然似乎明白這其中的大概情形,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還真是大膽。在幫會裏,誰敢這樣對她彩沫然?恐是嫌命太長了吧?
“是啊,二弟,你就饒了弟妹,哎。。。反正,不該犯的錯的都已經犯了。”嘴角卻是饒有興味一笑,話中的深層意思,他必然明白,心中的憤怒更加滿滿。
“接着跪,直到天明,否則不準起來。”重重吐出話來,感覺到他咬牙切齒的痛恨感,丫鬟吓得驚慌失色:“二少爺。您開開恩。。。。”
他将袖子一拂,冷哼一聲,身邊已經小跑着出來的奴才,即可上前攙扶着他的手,轉身緩緩而去。
彩沫然何時受過這樣的氣?嘴角浮現一抹輕蔑的笑來,輕聲道:“好大的口氣,如若我不繼續跪,你能怎樣?”轉過頭去,吩咐丫鬟一聲道:”走,我們回房。”
她怕過誰?想命令她堂堂女老大,簡直是笑話。
過氣的郡主,下飯的菜
地上的丫鬟在哭泣着,哀求道:“二少爺,求您了,求您了。。。”
男人鼻間發出不屑的一聲冷哼聲,她死了,對他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還要繼續慢慢地折磨她,怎能讓她死?
再說,留着她,日後還會有用處。
饒她一條賤命!
“罰跪可免,阿琳,把她拖回去,至于大夫就不用請了,也死不了。”
大少奶奶張大的嘴巴還未合上,眼珠轉動了動,吞下口中的口水。
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似乎像做夢一般,那個只知道低着頭的受氣包,竟敢直視着她,而且還和南宮瑾幾乎動起手來。
反了,反了,世界難道颠倒了?
彩沫然被扶到房間裏,灌上了一杯熱水,這才幽幽轉醒過來。
躺到暖和的被窩裏,彩沫然覺得這一切越來越真實,探出頭來。
“郡主,你以後別和二少爺硬碰了。”
阿琳眼裏似乎有些擔心心,眉頭緊鎖,手中擰着毛巾,遞了上來。
兩年了,郡主嫁進來兩年了,名義上是堂堂郡主,卻是卑賤如奴。
都知道二少爺讨厭她,向來她也是什麽都承受了下來。
彩沫然心中是越來越肯定,自己是穿越了,穿越到這樣一個鬼地方,攤上這樣的一個尴尬的身份。
“阿琳,剛才那個男人,是二少爺?”
“啊,郡主,他是您的夫君啊,怎麽。。。”
哼,夫君,她彩沫然的男人,不是随便一個男人就能合格的。
看他那模樣,想做她的夫君,差遠了。
“說來聽聽,關于我和那個男人,還有這個鬼地方。。。”
阿琳随即一怔,心中疑惑滿滿,卻還是,開口道:“郡主,難道你忘記了,你是青岚王朝開國功臣,彩郡王的愛女—沫然郡主啊。。。。”
聽完阿琳的話,彩沫然心中已經了解了個大概。
身體的主人雖貴為郡主,卻在南宮家忍氣吞聲,沒有任何的地位。
這裏沒人喜歡她,因為她的父親曾經賣國求榮,将前朝的江山斷送。
卻也落得郁郁而終的悲慘遭遇,這裏沒人會同情她,因為她是背叛的代名詞。
這裏沒人會疼惜她,因為她傷害了二少爺,讓他雙目失明。
這裏更沒人會幫她,大家只不過想看着她狗延殘喘的生活在南宮家。
作為這樣一個尴尬的身份,人人可欺,沒有半點尊嚴可言。
說是南宮瑾的小妾,倒不如說是他消遣的玩物。
彩沫然拉上被子,閉上眼睛,自己的魂魄在死後附身到她身上,也許是難以擺脫的夙命。
那麽,既然現在是她彩沫然占據了這副驅殼,就讓她來替她繼續生活下去。
可是,從現在開始,她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妾。
她彩沫然要拿回屬于自己的尊嚴和地位!
南宮家的女人們
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經天明。
嘈雜的聲音響起,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不滿喊道:“喂,郡主少奶奶,您該起來幹活了。”
阿琳搖了搖彩沫然的肩膀,擔心的焦急地喊道:“郡主,快起來吧。。。不然,您又要挨罰了。”
彩沫然自然最讨厭被人打擾,不耐煩地拍落她的手:“傳我命令,閑雜人等,一律趕出去,少讓我心煩。”
“郡主,昨個的事,難道您都忘記了,今天。。。再出錯,那可就。。。”
彩沫然悠地睜開眼來,昨晚被罰跪在雪地裏,身體的主人才會被凍死,心中的憤怒襲擊上來,跳下床,猛地推開門。
那雙伶俐而威懾的眼睛,瞪向眼前的丫鬟,吓得那丫鬟有些失措,結巴一句:“幹活的時間到了。”
“你去回了老夫人,今個,我不舒服,幹不了活。”
彩沫然的聲音冰冷而又輕柔,手指按上自己的太陽穴,眼前的丫鬟也不過是個傳話的而已。
“喲,弟妹,你哪不舒服?”
“咳,咳。”接着兩聲咳嗽聲,被丫鬟扶着而來的老夫人和大少奶奶已經出現在面前。
低低問了一聲:“那老太婆和身邊的女人是誰?”
“是老夫人和大少奶奶。”
彩沫然冷笑了笑,看來這覺是睡不成了,上前客氣一聲:“娘,大嫂。”
老夫人嫌惡地看她一眼,坐到椅子上,擡眼,漫不經心一句問道:“吩咐你的事,可都辦妥了?”
阿琳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老夫人吩咐郡主,整理荒廢的後院。那雜草從生的鬼地方,陰森而又恐怖。
打掃起來,沒個三五天,哪能完成?
老夫人這明顯的為難人啊。
“娘,你就別生氣了。弟妹身子弱,也的确是沒打掃好後院,可是,她不是拔了些許草嗎?”那個弱字,特別加重,別有意味。
大少奶奶的話裏帶着另一層意思,任誰都能聽出。
彩沫然只是輕笑了笑,這幫女人啊,真是不見棺材不流淚,欺負人上瘾了。
好歹她也是郡主,人說,爛船也有三斤釘,就這麽不見待她。
“不好意思,本郡主昨晚感染風寒,無法幹活,不信,你可以去問你的兒子。”
彩沫然一邊說着,一邊往床上靠,“我需要休息。”
言下之意,就是趕她們走。
老夫人來氣了,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向來都是沒有半句言辭的她,今天竟端起郡主的身份來要挾她。
雖然郡王府已經落敗,好歹她也還是郡主。
大少奶奶則一臉